《七色之蓝颜如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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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色之蓝颜如玉- 第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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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忙回道:“店家,我们想住店,不知道有无空房间?”

大门咯吱一声,从里面打开,走出来一个干瘦的老苍头,眉头皱成川字形,打量我们道:“这里早不做生意了,你们没看见墙上贴着出售的字样么?”

我急着找住处,还真没留意墙上贴着的些什么,顺着他的手指看去,果见在一张被风吹雨打得字迹已经模糊了的黄纸上,隐隐写着“此店出售”四个字。

“这家也不能住么?”归海·星河身子一软,靠进她贴身丫头怀中,哀哀叫道:“我再也走不动了……”

我看着众人狼狈的样子,心中一动,问那老苍头道:“你是就店主人么?这店要卖多少钱?”我们就是再去找别的客栈,也未必能住下,与其没有目的的乱走,还不如干脆买下这个老店,看其破败的样子,应该不会太贵。

“我就是店主,街坊邻居都可以给我作证。”那老苍头眼珠一转,眸露贪婪之色,道:“本来我要卖500金币,但要是姑娘你买,就便宜点,400个金币卖给你。”

薛嬷嬷在我身后叫道:“你怎么不去抢?400个金币都够买一所新宅子了。”

那老苍头狡辩道:“新宅子那能和我这百年老店比,再说现在的宅子都小小的,我这可前后五进,外带一个有池塘的大花园,这么大的宅院少见的很了。”

薛嬷嬷抢白道:“你当我们是外地人呀,谁不知道你这破店就前两三进勉强还能住,后面的房舍园子早都坍塌荒芜了,听说还经常闹鬼,再大有什么用?”

老苍头气得叫道:“你这个臭婆子胡说八道,荒芜是荒芜了,可从来没有闹过鬼,我家老店干净的很,比你脸都干净……”

薛嬷嬷那里是能吃亏的人,撸胳膊挽袖子的冲前骂道:“我呸,你个老匹夫,你说谁脸不干净哪?”

“别吵了!”我一把拉住薛嬷嬷,道:“300!300金币,你要是卖,咱就马上成交。”

“太便宜了,不行。”那老苍头眼珠乱转,摇头道:“就是因为后面荒芜了,我才卖这个价,要是全都好好的,给我千金也不会卖。”

薛嬷嬷嚷道:“大奶奶您给的太多了,这破店200金都不值,咱们快走吧。”

“闭嘴,你个妇道人家知道个屁!”那老苍头怒目瞪她,怕她坏事。

“贵就贵了,我也不再讲价。”一拍行囊,发出钱币撞击声,挂起职业笑容,断然道:“现金,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卖就马上付钱,不卖我也没力气和你多说,我们立马就走。”

那老苍头神色变幻,还想再说,我转身作势要走。那老苍头果然着急,脱口道:“好,300就300,现钱成交!”

088 刑狱

古七色房屋买卖要比现代地球简单得多,写好买卖合同双方签字画押,然后一手房契一手金币就算完成。当然最好是把买卖合同递交到官府盖章,多一道保障,但非常时期也顾不了这么多,什么时候有空什么时候再去盖吧,了不起多交点延迟费。

宅子诚如那老苍头所说很大,前后五进加一个大花园。但也的确像薛嬷嬷说的大都荒芜了,除了修缮过的门面二层楼和第一二进能住人外,其余全部破败不堪。

第一进最好,分给归海夫人住,归海·星河自然与其同住。第二进则由长史夫人和长史·晓晓、平彤居住,长史·伟奇十多天前去了别国分店例行巡视,归期尚早,但若得知归海家变应该会尽快赶回来。余下三十来个男女仆人便按照男左女右分住在这两进的左右厢房。

分配好房间后,我才发现我还没地方住,没办法只好在勉强还能住人的第三进挑选出几间房屋,简单打扫一下,和小六并听云台仅剩的下人,大厨与一个小丫头,一同住了进去。

一切安顿完毕,恰巧伶舟也找了过来,告诉我们归海·月明的确被抓去了刑部,但自进去刑部后就再探听不到一点消息,无论许以什么好处都没人敢帮忙,全说上面下过严令,不敢徇私,否则后果难负。伶舟无法只好跑去太子府求助,认为太子待归海兄弟素来亲厚,必会帮忙,却没想到太子和玉妃于昨日出游了,归期未定,显然是指望不上了。

归海夫人本来醒了,一听这话又昏了过去。

我心中隐隐一动,暗觉蹊跷,“昨天走的么?怎会这样巧?”

“的确好巧。”伶舟亦点头,一顿若有所悟的抬头看向我,道:“大奶奶您的意思是……”

我摇首,“现在还不好说,世上巧合的事情也很多。”轻咬下唇,思索道:“但不管是否是巧合,太子都指望不上了。你再想想,小叔还有什么能帮得上忙的朋友。”

伶舟摆手,“主子一向不喜欢参政议政,从不结交权贵,若非大爷出了事,和太子都不会走得这样近,平日又秉持君子之交淡如水,除了生意上的往来,并没有什么特别交好的朋友。”

人情冷暖,世态炎凉,旁人是指望不上了。

事出突然,我又没经历过这样的事,毫无经验可谈,一时也无法可想,只好决定先去探监,打算见过归海·月明再说,他那么聪明也许有脱身之策。

随伶舟到了刑部,我才知道地球小说影视误人,刑部大牢设在刑部院内,根本就不可能给门卒塞点钱就进去探视,转悠半天连刑部大门都不得而进,更别说监狱了。

正焦急间,一行人马在我们面前停下,被前呼后拥在中间的赫然是冤家路窄的齐彻·瑜。他骑在高头大马上,自上而下的看着我,眸光愤恨又厌恶,阴声讽刺道:“哎呦,这不是归海夫人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素来和你伉俪情深的归海大将那去了?”

我生生咽下已到嘴边的“你不是也一个人么?”此一时彼一时,现在形势不如人,收敛点好,便淡然道:“何必明知故问,我是来探望小叔的,可你来这里做什么?”

齐彻·瑜举起一块亮闪闪的长方形牌子一晃,道:“真巧了,我也是来探望他的,为求方便还特意跟姐夫要了腰牌。”他姐夫是二王子,那他手中的腰牌就是二王子府的腰牌了,自然能在刑部通行无阻。

我眼前一亮,脱口道:“可以带我一起去么?”话才出口,便暗骂自己真蠢,他怎么可能会帮我?

齐彻·瑜果然嗤之以鼻,道:“你丈夫拐走了我的未婚妻,我为什么要帮你?”

我已有心理准备,闻言淡定点头道:“不行就算了。”

大概是我放弃的太快,齐彻·瑜反而冷哼一声,道:“这么容易便放弃,你显然没有真心要探望归海·月明。”

我仰头瞪他,“怎样才算有真心?公子请明示,只要我能做到的必然会做。”

他眼珠转动,阴阴笑道:“比如么……跪下来求我,哭着叩首,磕得头破血流什么的……”

我心知他素来阴险,警惕的道:“如果我这么做,你就会带我去见小叔么?”

他挑眉,“不,看我心情。”

我转身便走,冷笑道:“我从来不做结果不明确的事情,你想我叩头求你可以,但就必须保证带我去见小叔,否则休想。”

齐彻·瑜气得尖叫,“你这个女人,都这种时候了,还敢跟我讨价还价。”

我头也不回的继续向前走,“就是这种时候才要更加谨慎,免得被小人所乘。”

“小人?你说谁是小人?”齐彻·瑜怒叫一声,突地桀桀怪笑起来,“你既然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便带你去见归海·月明,看你到底求不求我。”

我实在没有想到齐彻·瑜会真的带我去见归海·月明,简直像做梦一般的随着他进了刑部大门,直到来至后园刑部大牢,走在阴暗潮湿的监狱通道中才有些真实感。

一个狱卒头头模样的矮胖男人点头哈腰的走在前面给我们带路,直到走完长长的通道,来到最后一间牢房,才恭敬的对齐彻·瑜,道:“归海·月明就关在这里了。”

我不敢相信里面那个倚坐在墙壁旁,披头散发满身血迹的人便是芝兰玉树般的归海·月明,抢前两步冲到栅栏旁,叫道:“小叔,小叔,月明真是你么?”

那人闻声霍然抬起头来,面上虽然亦有几块血污,但却仍然难掩皎洁容色,眉如春山,眼横秋水,不是归海·月明还有那个?

“嫂子?你不是已经走了么,怎会在这里?”他一愣,踉跄站起,疾步扑前,和我隔着栅栏相望。

牢中太黑,离得近了,我才看清他身上满是鞭痕,月白色的中衣都几乎被鞭碎,一条一条的合着污血粘在他的身上。

我不敢相信的探手去抚他面上的血痕,哽咽道:“不是昨夜才抓进来吗?这才多久呀,怎么就打成了这样?再说你何罪之有,凭什么用刑?”

“来到这里,还有什么道理可讲?不过是说我包庇大哥,帮助他潜逃罢了。”他反而微笑着安慰我道:“我没事,只是些皮外伤,即使定罪,也罪不至死……”抓住我探向他面上的手,飞快塞入一个微凉的圆形东西,“快回去吧,我没事,不用担心我。”迟疑一下,垂眸小声道:“但是若可以,请帮我照顾下母亲……”

话未说完,他却骤然离我远去,我一呆抬头,才看见原来是被齐彻·瑜身边的两个健壮侍卫左右架了起来。齐彻·瑜趁着我们说话时,已经命令狱卒打开牢门,走进狱室中去。

“啪……”齐彻·瑜挥手一鞭狠狠落下,鞭上倒刺立时带下归海·月明一片皮肉。

“啊,你做什么?”我完全没有想到他敢打归海·月明,愣了一愣,才反应过来,愤怒的叫道:“你又不是官府中人,凭什么打他?”

“谁说我不是官府中人?我十六岁时就受封五级典书史了。”齐彻·瑜切齿笑道:“再说我便真的没有功名在身,也打得他,进来这里就要有这种觉悟……”反手又是一鞭,重重落在上一鞭伤痕上,已经被撕去表皮的嫩肉立时又被带起一层。

“嗯……”饶是归海·月明那样硬朗的人,亦痛得闷哼一声,泛起一身冷汗。

“住手!住手住手,你这个疯子,你到底想要怎样……”我想冲进牢房中,却被齐彻·瑜的侍卫拦在外面,只好隔着栅栏哭喊。

“咦,哭了?刚才的硬气劲那去了?”齐彻·瑜狂笑,挥臂接连两鞭,又都打在那道鞭痕上,血肉飞卷,竟隐隐露出森森白骨。

我反应过来,他是在逼我求他,无暇多想,脱口叫道:“求你,我求你,不要再打了……”

089 死局

我反应过来,他是在逼我求他,无暇多想,脱口叫道:“求你,我求你,不要再打了……”

归海·月明满面冷汗,却还强撑着安慰我道:“我没事,不用求他,你快走,离开这里,眼不见为净。”

“没事?”齐彻·瑜阴声笑道:“明月公子,你不觉得浑身发软么,我这鞭子在软筋散中浸泡了一夜,专门用来对付内家高手。你那赖以护体的内力消失殆尽,你便知道有多痛了。”

我本以为归海·月明不想与官府为敌才毫不反抗,现在方知道即使想反抗,也无力反抗,因此心中更加惶恐,急声道:“我愿意按照你说的做,叩头下跪什么都可以,求你不要再打了。”

“不要……不要为了我跪他……”归海·月明此时才色变,振臂想甩开架着他的那两个侍卫,却晃了一晃,无力软倒。

齐彻·瑜又举起鞭子,桀桀笑道:“求与不求,随便你们。”

我看着归海·月明血肉模糊隐现白骨的伤口,什么原则骨气都丢到了九霄云外,噗通跪倒,流泪哀求道:“求你,我求你了,求你不要再打了。”有选择才能有骨气,我现在根本就没有选择的余地。

归海·月明骤然睁大双眼,困兽般低叫,“嫂子……”因情绪激动,而血流得更快更急,瞬间便染红了半边身子。

齐彻·瑜得意的大笑,“这回不跟我讨价还价了?”

“不敢,再不敢了……”我的双眼亦被归海·月明的鲜血染红,我向来最是护短,相处日久,已真当归海·月明是小叔,是家人,此时见其这样被虐,恨得直想抽出魂弓魄箭,射穿了齐彻·瑜,但思及后果却不敢妄动。唯有重重叩首,让肉体上的痛压制澎湃怒意,否则真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来。如此用力,几下便头破血流,鲜血披面,和着眼泪,宛如血泪一般滚落,咬紧牙关哽咽道:“方才都是我的错,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别和我个女人一般见识。”

是谁说过,自己先低到尘埃里,旁人便懒得踩了?

齐彻·瑜眸露得意之色,阴险笑道:“我可没说你求我便答应,我现在的心情还没有好到要放过他。”手起鞭落,又抽在那道伤痕上,血肉飞溅,真的露出其下白骨。

归海·月明失去护体内力,一直靠意志坚忍,怕我担心,哼都不肯再哼一声,却早已把下唇咬得血肉模糊。但鞭骨之疼,痛彻骨髓,此时再熬不住,脖颈一歪,昏了过去。

“小叔,小叔……”我紧紧抓住栅栏,恨不得挤身过去,惊声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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