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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吧,远远地看着,反而更加深刻而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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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四十三章 大阿哥
大婚后的时间在我的刻意消磨中慢慢流逝着。
每日里像未出阁时看书写字,进宫请安的次数却更多,为的不过是能看到胤禛。十四常常白日里来看我,不过是同早年一样喝茶下棋,或是说说闲话,日子长了才偶尔在外室的床上留宿一宿,除了听雪、望月和喜殊之外,王府里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
那幅很大的草原风光听雪和望月在我大婚后几个月方才绣成。雪白的古香缎,波涛起伏的草原是浅色的金丝线密密绣成,姿态绵延,似乎随着风势高高低低,一直绵延到远处。一轮仿佛能滴下血的落日掩映在古树间,近处是两只银丝绣成的白狐,却是极像我在夜市上得到的那幅画,四目相接,情思缱绻,缠mian至极。我的手指轻轻抚过凹凸的绣痕,淡淡的怅然,我还清楚地记得,当初和听雪望月在谈到这幅绣品的时候,心里是怎样的欣喜和憧憬。
十四看到这幅绣品时呆了呆,目光不由地转向我挂在墙上的画,蹙着眉问,“你就这么喜欢白狐?”我愣了一下,才点点头,十四盯着草原风光看了一阵,道,“我去给你做成屏风吧,这么高的绣工,得找名家做了才不至于辱没。”我看着十四淡淡的笑意,点点头。
不过月余,一个巨大的屏风搬进了屋里。屏风是沉香木精心雕刻而成,清雅的香气氤氲不绝。屏风的颜色厚重沉稳,边缘上葫芦蝙蝠的雕刻工艺极高,与玻璃里面那泛着幽幽的光泽的草原风光可谓相得益彰。我望着屏风,心里忽然软软的,酸酸的,这沉香木是极珍贵的木材,极少有大材,我从前也不过用些笔架之类的文房小物,已是极昂贵,做这么大一个屏风,他究竟花了多少心思?
十四远远地站在我身后看着我,过了一阵才慢慢踱过来,轻轻开口,“喜欢吗,嗯?”我背对着他却仍然感觉到像针刺在背上一样,忽然间因为他的这番用心而心神不定起来,微微闭了闭眼,“嗯,这么昂贵的东西,我的一个谢字太微不足道了。”
十四心情似乎极好,与我并排立在屏风前,抚着下巴,带了几分玩笑似的霸道开口,“谢什么……我的女人,想要什么得不到?”他这是什么话?我有些哭笑不得,微微尴尬着说不出话来。
听雪端着茶进来,一脸崇拜地看着十四,“老天爷,这得多少银子!十四爷不会是去钱庄借了钱吧。”听雪的口气十分夸张,望月在一旁有些受不了地微微摇头。我望着十四一脸自得的笑意,其实我私下悄悄看过管家拿来的账目,如果说九阿哥是财阀,那我想十四怎么着也算得上是个财主了。
冬天慢慢来到。
我素来怕冷,这种滴水成冰的日子里,最好便是足不出户,裹着白貂披风坐在炉子前。
昏昏欲睡间,忽然发现十四不知何时进来。我半眯着眼睛看着十四,他的神色少有的温暖柔软,全然不似平日的嬉笑不羁。
我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见他纵容的笑意又微微有些窘迫,忙起身道,“你何时进来的?我都不知道。”十四替我把披风拉紧,笑道,“方才走过,听到一只懒猫鼾声如雷,怕扰了我的福晋休息,便进来看看。”
我愣了愣,这才意识到他在消遣我,便恼怒地瞪了十四一眼。十四忽然拉起我的手,我抬眼,十四脸上还是暖洋洋的笑意,眼睛亮晶晶的,说不出的光彩。我的心一颤,连忙抽回自己的手,低着头不再看他。
十四越是盯着我,我越是低着头,低到不能再低便僵硬起来。过了半晌十四忽然轻笑两声,一把把我从榻上拉起来,“起来,换身衣裳咱们出门。”出门?大冬天的出门干什么?我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微微一笑,道,“今日八哥家里宴客,烤鹿肉,可有兴趣?”
到八阿哥府上时,几位阿哥差不多都已经携着家眷到了,除了我们,还有大阿哥、九阿哥和十阿哥三家。
八阿哥看到我和十四时眼中似乎一沉,我装作未见地笑着向大伙行李。军人出生的大阿哥英武,而他的嫡福晋却十分温柔敦厚;十阿哥身边是他去年娶的嫡福晋博尔济吉特氏,蒙古郡王漂亮的掌上明珠;而风liu倜傥的九阿哥身旁立着一个极美的女子,却不是他的嫡福晋董鄂氏,窈窕艳丽的样子让我不自觉地看了好几眼。我一面同大伙寒暄着,一面心中暗暗疑虑:是我看错了,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八阿哥见到我不是应该很高兴的么?
八阿哥的面庞已经如白玉一般地温润,笑望着大阿哥谦逊地道,“大哥,咱们用膳去,弟弟特意备了最好的鹿肉和酒水,今日我们兄弟不醉不归。”娇俏明艳的八福晋嗔怪地看了八阿哥一眼,“贝勒爷真是,大哥堂堂郡王,什么阵势没见过,咱们请大哥和大嫂来,不过是仗着兄弟情谊和心诚,大哥还能计较东西好坏?”
八福晋因出身的关系总是极为傲气的,今日话中却带着奉承。大阿哥的福晋有些不好意思地挽住了八福晋,大阿哥却笑得有些自矜,一副高出众人一级的样子。我看了十四一眼,他笑嘻嘻地立着,我心中便纳闷起来:换作平日,以十四的耿直脾气早就沉下脸了,可是今日也怪,他只是打着哈哈,并无一丝的不快。
待到入了席,自然是男人们一桌,家眷们一桌。我一面应付着女人们家长里短胭脂水粉的话题,一面留意着另外一个桌子上的动静。一顿饭下来,男人们也没有说到朝堂上的事情,似乎仅仅是单纯的只叙兄弟之情。只是有些奇怪,因为从八阿哥到十四的言语中无一例外地将大阿哥高高捧起,蜜糖一样的话捧得大阿哥有些飘然,对几个弟弟们的敬酒来者不拒。
后来大阿哥就醉了,斜靠在八阿哥身上呢喃起来,“我跟你说……大哥我什么阵势没见过?我十八岁就跟着伯父出征,当年打葛尔丹的时候我就在阵前……他有什么?不过仗着个好额娘,难道我额娘纳兰家就差了么……”大阿哥的话渐渐有些不堪起来,大阿哥的福晋就算再老实也知道这话不能说,便连忙起身去看。
四个没有喝醉的阿哥扶起大阿哥,十阿哥和十四一左一右地架着大阿哥往门口走,八阿哥暖笑着劝慰大阿哥的福晋,“大嫂,让他们把大哥扶到后面休息一下,大哥也是跟我们亲厚,才喝得尽兴。不如再玩一阵子,等大哥酒醒。”
八福晋笑道,“大嫂还不放心,咱们府上chuang和下人总是有的,咱们继续说咱们的。”大阿哥的福晋有些张口结舌地看着被架出去的大阿哥,半天又讷讷地坐下身来,我冷眼看着,心里明白这里面有问题。可是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我并不喜欢大阿哥的骄纵的性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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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曾经沧海难为水 第四十四章 尴尬的艳遇
八阿哥的府邸就邻着胤禛的府邸,我却从未来过。十四知道我的性子,送了大阿哥躺下,只跟八阿哥道了一声,便陪着我在园子里散步。
“八阿哥很是藏拙呢!整个府里看起来清雅简单,可是仔细看起来却都是好东西。”我抱着怀炉,瞄了十四一眼,试探着问。十四的神情一直很愉悦,丝毫没有因为带着我闲逛而不高兴,“嗯,八哥最是雅致了,九哥那些暴发户式的玩意儿八哥可不喜欢……再说了,八嫂是什么出身,一般东西搁她眼里都是废物。”
八福晋是安亲王岳乐的外孙女,因为其母早逝一直养在外祖父家,早先便听说是极受岳乐宠爱的,确实是皇子皇女之外的高贵人物。于是我低低地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一墙之隔的四贝勒府,庄重却又朴素,便道,“反正别学九阿哥,听说他的府邸就是个搁宝贝的仓库。嗯……沉香木屏风那样的东西也别再添置了,犯不着为我弄这些。”
十四笑了笑,低低的声音响在我耳边,“搁宝贝的仓库?九哥要是听到又不知该怎么很你了,他可是花了大心思折腾他那园子,自诩桃花源的。不过你这么一说还真像,改日我带你看看他那宝贝仓库去。”言罢微转了头,睨着我又道,“至于我给你弄的东西……都是面子的事儿,不然侧室的屋里珠光宝气的,你这儿倒像个雪洞,没得惹皇阿玛骂我。”
我忽然一阵轻松,低下头笑了笑,自己在心里暗暗害臊,原来我还真会自作多情呢。
搁下了心事,两个人在园子里谈天说地起来,气氛倒是融洽和睦。走了一阵,八福晋的笑声忽然远远传来,清清朗朗的,让人心里一亮。
“贝勒爷一直在找十四弟,原来是陪着弟妹在赏风景。最难消受美人恩,看来我得装作没有见过你们才好。”八福晋笑靥如花地望着我们打趣。事情并非八福晋所想,十四但笑不语,我想解释却理屈词穷,便也讷讷地立着。
正尴尬着,八阿哥身边的墨宝上前来请了安,“十四爷,前面有事儿,我家贝勒爷一直在找您呢。”八福晋闻言笑出声来,十四亦笑起来,对我道,“外面也怪冷的,你跟着八嫂去屋子里坐会吧。喝些茶吃些点心,我过会儿就来找你。”
八福晋一双凤眼睇着我们只是笑,半晌才道,“十四弟快去吧,我不会吃了你的福晋。况且我这里虽是贫乏,一口茶总还是有的。”十四面露些许尴尬,笑着忘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八福晋看着十四的背影慢慢道,“十四弟很疼你呢。”我笑了笑,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只得拼命告诉自己,十四打小便是这样,并不稀奇;可是一面又暗暗伤感起来,其实我宁愿他对我不好,那么至少我可以减轻心里的愧疚。
跟着把福晋在雪地里走了一阵,墨宝又跑了回来,跪下身来递上一个怀炉,“八爷说福晋一定不肯带怀炉,怕福晋冻着,让奴才给福晋送来。”
我看看八福晋,她面上一红,啐道,“就你事多,东西拿来便是,哪来那么多闲话。”
墨宝嚅嚅地磕着头称罪,八福晋见我含笑而立,便尴尬地打发了墨宝。我心里其实羡慕极了八福晋,能够嫁给心中之人,能够过着知冷知暖相濡以沫的日子,这样的福分,不是每个人都能有的。
跟着八福晋走了一阵,忽然看到长廊的另一端远远地走来两个人影。我有些疑惑,有一个身影很熟悉,好象是四福晋。眼光一转发现八福晋也是一脸的愕然,看来心中亦是吃惊的。我也暗暗纳闷起来,八阿哥设宴,一墙之隔的四阿哥未受邀请,这确实有些奇怪,我怎么没想到呢?
思索间四福晋和另一个女子已经走到面前,四福晋还是端庄持重的样子,却带了几分笑意道,“十三弟和弟妹正好在我们府上,听说八弟今日宴客,咱们就自作主张地来了”。气氛凝滞地有些怪异,八福晋脸上的笑意有些别扭。我却顾不上这些,只是看着眼前的女子,以前并不认识十三福晋,只知道马尔汉有个女儿,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后来就成了十三的福晋。
“寒烟,这是十四弟的福晋。”
“花楹妹妹,这是你十三嫂。”
四福晋和八福晋为我和十三的福晋做了引见。眼前的女子一身浅蓝的旗装,罩着嫩黄马甲,眉眼极美却不艳丽,连脸上的笑都淡淡的,好像隔着层层的烟雾,似花非花,似雾非雾,让人看不清楚。
我心里一下就喜欢上了这个女子,连她的弟妹取笑我的事情也几乎遗忘殆尽,只是望着她的眼睛,笑道,“寒烟,姐姐的名字同人一样美,可是取了文正公的“秋色连波,波上寒烟翠?”寒烟怔了怔,随即点点头,慢慢道,“弟妹好聪明,怪不得我家爷常常挂在嘴上。我是秋天生的,阿玛那时正在洞庭湖,便取了此名。”
寒烟的态度有些淡淡的疏离,连夸我的话都带了几分讥诮。我笑了笑,看来十三的这个福晋不仅很美,而且性子也很坦荡,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不假辞色,毫不掩饰。寒烟见我但笑不语,似乎并不计较她的讥诮,便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撇过头去跟四福晋说话。八福晋拉着我轻声道,“你真忍得住,如果是我,才不吃她这套。”
我不以为意地笑笑,十三如何待我,我心知肚明,这点口舌之快,我又何必去逞呢?
回到前厅,却是有些喧哗。八、九、十和十四笑嘻嘻地向大阿哥道喜,大阿哥的福晋脸上夹杂着尴尬、羞涩和不快。大阿哥有些尴尬地坐在中间,挠着头却带着几分喜色。
这是怎么了?我偷眼望向坐在左边上首的胤禛,心跳陡然加快。只是他淡淡的神色中隐约有几分不悦,再看看十三,虽事不关己地笑着,但眼里也有些厉狠之色。
身旁的十福晋低低地附在我耳边道,“大阿哥方才休息吃醉了酒,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