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莲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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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莲令-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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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小子用不着我担心,倒是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要么放你回去劝劝你丈夫趁早弃暗投明?”

“你会放嘛,不是白问。”

他笑笑,“嗯,还是清楚自己的处境。只不过南宫令挺让我失望的,调虎离山之计却也能唬住他。”

“那是云之太聪明,谁叫你们用那么笨的方法。”

他脸色一变,眼神也凌厉了起来,“牙尖嘴利,强词夺理。”

“你自己难道就没有动过一点念头吗?凭你的实力完全可以取代上位之人……”

“大逆不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

就冲这你这句话,现在打死我也不会相信你没有这个念头了。

“小女子见识浅薄,不懂规矩,还望侯爷见谅。”调戏下冠侯爷也是件很惬意的事。

可我也没乐多久就看到他嘴角边抿开的笑,“好玩吗?下次我是不是还要再表现的激动点?”

手痒,运气不好,摸到了老虎尾巴。

“不错啊,至少不是那么无趣。洗干净脖子等着……”

“侯爷,午膳您在哪里用?”

顺着李慕侧身的缝隙看过去,就看到低着头躬着身的那个人。

“都这个时辰了?小侯爷呢?”

“小侯爷在庆居殿和皇上一起用午膳。”

“让他们添双碗筷,我这就过去。”

于是那个人应了一声又匆匆跑开了,此情此景真是毕生所难见,云之啊你也有这么低眉顺眼的时候?

“你笑什么?”

我回过神就看到李慕一瞬不瞬的盯着我,你怎么还没走?

“哦,第一次看到一个做爹的对自己儿子那么唯命是从,觉得有趣罢了。”

他点点头眼神说不出的复杂,好不容易转过身终于是走了。

待他走远我才长长地呼出口气,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

第 88 章

看着眼前人我呆了很久才知道要反应。

“你怎么弄得一身湿?”

“那边在救火,不小心被浇了一桶水。”

“凭你的身手还躲不掉?”

我急忙拿了条帕子凑上去给他擦脸,这种天可不要冷出病来。

“就是桶砸过来我也不能躲,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的身份?”

他好笑的捏了下我的鼻子,触感不甚好,毛刺刺的。

“这要是弄出病来还不是你自己难受。”

“又不是腊月寒冬……莲儿,你做什么?”

当然是在扒你衣服,又冷又湿的贴在身上你不难受?

“怎么都不知道先去换身衣服再来,也不差这点时间啊。”

“我也想,可是没地方给换,他们在洒水扑火的地方就是我现在住的地方,东西都烧光了。”他从我手上拿过帕子,按下我的手,“你先去吃饭,我自己来。”

“不要。”伸手想抢回帕子,却被他一举手躲开了。

“乖,我不能在这里呆的太久,有人放火烧宣房,我的身份应该已经暴露……”

“不错不错,到底是无上天君,不是那么好骗的。”

之前走掉的人此时又悄无声息的站在了门口,不知他消失时施了什么法,整个人看起来比之前光鲜了不少。大概是换了身淡黄色的袍子,用紫冠束起了发所以看上去精神了。

“……在冠侯爷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也不容易。”

说这话的南宫令,眼神妖异的连带那张平凡的脸都灵动了起来。

“这双眼当真是像……”李慕眯起眼看了他片刻,“小时候你明明是粉雕玉琢的模样,怎么大了反而长歪了?”

南宫令只是牵起面皮子笑,不知不觉间已用内力蒸干了衣服,手上的温度算是回来了。

只是有个问题,“你们认识?”

“不认识。”

两个人异口同声,分明是睁着眼说瞎话。

“你不是说他小时候是粉雕玉琢的嘛,没见过怎么知道?!”

“见过,但不一定要认识啊。”

这大概是除了南宫令之外第一个把我堵到无语的人。

我摸了摸鼻子,转头就往那人肩上靠去,这天为什么还这么冷?

“回家吧,这里无聊得很。”

“好。”

“凭你一人还带着一个能冲得出这里?”

“为什么不能?”南宫令一脸“你问的真是莫名其妙”的表情。

“呵,初生牛犊不怕虎。”

哪来这么多废话,我是发现了,这个冠侯爷一讲起话来就没停的。

“走了!”我掐了一把某人厚厚的脸皮。

看到我不耐烦他无奈的笑了笑,然后一手揽起我,足尖轻点从窗口跃了出去。

可没飞几下他又停住了,停在了天寿宫的宫门之上。

不用问他原因我也知道为什么了,放眼望去宫门前长阶外已是排满了弓骑兵,长箭闪烁着锐利的寒光,齐刷刷的都朝着这边。

“这算什么,万箭穿心?”

“从这阵仗来看,挺像的。”

“还好意思笑,听你说的天花乱坠自信满满,看看,现在该怎么收场。”

“收什么场,确实是冲不出去了。”

你变得倒是快,再看进他的眼里哪有半分惧怕,闪烁的分明是调笑。

“那现在要怎么办?”

“当然是乖乖的束手就擒。”

说这句话的是刚刚赶到的李慕,明衣华冠,负手而立,相当的有威严。

身边人叹了叹,习惯性的捏起鼻梁,“莲儿,我没算到他有这一手,几千人马的弓骑兵,到底是皇族人能使得动天下人,我们没有千军万马啊。”

“……你去吧,他们肯定会先把你押进牢里,区区一个地牢困不住你的。”

“你自己呢?”

“死不了。”勾下他的脖子,重重吻上他的唇,“记住,你生我生,你死我为你生。”

他安静的拥着我,指尖在我唇上反复摸索,目光似水般温柔。

“保护好自己。”

却不知这一别竟是万水千山。

第 89 章

夜半无月,天黑风高,窗烛下无聊到开始扎小人的就是我。

这该死的冠侯爷根本就是个话唠子,每天定时定点必要过来唠嗑一番,比那辰时鸣叫的鸡还要勤快。

做爷的都是这么无聊有闲的吗?我怎么就不见我家云之这么空,还是说成了亲到了手的就不稀罕了,元宵的时候要他陪我去放灯都是草草打发了我的。

想到这我就越发的来气,下手扎小人的劲也就越来越狠。

“我还纳闷怎么就突然浑身冒疼,人赃俱获了吧。”

我连抬眼皮的兴致都提不起来,没有那人在身边做什么事都无聊,这算个什么怪毛病。

“喂,好歹我堂堂一侯爷不带你这么无视的好不好。”

“烦不烦,找你儿子玩去。”

“这小子最近闹别扭,一点不乖,不好玩。”

敢情你是拿我来打发无聊的啊,“说吧,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不强人所难,只要你点个头立马带你回上京。”

你们这不叫强人所难,那什么叫强人所难?强盗还说抢劫有理了。

“要是我一直不点头呢?”

“那你永远别想再见到南宫令了。”

这人还有一缺点就是自信到一种没道理的程度,时常让我觉得此人的脸皮已经厚到了无人能超越的境界。

“你能不能有点创意,每次都是这句话,见不到就见不到我还嫌他老管着我烦呢。”

“……真的假的,之前还看你们难分难舍情意绵绵不离不弃……”

“假的。”终于赢一回,“我说你有完没完,闲得很是不是?不是说要打仗嘛,。电子书你这个元帅放着难道是做摆设的?”

他愣了半晌没反应,大概还在消化。

“放肆,同侯爷说话怎能如此不敬?!”

外间一声娇斥,带着一股甜蜜的糯软。

抬头看去,活色活香的江南美女,缓步盈盈,像是从画里走出来的女子。看得我眼都直了,就差稀里哗啦的口水了。

“你怎么来了?”李慕回过头去,侧眉微有隆起。

“我道是谁把侯爷的心思给勾了去,果不其然是你这妖精。”

“秋禾。”声线略有压低,居然还真像那么点回事。

“这就要护着她了?妾身实话实说也是错?”

好辣的个性,一点没有看上去的婉约,不过够直爽比较合我胃口。

我见李慕要开口,就赶在他前面抢了话,“没错没错,所以请你把他带走吧。”

话才说完李慕就猛地一回头,眼睛睁得老大,不可思议过后是愤恨。

“不要敬酒不喝喝罚酒,磨光了我的耐心有你好看的!”

不知道这算不算他在发威,反正他以前怎样我是没见过,只不过那秋禾的小脸儿整个的白了一圈,看来我得罪人的本事还是依然不减。

“唉,这天还没回暖呢,北上去京城还不冻死我,到时候你们要了一具尸体有何用?”

“……什么?”他被我弄得有些懵,“都快三月末了还能冻死人?”

“你没见过又不代表没有。”

他怔愣了许久,忽然又笑的意义不明了起来,“那过了清明再走。”

走或不走是你说了算吧,这样迁就我还是当着你小妾的面,按得什么心呐。

我挑了挑眉,看到他身后的秋禾脸色从白到青,一双眼却是狠狠地盯着李慕。

“夜深了,请侯爷回屋去歇息吧。”放下手上的小人,我走到门边恭迎送客,还面带微笑。

他看了我一会,随手拿起我放在桌上的小人,走前嘀咕了一句。

“免得你扎的我闹心。”

一双琥珀色的眼含满深意,里头的讯息复杂难辨。我偏头请过秋禾,懒得去理解。

目送他们远去,关上门后我叹了口气,夜凉如水难以入眠啊。

“夫人莫要担心,君上定会将一切都安排好,清明之前来接您回去的。”

少游的声音从窗外传来,自那天云之被带走后他就出现了。

清明嘛,再没多少天也就是了。

江南的春雨总是缠绵入骨的,堆起厚重的浓雾,沁凉刺骨。

四月初七,我坐在北上去京的马车里看漫天的细雨纷飞,远方,无人踪迹。

第 90 章

“还以为你们之间的感情有多深厚,却也不过如此。”

头顶紫冠,身着蓝衣,脚踏虎靴的人带来了一只凤头鹦鹉。

“别自己感情不顺,偏要他人也跟你一样。”看了眼他手上的笼子我便拧起了眉,“带这畜牲来做什么?”

“听人说你无聊,我特意差了人去猎来的。”

“……侯爷,你这样我会以为你在讨好我的。”

他沉默了一下,“钰儿确实还小不懂事,所以给我改变主意了。”

“嗯,迟早放了我回去才是真的,难得你这么顽固的人也终于想通了,多少不容易。”

“是啊,我想过了你还是当钰儿的娘比较合适。”

“……”

没看我正吃着东西啊,噎死人的话不能随便乱说的好不好。

“是不是觉得太惊喜,话都说不出来了?”

于是我再度被噎到了,“咳……咳咳……”

“哟,小心点,别这么激动啊。”他站在一边连递个水的意思都没有,“听说你小时候被鹦鹉啄伤过?”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我得出一个结论,这个人的性格相当恶劣,而且很难能抓住他说的话里有几分可信又有几分是不可信的。

“顽劣霸道,嘴毒又刻薄,不知分寸不懂天高地厚,你们容家上上下下都对不起南宫令,这么深的仇怨你觉得他有可能不报吗?”他走过来把鹦鹉放在桌上,冷眼看着我咳,“四月初一他就从地牢里消失了,却没有来把你带走,他应该是要休了你的,就要你风光后再受尽折磨,多狠的人啊。”

自己或许是越来越脆弱了,只因为他这些话胸口就有闷闷的钝痛感涌了上来。

君观说过我们之间的关系轻易就可挑拨,我原本不信,现在我却是觉得迷茫了。

“我该摆个什么表情才能让你满意呢?”可是终究是生性要强的人,再怎么脆弱也不可以在人前表现出来。

“啧,这么犟?”他有些意外的挑起眉,“那你说该拿什么威胁你才有用?”

我抿起唇轻轻扯开一个笑,“我告诉你你会信吗?”

“不信。”

“这不就结了,还那么多废话。”我摊了摊手,觉得头有些痛。

他忽然伸手捏起我的下巴,把脸凑了过来,鼻尖贴着鼻尖,没有暧昧只有凝重的杀气。

“不想引起一个男人的注意就不要反抗他,这个道理你不懂吗?”

“你这种人软硬不吃,根本不可能真正喜欢上谁,再说了谁要引起你的注意了?”

我性格本来就是这样,真要说引谁注意,以前的云之才叫被我闹得一个厉害呢。

“哼,你这个人的野心不会比任何男人小,你想要的东西我可以给你,并不一定非南宫令不可。”

“我想要的,你又知我想要的是什么了?”在他琥珀色的眼里我看子自己嘴角上扬的讽刺,“说实话我根本就不愿和你们打交道,你儿子也是个有心思的人,看好你自己的位置吧,小心他……咝!”

说不过人家就用蛮的,亏你还是个侯爷。

“祸从口出这个道理你都不知道,算我看错你。”

丢下这句话离开后我就好几天没再见过他,我乐得清静。

吹水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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