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刚入住公主府还不太习惯。”花落晚淡淡带过,似乎不愿深究,便赶紧转移了话题,“殿下方才是说,月黎连同朝中不少大臣,联名上书要求皇上为殿下你指婚?”
“是啊。”说起这个,月初云便就满脸无奈,“寻常公主笈荆之年都会进行婚配,本宫因常年帮助父皇处理国事,因为婚事一再耽搁,如今大臣联名提及,父皇也觉不能再耽搁,所以近日里可能就要着手准备了。”
“虽说不应该这么说话,但是这对公主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啊。”花落晚微微皱眉,“按照月国的习俗,光是公主大婚都要忙上一段日子,代嫁期间里,公主手上的所有国事包括兵权可能都要转让他人。”
说到这里,花落晚的眸色却是更加沉重起来:“最重要的是,如果此事是月黎所提出来的,那么……只怕他也早已有物色好的驸马,届时大婚一过,公主想要拿回自己的权利估计已是万万不可能的了。”
“我正是愁着这点,那月黎必定没安好心!”月初云一脸怒容,“所以才想让你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计策。”
“办法不是没有,但是若要因此而耽搁公主的终身大事,值得吗?”花落晚微微蹙眉。
她会决定帮助月初云,一来是不想让月黎得势,二来更是为她的胸襟所钦佩。
倘若她真能成为月国的女皇倒也不错,只可惜,她所做的一切却都不是为了自己……
听到花落晚这句话,月初云却是苦笑道:“终身大事于我而言早已不重要,自我决心帮助父皇开始,便就已经打定主意要抛弃自己的所有。所以,月国的一切断然不能毁在月黎手中!”
她态度坚决,逼得花落晚不得不认可她。
花落晚唇边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道:“阮贵妃去世,曜日国派的使臣也应当快到了吧?”
“曜日国与月国路途遥远,只怕得下个月才能到达。”月初云如是说道。
可花落晚却是低低一笑,道:“这便够了。”
月初云不解:“那使臣来此,也不过是要借着阮贵妃的死与我们谈条件而已,跟本宫的婚事有何关联?”
“公主殿下要帮忙准备招待曜日使臣的事宜,只怕这一个月内都无暇顾及婚事。”花落晚似在替月初云解说一般淡淡说道,“至于使臣到来之后……既是公主接待,又何愁找不到机会拖延呢?”
“只是拖延也解决不了根本啊,等这事一过,月黎定要旧事重提!”月初云还是满心担忧,只恨自己为何偏偏要是女儿身。
可花落晚却不这么认为,她唇边泛起一抹冷笑,道:“便就让他再也不能开口说话如何?”月初云心中一寒:“你的意思是说……”
“联合曜日国谋反的罪名,殿下以为如何?”花落晚唇角一勾,似乎早有计谋。
月初云一喜,连忙问道:“你想怎么做?”
“公主只管尽心准备迎接曜日国使者的事便好。”花落晚卖了个关子,没有将自己的计谋告诉她,却是一派胸有成竹的模样。
月初云稍稍松了口气,因为她知道,花落晚定然是有了计划,而这计划一定会成功!
是夜,花落晚刚一回房,便立刻察觉到了异样:“谁?”
一抹红影出现在她身后,低首垂眸道:“小姐。”
“你来做什么?”听出是红离的声音,花落晚眉头微微一皱,可是脸上却是一派清冷。
见她如此淡漠的模样,红离心中一颤,道:“小姐,你莫要再生少主的气了,他……”
“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替他说话?”花落晚冷笑,却是毫不留情地打断她,“我与他早已恩断义绝,何来生气一说?”
红离闻言,便知她还未消气。想要告诉她白银的死不过是少主安排的一出戏,可是又想起花思穆所交代的,便就硬生生忍了下来。
见她半天都不再说话,花落晚淡淡说道:“你走吧,这里是公主府,不是百年客栈,待会若是被巡夜侍卫发现,我绝不会救你!”
她说得如此决绝,红离眸色一凛,说道:“小姐,你多保重,红离改日再来看你。”
说罢,她便在顷刻间离开了这间屋子。
花落晚伫立在原地,衣袖下的双手紧紧捏拳。
为什么……为什么他连个解释都没有?
难道他当真不在乎与她恩断义绝、形同陌路吗?
还是说,高高在上的穆王殿下早已将她忘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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私闯公主府(今日第一更3000+)
月初云果真听从花落晚的吩咐,以“要迎接曜日国使臣”为由压制了那群逼迫她早日选驸马的奏折。
月黎闻言却是冷笑,想要以此来摆脱嫁人弃权的命运,恐怕没有那么简单。他对身旁言官说道:“既然长公主对曜日国的使臣这般上心,你们应当知道如何去做了吧?”
那言官是月黎安排在朝堂上的细作,平日里对月初云的命令言听计从,但实际上等的不过就是致命一击。
听到月黎的话,他连连点头:“下官明白,王爷只管放心便是。”
月黎满意地点点头,心里对这场仗却是愈发好奇起来。他倒要看看,月初云究竟有多大能耐,能从他设下的局里面逃脱膈!
这期间,花落晚跟随在月初云身边帮她处理一些事务,让自己无暇去想白银、想花思穆的事情,至于大仇得报之后要做什么,却是她从未去考虑过的事。
而花思穆却出乎意料的再也未曾出现,好似要彻底从她的生命里淡出一般,唯有红离偶尔会出现几次,提醒着她这一切的真实性。
“哎呀,小爷我真是长公主的表弟,你们怎么就不信呢!脂”
公主府大门口,一袭惹眼的紫杉少年正一手执着扇子,一手挠着头,苦恼地望着守门的侍卫。
那两个侍卫对他的话丝毫不为所动,甚至大有“再继续纠缠就把你丢出去”的架势。
也不能怪他们,公主府与国舅府向来来往甚少,虽说唐国舅与皇后乃是姐弟至亲,但两人之间隔阂已深,国舅爷从来都不准唐家子弟与公主府往来。所以,这两个守门侍卫也并不认得他。
“快点离开这里,若是惊扰了公主殿下就休怪我等不客气了!”其中一侍卫厉声喝道。
如此对待唐御卿已算是十分客气了,就是因为看出他衣着不凡,怕若真是误得罪了贵人可就麻烦了。
见他们丝毫不懂得通融,唐御卿没辙了,从袖子里掏啊掏,最后掏出了一锭银子,在手上抛了两下,嘿笑道:“怎么样?你们若是放我进去,这锭银子便就是你们的了!”
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他便就不信了,这两人看在银子的份上还能这么忠于职守不?!
然而,两人互视一眼,极有默契的一人一脚将他给从台阶上给踹了出去。哪里还顾得了这是什么贵人,倘若被长公主发现他们收贿那还得了?
便听那侍卫高声喝道:“快滚!”
屁股着地的唐御卿“哎哟”哀嚎了一声,简直要跳起来骂死他们不可。
这公主府的侍卫也太凶悍了一些,连银子都瞧不上,活该一辈子看门!
他一边痛嚎一边嘀咕着,便听身后传来一声极具威严的女声:“唐御卿,你这是在做什么?”
唐御卿心中一颤,缓缓转身,仰面望去。
逆光之下,月初云一袭华贵宫装,似乎是刚从马车上下来,正冷着一张脸望着他。因是逆光,他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却从声音里不难辨出——她此刻的心情似乎不大好!
“呀!长公主表姐,真是巧哇!哈哈哈……”他打着哈哈,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目光却落在了月初云身后的花落晚身上。
可是花落晚神情淡漠,好似根本就不认识他一般。唐御卿微微蹙眉,却是将视线转回了月初云身上。
月初云面色一黯。公主府与国舅府向来无所瓜葛,唐御卿突然造访定是因为花落晚,难道前段时间的传言都是真的?若真是如此,那么花落晚真正的心思只怕就有点值得怀疑了……
“表姐,御卿是来找玲珑的。”唐御卿似是看出了月初云的心思,如此说道。
花落晚怕也就是为了防止这一点,所以才对他那般冷漠。
“玲珑不在,你请回吧。”月初云冷声说道,却并未完全相信他的话,更何况这段时间为了方便行事,她已将月玲珑送入宫中。
唐御卿闻言微微蹙眉,却见她已不再理会自己,迳自朝府内走去,而花落晚紧跟在她身旁,正眼都未瞧他一眼。
见状况如此,他也并未马上跟上去,花落晚这样做定然是有她的理由,只是……唐御卿眸色一暗,看来,他必须得找个时间与她好好聊一聊才是!
入了府,月初云方才说道:“听说你与唐御卿走得挺近,方才为何像陌生人一般?”
“既不是同道中人,又何须继续熟识呢?”花落晚淡淡回应,几乎没做思考。
月初云闻言十分赞赏,想来先前花落晚也是想接近唐御卿以获取国舅府的力量,如今知晓她与国舅并非一条船上的人,所以弃暗投明了!
“落晚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见月初云的表情缓和了些,花落晚这才继续说道。
月初云垂眸:“你我之间无须隐瞒,你有话便就直说。”
“虽然落晚不清楚公主与国舅府之间究竟是发生了什么才不来往,不过唐国舅的力量不容小觑,若是我们能得到并加以利用,只好不坏。”花落晚说道,心里对这些事早就了如指掌。
唐国舅与皇后同父异母的事乃是秘密,月初云自然不愿与她提及。此番花落晚再次问到这个,月初云也只得哀叹:“我也曾想过这问题,但是只要我身在长公主的位置上,国舅便断然不可能会站在我这一方。”
“公主可曾想过,国舅爷表面上态度坚决的不肯助你,实际上却也未曾站到月黎一边,这意味着什么?”花落晚循循善诱,似乎对这一切都十分通透。
月初云讶然:“你的意思是……”
“对,国舅如此做,定然是对皇后娘娘还抱有姐弟亲情,只是二人隔阂已久,从未有人主动打破过这层关系。”花落晚说的很是肯定,似乎这就是他二人此番对立的关键。见月初云当真用心在思考这些,花落晚便就继续道,“倘若公主能纡尊降贵从中加以引导,说不定能解开国舅与皇后娘娘之间的死结,也因而得到国舅府的力量。”
月初云沉吟许久,却是道:“我会好好考虑下。”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花落晚却是摇头叹息,看来长公主还是放不下身段。
她从前世走来,对唐国舅与皇后之间的关系看得万分明白,唐国舅虽与月黎联手,却终究不忍对皇后下毒手,若不是姐弟亲情作祟又是什么呢?
但是,月初云若是不愿,就算她说再多也是枉然。
花落晚无奈地回到自己房中,谁知刚一进门便就看到了侧卧在自己软塌上的人,她双眼微眯,目光直直看向那人,低声笑道:“你倒是胆大,也不怕被公主府的侍卫捉到么。”
唐御卿闻言,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唇角一勾,笑道:“小爷我还就未曾怕过什么!”
“说吧,你来找我做什么?”花落晚神情淡然地坐到桌旁。
唐御卿撇撇嘴道:“你怎就知道我是为你而来?”
“难不成你还是为了长公主?”花落晚挑眉,似乎觉得他的话十分好笑,并提醒道,“玲珑被送入宫中的事你不会不知,却还以她为理由,不就是想要告诉长公主,你是来找我的么?”
“既然知道,那你方才为何还要煽动长公主主动与我爹示好?就不怕她将你撵出去么?”唐御卿颇为好笑道。
谁知花落晚的回答更是让他惊讶:“那是说给你听的。”她神情淡漠,道,“以我对你唐少爷的了解,没能与我说明来意如何能死心?”
唐御卿面色一黑:“你早就知道我偷偷进来了?”
“说吧,你来找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花落晚低低一笑,并未回答他的问题,转而把话题引入正轨,毕竟,私闯公主府可不是小罪。
唐御卿对花落晚话题的转移似乎颇为不满,但也知道事情的重要性,便就道:“你劝长公主的事的确有理,我父亲对皇后娘娘并不是那般绝情。而且……这段时间,厉王进出国舅府颇为频繁,虽不知他与我爹聊了些什么,但长此以往,两人联手似乎也不是什么难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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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黎知道国舅爷与皇后之间的事?”花落晚微微蹙眉,倘若他知道,那就麻烦了。
闻言,唐御卿话题一窒,嘿笑道:“当初我与他走得极近这件事是我告诉他的。”
花落晚无语。
便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推开,一众侍卫闯了进来,花落晚与唐御卿面色一紧,便就见随之而来的月初云面色冷凝:“唐御卿,你好大的胆子!胆敢擅闯公主府!来人,将他给我拿下!”
“公主……”花落晚想要上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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