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问,为娘随你们怎么打算,只要你们都好好的,咱能在一起,为娘就知足了。”许氏说完,人就完全放松的靠在了后面的锦被上。最先想的,是想自我了结了,省得给他们俩个添累赘。
可是,现在呢,她觉得自己再也不用操心了。天大的事。都有儿子和儿媳顶着呢!
马车不华丽,但却布置的很舒适。赶车的不是外人,正是瑾瑜的结拜哥哥朱泉。瑾瑜这时一身下人的装扮,许氏也被瑾瑜给装扮的苍老许多。
一起。就他们三个,再无他人。一直朝北走,足足的行了有一个半月的光景,终于到目的地,一个小镇子。
许氏这一路,一点苦头都没吃到,因为媳妇照顾的很好。许氏是真的没想到,自己这个媳妇原本知府家的小姐,被人侍候的人呢!
马车停下来,瑾瑜扶着她下马车。朱泉指着面前的宅院,告诉她们就是这里。
“母亲,这里就是咱的新家了。”瑾瑜说完,还有些担心,毕竟这个宅院跟延州的宅院相比。简直是相差太多。
宅院在外面看着,就很普通,一点气势都没有。
可是,许氏却很高兴。松开瑾瑜的手,自个就往里走,看看这边,看看那边。明明一草一木。一砖一瓦都是陌生的,可是在许氏看来,却感觉得满心欢喜。
宅院,在镇子的边上,是近几年建的。原来的主人做生意赚到了银子,换了更大的宅院。才把这里卖掉了。
“母亲,您暂时先委屈两年,咱慢慢的置办。”瑾瑜也是第一次到这里,跟在婆婆的身后说到。
许氏转身连连摇手;“不委屈,不委屈。你真以为娘是个只能享福不能吃苦的?那你可错了,锦衣玉食的日子不开心,又有何用。今后咱用银子的地方多,还是省着些,看看缺什么,置办来用就行了。”
她心里子明白的,家底如何,儿子媳妇为了完全退隐,用诈死这一招。这样的话,延州的宅院,铺子就不能预想变卖。那么,就算儿子早有准备,能带出来的家产,恐怕也没多少。
许氏心里倒是觉得委屈了儿媳,跟自己和儿子受苦。她哪里知道,钱财上根本就不是什么事儿。儿媳此时身上光银票,就有一万多两。单单着一万多两的银票,在这样的地方,只要不赌不乱用,那日子可以过得很滋润了。
原本照看院子的人,是一位六十多岁的老伯,见宅院的新主人到了,赶紧的交了钥匙,还把朱泉给的雇请短工收拾宅院开销没用了的银子,交了出来,还有一张开销的明细单子。
朱泉很是满意,打开荷包看了看里面,拿出几块散碎的给了老伯,说他做的不错。
瑾瑜和许氏娘俩心有灵犀的相互对视一笑,瑾瑜就开口朱泉老伯的情况。得知他姓张,原本是一个人家的账房先生,年纪大了,加上东家想用自己的亲戚呢,就把他辞退了。
老人不想拖累家人,就在镇上给人打打零工,代写书信什么的,自己混个温饱,有的多的就贴补儿子养家。
想着,家中总是要雇人的,这位又是当地人,人也忠厚老实。瑾瑜就问那老人,可愿意来这里做事。
老人想都没想就点头同意了,工钱多少他没问,只说了一个条件,让他住在这里就行。怕瑾瑜她们误会,赶紧的解释着,家中孙子,孙女好几个,住的很拥挤了,他现在都是住在镇外的破庙里呢。
这个倒不成问题,瑾瑜刚刚在院子里转悠,三进院的宅院,空余的房间当然有。老人见东家答应了,赶紧的就去收拾东西,返回的时候,身上背着一个大木箱子,身后跟着个十二三岁的丫头,扛着一个大包袱,原来是儿子家做了饼子,儿媳叫女儿给爷爷送几张。
刚巧,就帮爷爷搬行李过来了。
瑾瑜看着这丫头怪顺眼的,干脆,跟张伯商量,让她也来做事,专门伺候母亲。
张伯一家本来就为生计犯愁呢,可是孙女去大户人家做事,他们又不放心。看着今个这一家,倒是个好人家,当下就痛快的答应了下来。
这样,瑾瑜三人到了新环境的第一天,就雇好了两个做事的。一切,感觉都很顺利!
这里的县官是个糊涂官,又爱贪小便宜,朱泉让张伯找人牵线,给了县官二百两银子,就偷偷的给他们在这里落上了户籍。呼和镇地处偏僻,山高皇帝远的,县官才不担心自己会惹麻烦。
在这里,只有许文瑞没有改姓,名字稍微变动了下。许氏改了娘家的姓氏。瑾瑜改了姓氏,户籍上写的是姓朱,也就是朱泉的朱。名字呢,叫朱瑜。原本的朱泉,却改成了许,成了许氏的长子许泉,许文瑞则成了次子朱瑞!
一个新组合的家,现在就等着最主要的那个家庭成员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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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一章 幸福(大结局)
一转眼,六年过去了!呼和镇最边上的一个宅院里,一个男人抱着个啃手指的娃娃,焦急的在花园里转悠,边走边唤着;“海珠,海珠?”
可惜,几圈转下来,也没有寻到人,无奈的,只好抱着孩子回主院。
“威威,来,奶奶抱,看看你爹啊,笨不笨啊,这么半天,竟然还没找到你哥哥和姐姐。”许氏笑话着儿子,把孙子抱了过来。
一旁在做虎头帽的瑾瑜,抿着嘴笑。
“瑾瑜啊,提示下。”许文瑞蹲在媳妇身边,伸手摸着她隆起的腹部,笑嘻嘻的求助。
“那可不行,你们爷三打赌呢,我才不参合。”瑾瑜不为所动的说着,端详着自己做的虎头帽。
许文瑞见这边不行,歪头朝母亲看去,可是母亲的目光都在小孙子海威身上,根本就不理会他这个儿子。
不对啊,自己找那俩孩子,足足有一个多时辰了吧,母亲和媳妇俩人的反应,好像很是确定他找不到呢?除非?许文瑞忽然灵光一闪的想到了什么。
站起身,在屋里打量起来。最后,他的目光停在了屋子中间的圆桌上。上面铺着瑾瑜绣的桌布,一直垂挂到地面。再往母亲和媳妇看去,果真见到俩人在笑。
许文瑞顿时觉得,自己是越来越笨了,怎么就没想到呢?慢慢的走到桌边,缓缓的蹲下,伸手轻轻的掀开桌布,就看见他的一对宝贝紧挨着坐在桌底,笑眯眯的看着他。
“爹爹。”俩孩子松开捂在口鼻上的东西,齐声的喊着,就往许文瑞怀中扑过来。
“小心点,慢点,别磕碰到头。”俩孩子钻入怀中,许文瑞的心都快化了。抱着站起身,一个宝宝脸蛋儿上亲了一口。
五年前。他办好了外面的事,来到这里跟母亲和媳妇一家团聚后,瑾瑜的肚子,就没闲着。生了老大海明。老二海珠,老三海威。这不,肚子的,再过俩月也要出生了。
每次生产,看着瑾瑜痛的死去活来的,许文瑞都决定,再不生了。也试过鱼肠子做的避孕tt,可是那玩意真的不方便,就放弃不用。跟瑾瑜商量,带避孕的香囊来着。瑾瑜没同意,说趁着年轻,再生两个,以后不想生,办法多的是。
许氏巴不得孙子孙女越多越好。她也心疼媳妇的身子。可是,她发觉媳妇并没有因为生孩子烦恼,也就松了一口气。
“现在爹找到你们了,愿赌服输,明个起跟爹学功夫吧。”许文瑞想起了正事儿,提醒着怀中的俩孩子。
“爹爹啊,学功夫不是男孩子的事么?妹妹应该跟娘学绣花。学抚琴吧?”老大海明老气横秋的问到。
“那是别人家的孩子,咱家的,不管男女,都要练功夫,不喜欢跟爹爹学,那就去叫大舅教。你们自己选吧。”许文瑞忍着笑,对怀中的孩子说到。
俩孩子一听,就相互咬起耳朵来,商量了好一会儿,很是勉强的选了跟自己的爹学功夫。许文瑞还觉得有些奇怪呢。因为大哥许泉脾气可是比他还要好呢,对俩孩子那更是宠溺,怎么孩子没选大舅呢?
他就好奇的问了一句,得到的答案让屋内的三个大人是哭笑不得。俩孩子之所以没选择大舅,是因为他们认为,应该给爹爹留面子。亲生的娃,不让亲生的爹教功夫,爹会很伤自尊的。
而且,这个答案,还是老大海明一本正经的表情表达的。
许氏抱着小孙子,招呼着海明和海珠去给喂养在后院的兔子喂草。瑾瑜二人却明白,这是在给他二人留单独相处的机会。
“瑾瑜啊,我觉得还是少让孩子跟街坊的孩子一起玩的好,你听听大小子刚刚说的话,这么小的年纪,竟然知道什么面子不面子的。”许文瑞有点担忧的边说,边拿了小板凳,坐在瑾瑜对面,把她的脚放在自己腿上,给她轻轻揉捏有点肿的脚丫。
三个孩子的爹了,现在照顾孕妇那是相当的有经验。有时候到大舅子家串门子,还会指点纠正一下大舅子呢。
“我觉得那样不好,我问你,咱费劲的折腾,又跑到这偏僻的地方生活是为了什么呢?难道不是为了咱的后代能过上安稳正常的生活么?怕孩子学歪,不让他们跟外面的人交往相处,那才是不正常的呢。
放心吧,咱的孩子,在咱的跟前长大,不会学歪的。刚才孩子说的话,那也是童言无忌。相反的,那不是等于说孩子很在意你这个当爹的么?他们知道在意你的感受,这应该说是好事。
面子这个词带着贬义,可是,他们却知道自尊是什么意思。
相信我,也相信他们吧。多跟外面的人接触,才能成长的更好,咱不是只要他们身体平安长大,最要紧的,还是他们的心理。也许,在将来成长的旅途中,也会受骗,上当什么的,但那也是最珍贵的人生体验。
孩子单纯是好的,但是不能蒙蔽他们的眼睛,不能不让他们知道,这世界还有什么是丑的,恶的!只要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怎么去辨别,怎么去应对,就行了。”这些话,瑾瑜早两年的时候就想说来着,因为她发现他还是很紧张,只不过,他那几年表现的不是这么强烈。
听了瑾瑜的话,许文瑞沉思一会后,点点头有点愧疚的说;“我怎么觉得自己,越活越后退了呢,没有你想的通透。”
“什么呀,你是太珍惜眼前的生活,眼前的一切,太珍惜我们娘几个了。放松点,你是这世上,最合格的爹爹呢。”瑾瑜懒懒的靠在软榻上,满心欢喜的对面前的男人说到。
“就只是合格的爹爹么?我难道不是最合格的夫君么?”许文瑞得到媳妇的赞扬,心里甜甜的问。
“当然是。”瑾瑜毫不吝啬的回答着。
这时,丫头张彩在门口禀告,说镇上萧夫人来了。
张彩是张伯的小孙女,大的那个嫁人后,就换了小妹妹来做事。她口中的萧夫人,是镇上最红火那家绸缎庄的主人。几年前,在庙会上跟瑾瑜相识。彼此就走动起来。
许文瑞一听,赶紧起身,说去自家铺子看看。临出门,还没忘记叮嘱瑾瑜。那萧夫人再提要海珠跟她家小子定娃娃亲的事,千万别答应。那小子,他看不上眼,说那小子的爹太矮,这儿子长大也高不到哪里去,自己的女婿可不能太差劲。
瑾瑜笑着答应,其实这件事,不用他叮嘱,瑾瑜也不会答应的。定什么娃娃亲啊,孩子长大自己选择喜欢的人做伴侣多好啊!
萧夫人每次来。都不会空手,今个来,带了自家铺子新进的料子,送给瑾瑜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裳的。
这位萧夫人,虽然走的亲近。可是瑾瑜却并没有把她当无话不谈的知己。萧夫人不错,性子好爽,可是很多话瑾瑜跟她根本就没办法说到一起去。
萧夫人主动给她男人纳了几房的妾室,通房丫头什么的,她还劝瑾瑜跟她学呢。说这样,是为了拢住男人的心。瑾瑜不赞同,却也没有反驳她。
毕竟。相比于另外几个跟瑾瑜走动的女人来说,萧夫人还不错。没有像那几个,每次来,看见许文瑞时,瑾瑜觉得她们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而且,那几个还都热心的很。介绍自己的妹子,堂妹表妹什么的,要给许文瑞做妾室。说是为了瑾瑜好,怀着身子,不能行那床笫之事。男人就会取出喝花酒,找不正经的女人的。
每一次,瑾瑜都不生气,从来没有发过火。跟一群愚昧的女人,不值得。反正她知道,自己的男人没那个心就行了。她记得一次,跟许文瑞开过玩笑,问她觉得来的那几个女人中,有哪个看着比较顺眼的。
许文瑞就说,这简直是对他的侮辱,吃到瑾瑜这个仙桃,怎么可能看得上那些烂杏子。躺在他身边,东西都会阳痿掉的。把瑾瑜乐的快笑岔气了,她是清楚的,那几个来串门子,根本就是想看他的。
若是知道他这样评价她们,还不羞的抹脖子上吊啊!
在着呼和镇落脚后,慢慢的在镇上置办的两家铺子,也没想着把生意弄太大。打理铺子也不单纯的为了掩人耳目,过日子啊,总得干点什么。
一家人都决定好,自家的孩子绝不参加科举什么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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