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也没必要为了好名声对恶人仁慈,只要能够更简单有效的保护自己,就是最好的。只是,以后咱有了孩子。你那毒针要小心放好。”许文瑞忽然有点不放心的叮嘱着。
“去你的,八字都没一撇呢,扯到哪去了。”瑾瑜听不下去了,又给了一拳,转身背对着他,却还是没有脱离他的怀中。
这一拳力道稍微大了点,挨揍的人脸上都快乐成一朵花了。人都是我的了,还叫没一撇?但是他不敢说出来啊,羞恼到了她,连现在的福利恐怕都没了。
以前没有试过男女欢爱之事也就罢了,可是自从那晚画舫上之后,只能看见她,那滋味,实在是一种煎熬啊。
因为失眠,他晚上起来练功的次数都多了起来呢。有一天夜里,展群起来小解,见他在外面练功,就提议领他去第一楼边上的花楼,泻火去,气得他半夜追得展群满院子逃窜。惹得冯贵他们都起来看热闹。
开什么玩笑,那种地方以前都不去,现在有了这个人儿后,就更加不会去了。
快天亮的时候,瑾瑜感觉到身边的人起来走开了,她没有立马起来,而是又躺了一会儿,才起身。
用手当梳子,简单的弄了弄发髻,往四周看,少了一人。上哪去了?她发现他的马也不在。
“他人呢?”瑾瑜起身走到冯贵身边问。
冯贵犹豫着,张张嘴,为难的朝展群求援。
“看我做什么问你,就实话实说呗,瞒得住么?”展群嘀咕着。
瑾瑜看他们的神情不对,心里有点紧张起来,再看冯贵的眼神儿,就有点冷。
“主子说有要紧事要回去,我们几个说去,他不肯,一定亲自去。”冯贵被她眼神吓的,忙不迭的告诉着。
这个混蛋,究竟什么要紧事要冒险回去?外面什么情况还不清楚呢,瑾瑜有点恼。
看着瑾瑜脸色不对,几个人捅咕展群。展群很无奈,这位不高兴,他也怕的好不好!可是没办法,怕也不能装熊,拿起一旁几个野果子,递给瑾瑜;“他叫咱在这里等着,说天黑时会回来的。这果子都洗过的,垫垫肚子吧,等下打了野味,就能好好吃了。”
“谢谢。”瑾瑜随手拿了一个,往一旁走去。
等她的身影看不见了,那几个人才吐了一口气,拍着胸口放松下来。这回,他们不担心她独自会出事了,她这个狠劲儿,出事的只能是旁人。
几个人昨晚到现在,已经讨论好几回了,她不用毒针那下流手段的话,恐怕打不过他们中的哪一个吧。
江南四狼都是死在她手上,他们几个觉得,除了那个笑面狼之外,那三个恐怕都是死在了毒针下。
瑾瑜听着水声,找到一条小溪,用冷水猛往脸上泼。终于冷静了下来,他回京城要办的应该是很要紧的事。
坐在溪边,吃着野果子,看看衣袍上的斑斑血迹,想洗,连皂角皂都没有,再说洗了就连换的都没有。
没办法,就这么将就着吧。
大半个时辰后,瑾瑜听见身后有动静,还没等她回头呢,人家就先打招呼了;“程姑娘,我是冯贵。”
瑾瑜回头,刚想说,我还不知道你是谁么?可是见他那紧张小心的神情,顿时就明白了。他是害怕不打声招呼的话,自己给他一毒针。
哎,又来了。貌似这次他们的反应比上次知道笑面狼死在她手上的事还严重些。没关系,只要那个人不介意就行了,瑾瑜没有生气的点点头。
“说吧,什么事。”瑾瑜问。知道没事的话,他不会寻过来。
冯贵就在离瑾瑜三四米远的位置停了下来,说明来意。说完,就等着瑾瑜的意思。
原来。展群提议,弄个人下山去打听一下,昨个的事,外面是什么传言。
“你们觉得应该,就去做好了,我不是你们的主子,不用跟我打招呼,也不用跟我商量的。”瑾瑜是真的不喜欢这样。
“展爷说,必须要跟你说一声的。那属下就不打搅姑娘了。”冯贵很是恭敬的说完。转身就走了。开始步伐很慢,走了几步后开始加快,然后就是嗖的一下子。消失在林子里。
这样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瑾瑜苦笑的摇头。现在忽然的就想起。在现代的一本书上看到的话,说热恋中的男女,智商都会下降,眼中看见的,都是对方的优点。
等到结婚后,才会发现对方居然有那么多的缺点。若是两人吵嘴,还会相互指责对方婚前掩饰的好。
现在的自己,在那个人眼中,什么都是好的!好到,即使知道一次就有那么多条人命断送在她手中,都能很快的接受。
昨晚自己用弯刀杀出谷底的情形,曹诚也看见了。所以,他的神情如同见到鬼了一样。想到当时曹诚的表情,瑾瑜就觉得好笑。
这次的事,原本就把他吓得不轻,再让自己那么一吓,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对了,怎么忘记,应该去见见他的。
不是探望他的伤情,也不是去看看他吓坏没有,有些事自己得跟他问问清楚。昨天的事究竟怎么回事。
决定好了站起身刚要离开,就看见清澈的小溪深处竟然有鲫鱼,还不小,有一尺多长呢。
瑾瑜到身边,折了一根细灌木,拔出藏在小腿上的匕首,把棍子的一头削尖。然后脱小鞋袜,走到溪中,全神贯注的盯着底下被惊吓跑开,一回儿又游回来的鱼。
看准了以后,手执木棍敏捷快速的往水中一扎,噗楞楞的,一条肥肥的野鲫鱼就到手了。瑾瑜把鱼儿取下,扔到岸边,继续扎鱼。
这活她最擅长,在那悬崖底,她可不是光靠野果子和飞禽野兽充饥的,这一手就是在那时练出来的。
那边,当三个男人正相互推诿,让去请她过来吃烤野兔的时候,就看见她拎着一串肥肥的鱼回来了。
鱼鳞刮得很干净,内脏也收拾好了!
“盐有的吧,摸摸烤了,山涧中的鱼儿肉更鲜美。”瑾瑜边说边把手中的鱼递了过去,那三位还在看着那鱼发呆。
“没有毒的,不信的话,等下我先吃给你们看。”瑾瑜笑着逗他们。
“程姑娘真会说笑,我们,我们只是没想到姑娘还有这一手。”展群反应的稍快,边说,边伸手接过那串鱼递给身边的冯贵。
“别的能耐没有,要说在深山野林里,还真饿不死我。”瑾瑜体谅他们的心情,配合着。当然,这的确是实话,不是吹牛,也用不好着谦虚。
那是,杀人都跟碾死蚂蚁那么简单,这算什么啊!三个男人在心里嘀咕着。
冯贵也是一样的挤出笑脸,慌忙的找盐巴。然后分另外一个,手忙脚乱的往鱼身上摸盐。再削了棍子把鱼一条一条的串好在火上烤。
“要不要给咱爷留两条尝尝啊?”冯贵也知道自己这样好像不大好,硬起头皮开玩笑。
“不用留,你们爷啥时候想吃,程姑娘就会给抓的,是吧,程姑娘?”展群也嬉皮笑脸的拍马屁,毕竟,几个堂堂三尺男儿身,惧怕一个小娘子,真的是太丢人了。
“姑娘,想吃点兔子肉吧。“另一个随从撕下一只野兔的后腿,很是恭敬的递给瑾瑜。
瑾瑜点头接过,慢慢的吃了起来,野味,她吃的实在是太多了。将近三年啊,主食,辅食,点心都是野生的!
等下,我也要下山一趟,可能会在半夜左右回来。他若是先回来的话,跟他说一声。”一只兔子腿吃没,瑾瑜拿帕子擦拭着嘴角,告诉着身边这三位。
当然,这顶多算是通知,根本就不是商量。
啊?三个人有点不知所措了,那位有事不顾危险的走了,这位也说有事要去办!大白天的呢,一身的血迹,这一出去,还不得被人盯上啊!
“什么事,不如叫给我们去办吧?你看你这一身的血迹。”展群飞快的想着主意,想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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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五章 夜见
瑾瑜听了这话,若有所思的朝身边的三个人,从上到下的看过来看过去,只看得几个人心里发毛。
或者,她是觉得他们的身手根本就办不好她交代的事?
“你们身边应该有更换的衣衫吧?给我找一套来。”瑾瑜看过,三个人身上的衣袍同样有血迹,只不过,比她身上的情况要好很多。
想起头晚许文瑞在他们的坐骑上找来了铺盖,猜测他们也应该随身带着衣袍。
展群他们立马就明白了,看她神情坚定,他也只好,叫身边那位,身材稍微矮些的人去把衣袍拿来,让瑾瑜自己挑。
瑾瑜解开包裹,随手拿了一套,还没忘记拎走一双鞋子。就起身往林子里走去,再出来时,出现在他们面前的就是个俊俏的小后生了。
衣袍下摆少掉一截,最小最瘦的一套,穿在她身上也显得松垮!耳环,发钗首饰摘的干干净净。
她发髻也梳成了男式的,发髻还有些茅草,显然是因为没有梳子的缘故。脚上的鞋子也不知道她用了什么办法,竟然很跟脚。
三个男人,都不约而同的,偷偷扫了一眼她胸部的位置,嗯?居然很平,她倒是想的周到,没什么纰漏。
“你的马借我骑一天,可以么?”瑾瑜问冯贵儿。
已经这样了,谁还敢劝,谁还敢说不行啊,冯贵头点的跟鸡啄米一样,还赶紧去把马鞍上几样东西拿下来。
“这个不用带么?”那个随从手指指黑豆马鞍上的弯刀,问了以后又后悔自己好笨。她这样乔装换马的。就是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自己居然还提醒她带弯刀?
真的遇到情况,她哪里用得着弯刀啊,细细的毒针就解决了。
瑾瑜整理好。没有再啰嗦什么,牵着马就往来的方向离开了。
“真的就让她走?”冯贵小声的问展群。
“你若是有本事不让她去,那你尽管去,你拦得下来那就是大功一件。主子一准会更看重你。”展群边烤鱼,边说着。
“我可没那个本事。”冯贵一缩脖子,也坐了下来,翻动着烤鱼。反正已经这样了,主子回来要埋怨,责怪,他们也没办法,还是听天由命吧!
出了林子,瑾瑜观察了一下。没什么可疑的情况。就翻身上马从林子外的另一条小路飞驰而去。
绕了有一个多时辰。看见大路,这才又往临京方向而去。一路过去,都没有看见什么官差衙役。
大路上。平静的很。这样的话,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昨晚的事,被压了下来。
一路顺顺利利的,在午饭前就到了临京,同样是风平浪静的。“大伯,近来临京可能有什么新鲜事儿啊?”瑾瑜在城外的茶摊上,问那年纪不小的摊主。
“新鲜事儿?小后生你昨个怎么没来啊,可热闹了。官府接到举报,说有什么江洋大盗,要进京呢。
新上任的知府大人,怕他们混进京城对圣上不利,就亲自带了人去围剿。结果,大获全胜,只可惜,那些强盗顽固抵抗,大人想留活口,都没留住。
那些强盗,一准的怕被抓后,会被严刑逼供,所以都服毒自尽了。听说,那尸体,脸色发黑,吓人的很。”老人刚说完,看见又有别的客人进茶棚子,赶紧又去招呼了。
瑾瑜实在是没有想到,自己听见的是这样一个版本。可不是么,那山谷的位置,可是的确发生过激烈的厮杀。
可是那些死了的黑衣人,怎么变成了强盗呢?是曹诚安排这样往外散布的么?这临京他是一把手,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谁的反应能这么快?曹诚的脑子能这么灵活的话,就不会愚蠢的亲自去捉拿许文瑞他们了。
又或者,是那个在自己毒针下侥幸逃脱的人?怕牵连到他自己,才安排这样的?不管如何,没有听到要通缉捉拿那五个人就行。
瑾瑜把茶资放在桌上,起身牵着马进城了。先去成衣铺子,买了身合适的衣袍中衣,和鞋子,然后找客栈安顿好马,就在房间里等天黑了。
镇上的人,只是有人在谈论头天的事,却没那么惊恐。客栈也没有因为头天发生的大案子,而谨慎的盘查来投宿的客人。
这一切,都取决于,昨晚那件事的定性。官家怎么发布,外面的人就怎么听。至于那些在场的衙役,都习惯于绝对的服从,当然也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展群他们说的很清楚,那个人是进京去了,也不知道他现在何处了,事情办的可顺利?瑾瑜不烦心,索性起来,叫了伙计送水,要洗浴。
客人长途而来,又是大夏天的,白天投宿洗浴,也没什么稀奇,伙计又得了几个大子的赏钱,乐颠颠的很快就送了水来。
这次是瑾瑜最小气的一回,没办法,打赏什么的要附和现在的身份呢。他现在的身份,就是给自己主子出门办事的家丁而已。
住的也是很简陋的,比通铺稍好些的客房。
瑾瑜没有等到天黑,傍晚的时候,就出了客栈,跟伙计打招呼说晚上凉快,出去吃晚饭,再转转。
她有跟以往似的,从客栈后窗偷着出去办事。就真的溜溜达达,在一个食肆里吃了碗面。又在街上逛了会,也就又听到一些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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