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叫人跌破眼镜。
李烟清心有不忿,冷言冷语说:“我怀疑你是不是给碧漪吃下了什么迷魂药,她才会这样失常。”
杜小娉微微颦眉,有些愠恚。
“烟清。”李谟制止李烟清,歉然道:“风兄弟,不好意思,我这个侄女让长辈宠惯了,不知进退,请兄弟别往心里去。”即使是一个普通人的家务私事也轮不到不相干的人来干涉,何况现在李家还有求于人,她这种指桑骂槐的语气太是过份了一些。
风过野一笑了之,见杜小娉还嘟着小嘴不大高兴,便轻声说:“宝贝,别这么小心眼,别人远来是客,再说她也是帮你碧漪姐打抱不平嘛,有什么好生气的?来,乖乖笑一个,哥呆会请你吃大餐。”
杜小娉化嗔为笑,缩在他怀里悄声说:“哥,我不吃大餐,我要你在家里抱着喂我吃,以前我老早就想这样了,就是怕晶晶姐笑话。”
怀中丽人眼波横流,眉梢笑意盈盈,媚态动人之极,风过野心中一荡,笑着应承了。
见他们亲腻地卿卿我我,李烟清心里愈发不舒服,紧绷俏面说:“可以走了吧。”当先举步便走。
李谟无奈地摇头苦笑,正要跟上,忽然脸色一变,惊道:“这次真是不巧,偏偏一下机就遇上了付公子,风兄弟,你跟付家的关系走通了没有?”
风过野耸耸肩道:“李大哥,对不住,不但关系没走通,我还完全开罪了付元庆。”
“哪怎么办?”李谟失色,仿佛一脚踩进彻骨的冰水之中。他这次来的目的就是设法与付家冰释前嫌,本来将大半的希望寄托在风过野身上,这下算是全泡了汤。
“怎么办就看李大哥是怎么打算了。”风过野轻描淡写地说。
李谟明白他的意思,心知自己若还抱有与付家重修旧好之心,恐怕风过野对李家的事便会撒手不管。霎时间心念急转,心想付李两家修好之事前景渺茫,而回绝风过野必然又是无妄多结一个冤家对头,那时才真是两头得罪人。
眼下情形已经是骑虎难下的两难局面,李谟唯有寄望此次李家不是再度引狼入室了,咬牙当机立断道:“任凭风兄弟为我李谟作主。”
“好。”风过野轻笑,“我们也去跟付大公子打个招呼罢。”
那边李烟清行出不远就让人迎面无礼地挡住去路,她正值心中不快,以为又是见她美貌上来搭讪的无聊人士,没看清来人面貌便含怒道:“离我远点。”
“李小姐好大的火气,是哪位不开眼的家伙胆敢触犯我们的李总?”在美女面前,付元庆的态度总是出奇和善,笑道:“需要我为你效劳吗?”
“付公子?”李烟清一愕,勉强抿抿唇角,算是笑了一笑,说道:“不敢劳烦付公子大驾。”
“李小姐为什么就不愿意成全我当一次护花使者的心愿呢?”付元庆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颇能令不知底细的女人为之伤情。
付元庆身材高大相貌不俗,可谓是堂堂一表人材,确实有着极佳的身体本钱,更兼家世显赫一时,仗之逐游于花丛中一向是无往而不利,遭他恣意玩弄摧残尔后始乱终弃的女子是不计其数,其中纵有不愿与之淫乱的女子,但在他的种种手段下也惨遭奸淫。
李烟清虽然没有亲眼见到他的恶行,但多少也能听到一些传闻,当然不会为之所动,漠然道:“是我高攀不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了,请付公子见谅。”
越难弄上手的女人付元庆越是感兴趣,他早就看中了这个充满异域风情的野性美女,若不是李烟清的身世也不差,考虑强行霸王硬上弓会惹来不少的麻烦,他早已手段尽施了。前段时间她突然离开京城还让付元庆惋惜了好一阵,今天重逢不禁喜出望外,心想这次可再不能轻易放过,就算迫不得已用强也要摘下这朵浑身带刺的野玫瑰。
又拦下她道:“李小姐请留步。”
“付公子还有什么指教?”李烟清蹙眉,她从付元庆的眼里看出一丝淫欲的邪光,象是要将自己赤裸裸地看个通透,浑身极是难受。
“听说贵家族跟新世纪集团好象有点误会,我在新世纪也有一点小小的股份,不想跟李小姐闹出什么生分来,所以想请你坐下来好好谈一谈,和平解决这个问题,李小姐有没有这个意向?”付元庆扯起谎来眼皮一眨不眨。他老子付瑞法蓄谋吞并李氏家族已久,几时曾有放过这块肥肉的意思?他这么说只是想将李烟清带去一个能令他为所欲为的地方而已。
李烟清也知道家族极想与付家释怨,有所意动,说:“既然付公子有这份心思,那就请跟我三叔面谈吧,他就在后面。”
美女身旁还有人护花?付元庆有些懊丧地抬眼望去,面色不禁一沉。
“人生何处不相逢,想不到这么快又遇上了付大公子,看来京城还是太小了。”风过野笑得一脸春风,又说:“上次的事有劳付大公子费心了,我正愁不知道怎么感谢,相请不如偶遇,今天我来作个东,付大公子一定要给个面子让我聊表谢意才行啊。”
付元庆别过脸去不说话,当没看见他一样。
“付大公子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不会还不认识我吧?”风过野讶道:“那我还得自我介绍一下喽?”
“不用。”付元庆掉过头生硬地说。他同门师兄被风过野一枚导弹轰得尸骨无存,却又无法以此寻仇,实在是恨之入骨,又忆起那个美艳绝伦的歌坛天后给这家伙霸占去,更是忍不住妒火中烧。
想到纪碧漪,他这时才注意到风过野身边已经换了一个娇颜风姿皆不输纪碧漪的女孩,妒念更炽,正欲出言诋毁讥谩,忽然看清女孩的容貌,不禁吃了一惊,失声道:“杜小妹?” 第三卷 第二章 风怒 第十节作者:胡不归
“付元庆,不要这么叫我,我跟你没这么熟。
”杜小娉毫不客气,他们只是长辈间互有往来因此
相识而已,私底并无多少交情,此时见他对爱侣的
态度恶劣,自然没有好脸色给他。
见她如此不给面子,付元庆脸色一僵,眸中闪
过一抹厉芒,显然心中极是怒愤,强笑道:“好,
那我叫你的名字好了。”
付元庆的软姿态并非是畏惧示弱,虽然杜小娉
让他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不来台,但她是女孩子,
骄蛮任性一些也无可厚非,他一个大男人如果跟她
针锋相对斗嘴皮子,纵使赢了也只怕会给人更加讥
笑鄙夷,所以只得忍气吞声。
李谟和李烟清见素来极为狂妄跋扈的付元庆竟
然给驳斥得服贴如猫,不由相视愕然。李谟望一眼
杜小娉,又望一眼风过野,眼里泛出一丝异色,原
本忐忑的心情安定了许多。
“小娉,对人要礼貌一点嘛。”风过野微笑着
轻声责备。
“他就是你的男朋友么?”付元庆似是不在意
地问,见杜小娉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忿恨欲狂,
差点把牙齿都咬碎了,强自压下怒火,又似是很关
心地说:“杜小娉,现在的社会人心叵测,跟人交
往可得多留个心眼。尤其我们都不是普通人家,更
要防备别人心怀不轨利用你达到什么不可告人的目
的。”
“付元庆,你不用装好人,想说什么就直接说
。”杜小娉一针见血。
“你。。。。。。。”付元庆色变,转瞬又冷静下来
,冷笑着说:“看来我一片好心,却被人当作了驴
肝肺,杜小娉,别看你这个男朋友现在对你一副温
柔体贴的模样,你知不知道他对别的女人更加的呵
护备至啊?小心上当受骗呀。”
“我知道又怎么样?不用你姓付的来挑拔。”
杜小娉冷冷道。
见她始终不为所动,付元庆再沉不住气,风度
礼仪尽失,又冷笑道:“看来你确实对这个姓风的
家伙是一往情深,是不是他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
,才会让你甩了林荆死心塌地跟着他呀?”
这番话说得极是露骨不堪,杜小娉气得俏面通
红,妙目喷火,怒斥道:“臭流氓。”
风过野胸间怒火勃发,骤然跨前一步,森然道
:“付元庆,我本来想留些脸面给你见人,既然是
你自己不要,就别怪老子对你不客气。”
“你他妈说什么?有胆子再说一遍?”付元庆
厉声咆哮,气得五内俱焚。只有他在别人面前自称
老子,几曾有人给过他这种屈辱?
“老子讲的话你没听清么?”风过野一边说,
一边向朝他们这里投来惊诧目光的旅客不住微笑点
头致歉,看上去温文有礼风度翩翩,谁都意想不到
此刻此人嘴里却在说着粗口。
付元庆双目如赤,面容扭曲,身上衣裳无风自
动,已然给刺激得内息浮乱,真气狂飚。
风过野猛然扭头,眼神凌厉无匹,望他射去,
将之紧紧锁定。
两人视线一触,登时胶住,眸中精芒均是连连
爆闪,如两道隐形电流激烈碰撞纠结在一起,爆出
火花电光无数。
旁边的杜小娉等人当然看不出什么异样,只觉
空气中似乎隐隐地充满着一种奇异的压迫感,令人
感觉呼吸不畅,微微有些难受。
好在这种情形没有持续多久,大概只有七八秒
钟左右便告结束。
身临其境的付元庆却似乎觉得时间已经过得很
久很久了。
两人眼神甫接之时,他便觉风过野的眼里似是
射出了一道有若实质的电芒激流,迅速刺入自己眼
中,眼球遽然刺痛无比,象是真给什么东西刺中一
样,不由心中骇然,急忙全力提升真气凝聚到眼眸
中,竭力对抗这闻所未闻诡异莫明的另类攻击。
真气护住瞳孔后,刺痛感大减,付元庆心中一
定,不过想要反击却是力有不逮,他也不愿示怯避
让,只是苦苦支撑。
但这种眼力的对峙却不比真正的交手,两人对
招时还能有攻有防,现在这种境况中处于下风者却
是全无还手的余地,只能任由强势一方肆意攻击。
所以付元庆仅仅只撑了三五秒,便觉得眼瞳复又刺
痛起来,若给一束虽是柔软但却尖锐的松针蛰入,
又痒又酸又痛,苦不堪言。而且蛰刺的力量还在逐
渐加强,连带着整个脑袋都似乎开始疼痛。
虽然明知两人的真气未真正交锋,这股剧痛感
只是心灵上的错觉,但付元庆仍是惊骇莫名,咬紧
牙关再撑过几秒,终于不堪忍受,沮丧地闭上眼睑
。
眼球上的痛楚顿消,却好象仍有酸涩感存在,
付元庆伸手在脸皮上一抹,赫然发现自己竟已是泪
流满面,不禁羞忿欲绝。
“哥,你叫我待人要有礼貌,你自己怎么又把
别人吓哭了?这可是你的不对喔。”杜小娉一脸严
肃地批评。
付元庆无地自容之极,眼角急剧抽搐,蓦地提
起拳来。
“付公子,情绪激动有损身体呀。”风过野微
笑如常,侧头对杜小娉又说:“谁说我没有礼貌?
我对付公子可是关心得很呐。”
侧头时,付元庆看见他眸中闪过一道微不可察
的冰冷寒芒,似讥嘲侮谩,又似带有些微的期待,
象是非常渴望自己出手,不由一凛,陡然记起惨死
在他手里的师兄。
他是在故意激怒自己,再三羞辱挑衅只想令自
己失去理智袭击他和杜小娉,付元庆悚然明白过来
,顿时冷汗涔涔而下,满腔急待发泄的怒火化为乌
有,体内蠢蠢欲动的真气也迅即蛰伏下去。
从刚才的眼神交锋中付元庆知道自己的功力较
风过野弱了不止一分半点,两人真要交手他多半是
有败无胜,注定要铩羽无疑。
输一仗只是小事,不足为惧,但重要的一点是
,眼前的这个家伙行事没有半分忌惮,是个极为恐
怖疯狂的疯子,他的眼神已经明白无误显露出是想
要自己的命。自己贵为一国总理的公子又怎么样?
显然地,在一个极度冷酷的疯子眼里,总理公子的
一条命并不会比别人的一条命值多哪怕是一个铜板
。相信只要给他找到借口和机会,一定会毫不迟疑
地将自己置于万劫不覆的死地,就象辣手搏杀师兄
那样,一击有如雷霆当头,不余丝毫逃生的可能。
付元庆很庆幸自己及时醒觉到这一点,只觉风
过野脸上的温和笑容突然间变得凶狞无比,惊魂稍
定,决定以后在没有完全把握能掌控局势前,绝不
跟这个危险之极的疯子当面起任何冲突,离开后首
要之务就是尽快设法将之暗地铲除掉。
将提起的手顺势整整领口,付元庆颇有风度地
向风杜二人道歉:“对不起,刚才是我太过份了一
点,请你们原谅。”想激我主动动手是吧?老子偏
不如愿给你机会,暂时低头受点窝囊气又怎样?大
丈夫能屈能伸,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份仇怨迟早
跟你们彻底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