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心心仰起俏面凝住风过野深邃的眼眸,在这双若星辰般明亮的眸中找到一种让自己心跳的东西之后,她下决心赌一把,如娃娃般纯美的俏脸浅浅浮上醉人的馥红,低低羞赧地说:“我不想让我以后的人生里留下遗憾和悔恨,所以,我决定冒一次险……风,你会让我将来失望痛苦吗?”
风过野抑不住自己的喜悦,伸出双臂,刚想将她紧紧拥入怀抱,却又忽然滞住,虽然杨心心的意思已经很明了了,但他必须控制自己狂放不羁的浮浪行为,给她足够的尊重,还有诚实。
看着杨心心美眸中的盈盈笑意,风过野颇有些尴尬地缩回手,摸着自己的下巴,老老实实说:“呃,差点又失礼了,你看,我还是一个相当危险的家伙吧,也许你应该再慎重一点再作出这个决定。嗯,我还想告诉你一件事,其实我一直就不是你心目中所想象的那个形象……。”
杨心心忽然作出让风过野心花怒放的惊人举止,竟主动投入他怀中,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柔声说:“谢谢你这样坦承的对待我,那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知道你并不会故意欺骗我,这一点对于我来说至关重要,因为,这样的你,就是我心中永远值得信任与依靠的哥哥。”
对她的信赖风过野很惭愧,也很感动,轻轻拥住怀中柔软丰盈的身子,在她白玉般光洁晶莹的面颊爱怜地印上一吻,胸间满是柔情蜜意。
沉浸在爱河中的女人一般都不是怎么理智,相拥片刻后,风过野提醒她:“你应该去办自己的事情了。”
杨心心恳切请求道:“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她亦决定准备向他袒露自己的一些秘密。
风过野很感为难,他有任务在身,无法离开公主号,让那些北钺人的行动脱离自己的控制范畴。
杨心心看出他的难处,悄声说:“我能够指挥一些人,如果你愿意,我可以叫他们监视这里,让你掌握一切你想知道的情况。”
从巴黎戴高乐机场飞到科西嘉岛的阿加克西奥机场,旅途上花去了刚好一百分钟,然后,风过野与杨心心登上了一艘漂亮的乳白色豪华游艇,舒舒服服坐在甲板上,惬意地呼吸着地中海上清新宜人的空气。
回望来处,一座绛红的巨大陡峭岩壁从海面上突兀地直直耸起,凝实厚重,大气磅礴,似要插入湛蓝的天空,搅动天宇。
风过野的心湖也被搅动得翻腾不已,他还在吸收消化杨心心带给他的震撼。
他万万没想到,杨心心现在竟然是欧洲一个最大的黑帮组织——“血与火”的首领,这令人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但当他看到游艇上那些冷肃的剽悍男女对杨心心尊崇有加的恭谨神态时,又不能不相信这是一个事实,同时亦对杨心心身上发生的巨大变化释怀。
谈话仍然在继续。
应杨心心之请,风过野恢复了本来面貌,此刻他罕见地露出了痴呆的模样,吃吃道:“你是说,那个将首领位置传给你,也将全身功力传给你的老人叫寒山客?”
“是啊,你难道也认识?不可能啊,师父他老人家可是几十年没回国了。”杨心心颇是奇怪地看着他。
“他真的不在人世了?”风过野又问。
杨心心肯定地点头,有些伤感:“他老人家传功给我后就仙逝了,临走前还交待我一定要将他的骨灰带回去安葬在家乡。”
风过野倒有些窃喜,这下四象门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重出江湖了。心想这个寒山客确实厉害得离谱,单凭一已之力,不仅将四象门逼得龟缩在深山中三十多年无法出世,而且到了海外之后,更是单枪匹马闯出一片天地,一手创建起“血与火”,将之拓展壮大成为全欧洲实力最强盛的黑帮,这样的一个人物实在是让人想想都觉得恐怖。
风过野拉过杨心心的小手,心中暗自庆幸,还好那个厉害得变态的老鬼已经撒手归西,还将偌大一份家业留给了自己未来的亲亲老婆,否则自己为了能让四象门早日出山,势必会跟这老鬼抗上,那时只怕自己怎么被人家玩死的都不知道。
“心儿,来,跟哥坐近点好吗?”风过野摩挲杨心心软绵绵的白嫩小手,不嫌肉麻地诱惑着,还好,他没叫出小心肝来。
杨心心俏脸晕红,飞快地扫视了一下甲板,她两个贴身的女护卫这时在数米外背对着他们,而几个在远处巡视的彪形大汉亦忠于职守,一丝不苟警戒地眺望着只有一些海鸟在飞来飞去的碧蓝海面。
清凉吹拂的海风中,两张椅子慢慢靠近……
一个女护卫偶尔回头,见到一贯在外人面前冷若冰霜的首领满脸娇羞,如一只温驯的猫咪般偎在那个清俊年轻人胸前,不禁赶紧扭过头去。
从舱中出来的卡夫林远远望见这一幕,立即止步,用传呼器轻声呼唤女护卫。
“小姐。”一名体姿惹火的棕发女护卫目不斜视地走上前来。
杨心心慌张地从风过野胸前撑起身子,微露羞涩道:“露西,什么事?”
“小姐,龙先生无法赶到。”露西禀报,又说:“卡夫林建议小姐推迟跟科洛卡罗家族的会面时间,等龙先生赶来后再一起行动。”
“叫卡夫林过来。”杨心心吩咐。
在恭敬行礼的卡夫林跟前,杨心心又变身为高贵冷傲的公主,淡淡地问:“卡夫林,你为什么会有这个提议,难道你不知道韩望已经先赶往事先约好的地点去了吗?”
“正因为如此,我才建议您推迟会面时间。”卡夫林不动声色地望了一眼风过野,坦然道。
风过野隐约嗅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杨心心冷然道:“不用,照原定行程安排。”
见她神色极为坚定,还欲再劝的卡夫林只得应是退下。
杨心心挽住风过野的手臂,将螓首轻轻靠在他肩上,轻抿红唇,似是有什么话要说,却又不知如何启齿。
风过野虽知有异,却也不主动提起,只揽着她步到游艇舷边观望海景。
蔚蓝的海水和湛蓝的天空在天际交汇融合,海天一色,一眼望去无边无垠,景观壮丽异常,让人无比神往。
近处,有两只海鸥展开双翅,在游艇后面翻腾的雪白浪花上轻盈地欢叫追逐着。
“心儿,你说,它们是不是一对?”风过野微笑着问。
“我想,它们一定是。”杨心心甜甜一笑,她喜欢上了依偎在风过野温暖胸膛中的甜蜜感觉,温馨而又幸福,叫人难以离舍。
“哥,我想跟你说件事。”杨心心偷望一眼风过野,搂紧他的虎腰说:“我师父他老人家有一个儿子,就是那个叫韩望的,他一直在缠着我,很讨厌,甩都甩不开,哥,呆会你们见面的时候,看在老人家对我有恩的面子上,他要是有什么不礼貌的过份行为,你不要跟他计较好吗?”
“他的功夫一定很不错吧?”风过野笑道:“所以你怕我吃亏?”
被他说中心事,杨心心微是赧然,见他并无不愉之色,放下心来,点头说:“他的实力很强,又是师父的亲生子,本来‘血与火’的首领位置是轮不到我来执掌的,不过师父认为他的心性不适宜继承自己的事业,才在临终前传给了我。”
风过野点点头,心知那个韩望可能是纨绔子弟一类的角色,也不放在心上,对寒山客的博大胸襟又多了些佩服,转问道:“龙先生又是谁?”
“是我跟韩望的大师兄,其实严格来说,大师兄才算是得到师父真传的弟子,据我所知,他的武功可能已经不在师父之下了。”
风过野闻言暗自心惊,不由疑惑道:“你大师兄的身手既然如此高强,他怎么不继承你师父的衣钵呢?”
“大师兄没兴趣理会组织里面的事。”杨心心摇头说:“当初还是他带我去见师父的,要不然我跟妈妈今天可能还不知道会在那里,也许仍然会在某一个餐馆里洗盆子吧。”
风过野一阵歉疚,忍不住自责道:“心儿,其实当初你在阳山的时候,万刀和胡军还是很照顾你们母女,如果不是我把他们送进了监狱,你们一定也会生活得很好,就不会迫于无奈背井离乡跑到欧洲来吃苦了,是我让你受累了,对不起。”
杨心心大吃了一惊,仰起俏面紧紧盯着他,久久没有说话,看得风过野心里有些发毛,不自觉将她搂得更紧一点,象是怕她突然飞走。
感觉到他紧张得肌肉都僵硬起来,杨心心忽然扑哧一笑,踮起足尖飞快在他唇上轻吻了一下,含羞柔声道:“哥,我们现在已经在一起了,为什么还要去在意以前发生过的事呢?再说你那时就这么厉害了,真让人佩服呢,我会以你为荣的。”
深情凝住伊人莹莹美眸,风过野感动无限,轻声唤道:“心儿……。”
望着缓缓移近的清俊面庞,杨心心羞怯地闭上美眸,任温暖和灼热将自己覆盖包围……
两只迎着海风搏击浪花的海鸥欢快地鸣叫着,追戏远去。
一条长长的扇形银白沙滩呈现在眼前,一波波粼粼海浪如母亲的手,温柔地冲刷着沙滩,涛声哗哗,充满宁静致远的祥和意韵。
感受着脚下厚实洁白沙砾的柔软与细腻,抬眼上望,却又是另一番景观。
一座黑黝黝的粗犷山峰如突兀生就的一颗巨兽利齿,高耸挺立,凌厉横绝,山周遍布嶙峋锯齿青石,从山腰到顶峰,一层淡青色的薄雾缭绕在四周,随风轻舞飘卷。模糊的雾衣中,尖削的山巅似隐没在长空的湛蓝之中,整座山就若远古的泰坦巨人,森然、威严而又孤寂。
风过野一下子就被这座孤傲的小岛深深吸引住了。
“这座叫刚雷的岛屿‘血与火’辖下的地盘吗?”他问杨心心。
“不是。”杨心心摇头说:“它是我们与科洛卡罗家族的缓冲地带,上面只有少数土著居住,平常连游客都很少,没有什么争夺的经济价值。”
风过野哦了一声道:“这里不是法国的国界吗?意大利的黑手党家族怎么把手伸到这来了?”
“不是他们把手伸到这来了。”杨心心轻笑道:“他们以前在法国占据了很大的地盘,是我师父把他们赶出了法国,现在,这些家伙们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风过野点头,再一次领略到寒山客的厉害之处。要知道现代的黑手党已经成了职业的罪犯、歹徒和刺客,专门从事大规模贩毒、暗杀、绑架、走私、卖淫、聚赌、放高利贷等罪恶行径,与那些垄断大资本家和不良政客相互利用勾结,形成了密不可分的利益关系组合,影响力和能量无比巨大,而寒山客竟能将他们从法国连根拔起,由不得不叫人万分钦佩敬仰。
山脚处,沙滩的尽头搭着几个色彩鲜艳的塑料凉棚,显得说不出的刺眼,就象巨人身上几个丑陋的创疤,将岛上的原始清净气息破坏殆净。
凉棚前有两批泾渭分明的人马站立在两旁,左边有几个粗壮的大块头男人迎上来拦住走在前面的“血与火”成员。
卡夫林上前,冷冷地扫视那几个男人,低沉地道:“滚开点,叫安东尼拉来迎接我们小姐。”
“嘿,卡夫林,你要看仔细,你是在跟谁在说话,我希望你能表现出应有的礼貌。”一个一脸凶相,穿着笔挺青色西服,脚下却蹬着一双长皮靴的男人恼火地叫着。
卡夫林面无表情,维持着低沉冰冷的腔调说:“抱歉,这已经是我能给你最大的礼貌了,如果你不满意,就乖乖地滚到一边去,别象只笨拙的海龟一样挡在这里。”
第四卷 第二章 风*雷 第十四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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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好,那么就让我教会你什么是真正的礼貌,怎么样,你敢接受吗?”一脸凶相的男人呲着牙挑衅,嘴脸看起来更为凶狠,丑恶不堪,他迅速把手伸进怀里,作出威胁的举动,象一头饥饿的恶狼一样狠狠盯住卡夫林。
卡夫林波澜不惊,连眼皮都没眨一下,冷漠地将他推到一边,“血与火”的成员也纷纷拦开另外几个男人,排出一条通道恭迎杨心心通过。
那个男人不满之极地哼哼,伸出手模拟成手枪的形状,对准卡夫林的脑袋,嘴里发出“叭叭”的射击声。
卡夫林蓦地回头瞪住他,目露凶光,两人如两只耸着羽毛的斗鸡相互狞视。
“嘿,巴纳,开玩笑要适可而止,卡夫林是我们的客人,你应该拿出主人的风度来招呼客人。”左边一个凉棚中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
巴纳耸耸肩,带领自己那几个手下退开。
“安东尼拉先生,您认为自己在这里的身份是主人吗?”右边凉棚中一个男人以指责的口吻说:“请您注意自己的说辞。”
“是吗?”叫安东尼拉的男人矜持地回答:“我想,我应该拥有作为主人的资格,在前几天我跟科西嘉的市长大人共进午餐时,他已经明确地同意了这一点,韩望先生,对科西嘉市长大人的话您不应该有什么异议吧?”
韩望只是冷冷地哼了一声,没有答话,站起身走出凉棚。
安东尼拉微笑,跟着走出来,大声笑道:“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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