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丈人看似粗豪,其实贼精贼精,风过野瞠目,支吾两句,忙拍马屁道:“我不是怕您,而是敬佩您,再由敬生畏,呵呵。”
“年轻人太虚伪可不是一个好习惯。”许世东不为所动,皱眉道。
你以为我想么?风过野心道,既然是你自己叫我别客气,就别怪我不尊重老丈人了。笑道:“您说的虽然有道理,不过依我看呢,在现实生活中虚伪可要比诚实来得更为重要。”
“你这话是虚伪还是诚实?”许世东不动声色问。
“您以为呢?”风过野亦不动声色地反问。
许世东瞪他半响,忽然又哈哈大笑,扬起浓眉道:“有意思,人虽然是油滑,哦,成熟了一点,呵呵,这算不算诚实话?呵呵,不过骨子里那幅臭脾气还是没有变嘛,好好,走,进去陪我喝两杯。”
风过野万般无奈地又踅回了许家。
酒可不只喝了两杯,许世东酒量极大,谈性也甚豪,风过野本着舍命陪丈人的心态陪着他海五天六,高谈阔论间不多时一瓶高浓度醇酿已是下了肚。
许世东越喝越是高兴,这个小伙子可真是个奇才,通古博今学贯东西,不管是时事政治还是天文地理,无论什么话题,只要自己扯出来,风过野就能和上,并且有相当独到精辟的见解,往往能陈中出新,精彩处叫人大跌眼镜,实在叫人难以相信一个未满二十岁的年轻人会有如此丰富渊博的学识。
第二瓶醇酿过半时,许世东兴致愈发高昂,似是无意地跟风过野谈起当今国事形势,说:“现在我国的周边局势很不乐观啊,北钺和望月两国的动态你应该也知道了吧?哼,那些狗娘养的鬼子们始终不肯死心,一边用胡萝卜,一边用大棒分化瓦解我们的邻邦,孤立我国,其狼子野心实是可恨可诛,你说说看,我们应该用什么策略来对待?”
风过野一愕,这种层次的问题他有什么资格来发表意见?便想含糊过去,说道:“我们的老祖宗早就传下了纵横捭阖、远交近攻的伟大战略思想,我们所能采取的策略不外乎就是遵循这个战略思想的指导。”
许世东眉头紧皱,将酒杯重重往桌上一顿,粗声道:“不要跟我打这种马虎眼,你说,如果你拥有国事决策权,你要用什么方法手段应付?老老实实说,不准打折扣,不然这酒你也不消再喝了,不管是虚伪也好,诚实也好,我只一句话,不说就趁早给我滚蛋。”
这老丈人比自己还要恶上三分,奶奶的,不过他于公于私都有资格摆这个谱,自己还只能忍气吞声听着。总不能在岳父大人跟前拂袖而去罢?风过野哭笑不得之余心里大是郁闷。
“爸,好好的你发什么脾气呀?”一把动听脆音传来。
风过野转头望去,与许曼姿的目光交缠一处。
许曼姿适才初沐云雨,莹白俏面上醉人的红霞犹未完全消褪,圣洁高贵中倍添艳丽风情,眼波流动间实在俏极美极,令人无法将视线稍移。风过野思及她刚才与自己激情缠绵欢好的无俦美态,更是神予魂授。
见到风过野眸中射出的炽热爱意,许曼姿美眸泛彩,俏面上红晕愈盛,羞态可人至极。
顾及许世东在一侧,两人都稍稍收摄心间情意的流露。
许曼姿亦听到许世东后面的一段话,向风过野微嗔道:“我爸问你,有什么你就明白回答呀。”
风过野微是苦笑,谁说女生向外?许曼姿可还是偏帮着她老爸的,不过亦知她其实是想叫自己在许世东面前留下更好的印象。
正颜道:“许将军,您真要我如实讲出心中的想法?”
“年轻人哪有这么多罗嗦?直说好了。”许世东不耐烦道。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风过野淡然道。
“仔细说说。”许世东颇有兴趣道。
风过野面上无波,眸底却闪过一道寒芒,漫不经心道:“贼心不死的强盗之流既是使用了无所不为其用的手段妄图攻破我国的安全屏蔽,那么,我们就不排除用经济制裁、政治颠覆到武力干涉等各种方法来对抗他们。”
后面的话他放在心里说:“甚至,在有必要的情况下,我不反对采取恐怖行动的措施。”
“你倒是够坦白的。”许世东神情瞧不出满意与否,只问:“你就不怕在国际上造成负面影响吗?”
“一个真正的强者会在乎弱者的看法么?即使是有一大群弱者在指手画脚。”风过野气定神闲道,又补充道:“美国不就是在这么做么?它可没有因为几句不痛不痒的指责抗议而停止自己的侵略行径,利益,通常都不需要道德的点缀。”
国际关系格局演化并无规律,此一时彼一时,无时不充满变数,只要有国家利益存在,公理并不能总是战胜强权,武力才是大国政治权力的基础和解决国际争端的终极手段。风过野所信奉的外交手腕便是以强大的武力为后盾,以强硬的姿态来话事。
“你认为我们现在已经拥有足够的实力来与美国和东落周旋对抗了么?”许世东问。
第四卷 第一章 风*电 第十九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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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过野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姿态并不显得如何的慷慨激昂睥睨傲然,却自有一种一往无前百折不挠的气慨隐现,仿若亘古便存在世间的一座孤傲峻峰,无人能撼分毫,叫人心折。
许曼姿柔情万千凝住他清俊的面庞,晶莹清澈的美眸中满是倾慕和骄傲。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
惊世之才加辅坚忍的心志,这年轻人委实可怕可惧,许世东亦凝视他良久,眼锋锐利如刀。
风过野淡然自若,无视他凌厉的气势。
许世东忽然哈哈大笑起来,举杯道:“来,我们再喝,今天来个一醉方休,不醉无归。”
不醉无归?风过野忍着笑亦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杯中酒,笑道:“将军有令岂敢不从,好,我先干为敬了。”他真气雄浑,若是有意为之,灌入肚内的美酒即使再烈,也可以化去其中的大部分酒精,要想他喝得酩酊大醉,依这样的速度,只怕要喝到天亮去,许世东纵使酒量再豪,就有十个八个也不够瞧。
当要启开第三瓶佳酿时许世东已经微有醺意,许曼姿抢去他的酒杯,娇嗔道:“爸,不许你再喝了。”
正在兴头上的许世东红光满面,突然给断了粮,抬头不满道:“难得有这么好的兴致,乖女儿你就让老爸痛痛快快喝个够罢,以后一定都听你的少喝点,好不好?”
风过野琢磨,难不成威风凛凛的许大将军在家中喝几口小酒还要受女儿的管束?
“爸,只要您心里高兴,以后怎么喝我都不管。”许 曼姿浅笑道。
“当真?”许世东喜道。
“当然。”许曼姿俏面微带狡黠,说:“不过今天可不行,我还有事要跟您说,非常重要的事喔。”
不会这么快就公布于世吧?自己可还没作好心理准备,风过野心里一跳,赶忙去倒酒,想喝上两口稳定一下情绪应付即将来到的暴风雨,谁知酒瓶已先给许曼姿抢到手中。
“你也不许再喝。”许曼姿含嗔瞪着他。
“好,今天什么都听你的。”风过野耸耸肩,冲她睐睐眼,语带双关。
许曼姿面泛馥晕,回以甜蜜一笑。
“这么郑重其事啊。”许世东犹不死心道:“难道就不能边喝边聊吗?”
“我是怕您呛到了。”许曼姿巧笑嫣然。
来了,风过野连忙正襟危坐。
果然来了。
“爸,我找了一个男朋友,我准备跟他在一起。”许曼姿妙目一霎不霎地望住许世东说。
什么准备,明明就是已经在一起了,风过野在肚里嘀咕。
“哦?”许世东有些意外,高兴道:“这是好事啊。”因为太过高兴加上醉意朦胧,不知不觉把心里话都说了出来:“终于有人敢要你这个丫头了,呵呵,能嫁出去就好,以后家里没人干涉我了,总算自由了啊,呵呵。”后面说得更露骨,哈哈笑道:“敢娶你的年轻人也算是勇气可嘉了,呵呵,不过他是谁啊?真想娶我的女儿可得经过我这一关才行,你先带他来给我瞧瞧。”
风过野巨汗,自己还大言不惭说要从魔窟中救出亲亲宝贝,现在听来完全是自己表错了情,许曼姿才是许家不折不扣的魔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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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世东豪爽的笑声顿止,这才恍悟自己失言,咳嗽两声,急忙端正仪容装模作样道:“我刚才说什么了么?你听到我说什么了?”悄悄在桌下踢了风过野一脚。
老丈人的另一面还真是可爱啊,风过野摸摸鼻子,闷笑不已,亦正容道:“没有,我没有听见您说什么啊,怎么了?”
“是啊。”许世东偷偷递给他一个赞赏的眼色,万分无辜道:“我根本就没说什么嘛,乖女儿你怎么能罚我不准喝酒呢?”见许曼姿气结,又赶紧岔开道:“不说这个,乖女儿你准备什么时候带人来让我见见啊?哦,他是什么人啊?”
许曼姿美眸一转,轻笑道:“他姓风,名过野。”
许世东呵呵笑道:“名字很大气嘛,想来人也差不到哪去……嗯,风过野……。”突然噎了一下,失声道:“风过野?”猛扭头盯住风过野厉声道:“风过野不就是你吗?”
风过野又摸摸鼻子,低眉顺眼道:“是,请多指教。”
许世东没理会他莫明其妙的应答,只是象见了鬼一般死瞪着他,久久没有出声,又象是想从他脸上找出一朵花来。
房里陷入沉默,气氛怪异莫名。
“爸……。”许曼姿心中忐忑不安地打破沉默。
“不准说话。”许世东兀自死盯着风过野,扬手命令道:“倒酒。”
许曼姿乖乖将他杯中满上。
许世东端杯一饮而尽:“再倒。”
许世东连喝了三杯,伸手一抹唇边酒渍,大力一拍桌子,吹胡子瞪眼高声喝叫道:“我,不同意。”
拨出佩枪指住风过野脑袋,目泛狰狞凶光,凌厉气势极是骇人,厉声道:“娘希匹的小兔崽子,早听说过你是个轻浮的无良浪子,果然不差,没想到现在把脑筋动到我姓许的头上来了,奶奶的,老子今天一枪崩了你。”
许曼姿俏脸一白,手中酒瓶失手堕落。
风过野一探手,稳稳接住,若无其事将桌上空杯注满,只当那支乌黑发亮的凶器不存在,微笑道:“虽然我很忌讳别人拿枪指着我的头,不过没开保险掣的则除外了。”
许世东凌人气势登时一窒。
风过野微笑着又道:“轻浮无良?想必您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反对我跟曼姿在一起罢?”
许世东慑人威仪全消,神情古怪地瞪他半响,突然将枪扔到桌上,恼怒道:“不是这个还因为什么?不管怎么说,我坚决不允许你们在一起。”
许曼姿神色好看了一点,刚要开口,风过野摇手止住她,慢悠悠说道:“那么您也应该给我们一个理由罢?”
“没有理由。”许世东怒道:“小兔崽子,你给我出去。”
不是叫自己滚蛋么?风过野一琢磨,起身微微笑道:“好,我先告辞了。”朝许曼姿递了一个眼色。
“我送你。”许曼姿会意,上前亲密地挽着他的胳膊。
许世东闷头喝酒,象是根本就没听见没看见。
天空中飘舞着的细片雪花已经不见了,两人依偎着穿过许家院落,在大门前停下。
“我爸他究竟是什么意思呢?”许曼姿关已则乱,不复平常的聪慧,有些忧虑地说。
风过野张臂将她拥紧,为她抵御屋外寒气的侵袭,漫不在乎道:“管他呢,再怎么说你老爸终归没有当真一枪崩了我的脑袋不是么?”
“我爸不同意我们在一起,你还说这种话。”许曼姿气得又想咬他。
风过野轻笑:“我们现在这样,他同不同意有什么区别么?”
许曼姿无法释怀,蹙眉道:“可是他不承认我们的关系,我就不能跟你光明正大在一起。”
“其实我知道他为什么不肯答应。”风过野笑道,综合许世东的言行,他猜测到其中缘故,俯头轻声告诉许曼姿。
“是因为这个原因我爸才反对我们么?”许曼姿的神情有些意外,又有些好笑。
“还会是什么呢?”风过野轻笑,吻上怀里伊人的红唇索取甘液。
许曼姿热情回应,直至透不过气来才不舍地移离蜜唇,满面红潮,美眸泛彩,扭动娇躯轻轻喘息道:“唔,不要使坏了,你该走了。”
回到江家,时候已经不早,江流川仍是不见回来,风过野摇头心道人在官场果然身不由已。
江妈妈已然回自己房内休息,江晶晶却在客厅大沙发上蜷着睡着了,显见是等他过久,精神疲乏支撑不住。
风过野心中怜惜,轻轻将她抱回卧室,刚放在床上,江晶晶却又给惊醒,睁开妙目见是爱人,立即娇吟一声,舒臂搂住他脖子,赖着不愿松开。
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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