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递过来:“不好意思啊,今天支票刚好用完了,又赶着来吃喜酒,请两位将就着收下吧。”
两位同学差点当场石化。
风过野大笑着走上来:“孙彪,你小子又故意来弄噱头。”
“真的,我要骗你是王八蛋。”孙彪叫屈道,见他意犹不信,自知解释也无用,苦恼地叹口气,改口说:“晶晶呢?佳佳很久没见到她了,要不是知道你老哥结婚她一定会跟你过来,佳佳就要拖我上省城去找她了。”
不是佳佳想去找晶晶,而是你孙彪想来找我罢?风过野哪看不出他的花花肠子,微笑不语。所料后来果然得到证实,看在孙彪带自己“出道”的情份上,风过野颇费了一番心力帮他一个大忙,这是旁枝,略过不提。
江晶晶自然是跟过来了,不单是她,今天早上大被同眠的四女全都来了,不过风过野可没笨到让她们一起公开露面,认识杜小娉和楚镜的应该没几个人,还好说一点,尤其是纪碧漪,这种场合绝不能让她现面,否则搞不好就会把汪大董事长“精心策划”的热闹场面给搅和了。但是又不能厚此薄彼,单单带哪一个来参加婚礼,所以风过野只得先悄悄地将她们送进了酒店内,打算等合适的时候才让她们跟家人见面。唉,风过野暗叹,女人多了有时候也是相当之麻烦的一件事啊,不过嘛,这种幸福之极的麻烦再多点好象也并不怎么打紧,风过野作出经验总结。
吉时到。
弦竹鼓乐大作,鞭炮声如雷鸣震天响起,轰动全城,久久不息,仿若举城在共喜同庆。这是自然的,汪海在阳山市各大街道都安排了人手奏乐鸣炮,彻彻底底务求将热闹两个字发挥到极致极尽。
还是那句话,人来的太多了,四海大酒店的包房使倒是够使,但是宾客们都觉得要主人家一间间包房来敬酒是件太累太困难太不现实的事,于是就主动屈尊齐聚到大餐厅中。
原本是要新人的家长出面致祝酒词,只是陈博远忽然说自己头晕,而谢父又明显地怯场,风过野只好勉为其难亲自操刀——嗯,错了,是端杯上阵——嗯,又错了,是端杯上场。其实这正是众望所归,遂了大家的心意。
风过野一上场,还没开口,绝大部分来宾都在座位上作好了鼓掌的准备工作。
风过野只说了一句精悍精辟经典的祝酒词:“感谢大家盛情光临,请喝酒。”说完仰头将杯中酒饮尽,倒转酒杯,示意自己先干为敬。
掌声雷动。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这场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婚礼终于结束,为表谢意,风过野亲自在酒店大门外一一恭送,让宾客们高高兴(学习园地://bbs。xxyd。)兴而来,开开心心而归。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广聚人脉的最佳时分,一个人无论再富贵,绝对不可以忘本,在本土本乡保持良好的名声是至关重要之举。
第四卷 第一章 风*电 第十二节
………………………………
真是漫长的婚礼啊,一切平静下来后,太阳已经快落到西边的山头上了,接下来人们就看到了冬季难得一见的火红晚霞,在天际熊熊地燃烧着。
四海大酒店顶楼的一间总统套房里,哦,当然相对而言设施不是很标准的总统套房。
“小野,你不想说点什么吗?”陈子易替老爸说出在心里闷得发慌的话。
“嗯,晚霞很美丽,很壮观,说明今天的天气真的非常之不错,明天必定又是一个阳光灿烂的好日子。”风过野站在落地窗旁,眺望着天边的余晖一本正经回答。
灿灿霞光从天边蔓延过来,透进洁净无尘的玻璃窗,洒在风过野身上,仿佛将他一头飘逸的黑发都点燃了,若刀削般的清俊面庞映出一层金色光晕,微微地荧荧颤动,充满着一种蛊惑的奇异魅力,害得正与柳湘和谢君宜坐在远处大沙发上,亲密促膝谈心的江、楚、纪、杜四女无法集中精神,时不时将柔情脉脉的眼波偷偷朝这边瞟来。
“天气预报说今晚将会有寒流从本省经过,天气会开始转为恶劣,明天是看不见太阳了。”陈子易皱眉,亦先一本正经回应过他这个话题,才又说:“你别打岔,我是指你应该……就是她们,你应该解释一下吧?”
“解释是没有,不过我倒得出了一个经验。”风过野望望喜笑颜开无比开怀,象是忘了还有他这个侄儿存在的姨妈,用拇指托住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那就是永远不要去跟美女争宠,特别是跟多个美女争宠,呵呵,这绝对是经验之谈啊,老哥你一定要牢牢记着,在姨妈面前凡事都要让着嫂子三分。”
陈子易没辙了。
陈博远轻咳了两声,亲自出马,和颜悦色道:“小野啊,姨父年纪大了,可能罗嗦一点,有什么话如果说得不中听你也不要往心里去。”
风过野端正面上神色,诚挚道:“您虽然名义上是小野的姨父,实与亲生父亲无异,您的教诲小野断不敢有半点怨念。”
陈博远极不善于表达感情,心中虽是感动欣慰,却也木讷于词,好半响才点点头说:“嗯,我知道,所以我也有相应的责任提醒你一些事情,这几个女孩子虽然你没有明白说出跟她们是什么关系,不过我这双眼睛还能看得出来。”
他停一停,措词道:“你们这样子在一起,我不说观念和礼法上的问题,但是别人会怎么看怎么想呢?”
风过野知道这其实就是很有些古板的陈博远本身的质询,他可以不顾忌世人的看法,却不能不在意亲人的想法。那套“恶人”理论自然是不适宜拿出来,亦不愿用什么冠冕堂皇或是厚颜无耻的理由来搪塞敷衍,稍稍斟酌了一下,泰然道:“姨父,我的人生理念很简单。在这个世界上每个生存着的人都有自己的欲望,或者可以把这个说法美化成为对一切美好事务的渴求意念罢,我当然也不例外。这种生活方式您可能会觉得有点难以接受,不过我们并没有因此妨碍到他人,而且也生活得很快乐幸福,他人又有什么理由和权利来干涉指责呢?”
陈博远一滞,面色颇是讪然,后面的话就无法再接着说出来了。
风过野暗笑,心道姨父你别见怪,我不这么堵住,你只怕会唠叨得我头疼,以后你就会慢慢习惯了。
房内铃声响起,风过野就近摁下接听键。
大力的声音传进来:“学长,大家全部到齐了。”
“安排一个大点的地方,今天晚上再来任何人都一概不见,让我们这帮老兄弟好好清静地聚一聚。”风过野吩咐。
一间灯光辉煌的豪华大包间里,约有二十来个朝气蓬勃的年轻人在兴奋地谈笑着,他们当中有男有女,穿着简单朴素,甚而略显寒酸,与包间里华贵精致的装饰格格不入,但他们的脸上都洋溢着青春独有的自信与活力,毫不显拘束局促,而且相当有自制力,交流时的气氛热烈而不喧哗。
风过野大步跨入,似乎带来一阵清新劲拔的风,将渐渐有些闷浊的空气涤荡一空。
谈笑声顿止,所有人齐刷刷起立,眸中射出深厚炽热的仰慕神色,异口同声恭敬叫道:“学长好。”
风过野露出一丝笑容,眼神却灼灼如电,在他们面容上缓缓扫过。
眼锋到处,人人都觉得一股凌厉的压力逼面而至,呼吸皆为之一顿。虽是心中凛然,却仍如接受首长检阅,全体昂首挺胸,发自内心尊崇地望着他,精气神勃勃焕发,无一人的视线有所回缩避让。在他们的心目中,风过野无与伦比的个人魅力是任何人都无法比拟企及的,大家都毫无怀疑地确定他就是自己这一生所要追随的旗帜。
“好,大家都坐下吧。”风过野满意地点头,能在他刻意的气势威压下保持常态,非是血气方刚就能做得到。
这批年轻人就是受他资助才得以继续学业的学子,他们家境虽然贫寒,却是个个品学皆优,意志坚韧不拔的优秀人才。半年不见,他们的精神和心志境界又明显有了长足增进,面貌似是焕然一新,令风过野大觉欣然。
“好象还有八个人没有回来啊。”风过野微笑道。
“是。”应答的是一个面目刚毅,神情果敢的年轻人,他叫朴言,是最早得到风过野扶助的一个学子,主修机械力能学,学业极之优异,明年就将从就读的学校毕业。即便在这群品性皆极优秀的年轻人之中也是相当出类拔萃,颇得风过野看重,理所当然成为这批年轻人的兄长。
朴言毫不讶异风过野能一眼就将具体人数统计出来,沉稳答道:“学长,他们回家的路程太远,一路的开销不少,他们不愿意加重学长的负担,所以就在当地自己找了一份临时工作。”
“也好。”风过野颔首道:“在哪儿工作都是一种锻炼,只要能提高社会实践经验和自身能力,不一定非得到三阳公司来做临工,但是大家一年一次的聚会少了他们的参预,还是让人多少有点遗憾啊。”
大家都微微地点了点头,心有同感。
风过野做了一个有力的手势,然后含笑说:“不过,以后就不会再有这种遗憾存在了。我想以一个老套的方式向大家提出一个问题,现在我要宣布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大家先选择听哪一个?”
大家用眼神很快就统一了意见,一个女孩子笑着说:“学长,随便你先说哪一个好了。”
风过野讶道:“你们就这么没主见么?”
朴言笑道:“学长,不是我们没有主见,是因为一直以来,所有困难学长从来都是一个人扛着,不让我们分担操心,亦从来就不曾让我们担忧失望过,大家怎么会真认为学长有什么坏消息告诉我们呢?”
“原来是这样。”风过野先是失笑,转而正色道:“大家有这种依赖心态可不行啊,人生当中,每个人的路都必须用自己的双腿去走,绝不能单纯地去依靠别人,即使是我。”
“不,我们不是依赖,而是信赖学长。”朴言亦正色道:“学长以身作则的言行身教,一直就为我们指引了一条正确的人生道路,指导激励着我们树立了正确的人生观和人生目标,大家都以学长为终生榜样,又怎么会辜负学长的期望,让学长的苦心付之东流呢?”
大家都不加修饰地表以赞同的神色。
自己有这么伟大可敬么?风过野哑然,不过却也极是高兴,或者说是沾沾自喜罢,自己的光辉形象已经深入人心,便如茁壮的幼苗在他们心田中蓬勃生长,总有一天会成长为参天大树,难道不是一件可喜可贺的事么?
风过野不再卖关子,宣布道:“我决定将大家都聘进三阳集团,换言之,以后你们不再是三阳的帮教对象,而是三阳的正式一员,也不需要你们再去勤工俭学来体现自己的价值,集团将会按月支付薪水让你们自由支配,条件是你们毕业后必须进入三阳集团工作。”
大家听得面面相觑,这种消息又有哪点坏了?
风过野解说道:“其实我这个决定对你们来说很不公平,只是花费了少许金钱,却就将你们未来的发展局限在三阳集团这座,嗯,目前也只能说是一座小庙中了。”
停停又笑道:“当然,大家如果不愿意签订这份卖身契,想去从事自己感兴趣的职业,我绝不会勉强,继续维持现状,而且以后也愿意为你们将来的就业提供帮助,大家仔细考虑一下罢。”
大家拿着汪海发下来的合同协议认真思忖着,没有人去怀疑风过野的话是不是在套自己的心思,虽然他们的学长心里其实有着这么一丝念头存在,否则也不会在协议上要求大家详细填上拒绝的缘由了。
大家考虑的时间不是很长,就将填好的合同一一交上,风过野没有先阅览,而是吩咐汪海收好,叫人摆上酒菜,举杯微笑道:“干杯的理由可以找出很多条,不过这一杯没有理由,仅只为干杯而干杯,来,干杯。”
大家轰然应诺,从此后,这个聚会的头一杯只是为干杯而干杯的干杯酒就成为了传统,即便在风过野消失的那段时日里亦然如此。
第四卷 第一章 风*电 第十三节
………………………………
虽说不再见任何人,但风过野中途还是不得不分身去招待了一个客人。
客人是殷无尘。他亲自带着儿子找来,特意向风过野赔礼道歉。
这个面子当然不能驳,虽然殷无尘名义上找的是谢家,不过其实质大家都心知肚明,风过野也只能无奈出面作陪,有点搞笑地充当一个和事佬的角色。
尽管今天天气比较暖和,但毕竟是严冬,只着一条短裤衩在寒风中苦捱了个把小时的殷灿气焰全消,脸色灰白,汲着鼻涎不停地打着喷嚏,诚惶诚恐向谢君宜赔罪。他老子是从医院的病床上把他扒拉下来,扇了几个大嘴巴后再直接揪到四海大酒店。
谢父谢母从没跟这么大的领导打过交道,在殷无尘面前有些手足无措,差点反过来给他道歉了。
殷无尘只好匆匆告辞,临别前才叹着气对风过野的谅解表示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