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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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生恶人- 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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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汉子不满道:“即使是应邀来的贵宾,也应该核实一下身份吧?”

一个黑西装男子摊开手,颇显无奈地说:“请别见怪,今天这位主儿心情可能不大好,我们局里当班的同事让他挨个骂遍了,连厉局都没漏下,我可不想自己上去找批。”

几个汉子相互望望,不再吭声。

山庄里错落着好几座风格各异的别墅,布局考究,都依着地势浑然成景,和谐自然,令人一眼便能看出设计者的独到匠心。

整座山庄遍地是郁郁葱葱的青草植被,布满各种五颜六色灿烂盛开着的鲜艳花朵,还有移植而来貌似旺盛蓬勃的暖棚里栽种出的杨柳和桃树,整个庄园呈现出一派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景象。

若不是天空依旧阴霭,北风扑面生寒,刘倩还真以为这里的季节提前进入了春光明媚的阳春三月盛景,在心里惊叹不已,这个移花接木的粉饰工程堪称巧夺造化,该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财力才能办到?又有些异样的惋惜,这些连生长都不由自主的花草树木只怕过了今天便会纷纷凋零枯萎了罢?

风过野亦微觉意外,扬扬眉轻笑道:“呵呵,大手笔啊。真得佩服某些人的异想天开,这么无聊的事也干得出来,刘倩,你说说,这算不算与天斗与地斗其乐无穷啊?”

刘倩会心地一笑,放慢车速,望四处略微巡视一下,将金风驶到一幢外墙为奶油色,白色尖顶的欧式风格建筑前停下。

风过野望见一袭浅绿长裙的杜小娉从别墅里喜悦地快步迎过来,不禁惊讶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要找的人就在这间别墅里?难道有什么诀窍么?教教我怎么样?”

“哦,我是看见这边可以泊车的空位宽松一点。”刘倩老实地回答。

风过野无言,下车。将杜小娉拥入怀中,吻吻她香喷喷的滑腻面颊,笑道:“宝贝,今天你美丽得就象一个公主,是想抢去新娘子的风采吗?”

“哥,让新娘子听见会不高兴的。”杜小娉心花怒放,喜孜孜地回他一个香吻,又歉然说:“哥,对不起,早上我不应该耍小性子。”

“没什么,其实我是应该主动陪你回家去看望你外公,这样你就不会不开心了。”风过野也检讨自己。

“哥,你真好。”杜小娉将头轻轻偎到他胸膛上。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消毒液和疮药气味,不由立刻紧张起来,疑惑地问:“哥,你身上怎么会有药水的味道?你受伤了么?快给我看看伤着哪了。”

“想看我的脱衣秀么?回去慢慢欣赏也不迟啊,用不着这么急色吧?”风过野摁住她想掀开自己绒衫的小手,轻声调笑。

“哥你坏死了,这样说人家。”杜小娉羞窘不已。

风过野爽声大笑。

他的笑声吸引了刚从别墅里出来的两对男女的视线,向他们这边走来。

“杜小妹,这位是?”一个年近三十气宇轩昂的青年礼貌地询问杜小娉,眼神却望向风过野,杜小娉的小鸟依人状让他明白这个清俊年轻人绝对不能轻忽。

青年身上洁白得似乎不染一尘的礼服无误地表露出他的身份,风过野伸出右手,微笑道:“我叫风过野,很高兴能认识今天的幸运儿,常轲兄你好。”

他的姿势气度极为自然,从容优雅中仿佛带着一种与生俱来,震慑人心不可侵犯的卓尔气质,让在场的人都微是一愕,很难将刚才豪放不羁的笑声跟他现在温雅高洁的形象结合起来。

青年常轲很快从惊异中回过神,亦大方得体地握住风过野的手,笑道:“原来是风兄,你好,我也很高兴能认识你。”

“这位幸福的美女毫无疑问就是今天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翁纤筠小姐了。”风过野彬彬有礼地向一位身着洁白无暇婚纱,秀发白肤娇媚动人的妙龄佳人欠身致意。

“谢谢。”翁纤筠微带矜持地客气回礼,举止落落大方,不失名门大家闺秀的风范。

她脸上的笑容虽然甜美,似是由衷而发,但风过野仍然能感觉到她眼中一闪而过的一丝落寞,细察常轲的神色也并不是发自内心的喜悦之情,而是有些例行公事般的味道,心里顿时明白这两人的结合不外是政治联姻的产品了。

不待示意,刘倩捧着一个外相扁长的褐色木制礼品盒走上来。

风过野拿过双手奉给常轲:“常兄与翁小姐大喜之日,小弟来得仓促冒昧,些微薄礼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礼品盒确实是相当的薄且极不起眼,常轲接过来却微吃了一惊。他识货的眼力自然非常高明,一眼便认出这个礼品盒是顶级沉香木所制,价逾真金数倍有余,“椟”已如此,其中“宝珠”的价值更是可想而知,这份“薄礼”没有百十万恐怕绝对拿不下来。

两人平生素昧,仅仅因为杜小娉的关系就无缘无故送上这么一份大礼总不大可能罢?若是其他人所送还可说是礼下于人必有所求,但是杜小娉后面的权势比自家并无稍逊,他这么做的用意可就费人思量了。

想归想,常轲仍是泰然接下,这份礼物虽是极为不菲,不过也还未能让他过度放在心上,何况贺礼不能不受,不管风过野出于何种目的,日后总有机会返还。

见他收下,风过野这才向另外一男一女招呼道:“章小姐,谭兄,别来无恙?”

这两人却是谭林成和章莉莉。

谭林成被他的气度所慑,兼又隐约从他的提前结业中知道他好象给特招进了国家某个秘密部门,心中又羡又妒,勉强笑道:“许久不见,风兄你好。”

看见风过野风采更胜往昔,比身边的谭林成不知强过多少,章莉莉心里大不是滋味,亦更为妒嫉杜小娉,扯动唇角露出一个笑容,说:“你可是来迟了,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各位少陪。”

送谭章二人离去,常轲回身正要请风过野等人入内,一辆豪车又驶进别墅前的坪中,下来一个神情微带阴沉的青年。

“元庆兄弟来了,怎么不早点知会一声?也好让我出去迎接才是呀。”常轲热情地迎上去。

“今天是哥哥的大喜日子,我怎么敢劳动贵足冷落嫂子啊?”付元庆双手握上常轲的手,脸上迅速换了表情,两人执手相视而笑,关系似是极为熟稔亲热。

这两个家伙戏还演得挺到位嘛,冷眼旁观的风过野暗笑。

付元庆转头正想跟翁纤筠招呼,忽然望见风过野似笑非笑地看着自己,脸色陡然一变。

“付大公子,真是山不转水转。”风过野扬扬手,淡笑道:“没想到一天之内能两度相逢啊。”

什么意思?付元庆神色一变再变,他与成不方街头的血搏自己可是躲在暗处,他怎么可能会发现到自己?

 第三卷 第二章 风怒 第二十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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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先生说笑了。”付元庆每次遇上风过野时的心情都会变得非常恶劣,如果可以一走了之他只想掉头而去了,努力挤出笑容来说:“自从上次一别后,我跟风先生一直缘吝惜面,不记得今天又在哪相遇过。”

“哦,那就是我认错人了,抱歉。”风过野松开挽着杜小娉纤柔蛮腰的手,忽然踏前一步,上身略微前俯,右肩难以察觉地提耸半分,眸中神光湛莹,凝住付元庆,不徐不缓说:“付公子,我有一个疑难问题困惑在心很久了,想请你指点一番,不知付公子可否拨冗赐教?”

他的动作在别人看来没有什么特异之处。付元庆心中却是大大一跳,只觉风过野所站的方位角度严重威胁到自身的安全,随时可发出危险之极的悍厉一击。他身上更隐隐迫出一股凛冽至寒的气机,自己身前左右可以移动的范围都被他的眼神气场锁定,无处可供闪避,要想化解这种不利处境,唯有迎头而上正面硬抗或是缩后退让两种方法。

脑中迅速掠过风过野那有若凶神恶煞般的狂悍惨烈雷霆攻击手段,付元庆脸色一白,不假思索便急退两步,悚然道:“你想干什么?”

见到平时一惯骄横的付元庆对风过野一副畏之若虎的怯惧模样,大家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常轲和翁纤筠对望一眼,都读懂了对方眼中透露出来的心思,这段时间看来他们忽略了很多不应该忽略的鳌?

“我能干什么?”风过野耸耸肩,些许的凌厉气势顿时弥于无形,轻笑道:“我只不过是想跟付公子叙叙旧情,既然付公子架子大,不屑与我等小人物亲近,我也不敢强求,此情只有留待日后有机会再奉还了。”

击杀马脸男子后,若是付元庆不再节外生枝,风过野也不想平白无谓地竖上付家这个强敌,大家就此客客气气保持相当距离平安无事也就罢了,但是经过了今天一事,双方的仇怨再无转圜余地,就算付元庆这时再放下身段千方百计弥补示好修善关系,风过野也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他。

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人若犯我一尺,我必十倍以奉,无论远难必将还之,这便是风过野的待人行事信条。

有一种人,伤痛苦难的摧残只会将他磨砺得愈来愈坚韧,愈来愈刚强,无所屈,无所畏,这世上所有的一切强权威压只能摧毁折断他的脊背,却无法让他曲项退缩。很不幸的,风过野就是这种人,而且更不幸的,他骨子里又是一个不拘手段,为达成功无所不为其用的假君子真恶人,只要给他一个机会,他便会毫不迟疑地彻底扭断敌人的脖子。付元庆惹上他算是自掘坟墓。

付元庆当然能听懂风过野的威胁之意,他平素自诩天之骄子,一向狂傲惯了,这时惊觉到自己给风过野逼得仓惶失态,颜面尽扫,不禁又羞又惭又怒,五味杂集。索性拉下假客套的虚伪面具,从牙齿缝中挤出一声冷笑道:“你别得意得太早了,你以为自己真能对我做出什么来么?”

“付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风过野仿佛很是惊讶,又象是思维极为迟钝的人,想了一想才明白过来,冷下脸生气地说:“付公子,我一心想跟你结交,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冷言冷语大肆讽刺,就是泥人也有三分火气,当真给脸不要脸么?今天看在是常兄和翁小姐秦晋之喜的面子上,我不跟你计较,下次如果你还是这样的态度,我说不得就要不客气地教训你一顿了。那时不要说得意,就是猖狂你又能怎么样?客气点叫你一声大公子,不客气的话只当你是一堆垃圾。”

大家听得目瞪口呆。他们的身份地位是什么?真正是上流社会中的上流社会,精英人物中的精英人物,不折不扣的无冕贵族。在他们所处的交际场中,就算彼此是势不两立的生死冤家对头,为家族和自身的体面着想,唇枪舌剑中每一句伤人的言语即便再轻再微,都要裹上一层厚厚的蜜糖,慎之又重,不使之带上一丝火药气息才会说出口。象风过野这般当场撕破脸面训斥,毫无情面可留的情形可说是绝无仅有之事。

风过野还有些遗憾无法痛快淋漓地尽性地嬉笑怒骂这堆垃圾一番。新人在前,总要给他们一点面子罢?不过没关系,会有机会的。

付元庆目光呆滞了好几秒才重新聚焦,羞愤填膺,指住风过野脱口怒骂道:“你他……。”忽然灵智一闪,悬崖勒马,强行把后面的脏词咽回去。他不是不会骂人,而且造诣还颇为不浅,不过在这种庄重场合若是当真当众出口鄙俗贱秽,那他以后的形象只怕会毁得一塌糊涂,连带家门亦会跟着蒙耻。

“我建议你不要拿手指着我,这个动作会使人很容易产生受到攻击的假像错觉。”风过野睥视着他,觉得这种掩耳盗铃式维护面子的行为很可笑,不紧不慢地发出警告:“”转而又说:“不过,也许你是真的想攻击我也不一定哦,是吗?”

付元庆悚然一惊,连忙把手放下,悻然冷哼一声,不再说话。倒不是全数出于风过野的警诫,而是怕后面的话更加肆无忌惮,甚至于难听,令他难以招架。

相信这一对新人对自己一定会留下很深的印象了,观测到常轲和翁纤筠面上神情的细微变化,风过野心想应当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说不清是凑巧抑或是不凑巧,这个时候别墅前又来了一位让风过野拿不定主意该拉拢还是疏远的贺客。

对于这个客人来说,杜小娉比新娘子更能吸引他的眼球,与主人寒喧过,他第一个问好的人就是她:“小娉,很多天不见了,你还好吧?”

说完这句话,林荆忽然觉得自己很白痴,很愚蠢,如同一个天底下最傻的傻瓜蛋。很显然,杜小娉的姿颜比以前更为娇艳美丽,身上的每一处都能看出她焕发于外的快乐和幸福,以前稍嫌青涩的少女倩姿亦被另一种成熟性感的风韵所替代。林荆很清楚,她正被一种什么样的爱所滋润着。他的心顿时又象被什么狠狠啮了一大口,那种隐藏在内心深处许久仿似已经消失了的,能将心灵炙烤成一团焦碳的剧烈痛楚又蓦然涌了上来,让他耗去极大的心力才将这股痛楚抑制下去。

“谢谢,我很好。”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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