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嫔妾愿意以血起誓,嫔妾绝没有。。。。。。没有半句谎言!嫔妾。。。。。。是真心。。。。。。真心的。。。。。。求皇上。。。。。。求皇上。。。。。。合。。。。。。合。。。。。。”
然而最后一个字终究是没能说出来,赵侧妃便猛然瞪大了眼睛,无力地倒在了地上,身体渐渐冰冷。
“来人,将赵侧妃封为仁孝太子妃,许太子合葬。”
南宫绝没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惨烈的事情,抿着唇沉默了良久,才缓缓的开口。这句话一出,人群之中的赵氏一族也松下了一口气,御前自杀可是大罪,如今看来皇上不怪罪了,还成全了赵侧妃的心愿。
“皇上,你要相信我啊!你要信我啊!”
云甄洛没想到事情竟然会变成这样,猛然间站了起来大声的喊道,目光还不断地望着站在最前头的南宫涉,南宫涉暗道不好。
“你这贱人,竟敢杀害我二哥!我要你的命!”
若是这个时候再将云甄洛留在这里必将要断送自己,连忙上前血红着眼睛疯了一般的一把掐住了云甄洛的脖子,手中的戒指发出轻微的移动声,一根已经扎进了云甄洛的喉骨之中。
她猛然间瞪大了眼睛,怒瞪着眼前的男人,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只能发出无声的气音,最终双眼充血,死的时候依旧是睁着眼睛望着眼前这个葬送她的男人,仿佛一直在问一句,为什么!
“老四,你做什么!”南宫绝冲着南宫涉怒吼一声,霍的一下拍在御案上站了起来。
“父皇恕罪,儿臣一想到二哥惨死,便。。。。。。便。。。。。。二哥死的实在是太惨了。”
南宫涉忽然好像是明白过来了一般,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痛哭流涕起来。众人看到这样的南宫涉谁还能说些什么呢!
“来人,将云甄洛拖下去碎尸万段。”
随着南宫绝的一声令下,谁也没有受到牵连,只是南宫涉因为殿前失仪被罚去了给太子送灵。亲自将太子的棺椁送到灵山上去。
而从那日开始,云拂晓就被留在了皇宫之中陪着南宫绝下棋品茶,云拂晓自然是知道对方的意思,既然南宫绝已经承认了自己这个儿媳妇了,她自然是帮着他。
只见南宫宸一身朱砂色锦袍朝着这里走来,云拂晓将眸光从棋盘上移开,望着那人,这个人是自己见过最适合穿这个颜色的人。
能够将朱砂色穿的如此灿烂妖孽,如此肆意飞扬的男人,也唯有他南宫宸一个人了。如今南宫绝似乎早有退位的意思,将监国之位给了南宫宸,自己却整日躲在这里和云拂晓两人下棋。
他很明白,只要有云拂晓的地方,不用自己多说一句话,这个儿子就会趋之若鹜让自己看上一眼。哪怕到了如今他还很着他,他也无所谓了,只要他能够这样看着他就够了。
“皇上,不好了,四王见太子棺椁送进灵山之后,竟然在灵山之中召集兵马,意图逼宫!”
就在这个时候,夏知冰忽然闯了进来,打破了这难得的美好恬静。
南宫宸听闻这话,脸色剧变,一声哨声之后几十道人影落下,将这寝殿团团围住。
“护好这里。”
南宫宸只说了这四个字,便转身要离去,却被云拂晓紧紧拉住了手臂。
“我等你回来。”我和孩子一起等你回来。
云拂晓望了一眼南宫宸,最后一句话还是没有说出来,她怕他分心。南宫宸轻轻一笑,点点头,便朝着宫外赶去。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长,云拂晓微微的叹了口气,再一次摆好了棋局,笑道。
“父皇,再来一局吧。”
南宫绝望着眼前的棋局,点点头。不知道又过了多久,只见不远处一道人影朝着这里走来,是云衣。
“皇上,该喝药了。”
云衣自从那日皇太后过世之后便被调到了南宫绝的身边做事,如今一直伺候着南宫绝的汤药。南宫绝有些心不在焉,将汤药之中的勺子放在了一旁,随即端起汤药就往口中灌去。
他此时正在关注着棋局,并没有心思放在汤药之上,只是忽然拧着眉头怪问道。
“这药怎么和平时不一样,一股怪味道。”
然而,话还没有说完,只见不断有黑血从南宫绝的口中吐出,就在这个时候云衣忽然高声叫了起来。
“来人啊,宁王妃毒杀——呃——”
就在云衣想要叫出下一声的时候,一把长剑刺入了她的腹部,云衣没来得及喊出最后两个字便倒在了地上。
“你。。。。。你怎么知道的!”声音之中带着不甘和愤怨。
“你掩饰的很好,只可惜,你看着南宫涉的眼神暴露了你。”
那一双眼睛,那一双看着南宫涉的眼镜像极了前世的她,生生世世,永生永世,她都不会忘记。
只没想到。。。。。。是她疏忽了。。。。。。
叹了口气,扶稳了倒在地上的南宫绝,还有气!云拂晓取出银针封住南宫绝身上各处大穴,防止毒性蔓延,再用匕首在南宫绝的手腕上割了一刀口子,将毒血放出。
然而,当云拂晓刚刚要做完这些的时候忽然肩膀一痛,低头只见一把明晃晃的刀尖已经穿透了自己的肩膀,若不是身后的人实在是太过虚弱了,恐怕早就一刀要了她的命了。
“云拂晓,你休想要活!我答应他的!我答应他的!”
云衣嘶哑的声音在背后响起,紧接着只听见扑通一声,云衣倒在了地上,腹中是一个黑洞洞的大窟窿。她将自己腹中的长剑拔了出来,只为杀了那个男人到如今依旧爱着的这个女人。
黄昏之下,昏黄的阳光照进了屋子里头,划出一道血色的悲哀。
地上倒着三个人,忽然一声痛苦的嘤咛,南宫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黑紫的嘴唇微微的动了动,然而周身因为被封住了,根本不能动一下,只能看着地上那个绝艳女子的血缓缓的浸湿了她月白色的锦衣。
朱砂色,朱砂色的天空,朱砂色的残阳,朱砂色的大殿,朱砂色的锦衣。。。。。。
“拂晓,拂晓!”
明快的脚步声再听不到回音之后忽而变得急促起来,走进寝宫的一刹那看见了倒在地上的人儿,南宫宸整个人都怔楞在那里,随即疯了一样的奔上前去,一把将她紧紧搂在怀中。
“拂晓!拂晓!拂晓你醒醒!”
“太医!颜神医!拂晓!”
。。。。。。
十日之后,紫宸殿内殿之中,身着明黄华服的男人轻轻抚摸过女子脸上的每一寸,那平躺着的女子仿佛真的只睡过去了一般。
恬静,美好。
安静的睡着。
“拂晓,今日是朕登基之日,可是没有你看着朕高兴不起来,一点也不高兴。”
“皇上,吉时就要到了。”
夏知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谨慎小心,似乎是担心自己的声音太响会吵醒了床上沉睡着的美人。
“走吧,——他,怎么样了?”
知道是那个人让夏知冰来这里的,南宫宸最终还是问了一句。
那日,他的拂晓为了救那个男人生生挨了一刀,那一刀太靠近心脏了,流血太多了。以至于,那个男人被救活了,他的拂晓却还要再这样睡下去。
“太上皇希望您能够原谅他,这不是太上皇的错。。。。。。”夏知冰还想要说些什么,却被南宫宸怒吼着惊在在了原地。
“不是他,是谁!为什么死的不是他!为什么是晓晓!为什么他只能带给人痛苦!”
南宫宸的声音之中带着一丝歇斯底里的绝望,然而夏知冰却明白,南宫宸是爱着这个父亲的,否则的话也不会用尽全力让颜神医和申太医保住他的性命。
只是如今,虽然太上皇的命是救回来了,可是毒入心肺,身子实在是太弱了,以至于要提前将大位禅让给南宫宸。
“皇上,息怒。娘娘在看着,若是让娘娘知道。。。。。。”
夏知冰明白这个时候只这句话才能够让南宫宸平静下来,果然,南宫宸渐渐地冷静了下来,又恢复了原本冷酷狠戾。
这当真是像极了当年,当年那个时候刚刚失去了岚郡主的太上皇。
大晋七百四十一年,太上皇南宫绝禅位于白帝南宫宸,白帝南宫宸雄韬伟略,以雷霆手段镇-压了各处势力,在最快的时间内提拔心腹,坐稳朝政,自从大晋开始了全盛时期。
白帝元年春,白帝登基,夜入紫宸殿,一夜风雨之后,帝都所有的朱砂全部盛开,白帝一夜白发。
白帝三年秋初,天下大合,白帝收北疆,伐西南夷,南置群海,向东铁骑穿过大雪山,进入大雪山腹地,大晋版图达到史上最广阔的范围。
白帝四年冬,白帝南宫宸即位二载,六宫无后,群臣跪于金殿求立皇后,大肆选秀充盈后宫,白帝杀朝臣二十四,贬官一百一十六,自此无人再敢提立后之事。
。。。。。。。。
白帝五年初春。
紫宸殿中,香盈满室,南宫宸躺在龙榻之上,紧搂着怀中的美人儿,银发犹如蔓延的银河同那人儿的黑发交缠着。
“晓晓,为什么你还不醒?”
“晓晓,你还在怪朕?怪朕不知道你怀着我们的孩子?怪朕没有好好照顾你,照顾好孩子?”
“晓晓,现在朕有能力给你完完全全没有任何牵挂,没有任何惊心的日子了,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醒来呢?”
“晓晓,给朕一个机会,一个赎罪的机会,好不好?”
“晓晓,已经五年了,求求你,醒过来好不好。朕真的好想你,好想你的眼睛,好想你的声音,好想好想你醒着的样子。”
“晓晓。。。。。。”
一声一声缠绵悱恻,他就这样说了五年。
忽然怀中的人指尖轻轻的颤了颤,紧接着是蝶翅一般美丽的眼睫,扑闪的轻颤着,终于那一双眸子缓缓的睁开,带着淡淡的疲惫,南宫宸一阵激动,将人紧紧搂在怀中,眼泪就这样落了下来,那是一种无法语言的欣喜。
“晓晓,晓晓,你终于醒了。”
轻轻的推开了几乎将自己搂喘不过气来的人,女子轻的仿佛是透明一样的声音缓缓的响起。
“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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