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拂晓说完,便扶着南宫翎拨开了人群朝着透气的地方走去。
那些贵女明面儿上是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眼见着云拂晓走开了,不由得冷笑道。
“还真当自己是宁王正妃了?如今她父亲早就已经被罢官了,等宁王立下战功她云拂晓还配得上宁王吗!”
“是啊,皇上的意思又有谁知道呢?说不定明个儿就将她指给什么花花公子了?”
一个贵女嫉妒云拂晓的才貌更加嫉妒她能够得到南宫宸的青睐,背地里说起坏话来,就愈发的肆无忌惮了。
“是啊,谁知道呢!”
忽然一道轻若幽谷回声的声音响起,带着一丝玩味儿,众人一回头只见云拂晓站在了他们的身后,猛地吓了一跳,险些就跌倒在地上。
“宁……宁王妃,你……你怎么偷听别人说话呢!”
那个贵女见云拂晓听到了这话,忙不迭的想要恶人先告状。
云拂晓倒也不同她计较,嘴角一勾,随即开口道。
“不是我偷听,是你讲别人闲话讲的太响了,我是正大光明的听。”
那贵女听到这话,顿时无地自容,望了一眼周围那些冷漠的生怕同她牵扯上从而惹恼了云拂晓的目光,一时受不了,用帕子掩着面,夺路而逃。
然而还没有跑出福寿院的大门,便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似的,又“巧合”的跌进了泥泞的水坑里,昨个儿刚下过雨,那个水坑里头的水极脏,沾地那贵女的满脸满身都是。
眼看着那个贵女慌不择路的逃出了芷兰院的大门,云拂晓的嘴角勾起了一抹嘲讽的笑意。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听见了云锦怀大叫的声音,其中似乎还带着一丝疯狂。
“云拂晓,你给我出来,我要杀了你这妖女,你害死我妹妹和娘亲,我要杀了你,给她们偿命!”
云拂晓听到这话不由得皱紧了眉头,此时的云锦怀因为贪污、渎职、行窃等罪,被捕要不是云博远花了大价钱将这件事情压了下来,云锦怀恐怕早就在天牢之中度过余生了。
她看着云锦怀被打废了一只手,便也就不再计较什么了,有时候让一个人活着比死了更痛苦。
试想一个男人,特别是像云锦怀这样原本借着父亲、妻子走着康庄大道的男人,一直生活在温室之中,一旦到了如今的境地会是怎样的心情。
“宁王妃,事情好像有些不对劲儿。”
云锦怀疯狂的吼叫声依旧在耳边,那些贵女小姐们有些惊恐地朝后退了退,望着云拂晓担心的问道。
云拂晓耸了耸肩,虽然说的很是无所谓,然而已经给梅儿使了个眼色,让她好好地护着南宫翎。
“能够什么事情,大概是二哥前个儿被解了职,发脾气呢,过些时候就好了。”
“是吗?可是听上去好可怕!”
其中一个胆子小的贵女瑟缩在了人群之中,眼中带着浓浓的恐惧。
就在云拂晓还没来得及说话的时候,云锦怀便提着一柄长剑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几个想要阻止却受了伤,留着些的小厮。
“三小姐,当心!二少爷要杀您!”
其中一个小厮,眼见着云锦怀朝着云拂晓的方向冲上去了,这才大声喊叫道。
云拂晓望了一眼几个小厮站着的地方,只见他们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只是嘴里大叫着,心中冷笑,现在叫人为免也太晚了些吧。
“二少爷,奴婢劝您还是回去吧,小姐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一切都是自作孽不可活!”
孤月上前抽出了腰中的佩剑,挡住了云锦怀冲上来的长剑,顿了一顿,心中不由得有些怪异。
按照道理,此时云锦怀的右手已经废了,不可能在拿剑了,更何况是同自己对打,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况,云锦怀似乎是全好了,而且功力也更加精进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孤月小心,他服了益精丸!”
云拂晓在云锦怀刚刚走进来的时候,就闻到了他身上的一股奇异的药香味,原本还记不得到底是什么,这个时候看到了云锦怀忽然之间伤全好了,而且内功忽然深厚了,这才想起来。
可是,云锦怀是怎么弄到这个东西的?
这益精丸是伤敌七分伤己十分的东西,若是内功不过深厚的人用了,很有可能到了最后会爆体而亡。
难道是,云锦怀被人骗了?
想到这个可能,云拂晓不由得皱紧了眉头。
“孤月这个时候你打不过他!拖着时间,益精丸只有半个时辰的功夫,半个时辰之后便没有效用了!”
说完这话,云拂晓急忙让梅儿扶着南宫翎躲到屋里头去。
“小姐,可是您!”
梅儿望了一眼腆着肚子的南宫翎,可是还是不放心云拂晓的安危。
云拂晓抿着唇,话语之中带着一丝命令。
“你只要保护好翎公主和她肚子里的孩子,这里有星澐在,他不会让我受伤的!”
一想到星澐也在,梅儿一时间冷静了下来,也安心了,扶着南宫翎急急忙忙的朝着主屋而去。
此时的云锦怀已经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甚至连谁是谁都分不清楚了,看见梅儿护着南宫翎朝着里屋跑去,以为是云拂晓,“吭”地一声挥剑攻向孤月,趁着孤月抵挡不住的一瞬间,就朝着南宫翎飞奔而去。
“云拂晓,我要你血债血偿!”
“云锦怀,我在这里,你不是要杀我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瞬间,云拂晓朝着云锦怀喊道,云锦怀听到了云拂晓的声音,刹住了脚步,望向了四周。
说时迟那时快,孤月的长剑已经朝着云锦怀攻来,带着纯粹的杀意。
“云锦怀,你想要伤害小姐,先过我这一关再说!”
云锦怀被这样一挡,一时站不稳,身形对朝着众贵女那边飞去,堪堪地稳住了脚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身后的那些贵女忽然的大叫起来,恐惧的四处逃窜,刺激了云锦怀,随即拿着手中的长剑开始朝着那些贵小姐,乱砍。
这一回,站在一旁看着的几个小厮慌了神了,若是真的出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就算是上头也保不住他们了。
“二少爷,您快停手啊,要出人命了。”
一个小厮动作快,出去找人求救,而剩下的人只好去拦着云锦怀,面对他真的误伤了这些千金贵小姐。
然而此时云锦怀已经是认不得人了,见到人上来拦着他,手中的长剑就朝着他砍去,这些小厮虽然是学过一些手脚功夫的,可是毕竟是手无寸铁,全都深受重伤,就连那些贵家小姐们也受了一些轻伤。
“来人,还不快把二少爷绑起来!”
云博远从外头回来,这些日子他四处想要找人帮忙。
可是云博远连续被贬官两次,之前给又在朝堂之上被南宫绝给训了,如今哪里还有人还敢帮他,而鲁国公也因为当日钱婉绣的事情,不再开口帮忙了,让他独自一个人承受着南宫绝的怒火。
这个时候云博远回到云府之中火气很大,然而又听到云锦怀竟然大闹了福寿园院,还砍伤了前来观赏蓝莲花的小姐们,急急忙忙的赶来了。
这些贵小姐的家族在朝中可是赫赫有名的,若是出了一丁点儿的事情,到时候他便愈发的难做人了。
听了云博远的吩咐,家丁、护院一同上前,终于将云锦怀五花大绑的裹成了一个粽子,丢在了地上。
“来人,将各家小姐送回府去。”
云博远头疼地望了一眼地上被绑成这样依旧不断地挣扎着的云锦怀,只觉得眼前一阵天玄地转,终究还是强撑着身子抬头对着惊吓过度的众小姐说道。
“诸位小姐,今日云某先处理了这孽障,等到了这里的事情处理了,来日一定登门请罪。”
其中一个贵家小姐心有余悸的站了出来,对着云博远道。
“云老爷,我们今日来这里是为了看这传说中的蓝莲花的,我们也都听说了钱家小姐的事情了,所以绝不会再嫁给云锦怀,更何况他如今是这个样子,还请云老爷明白。”
听了这小姐这话,云拂晓不由得多看了她一眼,没想到这里头竟然还有这么大胆的人,恐怕这些话,足以让云博远的下巴都气的掉下来了。
“这件事情云某人自然是清楚,也绝不强求,来日若是各位小姐还愿意来,云某人自然是欢迎。”
云博远虽然脸色不好,但是对这这么多人依旧还是强扯出一个得体的笑容,随后命管家将人送下去。
所有的外人都不在了,云博远这才睨了一眼云拂晓,沉声问道。
“这是怎么回事?”
云拂晓忽然觉得好笑,怎么所有的事情云博远都喜欢问她是怎么回事呢?
这一次,显然受害的可是她!
“爹爹难道看不出来,是二哥哥不知道吃了什么东西,吃坏了,竟然提着剑出来说是要杀女儿。”
云拂晓也不怕云博远什么的,挑了挑眉冷笑着望着云博远。
云博远对上云拂晓的眼神,明白云拂晓是等着他提着自己讨回一个公道,可是云锦怀毕竟是他的儿子,而云家若是没有了云锦怀便只剩下锦羽一个男丁了,若是这样云拂晓便更是要做大了,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
“老爷,不好了,二少爷似乎不对了!”
忽然管家大叫一声,指着地上被裹成粽子模样的云锦怀,大叫起来。
云博远低头望着躺在地上的云锦怀,双眼之中顿时带着一抹寒光,沉声叫道。
“还不快给二少爷松绑,去叫府医来,府医,快去!”
整个福寿院又乱成了一团,而云拂晓至始至终都优哉游哉的坐在石凳上喝着茶,期间南宫翎已经从屋子里出来了,让梅儿将其送回了碧桐院去。
府医很快就被请来了,因为府医再给芝姨娘请平安脉,所以芝姨娘也听到了这里发生的事情,紧巴巴的跟着来了。
“老爷,二少爷的情况怎么样了?”
芝姨娘扶着云博远的胳膊,紧张兮兮地开口问道,然而得到确实云博远长久的沉默。
云拂晓一边喝着茶,眼角的余光瞄到了芝姨娘显然有些局促,然而当听到府医说云锦怀已经死了的时候,忽然像是松了一口气一样,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这是怎么回事?”
云博远没有想到自己的儿子和儿媳在短短几日之间竟然相继离去,让他不由得悲从中来,脸上露出哀戚的神色。
只有云拂晓最清楚,云博远不过是想要借着云锦怀娶妻得到朝中重臣的帮助罢了,然而此时所有的计划都要泡汤了。
“回云老爷的话,二少爷似乎是服用益精丸才会出现这样的症状的。”
府医从地上站了起来,对着云博远做了一个揖,随即开口禀报道。
云博远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名字,不由得皱紧了眉头,眼神中带着一丝怀疑的望了一眼坐在一旁喝着茶的云拂晓。
“益精丸?这是什么东西!”
“回云老爷的话,这个益精丸一般是在练武之时用到的,武功高强的人利用这个来突破瓶颈,可是这个药极为霸道,伤敌七分伤己十分,二少爷如今的武功底子若是用了便会走火入魔,经脉错乱而死。”
府医想到了方才云锦怀的样子,立即就下定了结论。
云博远脸上的颜色愈发的暗沉了,紧紧地盯着云拂晓的脸,似乎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一些什么来,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忽然芝姨娘对着云博远跪了下来。
“老爷,有件事情妾身一直不敢说,可是如今看到二少爷这般惨死,心中实在是不好受,不得不说了。”
芝姨娘满脸的哀戚之色,似乎是为了云锦怀的死而伤心欲绝,又好像是因为太过愧疚了而难过内疚。
云博远似乎从芝姨娘的脸上看出了什么,立即开口命道。
“有什么话就起来说,你身怀有孕,莫要动了胎气。”
“多谢老爷体恤。”
芝姨娘假意抹了抹眼泪,随即扶着身边的丫鬟的手,站了起来,望了一眼云拂晓,这一眼之中深带着执念,隐隐的包含着愤怒、悔恨、错愕、还有不甘。
云博远望了芝姨娘又望了望依旧岿然不动的云拂晓,心中似乎也有些急切,开口催促道。
“有话就快说!”
“老爷,这件事情都是三小姐为了除掉二少爷所做的,她想让大少爷没有任何后顾之忧,便设计陷害了二少奶奶,并且给二少爷服用了益精丸,才演出了方才的那一场。”
芝姨娘说完便再一次拿着帕子掩着脸,嘤嘤地痛哭起来。
“是我没有及时告诉老爷,是我不好,是我害了二少爷啊!”
听了这话,所有的人都震惊的望着坐在那里的云拂晓,看着她的眼神之中带着一丝恨,一丝愤怒。
“云拂晓,你好狠的心!锦怀他再怎么说也是你的哥哥,那你怎么能这样痛下杀手!”
云博远即使是知道云拂晓是冤枉的,可是这些日子云拂晓做的事情简直就是不将他这个一家之主放在眼中,所以他现在也想着除掉云拂晓。
“爹爹难道不问问芝姨娘有什么证据证明这件事情就是我做的?这么武断的下决定,爹爹难道就这么恨女儿?对着女儿要这般痛下杀手?”
云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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