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皇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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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皇商- 第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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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事一桩,小事一桩。”王诩摆手辞谢,不想引起太多人围观,就想告辞,却被大汉一把拉住道,“那这样,我请官人喝上一杯以表谢意。”

王诩见周围的渐多,遂就不再推辞,跟着大汉来到撷芳楼不远处的一个客栈里。大汉取来了钱,叫上了一桌子的好酒菜,“多谢仗义出手,在下董力,字莽山。是梓州路人,这次进京是来参加武举的。”

“哦?原来莽山兄是来参加武举的,说来也巧,在下王诩,字邵牧,亦是来参加科举的。”王诩拱手笑道,他原本以为这个逛青楼的汉子只是个莽夫。

董力上下打量了一番王诩,忽然一拍脑袋,反应过来,“邵牧是来参加进士科大比的?”

“自然是,我一介书生,虽也能骑马射箭,但是绝比不得你们。”王诩淡淡笑着说道。

董力脸色更是颇为怪异地看着王诩,“邵牧果然会骑马射箭?”

“这有甚可奇的?”

“那我猜邵牧这次肯定考得不怎么样?”董力摇头叹息,脸色却不是嘲笑的神色。

王诩没想到这人竟然如此快人快语,直来直去,如今的科举考试对每一个学子来说都是大事,这人居然当着面说别人会落榜,实在是直率得有些憨厚了,“为何莽山兄有这般认为?”

“我说了邵牧可别不高兴。”董力的厚实的脸庞上肌肉抽动。

“但说无妨。”王诩哑然失笑,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才知道顾忌别人感受。

得了王诩的话,董力灌了一口酒,抹了抹嘴道,“现在的读书人,哪个会骑马射箭。不对,骑马倒是有可能会,射箭学那个鸟玩意儿干什么?用我爹常说我的话,那个叫什么…嘶…玩物什么志的。我从小就爱鼓捣这些个玩意儿,人也长得鲁莽,我爹就找先生给我取了个莽山的字。我也挺喜欢,就像我们四川的山。”

汉子说得高兴,口若悬河地说起了自己,好一会儿才发现跑题了,不好意思地笑笑又说道,“邵牧你是读书人,怎么能玩儿这些个东西,还有就是……”董力低头瞟了瞟四周,粗莽的样子和小心翼翼做贼似的神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你怎么能去撷芳楼那地方呢?你看你,又玩儿射箭,又去青楼,怎么会考得好,哎。”

董力一副老成持重,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实在好笑。王诩亦是觉得此人坦率真诚,“莽山兄教训得是,不过莽山兄的武举科考得怎么样?”

“啪”董力重重地将杯子放在桌子上,挽起袖子挺直了身板道,“十拿九稳。”

王诩知道宋朝重文轻武,从刚才和董力的对话也能看出这点,不过他倒是很好奇武举考些什么,怎么选拔人才,“莽山兄,武举考些什么呢?”

一听王诩请教,董力一本正经地整肃神色说道,“武举分为‘平等’、‘绝伦’两科。平等科考弓步射和马射。其中弓步箭,有一石一斗力、一石力两等弓。马射有八斗力、七斗力两等弓。”

王诩思忖着,在马背上射箭一边要保持平衡,驾驭马匹,一边还要拉弓射箭,着实有些难度,他虽然也会射箭,但是仅限于弓步射,而且他拉的弓估计连两斗都没有,“莽山兄能拉开多少斗的弓?”

董力不无骄傲地用手指比出一个七字。

“七斗?是马射?”

董力一听王诩误会,赶紧纠正道,“弓步射七石,马射三石。”

王诩一惊,心中暗忖,看来马华所说的能拉开七石弓的人果然存在,“能像莽山兄一般的人,一次武举能有多少人?”

董力不无骄傲地拍拍胸口道,“这次就我一个。还没说完呐,绝伦科弓射两石力,弩踏五石力。”

“这两科是各选一科参考?”

“邵牧不亏是读书人,都不用我解释了。我参加的便是绝伦科,弩踏过了十石,可惜他那没有再大些的弩了。”董力颇有些遗憾没有展示出自己的全部实力。

王诩忍不住瞧向了董力的大腿,着实有他两个腿粗,这家伙居然还去逛青楼,实难想象被他点中的姐儿会怎么样。

“就这些科目?”

王诩一问,董力脸色的骄傲顿时少了一半,“还有策问。”

“哦?还有策问,策问是考什么?”看到北宋对文化的重视程度果然不一般,就连武举都要考文化内容。

“就是考《孙子兵法》、《吴子兵法》、《六韬》、《司马法》、《三略》、《尉缭子》、《李卫公问对》七部著名兵书汇编而成的《武经七书》。”董力有些偃偃地说道。

没想到北宋的武举能够完善如斯,这武举培养出来的人,至少能通晓些兵书,不似一个只有气力的莽夫。

“参加礼部武举省试的人多吗?”王诩继续追问道。

董力吃吃喝喝一阵,心情有了些好转,“就七十个人,也不不多。虽然我策问考的不好,但是亏得我爹找了先生教我读书认字,应该没有问题。”

二人又聊了一阵,王诩从董力那里知道了武举取士,是参考策问和武艺综合考核的,策问分为优平二等,武艺分优、次优、次、末四等。照董力的话来说,就算他策问是平,武艺一定是优,这样也能得个三班奉职。

酒饱饭足之后,王诩告辞了董力,回到了家中,却听陈卯说朱勔之前就醉醺醺地回来了,而且是彭逢送回来的。

第一百二十四章 相国寺的遭遇

省试之后,便是等着考官们阅卷和放榜,这段时间便是考生们最悠闲的时光,来自天南地北的考生聚在汴京城,也就是这几天能趁机放松放松,看看这繁华的京师。

陈卯带着几个一同进京的学生兴高采烈地出了门朱勔也跟着一同而去了,面上看不出来有什么不妥,而王诩则带着冉儿共游京城,过他们的二人世界。

王诩驾着马车,载着有身孕的冉儿,缓缓地出了第二甜水巷,他本想冉儿在家休息,但抗不住冉儿一再温言软语的哀求,就只得倍加小心地载着她一同出了门。

王诩先去了任店街,看了看马华开设在汴京城中最大的一间交引铺,随后便带着冉儿去了相国寺。

相国寺位于御街的右侧,王诩从报纸上知道了这里有汴京八景之一的相国霜钟,此时正是观赏此景的最佳时刻。

冉儿坐在锦被铺得柔软的车里,时不时地掀开一点车帘看看车外的游人风景,而王诩则优哉游哉地驾车缓缓地朝着相国寺而去。

离相国寺越是近,周围的人、马、车越是多,这相国寺是寺庙的同时,也是一个大的集市。小贩叫卖,游人穿梭,车马拥簇,一派繁华。

“娘子,我看我们还是别往前去了吧,这里人太多了,马车很难进去。”王诩对车里的冉儿说道。

奈何冉儿死活不愿意,非要去相国寺转转,说是烧柱香。给未来的孩子祈福。王诩自然知道冉儿有想要玩耍的成分。但面对如此的借口,又怎好回绝。

于是王诩栓好了马车,小心地扶着冉儿,顺着人流朝着巍峨堂皇的相国寺而去。走近了相国寺,王诩才发现,这宋朝的皇家寺庙用“金碧辉映,云霞失容”八字形容毫不夸张。

在八角琉璃殿内烧完香。拜完佛,王诩赶紧扶着冉儿出了庙门,如此多的人流,他实在不想冉儿再次多待片刻。

“官人,我们去那边看看,那边好像挺热闹的。”冉儿指着远处围着的一群人。王诩顺着看去,立刻一个头两大,那边的人流比这里的密度都还大些。

“娘子,咱们还是回去吧,小心肚里的孩子。”

冉儿嘟着嘴哀求道,“就去看看,看一眼就好了,我们都来京城一个多月了。我天天待在家里。都还没有出来过。”

王诩挣扎了好久,才点点头。叮嘱道,“要跟在我身边,不要乱走。”

“嗯!”冉儿乖乖地点了点头,顺从地依附在王诩身边。

两人缓缓地蹭了过去,走近一看,原来是一群画师正在作画。周围的人指指点点,或是点头称赞,或是摇头贬低,不过大多都是看热闹的外行。

王诩精于此技,一眼就看出了这些个画师只是技艺高超,但是谈不上艺字,眼下有冉儿在身旁,他的精力多放在冉儿身上,没有太多关注画师画画,冉儿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晋卿,你觉得他们画的怎么样?”王诩身旁的一个仪表不凡的,丰神俊朗的年轻人开口问同伴道。

“很是不错,不过,要是比之我上次买到的那一副可就差远了,下次拿与你瞧瞧。”被称为晋卿的男子显然要较那少年年长不少。

少年听了此番话,有些急不可耐道,“等会便去吧。”

“看把你急的……”

“成文兄,你怎么也在这里?”这熟悉的表字不禁让王诩回头一看,却对上了章持,真是冤家路窄。

章持拱手朝着喊他的人回礼,目光瞟向了王诩,他当然也看到了王诩。

“听说成文兄参加了今次大比,想来这次定然红榜登科了。”

章持故作谦虚地摆摆手,脸上却是受用不尽,“哪里,哪里,我这点学问见解,不知入不入的了考官们的法眼……”

二人寒暄一阵,章持也凑了过来,看画师们画画。

“官人,我觉得他们画的还没你好呢,你上次给我画的那副画像,真真地好看。”冉儿回头看着王诩,甜蜜蜜地说道。

王诩回应了一个微笑,“那我们就回去,官人再给娘子画。”

“我就说邵牧兄才高八斗,字画经义俱佳,连这位娘子都说邵牧兄画得比画师好。”章持忽然拔高声音站在王诩身后大声道。

冉儿有些自得自喜的看了看王诩,却不知自己刚才的一番话恰好给了章持一个寻衅的由头。

章持的一番高声喧哗自然引来了无数人的瞩目,就连几个画师都停下了笔,其中一个身着白衣的中年画师,脸上带着些愠怒走了过来,“是谁在这儿喧哗,既然认为我们画得不好,那个叫什么邵牧的你来试试。”

王诩瞟了章持一眼,这笔账他算是记着了,他嘱咐了冉儿几句,随即拨开了人群,昂首走了出来,冲着画师拱手道,“我家娘子一时失言,还望这位兄台勿怪。”

画师上下打量了王诩一圈,拿过了毛笔递到了王诩跟前道,“既然话都说出来了,不画就道歉。”

“哎呀,我看邵牧兄今日应该是手软了,或是…这名儿莫不是花钱让人吹捧起来的吧。”章持站在人群中,阴阳怪气地冒出一句话来,声音不大不小,却刚好让一群人听见,又不被别人发现是自己说出的。

王诩接过毛笔,朗声道,“为了堵住某些两面三刀的小人之口,王某只有着笔了,你说是吗,刚才说话的章持章成文兄!”

王诩直接点出躲在人群里的章持之名,围观的人顺着王诩的眼神落处看去,恰好找到了章持身上,“是骡子是马牵出来溜溜,这会儿说什么大话。”章持见躲不掉也藏不住了,只得硬着头皮回了一句。

“贼心不死。”王诩低声念叨了一句,随即大声道,“畜生的真面目,邵牧这就揭开让大家看看。”

这语带双关之言一出,俊朗的年轻人率先反应了过来,忍不住笑道,“晋卿,这王邵牧还真是才思敏捷,章持挨了骂可能还不知道呢。”

站在他身旁的中年男子半响才反应过来,也跟着低笑道,“不仅是才思敏捷,还有好东西,你且看着吧。”

“这位画师,你且出个题吧。”王诩选好了颜料,摆好了笔墨纸砚。

“出题…”画师有些为难,照着精致画画他在行,要是说出个什么题然后想着画,他自己都没有过经验,如何出考别人。

“哥,要不然我出个题?”站在那俊朗的年轻人身边的另一矮上半个头的少年同样是嘴若含丹,美如玉冠。

“要是那画师肯,你就去,我倒也想看看,这王邵牧有几分才情。”

少年笑嘻嘻地出列朗声道,“画师,我来出个题考考他怎么样?”

第一百二十五章 陷害

少年走到王诩身边,由于个字矮小,只能仰头看着王诩,他绕着王诩省视了一圈,低声咕噜,“长得还不错,不知道画儿画得怎样。”

“各位看官,众所周知,如今京城的头等大事,便是三年一次的大比,那今儿就以此为题,借唐人孟郊的诗,出题让他作画,你们说好不好?”少年的提议一出,周遭的看客皆都出声附和。

王诩也觉得这题目甚雅。

少年拿起一杆毛笔,在另一张宣纸上写下了“踏花归来马蹄香”七个字,读过些书的人立刻拍手称赞起来。

“好字!好题!”

“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凝练成七字为题果然是妙啊。”晋卿在一旁说道。

章持几乎要高兴得跳了起来,刁钻得磕碜的题目亏着长得俊俏的公子能想得出来,他不由得挤到了前面,他要在最佳的位置,最近地距离看王诩的失败,要在王诩的面前,当着所有的人大肆羞辱王诩。

王诩想了想,提起毛笔,沾着墨就开始画了起来。

周遭安静一片,不管懂不懂绘画的人都伸长着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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