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并不甚好听的声音,轻轻满溢在房间,让四周洋溢着幸福的温暖,在王诩的心里,冉儿就像纯净无暇的孩子,拥有着最强大的力量支撑着他,让他总在无力和无助的时候又能充满希望。他总是在算计着周围的所有人,从夏家父子、孟纯、杨冶、许谦到刘权和张骏,虽然着并不是他愿意和想要的,但却是被生活所逼,而不得不做的。也许随着自己的强大,孟纯和杨冶等人的聚拢,以后不必再处处算计,也许还会有更多的算计。但,最后,当疲惫不堪而又毫不设防的后背需要留给一个人的话,那个人就是冉儿吧。
“官人唱得真好,冉儿以前从来都没有听过这么好听的…歌。叫什么名字,是谁唱的?”如果王诩看得见,冉儿此时一副可爱的好奇宝宝模样。
“这首歌叫做《宝贝》,意思就是冉儿你是我的宝贝,是一个叫张悬的女子唱的。”
“宝贝……张悬是哪里的人?”
“台湾人。”
“台湾又在哪里?离杭州很远吗?”
“额…台湾现在应该叫做流求吧,不是很远,在福建的对岸。”
“福建的对岸哦?那里有什么呢?”
“阿里山、日月潭……还有很多很多。”
“……”
第三十一章 另一面的黄礼
香薰四溢,锦账暖阁里,窈窕的女子正在对镜梳妆,细长的秀发如瀑倾斜,连丫鬟都不禁赞叹道:“小姐的秀发真美?”
“便只有头发么?”女子从铜镜里歪着头看着丫鬟问道,面上露出戏谑的神色。
“当然不是,小姐什么地方都好看。”丫鬟急急地解释道。
女子抿嘴一笑,“傻丫头,说笑的,看你认真得。”
其实在丫鬟心里,女子更像是江南的烟雨,杭州的西湖,时而柔媚朦胧,时而明艳动人,却无时无刻不妥帖到心里,只是她不知该如何说出这番言语。
“小姐听说了杭州城最近出的奇事?”丫鬟忽然想起了什么。
“什么奇事?快说来听听。”久于闺房中未出的女子很是好奇外面发生了什么。
“就是那王诩啰。”
“他…”女子忽然紧握了一下手中的木梳,一阵道不明的紧张直愣愣地传到了心里。
“嗯,他呀,现在可是杭州城家喻户晓的人物呢。”丫鬟回想起从自个儿相好那里听来的话。
“死丫头,快说呀,还在卖关子。”女子蹙眉催促道。
“小姐紧张他?”丫鬟奇怪地问道。
“哪有?”女子故作漠不关心地偏过头去。
“既然小姐不关心,那我就不说了。”丫鬟顽心顿起。
“死丫头,竟敢戏弄你家小姐。”女子转过身去,作势要拧,主仆二人调笑一阵,丫鬟这才正经说道。
“听说呀,那王公子为了救他家娘子……”丫鬟摸着一把细发缓缓道。
女子有些心跳加快地问道:“他娶妻了?是李家小姐吗?”
“不是。”
丫鬟的回答让女子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伤心,自言道:“果然男子还是……”
“不是小姐想的那样,这王公子可是痴情呢。他家娘子生了重病,据说要京城的李大夫的什么方子,才能治好,否则啊,就要送命。你说,这杭州城隔着汴京那么远,哪去找京城的方子,这不是为难人吗?可是你猜都猜不到这王公子用了个什么法子,竟然找到了方子。”
“快说啊。”
丫鬟心中有些纳闷,眼前的小姐,平常总是仪态万分,或端庄或妖娆,时而明媚时而阴柔,温柔起来和蔼可人,但生气起来却又让人不寒而栗,似乎总是在变幻着,让人摸不着头脑,仿佛身体里住着不同的人,但总也是静静地淡淡地,但很少见她像今天一般对一件事心切不已。
想归想丫鬟口中仍没闲着:“他跑去杭州最高最大的聚客楼,把那里所有的被褥都买了下来,让后让人拆成布条,写上大字,挂在聚客楼上。”
女子想象着那种画面,不自禁地有些羡慕起别人的娘子来。
“还不止于此呢,他还给钱,在人家的背上写下大字,求药方,让那些背上有字的人出去拉人进来,也要给钱呢。据说啊,一个方子给一万贯钱呢,王少爷还真舍得。”
对于钱财颇有见地的女子也听得不禁有些心疼,似乎这钱是花了她家的:“后来呢?”
“后来啊,这些个方子全是假的,没一个能救人,但是那王公子也不气馁,拿了方子就跑去杏林院,不对就又回来拿,跑了不知道多上趟,连马都累折了好几匹。他自个儿也累得快趴下了,沾了一脸的墨汁自己都不知道呢。”
“人救活了吗?”
“小姐别急啊,他跑到最后一趟的时候,听人说都累瘫在地上了,而且这时候,转运使和知州正好派了人来请他赴宴,你说赶巧不赶巧。”
丫鬟一边梳着女子的长发,一边道:“他连想都没想,就拒了官差,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儿,驳了两位大人的面子。说也巧,就在他瘫在地上的时候,一个商人模样的人,说他有那方子。”
“小姐,你当时没在场啊,要是你在,还得以为王公子被鬼上身了,他一听那人有方子,猛地就窜起来了,拉着那人就冲上马车,去了杏林院。”丫鬟绘声绘色地讲道。
“再然后,他的娘子被救活了,听说他就昏在了杏林院里,被人给抬回去的。”害怕小姐的责骂,丫鬟赶紧把知道的全都说完了。
“小姐你说王公子是不是还真是个痴情的人,要是我能遇见待我这么好的人就好了。”丫鬟不无羡慕地说道。
“嗯,也许我此生都不能遇见这样的人了。”女子出神地看着铜镜里自己的绝色容颜,哀婉道。
“哼,贱人,难道本公子待你不好!”
忽如其来的尖锐声音顿时打断了主仆二人的谈话,丫鬟一见来人,赶紧缩在了一旁,嗫喏道:“公子……”
“滚出去。”黄礼看也不看丫鬟,尖细的手指朝着门后一指。
丫鬟担心地看了一眼小姐,应声逃了出去。
“苏槿儿,你可别忘了,是谁帮你赎的身,你现在是谁的侍妾,还敢想着别的男人!”黄礼伸出如女子般修长的手指,指着苏槿儿,高声呵斥道,他对于自己东西有一种强烈无比的占有欲。
“槿儿并非是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与其如此,还不如在青楼里……”苏槿儿昂然说着。
忽然“啪”的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了苏槿儿的脸上,粉如凝脂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五根手印。
苏槿儿捂着面颊,坐在地上,双眸狠狠地盯着黄礼。
“还敢瞪着我!我叫你瞪,叫你瞪!”黄礼一边咒骂着,一边朝着苏槿儿拳打脚踢。
苏槿儿只能咬着牙一一地受着,从一开始的痛苦呻吟到现在,她已经半点都不肯示弱了。
“被你赎回来,只是从一个火坑到了另一个火坑,你从来没把我当人看待,我只是你的玩物,你今天就把我打死吧,也好过我再生不如死地活着。”苏槿儿颤抖地支撑起身体,朝着黄礼发狠道。
黄礼被苏槿儿一席话气得浑身乱颤,连面上的脂粉都抖落了一地,尖着声音道:“被我赎回来时火坑?被姓王的狗东西赎回去就不是?你以为你自己是什么东西?被千人骑万人跨过的破鞋!你还指着那姓王的能拿你当个宝吗?看着人家救自个儿娘子,心动了?永远都轮不到你头上,你永远都是贱货,脏货,不干净的东西。”
黄礼的话对苏槿儿来说无异于伤口撒盐,她现在只求一死,苏槿儿猛然撑起身来,朝着床腿撞去。
好在黄礼先有防备,迅速地抱住了苏槿儿,继而狠狠地将她骑在了身下,死死地捏着苏槿儿的脸道:“想死?没那么容易,你想要的,我偏就不给你。你是老子花了大价钱买回来玩的,就这么死了?哼!我的钱找谁要去?”
“呸!”苏槿儿好不容易挣脱黄礼的手,啐了他一口。
“破鞋!破鞋!烂货!烂货!”黄礼一阵拳头打在苏槿儿脸上,苏槿儿的脸顿时红红紫紫,一抹鲜血不禁从她的口角流了出来。
“哼!你以为那姓王的狗贼会在乎你吗?呸!你这个破鞋,扔在路上都人要的东西。哟呵?瞧你那样还不信是吗?好,那我们就试试。”上气不接下气的黄礼,歇息了片刻,这才接着道:“告诉你,你这个脏货,老子现在玩腻你了,不想要了。但是也不会遂了你的愿,我要把你卖了,当着全杭州城人的面把你卖了,也叫王诩那狗东西来看看,看你像牲口一样被卖出去,到时候你就知道人家对不对你上心了。”
黄礼对于自己的东西有种近乎偏执的洁癖,一旦那样事物露出了半点不忠的端倪,他便会如坐针毡地难受和不自在。他的话似乎戳中了苏槿儿的极痛的地方,苏槿儿悲戚地想着,要是黄礼真的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将自己卖掉,那自己以后还有什么颜面活在世上。
“哈哈哈,害怕了吗?这就是背叛我的下场,早就看着你对那狗娘养的有意思了。我的东西绝对容不得对我有半点二心。”黄礼说着,拍拍苏槿儿红肿的脸又道:“看来你也不是一无是处,王家总是在生意上和我们家作对,用你来给那不知死活的东西树树威,让他知道我的买卖,我的东西,绝对不能容忍别人有半点的想法。”
黄礼贴近苏槿儿的脸,阴阴地笑着:“到时候好好珍惜机会吧,否则你再也见不到了你的心上人了。还记得那个书商吗?就是当年也要给你赎身的那个人,我把你卖给他,你就得跟着他四处做买卖,还想见到王诩那厮?门儿都没有。”
“哦,对了。”黄礼忽然做出一个奇怪的表情道:“你被我用了那么久,应该不值那个价了吧。一文钱,就用一文钱卖给他,你就只值一文钱。”
“哼,用我?你有这本事吗?”苏槿儿冷冷地回了黄礼一句。
“贱货,烂货,还敢嘴硬!”黄礼咒骂着,一面扇着苏槿儿耳光,一面扒开苏槿儿的衣服。
苏槿儿也不挣扎,嘴角牵起一抹带血的小,只是冷冷地看着黄礼毫无意义地在自己身上忙碌。
“破鞋!破鞋!贱人!贱人!来人,快叫乔儿来!快叫乔儿来!”黄礼对着苏槿儿又是一顿打,继而近乎疯狂地从苏槿儿身上站起来,朝着门外怒吼道。
片刻,便有一个粉面油头的白净小生进了房间,黄礼一见他,便匆匆脱下了衣衫,也拔光了男子的衣衫。
“快,快给我弄进来!”黄礼一手放到自己的下体不住地前后套弄,一手把小生那尖翘的东西拽着朝着自己屁股方向拉。
苏槿儿起身,收拾好自己的衣衫,侧目冷眼在一旁看着她看了数年的丑陋一幕,无能为力的黄礼既碰不了苏槿儿,也不愿别人沾染自己的东西,而是让苏槿儿一次次看着自己行乐,用以满足他怪异的心理。
伴随着一阵阵的丑陋的呻吟声,苏槿儿的心已如死灰。
第三十二章 马华赌石
下定决心要对冉儿好的王诩,思忖着刘权事毕,应该是可以和夏家合二为一的时候了,正准备和冉儿商量着搬回王家府宅的时候,一个熟悉的人找上门来。
“原来是马先生,还未及拜谢,不想马先生倒先来寒舍了。”王诩笑着将马华迎了进来,在他看来无论马华为人如何,人品怎样,他都因其出手相救,对其心存了一份特别的感激。
“不知尊夫人身体是否已然无恙?”马华跟着王诩进了屋。
刚说着,冉儿就端着茶进来了。
“有劳夫人,看来夫人已经是痊愈了。”马华见冉儿面色红润如常,接过茶杯客气道。
“还得多亏了马先生的良方了,我家娘子才能得救。”王诩深深一揖。
“王公子哪里话,不是我的良方,马某也只是借花献佛罢了。”马华连忙扶起王诩摆手道。
冉儿虽然平时大大咧咧但心思却不愚钝,知道二人应该有话要说,是故便乖巧地带上门离开了。
马华品着茶,看似漫不经心地问道:“唐突地问一句,不知公子对马某了解多少?”
“不瞒马先生,知之甚少。”王诩不知他为何如此发问,其实在他之前在心里是很看不上马华这个商人的,但他不能如实说,也只这样答道。
“马某虽有数间书坊,但严格来说却是一个行商。走南闯北多年,也识得不少朋友。想必公子也知道些吧。”马华肥胖的面颊挂着淡淡的笑,此刻却显得诚恳而非是市侩。
王诩顿时认真了起来,细想马华此言是在提点和告诉自己他有多少能量吗?还是有别的意思在里面?他决定不接话,看看马华究竟想要做什么。
马华放下茶杯,收敛起笑容,认真道:“也许公子并不了解马某,但是马某很了解公子。从与孟纯定计,收服杨冶,王夏分家到最终扳倒刘权,不得不说,公子的运筹谋划,心智城府都非同凡人可比。”
王诩心头一凛,没料到此人竟然将一切看得如此之透,难道是他和许谦有旧所以得知一切的缘故?
“王公子不必担心,马某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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