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你不出面,谁能召集那些权贵豪商,召集不到这些人,蹴鞠馆和马球社怎么赚钱?所以,还望晋卿一如既往尽心尽力。”
王诜看着王诩的笑怎么看怎么觉得不正常,除了二愣子,谁会做这种傻事。
“放心吧晋卿,以前你怎么做,今后就还是怎么做就行了,不会让你吃亏吃苦的,至于以后的事嘛,邵牧已有对策了。”王诩给王诜吃下一颗定心丸。
“什么对策?”王诜急急地想问,他从巴家那里受的气吃的苦够多了,而且抵押在那里的宝贝还等着赎回来。
王诩卖起了关子,并不回答,只是招呼着车夫赶马去报社,倒是把王诜一路上急的抓耳挠腮。
当天下午,汴京城销量最好的两份报纸《汴京新闻》和《每日要闻》同时加刊,均在最醒目的头版头条刊登出了一则消息——明日午时在新开的青楼青月楼拍卖蹴鞠馆和马球社。
这条消息顿犹如一磅深水炸弹,在汴京城掀起了滔天巨浪,但凡是汴京城人就听过蹴鞠馆和马球社大名,这两个只能由达官贵人们进出的地方在汴京人心头早就笼罩上了一层神秘的面纱,而自从上次首邀商贾们加入,算是掀开了面纱的一角,犹抱琵琶半遮面的吸引,让汴京人更加期待一睹其真容。是故这则消息,便在最快地时间内传遍了汴京城的大街小巷,每一个角落,而让汴京人也第一次听说了拍卖一词。
而承接此次拍卖的青月楼正是德祥在丁强和农文等人的协助下开设起来的青楼,当然也是王诩作为情报中转收集的中枢。
王诩就是要借此一石二鸟,既要套上巴家,又要为青月楼打响第一炮。
“啪!”巴骏岭狠狠地把报纸拍在桌子上,手掌传来的疼痛连带着心中的怒火一并迸发了出来,“这个王诜!究竟想干什么?”
忽如其来的一手,将巴峻岭全盘计划打乱,原本以为独享盛宴的事眼睁睁地变成了群雄逐鹿,这如何能让巴老爷不发怒。
“爹,你这都看不出来吗?别人要卖蹴鞠馆和马球社,然后还咱们钱。”巴丛德不合时宜地张嘴就说。
果然,巴老爷横眉一怒,“你懂什么!?就知道吃喝嫖赌!”
巴丛德被呵斥了一顿,悻悻地闭上了嘴,把气全部撒在紫檀木的椅子上。
“爹,王诜这手可真是够狠的,光卖不算,还要找人来竞价,可能…最后还了咱们的钱,他还能余下不少。”巴丛善叹道,他怎么也没想到王诜能想出这主意来,“他要是卖掉了蹴鞠馆和马球社,还清了咱们的钱,咱们的算盘可就落空了。”
巴骏岭并未答话,一双深邃但并不浑浊的眼睛盯着报纸看了好一会,这才开口,“咱们出钱把这蹴鞠馆和马球社买下来。”
“咱们出钱买?爹,你想明白了没有?当初不是这两破烂玩意儿,王诜会找咱们借钱?你现在还要出钱买了?你也不怕王诜找两个托抬价把咱们绕进去!”巴丛德忍了又忍,终于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嘴,一气全部说了出来。
巴丛善知道二弟嘴上又闯了祸,见爹要发怒,赶紧劝道,“爹,二弟说得还是有些道理,原本就是里外里三十多万贯的事,这下这么多人一竞价,保不准就不止三十多万贯了,若是王诜再故意找人抬高价格把咱们绕进去,还真就是麻烦事。”
巴骏岭撇了巴丛德一眼,转而对巴丛善道,“若是咱们没看过账本倒还真有这个可能,不过如今,咱们已经看过账本了,知道蹴鞠馆和马球社一月能入多少钱,咱们还会上当吗?”
“账本?!什么账本?”巴丛德一下又来了精神,刚一出言,对上了巴老爷的怒目,这又萎顿了下来,低声抱怨,“什么事都瞒着我,我是不是巴家的人?”
这话清清楚楚地传进巴老爷和巴丛善的耳里,巴丛善知道事情不妙,赶紧喊道,“二弟你先出去吧,有事再叫你。”
巴丛德豁然起身,一脸的不在乎,拂袖而去,临离开门时,张嘴嘟哝道,“不给我说,我还不想听!爷去青楼找乐子,还乐得清闲!”
“混账东西!”巴骏岭气得浑身一颤,被巴丛善好说歹说劝着坐了下来。
“爹,二弟就这样子,您也别多操心了,咱们还是想想这事该怎么办吧。”
巴骏岭好容易理顺了气,指指报纸道,“上面说得明白,谁买下了蹴鞠馆和马球社,王诜就负责帮谁继续召集人,有了王诜帮忙召集,不愁人不到,至于说钱嘛,这个数……”
第二百六十八章 拍卖开始
“嘿嘿嘿,别挤了,站在这儿不也一样看嘛。”
“凑个热闹总要找个好位置不是,您说今天这什么拍卖,能卖多少钱?”
“我猜至少五十万贯!”
“看你就是没见过世面的,玩这些个东西的都是老爷们,五十万贯能入得眼?”
“那你说多少?”
“难说…快看,来了!来了!”
王诜满面春风地走上了临时搭起的高台,朝着四方拱了拱手,“我王晋卿感谢诸位能捧场赏脸,更感谢长久以来支持蹴鞠馆和马球社的各位!谢谢大家!”
王诜话音一落,底下安排领掌的人立刻发挥带头作用,顿时台下掌声一片。
巴骏岭坐在马车里,斜眼看着王诜得意洋洋的样子,心中只是一阵冷笑。
此时,就在离巴骏岭几米外的马车里,掀开车帘看闹热的黝黑大汉笑道,“没想到这汴京城蹴鞠和马球还能这么火热,诶!”大汉似乎想起了什么,扭头朝着对坐的青年道,“燕青,你不是这把式灵光吗?以后没路走了,还能吃吃这些狗贵们的饭。”
“憨子!”正中端坐的中年男人浓眉一皱,出声呵斥大汉,随即又转向燕青道,“小乙兄弟,我这弟兄粗枝大叶,没礼没节,还望小乙兄弟不要往心里去。”
燕青瞟了一眼唇肥耳大的大汉,拱手朝中年男人道,“二少爷哪里的话,走江湖的人自然是要豪气些。”嘴上虽这样说着,但是燕青心底却十分厌恶,他本不愿和这些人在一起,奈何为报答嘱托人的恩德,押运货物必然要交到这些人手里,如今尚未拿到钱,只得暂时和他们待在一起。
“哈哈哈,小乙兄心胸宽广,果然是江湖豪侠!”中年男人笑呵呵地打圆场。
“当狗腿押货的,什么豪侠。”憨子依旧是不依不饶地嘀咕。
中年男人脸色顿时拉了下来,“憨子,出去买壶酒回来,我和小乙兄喝一杯,快去!”
憨子也知道自家大哥生气了,哼哼唧唧地下了车。
此刻,高台之上的王诜刚好说完客套话,伸手一指背后的巨大红色幕布道,“诸位请看!”
王诜一说完,只听得“呼啦”一声,红色的幕布被拉开,一张鲜红的幕板上用醒目的金色大字写着一堆的字。
坐在马车里的巴骏岭一看,险些气昏过去,那红布金字赫然写着蹴鞠馆和马球社的接受的捐赠。
“爹!王诜怎么…怎么把账本全都给亮出来了。”巴丛善亦是惊得结结巴巴。
“好一个王诜,不简单呐!善儿你再仔细看看。”
听了爹的话,巴丛善凝目细看,顿时发现了不对劲儿的地方,“爹,不对啊,这和咱们看到的账本不一样,这王诜…怎么凭空多写了很多出来。”
“只有两种可能,要不是谷全有给咱们看的账本不全,要不就是王诜故意造假。”巴骏岭只想到了这两种可能性。
“咱们和谷全有打了多年的交道,他断不会拿了钱又骗咱们,做吃力不讨好的事。那就…定然是王诜造假!”巴丛善一锤膝盖,做出了判断。
“王诜这是打算要把黄铜卖出黄金价,狠赚一笔。”巴骏岭双眼一眯,老眼里蹦出精光。
红板金字一现,再次在人群中掀起一片哗然,红板上的数字不禁让他们咂舌,嘈嘈杂杂的看客们霎时间便开始窃窃私语。
第二百六十九章 拍卖
王诜一说完,立刻就有家仆们帮着自家老爷前来领取木牌,甚至更有爱出风头的豪商大大咧咧跑上来耀扬一番领牌而去。
由于红板上清清楚楚地写着蹴鞠馆和马球社一个月的入账,所有人都看得明明白白,这些账目加起来远远超过十万贯,是故有些底子薄的人也带着侥幸心理,领着木牌,准备竞价。
“你不用亲自去了,让车夫去领一块牌下来就行了。”巴骏岭见巴丛善起身,似乎想要去,便阻止道。
“是!”巴丛善掀开车帘,吩咐了车夫,很快就拿到了木牌。
“爹”巴丛善左右翻看着平淡无奇的木牌,“您说这王诜会不会再找些托儿来竞价?”
巴骏岭摇摇头,“不会!既然王诜亮出虚高了账目,在场的每个人心头都有个算盘,不会傻到给出超过账本的价钱。”
巴丛善狠狠地叹了一口气,“这王诜可真奸猾,虚高账目然后再亮出来,比起找托抬价更加稳当。”说着,巴丛善忧心忡忡地对着巴骏岭道,“爹,咱们该怎么办?难不成吃这哑巴亏。把蹴鞠馆和马球社买下来?”
巴骏岭心念一转,“要买!必须买下来!”
“咚”铜锣一下。王诜立刻宣布,“竞价开始!”
“十一万贯!十二万!十三万……”高台上计价的小厮伸长了脖子。一颗头左晃右晃,生怕漏掉一个报价的人,而周围看热闹的人群随着报价的逐步攀升一声惊呼接着一声惊呼,一众人头有规律地伴随着举起的木牌左右打探,犹如人浪一般。
“六十万贯!六十二万贯!……六十五万贯!六十五万贯!六十五万贯还有没有出价更高的?六十五万贯还有没有?”高台上的小厮按照王诩之前的嘱咐,嘶声力竭地喊着,而伴随着小厮的喊声,台下的看客们心里的紧张一阵高过一阵,他们从来没有见过这等刺激而又激动人心的拍卖。
“爹。已经都高出了王诜造假的账目十万贯了,咱们还出价吗?”巴丛善焦急地问道,这要是一头扎进去,再出不来就亏大了。
“再出一万贯。”巴骏岭沉声静气地吩咐,忽然又拉住巴丛善道,“买下之后你这样……”
“我知道了爹!”巴丛善听完了之后,立刻吩咐车夫举牌。
“六十五万贯一次!”小厮高声一喊,台下的看客纷纷四处扭头,似乎在竭力地帮助小厮寻找漏掉的木牌。
“六十五万贯第二次!”小厮再高一个嗓门。这时候,台下堵得水泄不通的人群纷纷将目光投向了高台,他们渴望见证着这个他们平生见过的最大买卖,也是最激动人心的时刻。
“公子!好像不对劲儿啊。”坐在王诩对桌的马华低头看着楼下的拍卖情况。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找来的托儿要用六十五万贯买定了。
“自己买就自己买吧,反正也是左手卖给右手的事,钱都在自己兜里打转。”王诩倒是看得很开。反正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不过心头却仍有那么一丝的不甘心。
“六十五万贯第…六十六万贯!有人出价六十六万贯!”小厮激动地大喊道,伸手一指人群中举牌的马车夫。
随着小厮的喊叫。看客们纷纷投去目光,见证着天价再一次被刷新。
“六十六万贯!还有没有!还有没有!”小厮喊得面红耳赤。“六十六万贯第一次!六十六万贯第二次!六十六万贯第三次!成交!”
小厮话音一落,铜锣声立刻响起,马车夫在一众人群的簇拥下,几乎是被举着抬上了高台。
王诩嘴角泛起一丝笑容,“巴家人果然还是出手了。”
马车夫将木牌交给王诜,在万众瞩目下,王诜高声问道,“请问您是…”
马车夫按照巴丛善的吩咐,打断了王诜的话,继而对着一众看客道,“乡亲父老们,我家老爷说了,要想知道他是谁,请大家五天后来城东郊的列猎场。届时,我们会举办一次精彩的马球比赛!来者只需缴纳一百贯钱便可入场!”
台下众人一听,顿时嘘声四起,但是坐在马车里的豪商权贵们却相反表现得跃跃欲试,他们很乐意这样用钱财划分出等级来,彰显出与众不同。
马车夫也不顾台下众人的嘘声,只是对着王诜道,“我家老爷说了,稍后就会把钱庄的票号给驸马爷送来,他还说,让驸马爷记得帮忙召集人来,五日后的马球赛全靠驸马爷了。”
马车夫带到了信,也匆匆地下台了,而台下的各色各样的拥堵的人群见尘埃落定,便各自怀着不同的心情一哄而散。
“巴家父子还真有一手,倒也弄得让人期待。”王诩见马车回到巴家父子的马车上,话锋一转又道,“不过,这事可做得不怎么讨喜。”
马华见人散台撤,不明白王诩的话,“何以见得巴家父子做得不讨喜?说不定五天后弄出一场精彩的马球赛,就能赚得盆满钵满。”
“马先生觉得那些豪商权贵们会去吗?”王诩饶有意味地问道。
“那是当然!被巴家父子这样一宣传,再加上王诜的帮忙,那些权贵豪商想不去都难。”马华隐隐有些觉得王诩这次似乎失算了。
“他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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