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你炼丹。至于我想要的嘛……”王诩笑着看着林灵素,“便是你记录炼丹的每天所得,丹药我不取一颗一粒,每日按需给你钱财,以及你生活用度。”
林灵素眼咕噜一转,露出了江湖习气,“不知王先生要记录是为何用。”
“哼!”王诩佯怒地一挥衣袖,“我是为观察你身体内的妖气被祛除的进展,看看须得用什么炉火能在耗费多少时间祛除妖气,难道你以为我是别有所图?!”
“小的无知,无知,还望王先生勿要责怪。”林灵素赶忙道歉,听王诩一说,也觉得他的说法有理。
“你且收拾好行装,下午我们就去。”王诩冷冷地说道,刻意地保持自己的威严。
林灵素奇道,“这么快就动身?”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不,当然是愿意的。”有人免费提供食宿,清净的地方炼丹,还有钱拿,对于一个快要饿死的人来说,简直是天大的好事,傻子才不愿意。此刻林灵素已经完全不在意王诩是不是什么有神通的人了,即便他是三岁孩童,只要给自己好处,拜师都没问题,更何况王诩展示的那一手,他从来都没见过。
趋利和久信鬼神的心理作祟,林灵素对王诩更是信服。
第一百三十三章 任珞刁难
王诩迅速地将林灵素安排到了工学院,并且嘱咐马华按照高级匠人的待遇对待林灵素,并且为林灵素安排了两个机灵的助手,帮助林灵素炼丹的同时,也是为了研制火药和监视林灵素。
安顿好了林灵素,王诩这才返回了家中,一进家门,婆子就递上了一封请柬,原来是任吉和王诜已经准备好了拜师宴,但是王诩总感觉这请柬里的语气透露着某种无奈。
当王诩骑着马来到第一甜水巷任府的时候,朱门之外,等候他的正是任吉。任吉一见王诩来到,赶紧走上前来,带着有些抱歉和为难的神情,“师父,今日的拜师宴是子轩安排的,所以……”
王诩将马绳交给下人,淡然一笑道,“无妨,能当你师父,就得有些本事。”对于任珞的刁难,王诩还真没放在眼里,他认为不过是一般小孩子的把戏罢了。
任吉见王诩胸有成竹,自信满满,即刻转忧为喜道,“子墨果然没有看错人,师父当真是举世无双,文武俱全,师父请进。”
文武俱全?!王诩心里一个咯噔,莫不是任珞这小子玩什么舞刀弄枪的事吧,虽然他也有两把刷子,但是只限于和学生们切磋切磋,莫说真正的练家子,就是山匪毛贼也是够呛。
王诩心里七上八下地跟着任吉走进了之前来过的院落,依旧是奢华的装点,铺排的场面,不同于以往的是,宽阔的庭院中,开辟出了一个宽大的空地。不知是要干些什么。
王诜坐在右边首座。见任吉把王诩带了进来,赶紧起身相迎,经过上次与燕寒先生的比试之后,王诜更加钦佩王诩的画技,若不是碍于年龄的限制,他倒是很想拜王诩为师,是不会让任吉去捡这个徒弟的便宜的。
王诜迎接着王诩落座之后。压着声音道,“邵牧,待会子轩要你上场,你便只顾装作肚子疼便是,我和子墨给你掩护。”
正在王诜给王诩支招的时候,隔着空地而坐的任珞狠狠地瞪了王诜一眼。王诜赶紧又在王诩耳边补了一句,“要是…子墨强要你上场,我会着一个下人暗自帮你,你只顾虚于应付一下就是了。”
“什么和什么?”王诩一头雾水,求助的目光投向任吉,却见任吉是一副期待和崇拜的样子。
就在王诩莫不着头脑的时候,任珞斜睨着王诩一众人,走到了空地前。大声宣布道。“为人师表者,唐人韩愈有言。古之学者必有师,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今天你王邵牧要为子墨之师,必须为子墨解惑。”任珞慷慨地说完这番话,继而又狠狠地瞪着任吉。
起初,由于王诩赢了燕寒,所以任珞执意要主持这次拜师宴,并且要任吉答应她的所有要求,任吉亦是知道燕寒对于任珞的意义和影响,所以也只能迁就着自己的这个任性的妹妹。而对于王诩,他起先是在请柬中有所提点,然后又让王诜做足了安排,还准备了肚子疼的借口,但是刚才在门口迎接王诩,听其说了那么一番话之后,他心里有了十足的底气。
“子轩说得极是,人非生而知之者,孰能无惑?今日就请师父为子墨解此惑。”任吉说完,恭恭敬敬地朝着王诩一揖,期待着他能好好地给自己的这个妹子一个下马威,也能给自己长长脸。
王诩听得惶惑,两人在那里对什么文言文,什么惑?要做什么?
“咳咳,王邵牧,请上场!”任珞见任吉乖乖地配合了自己心中很是得意,现在要做的就是给这个人一个好看,他竟然敢赢自己的师父,还给自己画像……想起这个任珞心里不知是什么从未有过的怪怪滋味。
王诩看看期望无比的任吉还有苦着脸的王诜,只得硬着头皮走到了宽阔的空地上。
任珞见王诩走过来,立刻拍拍手,两队身着不同颜色衣服的人从两道侧门跑了出来,一队有三个人、一队有两个人。两队人分别站在了任珞的两侧,任珞上前一步,对王诩说道,“我和子墨很喜欢蹴鞠,但是踢得不怎么样,所以喜欢王邵牧为我们二人解解惑。”
“蹴鞠!”王诩一听,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他原本以为是什么舞刀弄枪的项目,原来是踢足球,这下任珞可撞在了他的刀尖上。
任珞很喜欢王诩惊讶的表情,在她看来,这就是一无所知的惶恐,“比试分两场,第一场是场户,你和穿蓝衣服的人组成三人队,这红衣服的三人一队。谁踢进门的球数最多,一个时辰内,谁踢进门的球数最多,谁就获胜。”
原来是四人制足球,王诩看看不大的球门以及和现代足球差不多大的皮革制足球,心中已经有了底气,“还有什么其他的规矩?”
“除了不能用手,身体其他部位都可以用上。”任珞笑着回答道,她等着看好戏,红衣服的三人可是她花大价钱雇来的,为的就是好好收拾王诩一顿,至于说对面的两人,虽是王诜找来的,但是她却没有放在眼里。
“开始吧。”王诩站好了位置,任珞将球抛向了宽阔的空地,自己抽身出来。
盘带、传球、对抗、王诩已经在学院里熟悉了蹴鞠的一套完整流程,加上自己前世的特长,发挥起来可谓是得心应手,在他看来,对面的三个人除了盘带灵巧以外并无其他特别高明的地方。王诩对上他们,就像是职业的球员对上街头耍花式足球的人一般。
一个时辰下来,王诩毫不脚软,十比三,王诩独中五元,助攻五个。
当比赛结束之后,任珞气呼呼地冲进场地,狠狠地对三人说教了一番。而场边上的当观众的任吉虽然已有了之前王诩的话做预防,但是依旧是惊讶佩服得五体投地,他没想到王诩不仅手能执笔写水墨,画山川,一双脚还能把蹴鞠玩儿得溜溜转。王诜更是呆若木鸡,看着王诩前几个助攻,他都还将功劳归功于自己找来的人,比赛越看到后面越是惊讶,这王诩简直是个样样通的全才啊!
任珞鼓着脸,斜睨着王诩,“第二场,比试白打。”说完,转身朝着红队的一个人狠狠地放话道,“这场再输,你就别想拿钱了。”
在浅草书院之时,王诩就知道了宋代所谓的白打,就是两人用身体的各个部位击打皮球,将皮球传给对方,若是一方接不住,那么就算这一方输了。白打所考验不仅是球能不能接得稳,还要考验接球的人花样多不多,和现代足球的颠球有点类似,不过是由一人变成了两人而已。
王诩看着对手走近,随即将球抛了出去,两人随后便开始了白打,宋人的蹴鞠对于技巧的重视可谓是喜爱有加,但这种花架子持续加深,只能让蹴鞠慢慢地变成踢毽子的类型,而不能演变成现代的足球,起到强身健体的作用。
“好!”任吉率先站了起来,鼓掌叫好,王诜也情不自禁地跟着站了起来,拍手叫绝。皮球在两人之间不停地飞舞,王诩瞅准对手体力不如自己的缺点,时而高抛,时而低走,对手只得顺着王诩的节奏时蹲时站,变换着不同的姿势接球。
“噗通”一声,王诩的对手终于体力不支,一个滑到,没能接住皮球。
眼见尘埃落定,王诩两场完美全胜,任吉忍不住跳下了看台,冲过去抱着王诩就开始欢呼。任珞气急败坏地愤愤而去,而三个红衣队员也灰头土脸地离开了,他们也没想到会遇上王诩这个不知从哪冒出的煞星,让自己栽在了自己吃饭的行当上。
“好!好!好!邵牧已非奇、全、鬼之才了,而是旷古烁今之才,为表我王诜之钦慕,今天特意安排了宴饮。”王诜见任珞已经离开,于是将早就安排好的撷芳楼的姐儿们叫了出来。
任吉恭恭敬敬地给王诩进茶拜师之后,王诩也就客随主便,在一群莺莺燕燕中,吟词把酒,三人一醉到了天亮。
任珞不甘心地回到府宅,从书柜拿出王诩为她画的炭画,几次想毁掉,不知为什么又舍不得,拿在手上看着看着,忽然又不禁笑出声来。
画得还真像,任珞小小的心里忽然像是生长出了某种东西,她似乎都能听见清晰的破土声,那种之前就存在,但是今天忽然好想被某种力量催生了,又长大了。
王诩!任珞不知道脑袋里为什么会出现这个讨厌的家伙的影子,她使劲摇摇头,想要把这个人赶出去,但是那人就想现实中一样无赖,死死地赖在她的脑海中不走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任珞才放弃了挣扎,她不明白这是个什么东西,只是发觉这样的感觉好像很朦胧,似乎会很美,但是又仿佛会有些苦涩……就像青果一样。
任珞拿起手边的一只青果咬了下去,似乎想确定这种感觉,但是此刻青果入口却是百般无味。她小小的心里纷繁复杂,大眼睛开着窗外,心里想着,他现在应该在和十一哥在一起吧……
第一百三十四章 异族人
从马华给他找来的两个帮手口中,王诩知道了四方馆的来历和用途,他现就带着匡尚和农文来到了专门管和南方诸国打交道的怀远驿。
“王官人,怀远驿自从真宗景德三年设置以来,专供接待南来诸国的进贡使节。掌交州、龟兹、占城、大食、注辇、于阗、甘州、沙州、宗歌等地贡奉与通使事项。”匡尚是从报社里调派出来的,脑海中的知识储备算是很完善,这也是马华用心之举。
“说是来进贡,实际上是拿着些不怎么值钱的土特产来,换一大堆的厚赏重赐。更重要的是偷偷地前来京城进行贸易。”农文在一旁咕哝道,他世居京城,见惯了打着进贡幌子前来贸易的蕃国时节,被马华从工学院掉出来跟了王诩,除了是半个京城通,拳脚也算是灵活。
王诩听完二人的说话,问道,“为何没有大理国?”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要想办法找到大理国的人,求得冶铁之法。
匡尚掀开马车帘看了看车水马龙,门庭若市的怀远驿,此时正过了朔旦,怀远驿往来的蕃国使节甚多。
“王官人您可能有所不知,在下在报社日久,知晓一些这方面的事。”匡尚得到王诩一个示意继续的眼神,接着道,“我大宋有记载的大理国朝贡的年份只有太宗雍熙二年、端拱二年、淳化二年、至道三年以及真宗咸平二年、景德二年、大中祥符二和仁宗宝元二年。这几个年份。”
王诩不解道。“我自南方而来,听说我大宋和大理国时有马匹的贸易,为何朝廷往来这么稀疏?”王诩记得夏淮曾经说过,宋朝和西夏一旦战事爆发,马匹的主要来源就是南方的大理国。
匡尚点点头道,“王官人真是见多识广,我大宋为向大理国和西南诸蛮购买马匹。在黎州、雅州等地设置了博易场。大理国商人与黎州等地方官府之间的马匹交易曾一度达到了客观的规模,邛部川山前、山后五部落甚至仰此为衣食。便从仁宗朝开始,我大宋和大理国的贸易来往是比较频繁的。”
“也就是说朝廷让博易场和大理国进行买卖事宜,而朝廷不和大理国进行接触是吗?”王诩觉得若按照匡尚所说,那么北宋和大理的关系就有些像他前世的中国和日本的关系,四个字便可以概况——政冷经热。
匡尚想了想。似乎也就是王诩说的这么个理,于是点头笑了笑。
“那你可知为何会造成此种局面?”王诩接着问道,大理国产马,而且铸刀亦是不凡,其处于如今的云贵两省,乃是铜矿的重要产区,而铜则是北宋、西夏、辽国、高丽、大理乃至倭国的通行货币铜钱的原料。更为重要的是,大理国的背后则是蒲甘、交趾和占城。也就是今天的缅甸、越南、泰国和老挝。泰国、越南、老挝为全世界最重要的粮食产区。而缅甸的翡翠玛瑙和宝石数不胜数。这样的一块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