鹄础
犯起青紫色的嘴唇,使人怀疑这位公使先生是不是心脏病发。尽管如此,他还是哆嗦了一下嘴唇。虽然他还不大习惯向中国人道歉,但眼前这个人可不是别处的军阀,他并不怕全面开战,甚至立即进行战争。
最少就勇气而言,面前这个人是个值得人尊重的家伙。
“对不起,唐先生,您知道我为刚刚发生的事情有些激动,我刚刚收到的消息是我们的新加坡受到攻击,而且……”
唐云扬摆摆手,嘴角的冷笑弯了弯,变得和善一些。
“请坐下说,司徒尚,请给公使先生来杯酒,我想他大约不太适合我们山东的天气!”
司徒尚撇撇嘴,他可是知道,当年唐云扬第一次到美国,于一夜之间重整中华会馆的时候。如果说现在还能使他记忆最深刻的就是两双眼睛,一个是罗塞尼克那双纯净而又清澈的眼睛,另外一双就是唐云扬那犀利起来,可以洞穿人心脏的眼神。
唐云扬靠在软椅的后背之上,仿佛一无所虑的模样。
“唐……唐执政,我刚刚在收音机里听到,新加坡方面发生的战斗,我们大英帝国的海军基地受到了您舰队的攻击,而且我们的海军基地损失惨重!”
听到他的报怨,唐云扬脸上表现也一付意外的模样,仿佛对于面前英国公使的表现非常奇怪一样。
“怎么,公使先生,难道您就是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来打扰我的吗?而且我听说是您在谈判当中说过,要全面开战的话,难道我这样做有什么不对吗?当然,公使老兄您在山东的安全是有保障的,我们中国人有句老话,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所以您可以尽管放心在这儿呆下去的!”
面对唐云扬反问,公使涨红了脸,吱吱唔唔的再说不下去。
原因很简单,他最初的一句“全面开战”四个字,不过是常常用来吓唬中国方面地方势力或者北京政府的议论,他哪能知道,对方说干就干。
现在,英国方面派往支援澳州的舰队被堵在半途,而新加坡海军基地已经在炮火下被折磨了两天,他又怎么能不着急呢。
现在,受到伦敦方面批评而火大的他,是来探对方的底线,就是他们这场仗到底打算打到什么时候为止呢?
“唐执政,我想眼下的事情不过是我们双方之间的一些误会,而且我们大家都共处协约国的范围之内,这您看能不能暂时停火,或者我们可以谈出一个结果来也说不定呢!”
唐云扬听到他的话,心中嘿然冷笑。
“我暂时停火,好让他们及时变更部署,或者派遣援兵,当我有病是怎么着,这场仗说什么也要打到底,打出一个分晓一个强弱不行!”
因此,他仿佛牙痛一样吸了一口冷气。
“说真的,公使先生,您提出来的这个建议也算是稍稍有些意思,我非常高兴您的政府能关注到我们双方现有的争端。但有一个问题,您来时也看到了,我们正在大搞建设,本来是不打算打仗的,除非谁掏钱要我们帮忙除外。可您的到来,一句‘全面战争’就使我们不得不放下建设陪您打仗玩,所以呀,我想停底下受到损失的百姓不想停,说什么您也得想办法把我们的损失弥补回来才有得谈,不然的话,我怕不够时间阻止新加坡方面的行动哪!”
英国公使一口气灌下大半杯酒去,才算有胆量与唐云扬正式对视,但这时他犯了难了。在中国从维多利亚女王以来,全都是英国人最终胜利,并取得赔偿。而眼前这个直接可以用目光杀人的家伙,显然不想就这么善了,但赔钱这个先河不能开,只怕开了以后就永无止境了!
“唐执政,您看我们毕竟都在协约国的阵营之中,而且以前您在法国的时候,我们双方打得交道也不少,您看我们双方是不是先停火,然后谈判总是有时间的……”
大约英国公使还想打个马虎眼,最少先停火谈判,拖得一天是一天不是吗!没想到他得到的是唐云扬的断然回绝。
“那不行,知道吗在西线的时候,道格拉斯·黑格爵士也算是我的朋友。我遇到的英国人从来都是务实的,从来没有见过一个如同您这样的人,敢于无理威胁我们的安全。现在,我既然已经全面动手,那么就我的脾气来说,一定要有收获,如果不给老子就抢你你明白了吗?”
这段话说到最后的时候,哪里还有一个管理一方土地的“执政”形像,完全就是一个赤祼祼的强盗口吻。这种反应,在中国充满了伪君子的地方各个势力之中,的确是少之又少,而且是绝无仅有的。
唐云扬伸出一根手指,阻止为了刚刚听到的话,而打算再度开口的英国公使。
“我还没说完,请您耐着性子等着我说完!我荣幸的告诉您,我已经告诉了我的手下,既然我样可能不会从您这儿得到赔偿,那我们就不得不自己动手、丰衣足食。我们会搬空每一处我们攻占的地方,如果不能拿走,我们就会把它毁掉,最少我和我的士兵都不大习惯给别人留太多的东西。所以大使先生,我个人认为您不宜于在我这呆得太久,你当然应该赶紧回去请示您的政府。要知道战争拖得时间越久,我们打下来的地方越多,那么贵方受到的损失可能就越来越大!”
说罢,唐云扬根本不管对方还打算说话的模样,一扬脖子喊了一嗓子。
“司徒尚,送客!”
故事讲到这儿,大家定然会问,难道唐云扬真就不知死活,他就真得敢与当时世界排得上名次的强国对抗?
实则虚之、虚则实之,虚虚实实让对方慢慢猜吧!至于说你敢不敢冒险,如果中国想要崛起,都无法避免与当时在中国有殖民地的英、法、美、三国进行正面对抗。
按照当时中国普遍存在的,只知对内高压、战斗的窝囊废督军看法,唐云扬的举动就是找死。可英、法、美三个已经慢慢摸得着制空权是什么东西的国家都明白,在欧战正酣之际想要出兵,不远千万里的欧洲调动大军,越过太平洋或者印度洋,来攻打拥有数千架飞机的唐云扬,无疑是一种送羊入虎口的举动。
至于唐云扬对付他们的手段就是,谁在东亚冒出来,就动用全部兵力好好的收拾他一顿。就看谁愿意冒这个,使他们自己的整个东亚殖民地,完全成为焦土的风险来对抗。
把一个打痛了,就都知道怕了。至于说他们制造大型攻击航母,不还得个一年两年,不说多,一年!
到时指不定谁怕谁呢!
第二卷 鹰羽震九州 第三季 神州飞将军 第64章 面对疯子
在前次索姆之战失败当中,大卫·劳合·乔治取得了他的政治筹码,所以他取代了前任首相,坐上唐宁街首相官坻的办公室之中。
道格拉斯·黑格爵士,却并没有因为索姆河之战的初战之败而遭到什么责难。在海军方面的鼎力支持,首相赏识的情况下,他反而晋升为英国陆军元帅,并与主持本土舰队的海军上将约翰·杰利科成为首相时常接见的对象。
“知道吗,你们那位东方的小朋友又在惹麻烦了,而且这次他惹得麻烦很大,很多议员已经开始对他不耐烦起来!”
道格拉斯·黑格正在为美军方面迟迟不行动而头痛,虽然他能够理解美军的行动,毕竟他们的总统下正在进行竞选连任的竞选激战之中。这时候的公众都是敏感的,而且不能让过多的阵亡通知单使他们过于难过,因此美军依然在准备、准备、准备,不停的准备。
看来美军军方是打算依靠准备来拖过总统竞选的日子。
可是,现在德军在俄国圣彼德堡下取得大捷,打处匆匆组织起来尚不那么稳定的俄罗斯红军一败千里,这是使英、法双方将领常常会感觉忧虑的事情。
他们没有想到,被俄国布尔什维克组织起来的俄国斯红军居然被德国人如此轻易击溃,对他们来说,这不是个好兆头。毕竟得胜的德军回过头时,就会在西线增加最少50万军队,面对50德军,那是一个什么概念,无论这时已经取得联军总司令位置的贝当还是他都十分清楚。
可这次,新的首相先生借着视察战线的机会来到这儿,告诉他的消息更使他大吃一惊。
“知道吗,那个唐完全是个疯子!他接受德国人的委托协助他们攻取了伊里安岛,这件事造成了澳大利亚政府的不满,另外,我们前往交涉的大使依照惯例说了一句,‘有可能引起全面战争的话’。结果他很不礼貌的拍着桌子威胁我们的大使,接着他的海空军就如同发了疯一样,四出攻击。现在如果他们愿意的话,新加坡已经是他们的了。”
这个消息不能不使人震惊,对于唐云扬眦目必报的特点,如果说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不那么明白,那么他道格拉斯·黑格是非常清楚,这是一个什么样的家伙。
“首相先生,我可以问一下,眼下那里的局势怎么样呢?上次我听人说起他的时候,还是在一个月前,他打算与日本人大打出手的时候!”
英国首相大卫·劳合·乔治略抬起头,观望了一下四周,他注意到海军上将约翰·杰利科似乎也非常东方的战局,毕竟倘若出动的话,海军方面将是重头戏。而提起对方制造飞机的能力与水平,他实在是有些替英国舰队担心。
而且,现在对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只有几艘大型军舰,外带几艘巡洋舰的新出现的舰队。俘获了几乎所有日本海军主力舰只的舰队应该是个什么模样,在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的脑海之中总是有个印象的。
“据我们情报系统所知,我们的驻印度的舰队组织起一只远征舰队,并带有两艘简易航母!然后这去舰队通过了马六甲海峡,他们的主要任务是增援澳大利亚方面的海军,并打算重新在伊里安岛上登陆,你们知道失去那座岛屿,使澳大利亚政府非常恼火!”
“我的上帝,这怎么可能,这些笨蛋……”
说到这,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摇了摇头,不知道是对于澳大利亚政府不满,还是对驻印度舰队的愚蠢表现不满。
正因为自己的叙说被打断的英国首相,看着手下海军上将的反应多少有些诧异。
“怎么了上将先生,难道您认为我们不该派舰队增援澳大利亚吗?”
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意识到自己刚刚的感叹实在是不大对劲,他向首相道歉并接着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
“对不首相先生,请您原谅我的反应,我只是在替那支增援舰队担心,希望他们还没有陷入到被大群飞机围攻地步!”
大卫·劳合·乔治首相不相信的睁大眼睛,他不明白眼前这个一直在英伦海峡与德军大洋舰队作战的海军上将怎么会如此清楚南洋的情况。
“约翰,南洋的情况正如同你说的一样糟糕,你知道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点点头:“是的首相先生,那里不过是一个圈套,用来引诱我们的舰队上当的圈套,当舰队钻进这个圈套之后,就成为他的赌注,除非我们满足他的要求,否则我相信那个家伙一定会用飞机把这些战舰全部击沉!”
“不,约翰!情况还没有坏到那个程度,眼下舰队方面发来的电报只是说他们受到了困扰,不能够有效执行战斗勤务,但总得来说还能够抵抗对方的空中攻击!而最严重的情况是,我们的新加坡正受到攻击,甚至对方似乎有了登陆的企图。如果被他们夺取到那儿,那么马六甲海峡将会被切断,无论就军事或者商业利益来说,那里都是一个令人担心的地方!”
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摇头,对于首相带来的分析不以为然:“他不会要新加坡,那儿同样是他的赌注。我现在唯一担心的是,受到困扰的舰队以及新加坡都不是他真正的目标,如果那样的话,我们受到的损失一定会更大,大到我们几乎无法承受的地步!”
大卫·劳合·乔治首相可能认为,这位约翰·杰利科海军上将过分夸大了对方的能力,而且他的结论似乎也有些危言耸听的成分在内。
“黑格爵士,您怎么看呢?”
可令人没想到的是,道格拉斯·黑格依然没有直接摆明他的观点,而是兜了好大的一个,用另外一件事来说明他的看法。
“首相先生,正如同您刚刚所说的那样,对于唐这个家伙,我的确有相当程度的了解。另外我同意约翰上将的意见,他已经被惹火了,想让他停下手来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在这里我要告诉您一件事,大概足以说明他性格!”
道格拉斯·黑格爵士的话,引起另外两人的兴趣,毕竟越了解与他们打交道的是个什么样的家伙,就越容易对付他。
“记得当时索姆河之战开始之前,当时的霞飞将军对于这个家伙似乎不那么喜欢,的确他做的有些事情也使人难以接受,所以霞飞将军当时向我国订购了大批坦克,而这件事损害了唐的利益,结果我想我们大家都十分清楚,最终战线的危局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