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元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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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元梦- 第1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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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溶和水滢迎来送往,忙得团团转。宾客中有留下吃饭的,也有不吃饭的。东院里的流水席一直开了个不停歇。

到了晚上,元春和水溶一起看了水灵儿后,仍旧回房。元春便问:“溶哥哥,欧阳大哥来,你问了那件事没有?”

水溶道:“问了一下,也没细说。来的人太多,说了两句便岔开了。听欧阳兄弟说,当初母亲刚发病的时候,家里请他来看了一回,也不知结果如何。他并没听说太妃病重的消息,不然他也会主动前来诊治的,也不会让太妃这么轻易就故去了。”

元春疑虑地道:“那前来报信的人说的是太妃病重啊,这信又是谁给让报的呢?溶哥哥,你没觉得,这府里人的行事很有些诡异吗?”

水溶想了想,也觉得真有些问题了,便道:“明日里我问一问下面的人,看是谁来给我们报的信。”

“这样可不行。你直接问,那不是把那给我们报信的人出卖了吗?看样子,这府里的人并不知道我们会回来,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并且太妃的病因和死因都有些蹊跷呢。太妃病重,为什么不请欧阳家的人来诊治呢?”

水溶沉吟道:“妹妹,你这么说,还真有些可疑。我只是不相信,梅玲会有那么大的胆子做出这等事来。滢儿年纪轻轻,并且太妃从小疼爱他,是他亲祖母,他应该也不会做这等事啊。妹妹,我想不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溶哥哥,你也不用着急。太妃这病,梅姐姐和滢儿是天天看在眼里,他们怎么会不知道呢?这府里都是他们在做主,谁还敢做出别的事来。若真有事,他们两个人都脱不了干系。”

水溶有些震惊,半晌不言语。最后才道:“妹妹,你说,这事儿怎么弄清楚?我们又该如何做呢?”

元春道:“明日里你随便找几个下人,问一问太妃平日的病情症状。看他们怎么说。若是口径完全一致,也不一定就是真的,这府里,主子一句话,下人谁敢乱说?若是口径不一致,便要问明原因。还有那报信的人,他曾说自己的二流管事的,你也可以借问事或安排什么,看一看,有没有这个人。我想了想,派人去送信的人,只能是平日里对太妃和王爷忠心耿耿之人,也或是府里的一个主子。只是究竟是谁,我也不能确定。还得慢慢查访。”

水溶道:“妹妹的疑心还真有道理。昨儿个以前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对梅玲和滢儿有成见,才那样猜忌的。谁知他们果真是有问题的。”

元春白了他一眼:“溶哥哥,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是那胡乱吃醋冤枉人的人吗?对梅姐姐,我有什么好嫉妒的。其实我一直都觉得有愧于她。这些事,我很不想把它往坏处想,但事情往往出人意料。无论一个人做了什么,总会留下破绽和痕迹的。我只不过是习惯性地多留意一些细节罢了,从而便发现了一些问题。”

“妹妹就是女诸葛”水溶赞道,“若不是妹妹发现这些,我还真蒙在鼓里。若太妃真是被人害死的,我这样糊里糊涂地就成了别人的帮凶,不是让太妃泉下也不能瞑目吗?”虽然如此说,但他心里对梅玲和水滢却说不出是什么滋味,他一直亏欠于他们,如果太妃的死真跟他们有关系,那他该怎么做?

“太妃是不是被害死的,现在还不好说。还得验证才行。”

水溶皱了眉头不语,在他心里,这件事情很棘手,他害怕深究,害怕出现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可不深究也不行,太妃是他的母亲,这样死得不明不白,他为之人,不能就这样让母亲含恨九泉。这可真是难死人了。

元春接着道:“只是这太妃已经入殓了,如何验证呢?这还真是一个问题。”

水溶想了想,道:“妹妹,这样成不成,若是我说太妃以前曾说过要把一样东西陪了她下葬,而如今忘了,要开棺重新放入,好不好呢?”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7、略试探云秀半吐真 欲阻挠水滢竟撒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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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略试探云秀半吐真 欲阻挠水滢竟撒泼1

元春笑道:“溶哥哥也很聪明啊。这样好的主意也想得出来。这样吧,明天是第三天,也算大日子,法师要做大法事,你把欧阳大哥请来,然后当众开棺,他是医药高手,一看便知那太妃是怎么一个情形。以前的病因,以及死因等等,想来也能看出一些端倪。”

“好吧。就按妹妹说的办。我先到太妃房里寻摸出一件太妃喜欢的古董玩意,就说太妃生前喜欢的,一定要陪了她去。”水溶赞同道。

(七)略试探云秀半吐真 欲阻挠水滢竟撒泼

翌日,吃过早饭,元春专程到梅玲房间里去拜访请安,道:“梅姐姐,云秀也是出身大家闺秀,这种场合应该让她也见识见识,跟那些太太奶奶们多接触,这以后对滢儿的仕途也有好处啊。这几天迎送接待,可还真是累人呢。云秀来替我分担一些,不但对她自己有好处,对滢儿也有好处呢。梅姐姐,你说呢?”

梅玲迟疑了一下,道:“云秀没见过大场面,我只怕她出乖露丑,让人笑话了去。况且,我这里也需要人手呢。”

元春忙道:“梅姐姐放心,有我招呼着,云秀也差不到哪里去。没有人天生就见过大场面的,总得有第一次。以后再遇上大事,就能独挡一面,真正替姐姐分忧了。姐姐说缺人手,府里这么多能做事的嬷嬷媳妇,也不一定非得云秀事事亲力亲为啊。”

梅玲见元春说得有理,也无话可驳,只得道:“那就多谢妹妹管带着她了。”

元春笑道:“姐姐放心,云秀是小辈,她叫我一声二娘,也就是我的媳妇。我可也不能亏待她。”

这话说到梅玲的心病上,梅玲不禁脸红了一下,才又很快恢复原状。

梅玲让丫头把云秀叫来,道:“二娘要带你去接待那些太太奶奶们,你可得听二娘的安排,不可随意行事、行差踏错,白白让人笑话。还有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可得分清楚了。”说到后面,梅玲特意加重了语气,狠狠地盯了云秀一眼。

云秀起初听到要随元春去做事,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直到梅玲说了这一番话,在梅玲如刀的眼光下,她不禁瑟缩了一下。

元春把这一切也都看在眼里,却也不动声色。她带了云秀跟梅玲很有礼貌地告辞,退出了梅玲的房间。

走在去前院的路上,元春让那两上丫头回去取茶叶和茶盘等物,等身边无人,才问云秀:“梅姐姐和滢儿待你还好吧?”

云秀迟疑了一下,道:“二娘这话问得奇怪,一个是我婆婆,一个是我丈夫,他们怎么会对我不好呢?”

元春笑道;“好不好,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我只是见你每天逆来顺受、委曲求全,甚是可怜,所以把你离了你婆婆跟前。我虽然才来几天,但滢儿对你怎么样,我是知道的。我看你在他们面前,大气也不敢出。一句话,一个眼神,都能让你战战兢兢。随便一个明白人也能看出,你婆婆和丈夫对你好不好了。若是我说错了,他们对你很好,你婆婆跟前正好缺人手,你不妨就回去,说我这里可要人也可不要人,如何?”

云秀咬了咬嘴唇,半晌才道:“二娘是个明白人,何必拿云秀开心?”

“那好,你就算承认了。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给我们报信的人是谁?”

“报信?报什么信?”

元春看了看云秀的表情,也不再追问,只道:“我只是奇怪,为什么太妃生病的事,外面的人竟不知道?难道这里面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只可惜,北静王一世英名,后人竟是如此不堪,北静王府里竟是藏污纳垢之所。”

云秀立住脚步,仍低了头,道:“二娘,对不住得很,我还是该回到我婆婆那里做事。”

元春忙道:“云秀,你这是怎么啦?若是二娘说错了什么话,二娘给你赔不是,你别往心里去,好不好?”

云秀看着元春道:“二娘,我只想跟您说一句话,这府里的人不是您想像的那样简单。您和王爷也别轻易行事。太妃的事情完了后,你们能离开就早早地离开,跟这里的人划清界限,别再有瓜葛了。”说完,转身便走了。

元春看着云秀的背影若有所思。

花红和柳绿拿了东西回来,正好看见云秀返回去,狐疑地道:“夫人,少奶奶怎么回去了?”

元春淡淡地道:“我不过说了她婆婆两句别的话,她竟生气,不跟我走了,说仍回去帮婆婆做事。”

那两个丫头“哦”一声,也不再吭声。

元春却找她们搭话,道:“梅王妃和少奶奶感情还真是好,形影不离的,听不得外人说一句半句。”

花红暗中撇撇嘴,跟那柳绿对视一眼,道:“王妃只有世子这么一个儿子,少奶奶也是她唯一的媳妇,自然感情好了。”

元春把两人的表情都看在眼里,又道:“那你们说说,太妃病重,是梅王妃在跟前服侍的时候多还是少奶奶伺候的时候多?”

那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柳绿答道:“夫人,少奶奶年轻,自然她服侍的时候多些。这些劳累的活儿,她哪能让自己的婆婆多劳呢。”

花红又道:“王妃和世子也时常去探望的。”

元春漫不经心地问:“太妃生病,自然非同小可。不知是请的京城哪位名医来诊治的?”

花红抢道:“京城最出名的就是欧阳太医。我们自然要请他了。”

元春道:“哦,是他们哪。欧阳太医是我的结义兄长,明儿个我倒要说说他,枉他身为名医世家,太妃这病竟不能医治,把我们太妃生生耽误了。”

两个丫头对视一眼,柳绿便道:“欧阳太医的医术也寻常。世子请欧阳太医来诊治过一回,可药吃下去,也并不见好转。世子就请了一些别的大夫。俗话说病急乱投医,可是请了不少的大夫,可太妃的病竟一直不见好。”

“那些大夫究竟怎么说?太妃得的是什么病?为什么这么多的大夫就治不好呢?”元春追问。

那两个丫头支支吾吾地,花红道:“我们做下人的,也不大清楚。夫人,您还是去问王妃和世子吧,大夫说的话,只有他们听得最清楚。”

元春又自言自语道:“我们回来,看太妃那情形,竟像是中风的样子。唉,人老了,竟禁不得风吹。”

柳绿忙道:“对对对,太妃发病那天,风好大。她一回去就躺下了,就起不来了。”

花红暗暗碰了柳绿一下,柳绿便不再说话了。

元春暗暗忖度着,一直往前面去了,仍去招呼来访的女宾客们。

正忙着,只听得灵堂那里喧闹之声,越来越大,还有男人的号啕声。众人也觉奇怪,便往那边望去,只见不少的人也都聚集在那边。男女有别,那些太太奶奶们不好过去观看,只能在门后躲躲闪闪的看一眼。

元春却不管那些,径直走了过去。花红和柳绿忙拦道:“夫人,这府上的规矩可是乱不得,不然会让人笑话的。那边有男人们照管,您就不必过去了吧。”

元春一笑,道:“你们还不知道吗?我千军万马也见过,还怕见这几个男人?这府里有事,我岂能坐视不管?你们在这里好生照看着这些夫人太太们,我去看看。”不由分说,径直往灵堂那边去了。

花红和柳绿本想拦住她,却被她身形带起,打了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在地,无可奈何,只得跟上前去。

到了灵堂一看,却原来是水溶、水滢以及牟小山、欧阳逸飞等人在那里。水滢正扑在太妃的灵柩上号哭,一边哭一边道:“太妃,孙儿无能,让您生前没享什么福,死后还被翻尸动骨,孙儿还不如陪了您去呢,也就不见这些看不过眼的事情……”

牟小山上前拉水滢道:“表哥,王爷做事,也有他的道理,你怎么说这些话来……”

“滚开你算什么东西当初丢下我们攀高枝去了,如今还回来做什么?”水滢一摔手,恶狠狠地对牟小山道。

“你,你这是什么话表哥,太妃是我的亲外祖母,你……你说这话像什么?”牟小山受了这场奚落,心中也甚是恼怒,走在一边,不再靠近水滢。

水溶皱了眉道:“我不过是看见太妃生前喜爱的这件东西,希望泉下也能陪着她,开棺给放进去。你这样要死要活的,也未免太失体统了些。”

水滢停了哭声,对水溶道:“父亲,太妃已经入殓,您还要开棺,究竟是谁失了体统?”

水溶一时语塞。梅玲早站在一旁,见父子两人僵持,忙上前打圆场道:“滢儿,父亲是一家之主,父亲要做什么,你就让他做吧。”

水滢道:“什么一家之主?我只知道,从小这个家就只有母亲您和太妃两人,太妃才是一家之主。如今这太妃不在了,您就是一家之主。别的人,我倒不认得。”

第一卷 三春争及初春景 7、略试探云秀半吐真 欲阻挠水滢竟撒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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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略试探云秀半吐真 欲阻挠水滢竟撒泼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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