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没什么,一本小说话本儿,写的无外乎什么才子佳人的,婢妾不过是无聊的额时候打发打发时间。爷怎么这么晚了才休息?婢妾还给爷准备了宵夜了呢,也不知道凉没凉。”
栩桐不着痕迹的把手里的话本儿扔到了床里侧,打算一会儿跟空间里的才子佳人小说换换,毕竟她这小说男的有权有势有才有能,女的又穷又困又笨又蠢,还偏偏得了这男人一生一世的爱恋和宠爱。
本来这样的小说也没什么,太正常不过了,以前大家看的不都是这样的嘛,谁也没说有什么不对。可偏偏在这里就不对了!栩桐做的是人家妾,要是被人知道了她看这样的小说,就要被怀疑她的狼子野心了!
☆、风寒?着凉?
栩桐有个坏习惯;这是前世心理的不安造成的,她睡觉的时候总是喜欢抱着点儿什么;以前她可以抱着布娃娃,抱着抱枕;抱着枕头,这跟四阿哥睡在一起的时候就只能抱着四阿哥了;所以当栩桐在睡梦中的时候,就老觉得自己被放到了炉子里烤,给人当成乳猪了。
“爷;爷?爷;醒醒,醒醒;这是怎么了?爷?”
四阿哥身上很热;烧的红红的,栩桐的手放到四阿哥的脑门儿上,都觉得烫的发红。四阿哥整个人被烧的都冒热气儿了。
“唔......”
四阿哥觉得身子又酸又疼,一点儿劲儿也使不上,却偏偏火烧火燎的热的难受,总想往凉丝丝的栩桐身上靠过去,谁让栩桐没穿衣裳,光溜溜的呢。
“爷,难受吗?是不是染上了风寒?咱们叫太医吧?”
在栩桐看来,风寒也好,感冒也罢,都不过是小病,她以前病的要死了的时候也没人管她,她就算是想喝口水,吃点药都没有力气,也这么一个人挨过去了。只是这四阿哥从小娇生惯养,养的精细细致,一点点的小病也容易要了他的命。
虽说历史上这四阿哥是熬过了康熙,当上了皇上,可是谁又知道她这蝴蝶的翅膀煽动的有多厉害呢?要是四阿哥死了,她也活不成了!
“胡说,若是爷得了风寒,那会觉得冷,要穿很多衣裳,盖上大被子才能觉得舒服,可是爷这会儿却是觉得热,想要靠近凉的,只是发热,不碍事儿的。”
四阿哥猛地睁开了眼睛,眼中没有迷糊,尽是清明和谨慎,在他生病的时候,总是更加小心和不安一些。
看着半个身子都趴在他的身上,脸上带着点儿担忧,但是死死的压住他,一点儿起来的意思都没有的李氏,四阿哥一阵的无奈。他这身子本来就酸得很,难怪他在梦中梦见被大石头压在下面了,原来是被她给压住了!
“虽然爷说不碍事儿,但是还是招太医看看吧。要是一直这么挨着,就算是小病也挨成大病了。”
“没事儿,别担心,睡吧。”
四阿哥嘴角抽了抽,他身上是有些发热,可能是今天白天连骑射的时候吹了点儿风,可是这样的小病要是找太医的话,只有一个方子,太医会让他‘清清静静的饿两顿’。他已经受够了生病的时候不让吃饭,他哪敢生病啊?!
栩桐又纠结了一会儿,然后用手背轻轻的触了触四阿哥的额头,还是有些热热的。
“爷?......还是让太医看看吧?”
当温润柔软的唇落到他的额头上的时候,四阿哥有些呆滞,就连十分放松的肌肉都有些僵硬,当初皇额娘还在的时候,有一次他生病了,皇额娘的唇就落到了他的额头上,带着怜惜和心疼的感受他的温度,那是额娘的感觉,他知道。
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皇额娘去世之后还受到这样的碰触,他以为,这种爱随着皇额娘的去世已经彻底的离开了他了,没想到在这样的一个夜晚,他又感觉到了,真好。
“只要你闭上嘴,老老实实的让爷靠着,明儿早上起来的时候就好了!行了,睡吧。”
自从栩桐练了那养身功法之后,她的睡眠就比别人的要浅一些,甚至觉也少一些,刚刚已经睡了好一会儿,这会儿栩桐并不觉得困顿,因此她只是乖乖的躺在四阿哥的怀里,安静的闭着眼睛发呆。
“......爷?爷?四爷?”
在确保四阿哥睡着了之后,栩桐轻轻的起了身,往盆里本来就有的凉水中加了点儿空间泉水,沾湿了绵帕,轻轻的擦拭四阿哥的脑袋,脖子,四肢。
“爷,喝一点儿水吧?~”
给四阿哥掩好了床帐子,才往水壶中添了点儿空间泉水,拨了拨烧的红红的小泥炉,烧了一点儿开水,给四阿哥润了润唇,直到四阿哥的温度不再继续升高,才放心的爬上了床,安静的闭上了眼睛,渐渐的进入了睡眠中。
栩桐却是不知道,当她睡着之后,胳膊搭在她的身上,环着她睡的正香的四阿哥睁开了眼睛,深深的看了她好一会儿,才轻叹了口气,睡了过去。
栩桐因为放心,再加上四阿哥的温度也没升高,也就放心了睡熟了,等到她再次睁眼的时候,天还没亮,四阿哥的温度已经恢复了正常。
“爷?~“
四阿哥醒得早,其实他昨夜睡的并不好,因为身上觉得热,可是却睡的安心,好像这是自皇额娘崩逝之后睡的最好的一天。
看着睡眼迷蒙,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的女子,怎么就觉得长得漂亮,又让他喜欢呢?
“起了吗?爷?”
栩桐却是不知道四阿哥心中的弯弯绕绕,她抬了手,用手背轻轻的碰了碰四阿哥的额头,发现没什么感觉之后,又用唇触了触,还是有些热的,不过已经好多了。
“身上还觉得热吗?还是叫太医吧?不觉得又酸又疼的吗?”
记得当初她的一个女性朋友结了婚,生了孩子,一个凌厉风行的铿锵玫瑰摇身一变就变成了温柔贤惠的贤妻良母。
那一次她去她那女朋友家里玩儿,女朋友的小儿子正好儿有些发热,女朋友就用唇感受她小儿子的温度,栩桐嘴上打趣儿,说这样不卫生,不干净,也不够高贵优雅,可是心中却是极为羡慕的,她的妈妈从来没有这样爱过她,她也从来没有可以这么爱的孩子。
栩桐整个人更往四阿哥身上靠了靠,睁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的看着他,眼中只有关心和怜惜,不含任何杂质。
这不是因为她爱他,也不是因为她心软了,甚至不是因为这个人是他,只是他恰好出现,又恰好生了病、发了热,满足了她如此的慈母心怀,无巧不成书而已。
“爷没事儿了,身上也不难受,你不用担心,不用叫太医了,没得麻烦。”
栩桐了然的点头,没有额娘护着的皇子阿哥连个得势的奴才都不如,要不是佟佳皇后给四阿哥留下的人,再加上四阿哥这会儿已经成了婚,有了差事儿,肯定比现在还要难熬呢,想想不得势的良贵人就知道了,那八阿哥得谁看重了?除了九阿哥那个脑子不太正常的,就连跟九阿哥交好的十阿哥,咳,谁知道呢。
只是心中再了然,面上也不能表现出来,既然四阿哥不愿意请太医,栩桐也就没再要求,反正这身子是他自己的,难受到挨不住了他自己会拿主意的,她是婢,怎么也管不着主子。
“那婢妾伺候爷起床吧?时间也差不多了,爷也该起了。”
“爷,即使这些天一直都十分忙碌,爷也得顾好自己的身子才好,爷的身子好了婢妾才能安心,爷是婢妾的天,是婢妾的依靠,婢妾可不能没有爷。”
四阿哥盯着栩桐看了很长时间,最后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才轻轻的颔首,点了点头。
这一眼看的栩桐胆颤心惊,即使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四阿哥的事儿,可是还是被惊的不轻,......她除了要折腾折腾他的爱妾,没做别的事儿了吧?
“穿那件儿湛蓝色的,爷今儿要有事儿出宫去,还是低调些好。”
栩桐点头,面无表情,心中却是小人儿乱跳。这衣裳虽然颜色不太起眼,可是料子是最好的上贡的料子,绣纹是最精细的双面绣,抖动间流淌着丝丝华丽,这做工,这样板,这料子,还别说低调了,有眼色的一眼就看出了他的身份来了!
“爷,先喝口粥吧,您昨儿晚上有些发热,虽然婢妾伺候您喝了点水,可是还是喝些粥好,窝窝就少吃吧。”
既然四阿哥对她亲密了些,那她就更得寸进尺了点儿。这两个人相处,总得有一个人得寸进尺才能更亲近起来,要是她老这么端着,别说做个宠妾,想生个孩子了,不定哪一天就被忘到脑后去了。
既然四阿哥不在乎,也释放了愿意跟她亲近一些的信号儿,那栩桐就不会放过,得寸进尺向来是她的拿手好戏。
“就喝那菜粥吧,别的就不要了。”
四阿哥本来觉得没什么胃口,可是想到他是为了不挨饿才没请太医的,这才忍着肠胃的难受,点了那看起来青青翠翠的,勉强还有些胃口的青菜粥。
“那今儿就喝这个吧,这对肠胃也好,这个却是婢妾的院子里进上来的呢。”
“昨儿晚上婢妾就把米泡上了,小火慢熬,熬了整整几个时辰,婢妾院子里的范婆子烧火烧的最好,所以这粥才熬的恰到好处,爷尝尝?”
看着四阿哥点头,栩桐就盛了一小碗儿,放到了四阿哥的面前,又服侍着他吃了一点儿小菜儿,这顿早饭就算是结束了,而栩桐根本就没吃着。
栩桐每次侍寝的第二天早上都要喝熬的恰到好处的粥,大家都知道,要是栩桐去缀锦阁,竹心院的人就会把这粥早早的送到缀锦阁来,栩桐一直都是地道的南方人,口味淡,因此这粥一直都很得四阿哥的喜欢,栩桐也乐得得这份殊荣。
☆、被罚
“跪下!”
栩桐没反驳;没犹豫,没有不满;没有顶撞,‘噗通’一声儿跪在了冰凉坚硬的石板地上;低头认罪。
今儿本不是请安的日子,可是福晋却单单让大丫头宜画来请她;她就知道这事儿有些不对了。
宜琴、宜棋、宜书、宜画是乌喇那拉氏从家里带来的,是陪嫁丫头,这四个人是乌喇那拉氏的绝对心腹;当初乌喇那拉氏宁肯提二等的丫鬟落风伺候四阿哥;也就是张氏,也没舍得用这四个大丫鬟。
即使花花并没有探到正院的消息;栩桐也已经做好了准备了。
“本福晋今天要罚你;你可知罪?”
乌喇那拉氏看着跪在下面,盈盈楚楚,弱柳扶风的李氏栩桐,满心满眼的愤恨和恼怒。当初她嫁进来的时候,爷已经有了伺候的人了,就是这李氏跟宋氏!
这本来也没什么,她既然要嫁给皇子阿哥,就有了心理准备,四阿哥大婚的时候因为年纪小,才只有了两个醒事儿的格格,她已经是让人十分羡慕的了。可她偏偏就喜欢上了四阿哥,在看到他第一眼的时候,她就喜欢。
“婢妾知罪,请福晋责罚。”
福晋屋子里的二等丫鬟落雨是栩桐的人,刚才栩桐进门儿的时候,落雨轻轻地咳嗽了一声儿,栩桐就已经了然了,果然是因为四阿哥受凉的事儿。
昨天夜里她没有坚决的要求四阿哥请太医,就是因为不想被乌喇那拉氏抓着小辫子,四阿哥受的这份病,乌喇那拉氏很有可能会算到她的头上来,因为谁让昨儿是她伺候的呢?她是怎么伺候的人,能把人伺候着了凉?!
“知了什么罪?”
她厌恶宋氏,却更加厌恶李氏!不光是因为李氏是四爷的第一个女人,还因为李氏得了爷的这份特殊!爷是不太招李氏侍寝,看起来也不太宠爱李氏,可是若是有点什么,爷想着别人,也从来不会忘了李氏,若是爷心情不太好的话,却总爱去李氏的院子里坐坐!
凭什么李氏是不一样的?就凭着这张比别人都好看些的脸?还是凭着这装模作样的清高和淡然?她是正妻,李氏不过是侍妾,即使再得势,也得老老实实的跪在她的面前,低头请罪!
“福晋是主,婢妾是婢,只要福晋罚,婢妾就知罪。请福晋责罚,婢妾知罪,婢妾甘愿受罚。”
因为觉得来者不善,所以花花也一起跟着栩桐来了这正院儿,果然,栩桐一进门儿,乌喇那拉氏就发作了,为的还是四阿哥的事儿。
乌喇那拉氏这借口找的很好,太名正言顺了,她就算是挨了罚,也一句话不敢多说,毕竟昨夜四阿哥受了凉,今儿不太精神是确定的事儿,是她伺候不周。
既然已经如此,那栩桐就顺势被关了禁闭,禁了足才好,当然,要在这时候得到四阿哥的怜惜和不忍才是最主要的,她昨儿可真没什么伺候不周的地方,就是两人你来我往、那啥那啥的时候,被子还老老实实的盖在他身上呢,她使劲儿的拉着了!
“姐姐,姐姐,四阿哥出宫去了啊,姐姐,怎么办啊?”
栩桐心中微沉,果然乌喇那拉氏也不是蠢的,她怎么就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