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忠本已受惊,加之双脚又动弹不得,终被点中连上身一起也动不得了。肖三郎一招旋风钩往韩钲袭来,韩钲金箫横抛,架住了双吴钩,肖三郎胸口手心都是一振,疾往后退几步,不等站稳,韩钲接过金箫迅速点他了穴。
此时十面埋伏正好弹完,不快半分亦不慢半分。韩钲抱拳道:“多谢各位再次承让。小弟这便告辞了。”
宁诗莘虽是在扶琴,眼睛却是一刻也未离开过韩钲,见四名侍卫一个个一动也不动了心中大喜。宁王跃上岸去,韩钲实不愿多留,想吕哥哥正等着自己,转身正欲离去,却见眼前突然多了一排排弓箭手,不敢乱动了。
宁诗莘见爹爹跃上岸,忙跑出舱去,她亦不知为何会对韩钲如此关心,心兀自跳个不停,忙叫船夫划过船去,船夫哪敢依,过去一不小心可是万箭穿心而死之势。
宁王道:“韩公子何必如此心急,公子不愿留,本王只好硬留了。公子是个人才,本王四名保镖全不中用,本王三日后有要事相商,有了公子,可真是如虎添翼啊。”
韩钲道:“在下有要事在身,不便久留,王爷何必苦苦相逼呢?”
宁王道:“你有什么要事要办?交给本王为你办成便成了。你若是非走不可,本王也只好非留不可了。本王不信留你不住!”
这时宁诗莘在船头喊道:“韩公子,快过来。”
韩钲实不知如何是好,只好过去,道:“不知宁小姐有何事?”
宁诗莘道:“实在对不起,我爹爹也许是思贤若渴才出此下策,还请韩公子不要见怪。”
韩钲道:“不敢!”
宁诗莘道:“韩公子是非走不可吗?”
韩钲道:“是的,在下不得不走。”
宁诗莘突然脸上一红,道:“不知韩公子可有妻室或意中人么?”
韩钲听了此言心中一怔,脸上也是一红,道:“在下乃村野莽夫,又是刀尖上讨生活之人,哪来妻室。不知宁小姐问此言是何意。”
宁诗莘心中大喜,低头道:“既然如此,小女子倒有一个办法,只是不知公子愿不愿意。”
韩钲见她有办法,忙道:“请小姐指示,在下将感激不尽。”
宁诗莘道:“我便去跟爹爹说我……是、是……喜欢你的……我爹爹便不敢非捉你不放了,只要、只要公子配合,我爹爹自不敢为难于你,你便可走了,公了意下如何?”
韩钲听完,真是不知如何是好,万料不到一个千金小姐会为自己牺牲一切,心中不免欣喜,暗思:“若当真有这么个妻儿,真是一生最大幸福。”却道:“这如何行得,万万不可。”
宁诗莘顾不得害羞,急道:“为什么不可以?难道公子不想走么?其实小女子是愿意公子留下的。”
韩钲道:“在下如何受得起,让小姐牺牲这么多,在下万死也不能回报啊。”
宁诗莘道:“只要公子记得小女子,记得回来见小女子,我便心满意足了。”
韩钲道:“小姐心意在下心领了,总之这事万万使不得,这可害了小姐终生幸福啊。”
宁诗莘心中一急,道:“难道我配不上你么?”说完已感后悔,只觉脸上火烫,再也不敢瞧韩钲。
韩钲哪又听不出这言外之意。暗道:“她的恩情我是终生难报了,除了这办法确也想不出其它办法了,逃总是逃得掉的,但不免后患无穷。也只好这样了。”现在要擒住她当人质是轻而易举,但哪里下得了手,忙道:“多谢小姐。”却是不敢再多看她一眼。
宁诗莘又何尝不是跟他一般,心中在想着将来却又不敢想任何事,心中混乱得紧。
宁王在岸上正不知他们在说着什么,不过他也不当心女儿会出事,也便随韩钲上船了。只见他二人神情甚是奇怪,忽听女儿道:“爹爹,请过来。”
宁王跃上船,只见女儿满脸晕红,道:“莘儿,什么事让你这么不好意思,说与爹爹听听。”
宁诗莘头低得更低了,道:“你放过韩公子吧,如果你害他,女儿……也不活了。”
宁王道:“他是你什么人?竟然为了他要死要活的?给外人知道了成何体统?”两人听了此言都是不知所措。
宁诗莘道:“总之你不能为难他,你要放他走。”
宁王笑道:“爹爹什么时候说过要害他了,爹爹岂敢害了我的女婿呢?爹爹不过是想留他下来嘛。”
两人听了此言更是不知所措,不想宁王却先说了出来,韩钲暗道:“他为何对自己女儿终生大事如此草率?他便没有门户之见?难道另有阴谋不成?”
宁诗莘心下大喜,放下心来,道:“那你为何不让韩公子离开?你骗不了女儿。”其实心中却不愿韩钲走了。
宁王笑道:“他走了,以后本王到哪里找他去,傻莘儿,爹爹可都是为你好,看,你也老大不小了,那些人你又看不上。今日这韩钲可是你自己看上的吧?”
宁诗莘哪还有脸见人,捂着脸面跑入舱中。宁王开始实要教训他,但见后来韩钲如此文武双全,又见女儿竟对他如此关心,又如何不喜欢。心中不免有了此打算。
韩钲想不到一个王爷说话如此口无遮拦,道:“在下不敢高攀。”
宁王道:“你既然如此有本事,只要好好作一番事业出来,何愁盖不过本王。”
韩钲忙道:“宁王过讲了,能娶得令千金,真是十世造的福,然在下确有要事,不得久留。”
宁王怒道:“今你是留也得留,不留也得留。我问你一句,我家诗莘哪点不好了?”
韩钲与宁诗莘均大感尴尬,韩钲忙道:“正因在下乃凡夫俗子,所以不敢妄想。宁小姐真如天仙下凡,无人能比。”
韩钲虽已几近三十,但身旁却无红颜知己,实是人生一大憾事。但教中在忌,非本教之人不得结为夫妻。因为能入得天地教之人都乃品行兼优之人。而宁诗莘非但非本教之人,出身还如此之特殊,天地教正与朝延作对呢。与她的百年好合是想也不敢想的。
宁王道:“如此说来你是愿意的。”又对宁诗莘道:“莘儿,这可心满意足了吧。”
宁诗莘虽是独自在舱中,却也已羞得满脸通红,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宁王道:“既然如此,这事看来是定下了。韩公子,到府中喝杯水酒,结识几位大英雄如何?”
韩钲寻思:“现只有先随他而去,再想脱身之计,离时间善有十日,却看他们有何事。”当下解了四人穴道,便随宁王进了宁王府。
第零四回 情意
宁王带韩钲入得宁王府客厅,道:“贤婿且先在此等待,喝杯茶,本王这便去叫众英雄来与你认识。”
韩钲忙连连道谢。不久,那四名保镖引了十几位人出来,先前几人气宇不凡,当是武功了得之人,这些人打扮也各有不同,和尚、道士、尼姑、剑客、刀客……都有。韩钲忙起身相迎。
当先一人四十年纪,这十几人中只他未带武器,想来一定以拳脚功夫了得,而他走在最前,可能这以他最厉害了,只听他道:“王爷,却又引了哪位英雄来与我等几个认识啊?”
宁王知他们都乃江湖之人,没那么多清规戒律,现正是用人之计,对他们的无礼并不在意,暗想自己又何尝不是没规没矩才不能留在皇帝身边呢?笑道:“或许你们还是亲戚呢。你姓韩,他也姓韩噢。本王来给你们介绍。这位是韩钲韩公子,这位是行云客韩磊韩英雄。”
韩磊笑道:“久仰久仰,看来咱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呀。”
韩钲忙道:“久仰大名,韩大侠不正是百步不沾尘,一步杀一人的行云客么?”
韩磊想不到竟有人知道自己大名,忙道:“岂敢岂敢。”
宁王又介绍道:“这第二位便是劈雷手余颂,一对雷公锥未逢敌手;这位是法号作不休的高僧,一杖能将一匹壮马打死;这两位是道号作清民与玉清的道长,这两位的双清剑阵这里名位还没人破得了;这位是温柔剑客张铨,他的剑法以柔见长,与两位道长的刚健剑法不相上下呢;这位是一刀断汪优,那日他一刀将不休高僧打死的马砍为两段,后来还将一棵腰粗的大树一刀砍断了,本王见所未见啊;这位是铁索马宛,他这铁索如蜘蛛网一般,若是被他这铁索给索住了,真如蚊蝇撞上蛛网,只有乖乖就擒、等死;这位是大力王崔坚,能力顶千金不成问题;这三位是东江三王,老大王礼,老二王洛,老三王湖,东江一带可都是他们的地盘,你们以后去湖北、南京、浙江一带可有人招待你们了。”
韩钲暗道:“原来这里几位大多以气力见长,而剩下的几位也只以剑法见长,只不知与吕哥哥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呢?”忙道:“韩某也不过会些粗略的功夫,来王府混口饭吃罢了,岂敢与马大侠较量?让各位英雄笑掉大牙事小,只怕韩某就此一命呜呼可就不能再为王爷效力了。”
宁王笑道:“马英雄有所不知,韩公子刚才将本王四名贴身侍卫打得落花流水,韩公子文武全才、德才兼备,原来早令小女暗服,因此本王已将韩公子招为内婿。”
众人忙道喜,暗中却大大不服,均想这韩钲也不过长得人模人样一点罢了,天下女人都一般,只爱那小白脸一般的人。哪日定要较他出点丑,吃些苦头,得罪宁王也没关系。
当日又大摆宴席,众人大喝一顿,韩钲自不敢喝酒误事,汪优见他独自只吃此致饭菜,却不见他喝酒,举杯道:“韩公子,汪某敬你一杯。”说完手中酒杯突地向韩钲嘴上飞去,正是那一刀断中的功夫,不偏不斜,满满的一杯酒竟是不溅出半滴。韩钲若不接住,势必受伤出丑,不敢怠慢,忙用手接过,道:“多谢汪大侠,小弟喝下了。”说完一饮而尽。
韩磊站起道:“哥哥我亦敬韩公子一杯。”桌前小杯已往韩钲飞去,韩钲知他要试自己内力,忙道:“小弟不胜酒力,不敢再喝,还请哥哥代喝。”亦用内力将酒杯在半路拦住,也不过用了两层内力。
韩磊忙又加了层力,韩钲不敢贪功,也只加了层力。总刚好与韩磊不相上下。各人都知他俩正在用内力较量,都凝神不动。韩磊内力在层层加深,韩钲也在层层加深。
酒杯在半空中被推来推去,不久,酒在杯中沸腾起来,原来各人都斗到关健时刻,内力相撞,空气温度也升高了,竟将酒煮沸了。
两人都佩服对方内力深厚。再斗一刻,韩磊满脸通红,支持不住 了,而韩钲却无异常。
众人自然知已分出胜负。不休和尚忙抢上前去抓住滚烫的酒杯,道:“你们都不愿喝,便由贫僧代劳吧。”说完将沸腾的酒一口吞下肚。
韩磊、韩钲忙道:“承让。”其实他们几人早已较量过,以行云客韩磊内力最高,现连他也敌不过韩钲,还有谁再敢与韩钲较量,当宁王的乘龙快婿应是当之无愧了。各自亦都喝走酒来。
宴罢,除韩钲外均喝得大醉,宁王安排客房与韩钲,宁王自要对他另眼相待,虽与他们一般也是上等客房,却不与他们住在一处。
韩钲躺在床上正想逃身之计,忽听有人敲门,开门一看,竟是宁诗莘,问道:“宁姑娘,这么晚了来此有什么事么?”
宁诗莘脸上一红,道:“这么晚了打扰韩公子真是对不起,小女子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见你刚才与爹爹喝酒,怕你难受,特地送杯茶与解酒丸来给公子解酒。”
韩钲忙道:“多谢宁姑娘,宁姑娘可真想得周到。请进来坐吧。”
宁诗莘缓缓进入房内,放下盘子,韩钲忙叫坐,宁诗莘道:“不了,小女子这就走。”原来此时已是三更天,一个女儿家在一男子房中成何体统。
韩钲斗然明白,忙道:“在下送宁姑娘。”
宁诗莘这才不舍地缓缓出房。本来韩钲并未喝多少酒,但看着宁诗莘送来的心意与想着她温柔美丽的面容,喜不自禁,一一服下,果觉全身舒畅,说不出的受用。
不多时便进入梦乡,原来这灵丹妙药不仅能解酒,还是让人睡得香的妙药。第二日一大早,宁诗莘便已亲自端了水来给韩钲洗漱。韩钲感激不尽。等洗漱完毕,宁诗莘又亲自端了饭菜来,韩钲忙帮着摆好两人坐下吃起来。
宁诗莘看着韩钲斯斯文文吃饭,自己却不动手。韩钲满脸通红,道:“宁姑娘,你未何不吃呢?一起吃吧,或者……王爷现在可能正在找小姐吃饭呢?”
宁诗莘忽觉自己失态,羞道:“好,我们一起吃,吃完了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好不好?”
韩钲暗道:“也不知她要带我去哪里?或许这正是脱身之机。”道:“好是好,只是怕王爷一找,却不见了我们怕是不好吧。我们还是向王爷说一声。”
宁诗莘道:“爹爹才不会管我呢,韩公子放心吧,而且我已经跟剑容说了我们要去的地方,如果爹爹真找起来,剑容会告诉爹爹的。”
正说间,忽听外面一人道:“谁说我不管我的莘儿了,爹爹这不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