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野实在有些乏力:“风吟的感觉如何,你还用问我?最早是你们在谈恋爱的吧?”
“我和他当时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就被你拆散了啊。”文茵说着过去发生的不愉快,脸上的笑容却简直要泛滥开来,“所以你有责任把我没来得及领略的事情告诉我啊,是男人就有点担当啊!”
“我特么什么时候需要有这种担当了……”王野真是对自己这根事后烟后悔莫及。
好在接下来不需要王野再多说什么,门口,一身白裙的文馨俏生生地立着,看着几乎把王野推倒在躺椅上的文茵,有些惊讶,有些羞涩地呼唤道:“姐姐……”
这一声姐姐,让文茵如同中了石化法术,趴在王野身上好几秒钟没有反应过来。
“文馨?”
过了好久,文茵才缓缓起身,有些不可思议地转过头来,待确认门口那位少女并非幻觉,而是活生生的存在时,才惊喜地跳了起来:“真的是你,你怎么来了!?”
文茵三两步就跑到门口,一把抱住妹妹,力道之大,让文馨忍不住轻声呻吟了一下。
“啊抱歉我太用力了,我只是……”文茵连忙放开妹妹,可是脸颊已经兴奋地通红,双眼也湿润起来,“我只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看到你。”
文馨也有些眼圈泛红:“姐姐,你在这边过得还好吗?”
“嗯,我很好。”文茵认真地点了点头,“你呢?一个人在学校里还好吗?有没有人欺负你?”
文馨不好意思道:“哪会有人欺负我啊,姐姐你总是把问题说得好严重。”
“银河会的事情你都忘了吗?”文茵严肃地说道,“华夏也并不是那么太平的,我不在,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
……
姐妹二人的寒暄持续了好久,直到两人的话题已经不知不觉偏转到了文馨的大学老师是不是耐看的时候……文茵才恍然发觉自己跑题跑得有些严重。
“对了,你来这里……是父亲带你来的?”文茵一边说着,一边微微蹙起眉头,“他为什么会带你来这里?”
如果是正常人家,自然可以理解为父亲专程让姐妹团聚,但文茵很清楚文方博绝对不是什么慈父,在他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家庭亲情这个概念,带文馨来一定是有其用意。
而提起这个话题,文馨陡然脸色涨红,如同滴血一般:“这个……”
恰好在这个时候,文茵注意到了屋子里的烟味——王野抽的是几乎没有尼古丁和焦油的体验型香烟,没有什么臭味,但此时闻起来……
“王野,我说,你刚刚的所谓事后烟,难道……”
王野重新拾起香烟:“是啊,老文为了让你们姐妹团聚,专程把妹妹送来让我宠幸……哦不关照。”
文茵霎时间竖起眉头,表情在顷刻间就从温柔大姐姐变成了怒目金刚,骇人至极。
“没有啦。”文馨也被吓得不轻,连忙拉扯着姐姐的袖子,“王先生什么都没有对我做啦。”
文茵却仿佛什么都听不到了一样,眉头开始不断锁紧,双拳用力紧握,如同一座颤抖待发的火山。
“姐姐?”
“我知道,我知道。”文茵伸手按下了文馨,“这件事情……应该是廉少波的主意。”
王野眉毛一挑:“唉?你就这么确定?廉少波那边还有好多人证和物证,证明我绝对向文馨伸出过魔爪,你要不要看一看?”
“谁要浪费那个时间!”
“你就这么放心我?”
文茵很不耐烦:“废话,你是什么人我还不了解么?就算你和风吟发生了什么,都不会和文馨发生什么的。”
“你说这句话的时候有没有考虑过文馨的感受?”
“诶,姐姐,王先生和风先生他们……是那个关系吗?”文馨双目发光,握着小拳头一脸兴奋。
“妈的你们姐妹两个共享的就是这样的基因吗?!”
文茵摇了摇头:“廉少波太过分了,拿文馨来作筹码……他们到底还有没有基本的廉耻了!?”
王野说道:“国家利益面前,个人荣辱一文不值,而且毕竟我没对文馨做什么,无非是抽了根事后烟,你这么生气干什么啊。”
话没说完,手上的香烟就被文茵一把抢过去:“你也不是什么好人!故意抽烟逗我是不是?我要是发了脾气你还会指责我对妹妹和你没有信心,我要是不发脾气你就会批评我对妹妹漠不关心。”
“不愧是文总,简直洞察人心……”
“呼,我生气是因为他们做事突破了底线,现在他们可以拿文馨做人情牌,或者说情人牌,但如果不奏效呢,会不会有进一步的动作?”文茵说着,冷笑起来,“比如在谈判过程中告诉我文馨已经被他们绑架了,再比如用文方博来威胁我,好吧这招估计不会有用……”
“嗯,是这么回事,所以早点把这些烂事解决掉吧,明天结束谈判,华夏人如果想拖延就拉倒,这个万能工厂不要也罢。”
文茵一惊:“真不要?”
“能有当然是好,但没有的话,我现在也找到了替代方案,所以你大可不必有压力。”
“我知道了。”文茵长长出了口气,但仍看得出怒意未平,“这帮人喜欢玩火,那我就让他们见识一下真正的火。”
——
第二天一早,当廉少波准时出现在谈判桌上的时候,发现整个房间的氛围都有些不对。
面前的女子,表情出乎意料地冷漠,这和预期完全不同……按照原本的计划,在惊闻妹妹被王野荼毒以后,就算她心中不敢肯定,至少也会有困扰,心烦意乱.可是文茵现在却表现出了惊人的冷静,到底怎么回事?
廉少波当时就想质问下面做事的工作人员,到底有没有把诸多铁证送到文茵面前。按照情理来说,文茵最在乎的人就是她的宝贝妹妹,得知妹妹遭了毒手,根本不可能冷静地下来。
可惜文茵没给廉少波更多的时间,待他和工作人员入座后,便冷冷地说道:“咱们开始吧。”
“啊?”
“还是你更想谈谈利用家属要挟谈判对手的事情?”
“这……”
接下来,就是一面倒的屠杀。
而在这一天结束以后,华夏共和国与溪灵镇的万能工厂租赁合同就正式签订了——廉少波本打算再推诿一下,结果文茵当着他的面把一张几百斤重的实木会议桌掀飞了起来,转身就走。
合同条款不出意外地踩破了华夏政府事先定下的底线,按照这个合同执行,华夏的国家利益将受到严重损失,所以廉少波事后回复进展的时候,几乎心如死灰。
廉少波的上级领导同样心慌,这场谈判搞成这个结果,这条线上谁也跑不了责任。
“喂,老廉,你之前说这件事的关键是王野……那么就算合同已经签订了,但只要王野反悔,就还有回旋的余地,对吧?”
廉少波浑身无力:“是啊,但那又怎么样,王野怎么可能反悔?”
愣了一下,廉少波又问:“领导,你不会是想要再用人情牌吧?这套伎俩最多用一次,一次不奏效的话不可能再用第二次了,你……”
“现在没别的办法了,左右都是乌纱帽不保,至少我要再尝试一下。”对面沉吟了片刻,“你觉得联系岳风云岳将军,能不能有点效果?”
“岳将军?咱们怎么可能指挥得动他啊!”
“咱们当然指挥不动,但别忘了现在是大领导在盯着咱们的工作,而且岳将军一生为国,应当有这个觉悟。”
——
于是,第二天一早,王野就哭笑不得地收到了一份通知书。
岳风云的病危通知书。
我是赵家小兵 292。第292章 :演讲的艺术
看到岳风云的病危通知书,王野真是险些把嘴上叼着的事后烟给吞下去。
“这特么……这是什么故事展开!?上个月还和革命女将巴爱华活蹦乱跳,这个月就病危?而且这病情说明居然是变异性剧症胶原病?他要脸不要脸啊?那浓眉大眼的工人阶级形象也妄图复辟!?”
话虽如此,毕竟这是一份来自华夏官方的病危通知书,王野虽然万分鄙视这份通知书的起草人,但还是把它送到了岳馨瑶的手里。
正在前线开荒的岳馨瑶受到通知书后,只是陷入了一段漫长的沉默,然后感慨:“军人应当死在战场上,父亲可惜了。”
“瑶哥你就这么点反应?好歹是你亲爹,你的眼泪呢?”
“军人流血不流泪。”岳馨瑶理直气壮。
“说得好……”
“而且父亲戎马一生,常胜不败,天狼星战争更是为他赢得了巅峰的荣耀,作为军人他已经没有什么遗憾了……一定要说的话,大概就是我这个叛逆的女儿让他面上无光。但是我已经找到了自己的路,接下来的几十年,我只会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对他来说,或许看不到这一切反而更好。”
岳馨瑶说得如此情真意切,王野也是无话可说,只好熄灭了通讯用的灵符:“那你先忙,不打扰你了。”
转过头,王野就越过传送门,来到了华夏共和国封幽星边陲小镇的一个小网吧。这网吧人声鼎沸,生意兴隆,一二层至少容纳了几百人,烟雾氤氲,如同亡魂诅咒,哪怕最新型的换气系统都奈何不得。好在三层的包厢区安静而幽香,王野的传送点就在一个单人包厢里。这是他为自己设置的几个隐秘传送点,用于自由往来两界。
开机后,王野非常熟练用先前老岳留下的一个联系方式呼叫了过去。等了几分钟,对面才接通了线路,岳风云颇为疲惫的声音从中传来。
“这么晚,找我有什么事?”
哪怕隔着通讯线路,王野都仿佛能看到岳风云睡眼惺忪,一脸恼怒的表情。
毕竟现在按照华夏母星标准时间是凌晨3点。
“查房行不行?”
通讯瞬间挂断,王野只好再次呼叫,这一次岳风云的精神明显好了一些,大概是从懵懂中恢复了一点清醒。
“到底有什么事?”
“你那个变异性剧症胶原病是怎么回事?在民主社会居然敢患皇帝病,你是想开历史倒车,行军阀割据之实吗?”
岳风云闻言一愣:“变异性剧症胶原病?皇帝病?你在说什么东西?”
“我靠,你自己的病危通知书,你自己都不知道?难道是你手下野心家妄图挟持你作儿皇帝?”
提到病危通知书,岳风云才终于有些恍然:“妈的,那帮人居然把病危通知书送到你手里了!?他们有脑子没有!?”
待岳风云把整个相关系统上上下下的头脑都骂了个干净,才把事情原委交代清楚。
原来廉少波等外交官员在谈判桌上大败亏输以后,感到实在无法向上级交代,便作狗急跳墙之举,试图通过岳风云来影响王野。结果岳风云怎么可能买他们的面子,直接竖了中指回来。廉少波无奈,只好向更上面求助,而大领导考虑到此事关乎重大,也顾不得什么手段和体面,同样发函要求岳风云提供必要的支持。
岳风云在天狼号上收到函件后,当真有种造反的冲动,这特么都什么烂事啊?提供必要的支持?什么支持?大女儿为了那个男人都叛国当野生种了,他这个糟老头子难道能把二女儿岳馨然送给王野临幸,求他手下留情吗?这帮当领导的到底长没长脑子!
当然,身在体制中,为没脑子的领导买单的苦逼职员数不胜数,文方博就是一个惨烈的例子。岳风云同为体制中人自然逃脱不掉这个规矩,但他毕竟是华夏有数的将军,想了想,便丢给手下人一句:“帮我写个病危通知书呈上去,把这破事儿给推掉。”
手下人也是恨不得当场造反,帮岳风云写病危通知书?这特么事后被追究起来,谁的责任?可是军令如山,手下人只好硬着头皮编了个变异性剧症胶原病给呈了上去,盼望上级能体察到基层苦楚。
可想而知这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是得不到满足的,上面非但没看出变异性剧症胶原病这源自小说的病理名称,还当真地把通知书转交给了王野,试图以此动摇对方的情绪。而最后的结果自然是翁婿二人共同揭穿了廉少波等人的脑残智障,并发表了一连串的反动言论。
“那这件事就这么结尾了?”王野笑道,“就说岳馨瑶此女枉顾人伦,对生父病危一事不闻不问,导致华夏英明战术最终流产?”
“不然还能怎么办?”岳风云没好气地反问了一句,然后叹气道,“岳馨瑶这孩子的确没让我失望,她说的那些话,我很欣慰。”
“……军人流血不流泪的那些?”
岳风云说道:“正是,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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