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是。”克莱得喃喃的赞同。
“可是……”霍纪豪懊恼地仰起酒瓶又灌了一大口。“他要是真的死了,恐怕妍华不但会恨我一辈子,甚至再也不会见我了!”
“我也是!”克莱得喟叹道。
声音刚落,两人苦笑著相视一眼,而後,同时开始往自己的嘴里猛倒那种会麻痹人思想、情绪的饮料,希望一醉醒来後,一切都已事过境迁!安靳暐已经痊愈回到家里抱著他的小公主猛亲猛吻不肯放手!而霍妍华也依旧哭笑不得的笑骂不已。
而这一回,他们只会去探望他们、祝福他们……
7 希望
只要有心,只要有爱,每一天都是光明璀璨,都是充满色彩的,让爱,为平凡的生命带来希望的光彩。
“哦……老天……”
“上帝耶稣,我的头……”
两声呻吟同时由办公室的两头响起,从两个醉鬼的嘴巴里颤巍巍地吐出来,一个躺在总裁大宝座上,两脚高高的翘在桌上,一个平瘫在长沙发上,一手一脚落在地上,两个人身边的地上都同样散落著不少空酒瓶,也都同样捧著脑袋哀哀叫。
砰!砰!砰!
天哪!就是这个该死的打雷声敲醒他们的。
一颗熟悉的脑袋从门缝里探进来。“总裁,该醒了喔!请别忘了今天早上九点要开会,我已经把要用的资料放在你的桌上了,还有十五分钟,请稍微准备一下。”说完,秘书的小脑袋又缩回去不见了。
开会?
开什麽会?
见鬼,今天不是周日吗?
两人困惑地互视一眼。
“今天不是周日吗?”
“是啊!”
两人愣了一会儿,随即不约而同地张大了嘴。
不会吧?难不成他们一醉就睡了整整两天两夜?
不敢相信的傻了半天後,两人摇摇头,一个到附设套房的盥洗室,一个到外面的化妆室,各自盥洗去了。
五分钟後,霍纪豪回到办公室里,坐上他的大宝座,随手拿起秘书拿来的资料一看——蓦地,他讶异地睁大了眼,旋即抬起手腕来看了一下,继而更惊诧地愣住了。
同一时间,克莱得也跌跌撞撞地闯了进来,而且,嘴里还一连迭地惊叫著,“总裁、总裁,不太对劲耶!秘书说今天是……”他倏地停住,瞪著霍纪豪拿起来给他看的文件。
“这是今天开会要用的资料。”霍纪豪面无表情地说。
克莱得再次呆了呆,而後又忍不住惊叫,“这不是早已经……”他又顿住,然後慢慢地把不可思议的视线移到霍纪豪的脸上。“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霍纪豪沉默了好一会儿。
“要开会的人都来了吗?”
“来了,都来了!我原本还以为是秘书开我的玩笑,可是……就是因为他们都来了,我甚至一个个的去问过他们,所以……”
霍纪豪慢慢的抬起神情诡异的脸来。“你说今天应该是几月几号?”
克莱得立刻告诉他了,霍纪蒙颔首。
“我也是这麽认为,那……我们是因为瞒著妍华去请她的丈夫帮忙,导致他发病送进了加护病房,而让妍华恨我们恨得要死,所以在这儿藉酒消愁的,没错吧?”
“是啊!”克莱得猛点头。“是这样没错!”
“是这样没错吗?可是……”霍纪豪微微蹙眉,又瞄了一下文件。“好像是只有我们两个是这样……”
克莱得眨了眨眼。“你不会是要说,我们都是喝醉了酒,作了一场梦,而且是作一模一样的梦?”他似乎觉得很可笑。
霍纪豪往後靠向椅背。“否则,你要怎麽解释?整家公司的员工集体合作来玩我们?看看你手表上的日期吧!”
克莱得窒了窒。“我看过了,可是……怎麽可能呢?不要说是两人作同一场梦了,那根本……根本不像是在作梦啊!”
霍纪豪注视他许久,而後突然倾身向前。
“去查查太阳科技公司,还有洛杉矶分公司,以及波士顿分公司,如果都如梦中所示的话,那麽,我们应该感激上天给我们一个及时的警告!”
克莱得犹豫了一下。“可是总裁夫人……”
“不必理会她,”霍纪豪断然地道:“她要是说话,就叫她来找我!”
克莱得点点头。“那麽,我们只要一个钟头後就可以知道,这到底是不是上天给我们的警告了。”
“不可能查得这麽快吧?”霍纪豪怀疑地说。
“要查清楚当然没有那麽快,可是……”克莱得微微一笑。“只要我们调阅分公司人事异动表来看一下就可以知道了吧?”
“你都记得?”
“一清二楚!”
“好,你不必参与这次会议了,立刻去调阅!”
半个多钟头後,克莱得直接闯进会议中,把四大张资料交给霍纪豪。“一模一样!”他说。
霍纪豪不假思索地立刻吩咐业务部,“取消与太阳科技公司的签约计画!”
跟著又命令克莱得,“立刻开始!”
克莱得猛一点头,随即转身欲离去,可他才刚走出两步,便又被霍纪豪唤住了。
“下午抽个空去医院看看他们吧!”
令霍妍华十分意外的,从安靳暐进行辐射频率导管烧灼手术那天开始,霍纪豪就天天来加护病房探望安靳暐,而且她看得出来,霍纪豪是真的很关心安靳暐的状况。
甚至在霍妍华带著女儿回家,安靳暐也开始吵著要出院时,霍纪豪还和安靳暐交换条件,只要安靳暐乖乖的待在医院里,一旦安靳暐移入普通病房後,他就每天抽出一、两个小时来和安靳暐谈天聊地。
安靳暐一口就答应了。
能够和岳父相互了解,进一步成为他们父女之间联络感情的桥梁,这是安靳暐求之不得的机会,他当然不会轻易放过。
不久,霍纪豪就开始叫他阿暐,而安靳暐也开始直呼他爸爸了,他们之间融洽得教霍妍华恨得咬牙切齿!
“你干嘛去讨好他?”
“我没有啊!”安靳暐无辜地眨著眼。“他是我的岳父,你总不能叫我对著他哭,或者赶他走吧?”
霍妍华冷哼一声。“为什麽不可以?”
安靳暐又眨了眨眼,随即转开话题。“我说老婆,奥兰多的房子找到了吗?”
“没有,”霍妍华很乾脆地回答。“我叫丹不用找了。”
安靳暐呆了呆。“耶?为什麽?”
“我觉得还是留在这儿继续让雷吉大夫做你的主治大夫比较好。”
“可是……”
“安啦、安啦!”霍妍华摆摆手。“我已经和伯莱总裁说好了,他说我可以待在这儿担任电脑作业方面的工作,那可是比出门作业还要复杂喔!只不过……”
“只不过什麽?”安靳暐忙问。
“嘿嘿!只不过我的电脑超烂的,到时候可能要请你帮点忙了!”
“没问题!”安靳暐立刻猛拍胸脯,拍得联哩啪啦响。“交给我了!”
半个月後,安靳暐终於可以出院了。临出院前,雷吉大夫瞧著他上下左右打量半晌,安靳暐不由自主地也跟著拚命检查自己。
除了又少了一点肉之外,好像也没缺什麽东西嘛!
“干嘛?”
“你……好像心情一直都很不错?”
安靳暐想了想。“大概是吧!我跟岳父的关系搞得出乎意外之外的好,这点很令我开心。”
雷吉大夫颔首。“也许就是因为这样吧!”他没头没尾地说。
“嘎?我不懂,”安靳暐茫然不解。“因为这样?”
雷吉大夫笑了笑。“其实,我原来预计这次动完手术後,你的NYHA可能会从Classl升到Class11,没想到只不过在Class11晃了晃後,依然回到Classl来,也就是说,你仍旧在活动量大於一般日常生活的正常活动量时才会发作。”
在NYHA中,第一级到第三级之间互相为可逆转变的,但到第四级时,则为无法恢复而持续的功能异常了。
一听,安靳暐顿时眉开眼笑。“那就是说,我只要乖一点就不会有事罗?”
“没错!不过,一个月之内你还是要小心一点,而且,接下来两个月的时间,你必须天天来打针才行。”雷吉大夫提醒道。
“是!”安靳暐马上立正敬了一个军礼,随即又涎下脸来。“不过……那个……嘿嘿!我能不能……嘿嘿……你知道的……”
雷吉大夫愣了一下,旋即猛翻了一下白眼。“天哪!你才刚要出院就想到那个?”
“哪是啊!”安靳暐立刻否认。“我想了快一年了耶!”
雷吉大夫直叹气,还猛摇头,安靳暐见状,不由得垮下脸来。
“不行?真的不行?我要是不能用,我老婆说不定会想要另外找一个能用的来代替我,那我怎麽办?傻在一旁等待维修好再上场吗?还是乾脆被当作瑕疵品扔掉算了?”
雷吉大夫失笑。“你这话要是让狄妮听到,一定会被她剥下一层皮来的!”
安靳暐没说话,只是不死心地瞅著他。
雷吉大夫忍不住又摇头。“你啊……三个月後若还能保持现在的状况,应该就可以了。”
安靳暐心中一喜,正想欢呼。
“不过……”
木头人安氏一号诞生。该死的不过!
“……要在熟悉的环境及适当的室温中,而且,事先要有充足的睡眠或休息,最重要的是,在办事前要预先服用NTG预防发作。”
木头人眨了眨眼。“就这样?”
雷吉大夫双眉一扬。“怎麽?难道你还希望有人去观赏或拍摄作纪念不成?”
“哪是啊!”木头人无辜地猛眨眼。“我以为你要带我去你家做正确示范给我看的说。”
雷吉大夫一怔,旋即沉下脸。“你这个……”
“哈哈!既然没有示范可以看,那我就走啦!”
安氏一号一溜烟的不见了,只剩下哭笑不得的雷吉大夫,和躲在一旁窃笑不已的护士。
三年後——安靳暐喜孜孜地和霍妍华牵著宝贝小公主的手到幼稚园去,然後再一起到医疗中心去。
再次怀孕六个月的霍妍华要做例行产检,但是每次产检时,才刚到妇产科楼层,安靳暐就会被赶走,因为,他是世界上最罗唆的准爸爸,他第一次陪检就提出一大堆问题问到妇产科医生叫救命。
他担心孩子会不会跟他一样病恹恹的。
“是又如何?难道你就不要他了吗?”霍妍华却满不在乎地这麽说。“像你又如何?有一天他也是会碰到一个跟我一样爱你的女孩子去爱他啊!你操什麽心?何况,医学越来越进步了,说不定在不久後的将来,就算他的情况比你严重,也能很快就完全治愈了,对吧?我怀第一胎时你都不担心,现在你是太无聊了是不是?”
“我不是没有担心,只是刚开始时太兴奋了,所以没想到那麽多,结果担心得晚了一点而已嘛!”安靳暐咕哝。
霍妍华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事实证明,你是白担心了吧?”
“可是……”
“STOP!安靳暐,你给我到此为止喔!我警告你,才过两年平稳的日子,你就受不了了是不是?老是担心这些有的没有的事,我都快被你气到没力了!”
看老婆好像真的生气了,安靳暐赶紧鸣金退兵。
“好嘛!好嘛!”
可是第二回去产检的时候,他依然问得医生差点跑回学校去找资料。
“你给我差不多一点好不好?”霍妍华怒吼。
安靳暐立刻瞪大眼摆出一副“我是无辜的老百姓”模样。“我又做错什麽了吗,老婆?”
“少给我装可爱!”霍妍华依然低吼。“给我滚出诊疗室,现在,立刻!”
於是,安靳暐就这样被踢出来了,而且,霍妍华再也不准他陪她到妇产科楼层了,所以,每到这种时候,安靳暐就只好晃到心脏科楼层和雷吉大夫哈拉两句,再到病房区去看看有没有“老朋友”可以让他炫耀一下宝贝女儿的照片。
“嗨,琳达!”
正在护理站内准备针药的褐发护士闻声回过头。
“咦?安先生,今天不是你定检……啊!你陪你太太来产检的?然後……”
琳达戏谑地挤挤眼。“又被赶出来了?”
安靳暐不好意思地傻笑。“嘿嘿!那个……亨利出院了吗?”
“亨利?”琳达脸色微微一黯。“他上个星期去世了。”
“耶?去世了?怎麽会?”安靳暐惊呼。“我记得上个月见到他时,他还很高兴地告诉我说他这个月可以出院了说,怎麽……怎麽说走就走?”
“他是出院了,可是……”琳达轻叹。“一出院,他太太就要求和他离婚,因为在他住院期间,她已经爱上别人了,所以,当晚亨利就病发又被送了进来,而且,他似乎失去了求生意志,不肯跟我们合作,结果……”
“那A按呢?”安靳暐低喃。“他太太……他太太是不太常来看他,可是也不至於……就为了亨利的病吗?”
把所有的针药放上推车後,琳达就推著往病房方向去,经过安靳暐身边时,她安慰地拍拍他的肩膀。
“不是每个女人都像你太太那样痴心的,你要好好珍惜哪!”
安靳暐啊一声回过神,“等等!”忙叫著追上去。“那还有其他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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