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送我花?”黎雁青接过花后狐疑地问。
“认识你这么久,从没送过你什么特別的礼物,反而还常惹你生气,这束花代表我的爱意与歉意。”
“你的心意我心领了,现在你可以回去了。”黎雁青转身将花放在玄关櫃上后,即对他下逐客令。
“雁青,別这样,你不是有事要与我谈的吗?我们现在可以聊聊。”他厚着脸皮硬是赖着不走。
“本来我是还抱着希望想向你證实一件事,不过既然你又死性不改、漫天謊言地誆我,那我觉得没什么好说了,反正问不问都是一样,我们就此结束吧。”
黎雁青气得失去理智,不但说出要分手的话,还用力将他推离门边,想阻止他进门来。
但关念宏哪肯合作,硬是将手脚抵在门上,不让她关上。
“你再不走我叫警卫了。”她漲红着脸恼怒地说。
“给我五分钟让我把话说完,时间一到我立刻离开。”他改採低姿态地求着黎雁青。
“快说吧。”她心软地答应,但仍是挡在门口没有要让他入內的意思。
“其实我今天从一大早就忙到现在才有空,又累又渴的,整个人都快累癱了,可不可以先进你家喝杯可乐,休息一下呢?”他找藉口推托地说。
“关先生,我家不欢迎你,也没多余的可乐让你喝。”黎雁青看破他的诡计,直接拒绝了。
“雁青,我真的……”
“你只剩下三分钟。”她面无表情地说,一点都不被他那可怜的模样所打动。
“我最近是在忙房子的事,我打算--”
“够了!对于你没诚意做的事情,我没兴趣听。”她忿怒地打断关念宏的话。
“没诚意?你怎么会铡嵛颐怀弦庖I房子呢?”他困惑不解地问。
黎雁青则是气到快昏了头,倔强地把头转开不肯再正眼看他,也不再说话。
“你不和我说话,这样如何能解决我们之间的问题呢?拜托你,把对我的疑问和不满告訴我,我会解释和改正的。”他好脾气地望着她说。
“你是不是带林美美去见过你的家人?”
她终于肯正眼看他并说话了,不过态度还是冰冷严肃的。
“是啊。”关念宏诚实地回答,不过却想不通黎雁青为什么突然问了这样一个不重要的问题。
林美美和他才交往没多久,他就带她回去与家人认识?而自己与他相识也有好一段日子了,他却从未提过要与他家人见面之事。自己在他心目中到底算什么?真的比林美美还不如吗?黎雁青在听到肯定句的那一刻,难过地在心中想着这些问题。
“你为什么从来没有告訴过我?”
“那没什么好讲的。”他想了一下后理所当然地说。
确实是没什么好讲的,因为那次的碰面是在員工旅撸У某『仙希岳柩闱嗖惶幔啬詈暌布负醵伎焱擞姓饣厥路⑸!
“我和你交往的日子比你和林美美在一起的时间还久,但你却从未提过要我与你家人认识的事,你知道我心理是作何感想吗?我会有多难过吗?我想,在你心目中,我还是比不上林美美的吧!我甚至无法分辨你是因为追不到她才退而求其次地来找我,或者只是你喜新厌旧下的另一个追逐玩弄的目标罢了……”她脸色惨白,心痛地指控道。
“你铡崃耍也皇且蛭魄閯e恋所以才决定追你的,我更从来没有用喜新厌旧的态度处理感情过,我是真心爱你的。至于林美美和我家人打过照面,是因为員工旅撸У幕幔欢椅位刮创慊靥ㄖ泻臀壹胰巳鲜叮蚴鞘被刮闯墒欤悴灰嘈模胪崃恕!彼粽诺亟馐妥牛钌喜欢系孛俺隼浜埂!
“时机还未成熟?你是指非要和你上过床、做过爱,才算时机成熟吗?”黎雁青仍是不相信,忿怒地看着他。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都听不僅?”他满头雾水,不了解黎雁青为何说到“上床”的事。
“林美美说你和她上过床。”她冷冷地从口中说出。
“上床”和“林美美”这话嚇得关念宏一个头、两个大,一脸茫然地望着黎雁青,不懂她为何说这些没根据的话,而且还是一脸认真的样子,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其实你和我交往之前要和谁上床是你的自由,我无权过问,但我只要求你诚实对我,不要骗我;谁知道你连这么简單的事都做不到。”黎雁青看他无言以对,以为他是默认了,伤心欲绝、语带哽咽地说。
“我没有和林美美上过床,最近是有对你说了些謊,不过那也是为了房子的事啊!我计畫要在天母買一棟房子送给你,当成我们结婚新房的。”他情急地解释。“你的财力状況允许你在天母買房子吗?拜托你編一个高明一点的藉口好吗?我不会再被你这种低劣的謊言所蒙骗了,我也不会再去管你和林美美到底是谁在说謊。我累了,不想和你玩这种猜謎的撸颍颐蔷痛私崾桑 彼幕乙饫涞厮怠!
“我真的没和林美美上过床,你要相信我,不要听信別人的郑裕 彼榧奔ざ刈プ±柩闱嗟募绯吻宓馈!
“这一切都是林美美亲口告訴我的,你认为那个女人会故意拿这事来开玩笑?”她甩开他的手反问着。
“我是冤枉的,我和她根本就没任何关系啊!”他急得汗如雨下地辩解。
但黎雁青根本就听不进去,只是冷冷地望着他。
“很晚了,我想休息,明天还得上班。”
话才一说完,她立即果决地关上门,不让关念宏有任何开口的机会。
“你听我说啊!黎雁青。”
关念宏急得拍着她的门要解释,但无论他如何努力地喊,黎雁青就是不肯开门。但他也不死心,仍是非常有耐性地边按电銲、边拍门,口中也还不忘高喊着她的名字。
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好一阵子,后来黎雁青终于受不了地开了门。
“你走不走?”她隔着铁门看着关念宏,脸上仍是一副气得都快噴出火的盛怒模样,口气更是坏得嚇人。
“我不走,除非你肯听我解释清楚。”他也坚持着。
“你不走,那我走。”
黎雁青生气地瞪着他说,并快速地拿出一旁的车鑰匙走了出来,用力甩上了门,按了电梯准备下楼。因为她知道若是再不离开的话,邻居们迟早会来抗议关念宏所製造出的嗓音,而她可不愿闹笑话给別人看。
关念宏看到她开门,以为她终于回心转意肯听解释了,但谁知并不是,只好紧追着她入电梯。
“我发誓,我没有和林美美上过床,你要相信我啊!我真的没有!”
他神情严肃地再次对着黎雁青保證,但就像是对牛弹琴,只是徒劳无功。
黎雁青根本不理会他,寒着一张脸背对着他,看也不看他一眼。
电梯门才一开,她便冲了出去,速度快得今关念宏意外,不得不加快脚步才有办法追上她。
“这么晚了你要去哪?”他拉住了正准备过街的黎雁青,关心地问。
但黎雁青还是一言不发,冷漠地甩开他的手,并且向前跑,意图摆脫掉他;但不到一会儿工功夫,又被长手长脚的他给拉住了。
“你要去哪,我载你去。你现在情緒这么激动,开车是很危险的。”他将手搭在她肩上,不让她离开。
“危不危险是我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偽君子来说教!”黎雁青不屑地拨掉他搭在肩上的手。
“你这样在街上橫冲直撞是很危险的,万一发生意外要怎么办?”
他仍是苦口婆心地劝说并拉住她,不让她橫越马路去开车。
“你放手!”
黎雁青奮力地挣扎,但关念宏丝毫没有放手的跡象。两人就此僵持了好一会,到后来黎雁青也了解到比力气她是绝对贏不了关念宏的,所以决定改用智取。
“你弄痛我的手,都快瘀青了。”她演着戲地说,脸上也配合出疼痛难耐之色。
“我不是故意的,我……”
关念宏的话都还没讲完呢,黎雁青就趁着他松手的那一剎那甩开他的手,转身拔腿就跑。
这时突然街角竄出一辆车,不僅蛇行而且又逆向行驶,让人一眼就看出是酒后驾车。眼看着那车即将要迎面撞上正在橫越马路的黎雁青,关念宏立即飞身撲了过去,将黎雁青推开,而自己却不可倖免地被那辆失控的车给撞上了;整个人弹到了对面车道的马路中央,而车子也随之撞上了安全島,发出了刺耳的撞击声,划破了原本寂静的夜空。
霎时,安静的街道突然变得嘈杂热闹了起来。
黎雁青呆看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这竟是真的……耳中净是充斥着从远方传来的救护车鳴笛声,再望着躺在对面街道上的关念宏抽搐的可怕模样,她的心再也受不了这一连串的打击和事实。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人便晕了过去……。
10
黎雁青由于只是受到惊嚇和轻微的擦伤,所以送到医院包紮清醒过后便立即问医护人員关念宏是被送到哪个病房,急着想过去看他。
“进病房看到关念宏那里满纱布的身躯,泪水就不听使唤地决堤而出……紧握他那只没有打点滴的手,泪眼汪汪地自责啜泣起来。
像是在无边无际的宇宙黑洞中漂浮了有一世纪那么久一般,关念宏吃力地挪动了一下身子;但不过才轻轻地动了一下,身上立刻觉得好像是被成千上万只的大象踩过那样痛,痛到他额上冒出大量冷汗,整个人都清醒了过来,不再有睡意。但这痛虽是宜竄入脑门中令人痛徹心扉,可他也还是弄不清为何才动了一下就如撕裂般的疼痛,而且手脚也不听使唤,眼皮也好似有千万斤般的沉重。
隐约地感觉到身旁有人在轻触着自己的额头,细心地照料着自己。他紧皱着眉,强迫自己要离开黑暗,吃力地张开眼,想要知道到底是怎么了?
“念宏,你终于醒了。”黎雁青看到他终于清醒后,不由得松了口气,高兴得眼眶泛红地说。
关念宏缓缓地看着眼前的人,应该是黎雁青吧?但不懂黎雁青为何在看自己睡觉呢?而且还一脸倦容、双眼充血、布满血丝,还有黑眼圈,很明显是煞夜太久所造成的。
看着黎雁青那一脸疲憊,他真的很心疼,想拥她入怀安慰她,但手却不听指挥。
他挫敗的目光往自己身上一看,这才想起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你没受伤吧?”他紧张地问,声音是沙哑低沉而虛弱的,但却是充满了真情。
“我没事。”
黎雁青满心欢喜地握住他的手,高兴他昏迷了两天终于恢復意识醒了过来,感动他开口的第一句话竟是关心她的安危。
“那就好。”他吃力地说。“公司……”
“已经向你公司请过假了,阿奇刚刚也来着过你了。”黎雁青知道他要问什么,立即回答了他。“医生早上有来巡过房,说你只是受了外伤,没什么大碍。腿上已上了石膏,会痊癒的;至于头上的伤已做过断层扫描,也没有问题。其余只是严重擦伤,会康復的。”她仍是红着眼,內疚地对他说明病情。
一看到黎雁青那愧疚的神色,关念宏想起两人爭吵的事端,又急着想解释。
“你要相信我,我从没和林美美上……”他脸色苍白且吃力地断断续续说。
“別说了,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让我们重新开始吧!”
她认真地说。因为在经历过了他为了救自己而奮不顾身、真情流露的那一剎那,黎雁青的心早就无法再去分辨何謂事实真相了;她只知道生命中是无法忍受他的的缺席。万一他真的不幸在这场车禍中有任何意外,那她绝对也无法苟活下去的。至于真相为何,她不想再探知了。她只想好好地把握住两人相爱的时光,以后的事就以后再去担心吧I。
“你真的相信我?”他怀疑地问,不敢相信竟是如此容易就取得她的谅解。
“我去请护士来帮你量血壓和体溫。”她深情地在关念宏缠满纱布的额上深深地一吻后就走了出去,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关念宏从黎雁青的眼中读出了她的不信任,但她却愿意为了爱而屈曲求全地让步,这让他非常感动,并在心中暗自决定等到过一阵子身体较康復些、有力气些时,他一定要把这事解释清楚。
两个星期后--
黎雁青为了能专心照顾关念宏,所以早就把音乐教室的工作给辭了;成天奔波于家里和医院之间,整个人虽明显地消瘦了下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