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士豪也太夸张了。我不过是有些不舒服罢了,居然就要你来陪我,真是太小题大作了。”她受不了地说。
“医生有没有说你为什么会害喜得这么严重啊?”她关心地看着陳静芝的肚子。
“怀孕初期有些人会恶心想吐、食慾不振,我只是碰巧比普通人更严重罢了。不过医生也说了,三个月以后就不会害喜得这么厉害了。到时候我就不会像现在这样病懨懨的,浑身没劲啦!”
“还好你把工作辭了,否则怎么受得了呢?吃什么、吐什么,随身准备一个嘔吐袋,真是太可怕了。”黎雁青同情地说。
“別光可怜我,你迟早也会有这么一天的。”
“还早得很啦。”黎雁青丝毫不客气地躺在沙发笑说着。
“对了,今天你怎么不是和你的亲密爱人去吃烛光晚餐呢?”陳静芝好奇地问。
“他回台中老家去了。”
“你怎么没和他一起回去呢?”
“神经啊!我去干嘛?”黎雁青白了她一眼。
“认识他的家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有什么好神经的。”陳静芝不以为然地回了她一句。
“我们没讨论过这个。”
“奇怪?你们倆已恩爱到如膠似漆的地步了,他也向你求过婚了,怎么不带你回去和他的父母认识呢?他又不像你父母是在国外的啊!”陳静芝想不通地问。
陳静芝这一问确实也引起了黎雁青心中的怀疑,不懂关念宏为何口口声声说爱她,说要和她结婚,却未曾见到他有所准备和计畫,甚至最基本的和亲人相互认识也没有,心中不由得泛起阴影,想起了林美美所说之事。
“静芝,你觉得念宏他人怎样?”黎雁青突然想听听陳静芝的想法。
“什么意思啊?”
“人品、态度,还有你见到他的第一眼感觉。”黎雁青简單地举例着。
“我和士豪都觉得他不错,待人很诚懇寬厚,是属于悶颍偷哪腥耍退啻昧瞬呕嶂浪彩呛苡哪摹2还幸坏阄彝ΦP牡模褪撬さ锰O樟恕!薄
“有那么危险吗?”黎雁青问着。
“长得像『高橋克典』你都还不觉得很帥、很危险啊?不怕別人把他搶走吗?”陳静芝受不了地推了她一把。
“不要谈外貌,讲他待人处事的态度好吗?”
“你到底在怀疑些什么?”陳静芝直接地问。
“你帮我分析一件事的可信度好吗?”
“別说一件,十件我也帮。”陳静芝大方地笑说着。
“念宏之前的女朋友林美美对我说她曾和念宏上过床,而念宏是对她失去新鮮感后才把她给甩了。”
“怎么和念宏对你说的不一样呢?”陳静芝讶异地问。
“你觉得是谁在说謊?”黎雁青很迷惑地看着她。
“林美美何时对你说这事的?”陳静芝反问着。
“上个月。”
“你有向念宏求證过吗?”陳静芝又问。
“没有。刚开始我觉得是林美美在说謊,但最近我愈来愈觉得奇怪、愈来愈不信任他了。”
“为什么一开始是信任他,现在却又怀疑了呢?会不会是你太多心了,还是因为最近有去音乐教室教钢琴,却又怕铡俗拥埽詨毫艽蟛疟涞蒙窬剩俊彼ξ首拧!
“没有,我很正常,没问题的。教小朋友弹钢琴对我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不会有壓力的。”
“那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
“最近他的手机常有些莫名其妙的电话找他,但只要是我在他身旁,他便三言两语地打发掉对方,说下次再联络。我问说谁找他,他又支支吾吾地搪塞;还有他回台中的次数也比以前頻繁多了。”黎雁青一一列举出她认为反常的事情。
“上下班的时间正常吗?”陳静芝开始有些紧张地问。
“打电话找他,小姐老说他外出,要我拨他手磯。通了以后他又说是在和客戶谈事情。”
“你们多久碰一次面?”陳静芝皱着眉地问。
“以前是天天碰面,但自从他说要買房子以后则变成了每四天见一次面。”
“我记得你以前对我说过林美美的风评不是很好,所以这事有可能是她在撒謊。”陳静芝若有所思地偏着头想了好一会后才客观地说。
“可是林美美不止信誓旦旦地说曾和念宏上过床,还连他左臀上有胎记的事也都告訴我了,你觉得这还假得了吗?”她死心地说。
“天啊!”陳静芝惊讶地吐出这两个字后就再也说不出话了。
两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阵子后陳静芝突然说话了。
“你是得了癡呆症还是大脑被狗吃掉了啊?居然被这简單的问题给困扰住了。真是敗给你了啊,小姐!要知道到底谁说謊,直接去看念宏的臀,不就好了吗?”陳静芝受不了地说。
“可我怎么好意思去看他的屁股啊?我们又还没亲密到那种地步。”黎雁青不好意思脸红地望着她。
“这倒也是。叫你一个黃花大椋タ匆桓瞿腥说钠ü桑阅憷此悼赡苡行┨碳ち恕!薄
“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你就用『美人计』色诱念宏,骗他把裤子脫下。若他是清白的,你就可趁此机会与他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若他是骗子,你大可喊停,从此与他划清界线。”她突发奇想地对黎雁青提供意见。“你看,这计畫多好,既不伤感情、又可增进你们两人的关系,我真是个天才!”陳静芝自吹自擂地说。
“有可能突然喊停吗?”黎雁青面有难色怀疑地说。
“你是不相信他?还是不相信你自己的自制力啊?”陳静芝讥誚地反问黎雁青,而她则是羞红了脸。
“其实我很怕,怕林美美说的是事实。我怕承认念宏是一个喜新厌旧的男人,所以才等了这么久都没问他真相。”黎雁青又忧虑地说。
“別杞人忧天了。我觉得你根本就是中了林美美的招,上了她的当。”
“为什么?”
“关念宏若真的是见一个爱一个、爱一个甩一个的男人的话,他早就把你骗上床了。”陳静芝解释道。
“我发现你一直在说念宏的好话,是为了什么啊?”
“我纯粹是就事论事,没偏袒他。而且我的第六感告訴我,他是清白的,你和他是最速配的一对。”
“我也想相信你,可是万一事与愿违,他真是个喜新厌旧、说謊成性的人,我……”黎雁青消极地低语。
“別这样,我的第六感是很灵的,所以你大可放心。”陳静芝拍着她的肩安慰道。
“真对不起,你老公要我来陪你,结果却变成了我来烦你,真是不好意思。”她红着眼不好意思地说。
“別说什么麻不麻烦的傻话了,那真的是太见外了,虧我们还认识了这么多年。”
“谢谢你听我吐了一夜的苦水。”
“別谢了,等我的baby生下后,你就当他的乾妈,帮我多爱他一些就行了。”陳静芝笑玻Р'地说。
“那有什么问题,我还可以帮你免费教他弹钢琴和插花呢!”黎雁青终于破涕为笑了。
“弹钢琴就好了,插花我看就算了吧。”陳静芝有选择性地说。
“为什么?插花和弹琴一样都可以怡情又养性,为什么要放弃呢?”
“万一我的baby是男生,要他学插花那多怪啊!我老公不杀了我才怪!”陳静芝敬谢不敏地说。
“你很土耶!在日本插花大宗师也是有男的啊,而且社会地位和收入都很可观呢!”黎雁青纠正着她。
“其实我是怕你这笨老师教的花道根本就上不了台面,反而铡宋业男母伪Ρ匆簧嵌嗫膳掳。 薄
“喂,你別看不起我喲,好歹我也学过『小源流』的插花课五个星期。別人要学,我还未必肯教呢,你別有眼不识泰山了。”黎雁青自豪地说。
“瞧你讲得好像是我有眼无珠一般,其实你那三脚貓的功夫我早就领教过了。你忘了去年夏天你帮我插了一盆花,结果却被我老公笑了好几天的事吗?”陳静芝边说边笑,手舞足蹈地糗着她。
“那是你老公和你一样有头无脑,不懂得欣赏,没水准。”黎雁青也糗了回去。
两人整晚就这么互相漏气地糗奢和聊天,直至东方泛白才不得已停歇上床睡觉。
9
“雁青,你去哪里了?我从昨天就开始找你,电话没人接,CALL机也不回,你到底跑去哪里了?”关念宏透过电话紧张又关心地说,因为他已拨了将近一个早上的电话了。
“我去静芝家。”黎雁青冷淡地说。
“在她家过夜吗?”
“是啊。”
“那你怎么不拨我手机告訴我呢?你不知道我会有多担心吗?嚇得我天一亮就趕回台北,一路狂飆地踩油门,以为你发生什么意外,没想到竟是在静芝家聊天。”他口气不悅,并埋怨地说着。
黎雁青没有开口辩解,因为她确实是故意不与他联络的。想知道他到底会不会着急,是不是在意自己。
“你等下有空吗?我有些事想问你。”她主动地问,准备利用等下的碰面来證明林美美所说的事。
“好啊,我马上就到,然后晚上再去看电影,我听说有一部……”关念宏的话才讲到一半,就被自己的手机声响给打断了。“雁青,我有电话,你等我一下。”他匆忙地说完后就接起手机。
由于关念宏的音量不是很大,所以透过电话线再传入黎雁青的耳中就听得不是很清楚,但隐约地还是听到他在和別人约时间碰面;不到三分钟就又挂上电话,重新与黎雁青通话。
“雁青,对不起。客戶临时出了状況需要帮忙,所以我现在要趕过去,等下的约会可能要改到--”
“你刚不是说你是因为担心我才特別从台中提早趕回台北,怎么现在才不过打了通电话来骂我一頓以表关心,就又要去忙別的事情了?你关心人的方法也未免太奇怪了吧!”黎雁青终于隐忍不住发火地打断他的话。
“別这样,我只是去客戶那一趟罢了,晚一点我还是可以去找你、看你的。”他听出黎雁青口气中的火药味,立即补救地解释着。
“我不是那种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人!”她生气地答着。
“雁青,你要讲理啊,我不是--”
“该讲理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到底是在忙些什么,可不可以老实地告訴我?不要老骗我,老是以公事为藉口,我不是傻瓜啊!”她又激动地打断关念宏的话。“我……我……”
关念宏原就不是很善于言辭,现在又被黎雁青这么直接一问,马上就愣住语塞了,不知如何是好。
电话的两端彼此都沉默着,没有发出声响。
“我真的是为了你我的将来而努力,你要相信我,今晚我会告訴你一切的。”
关念宏想了好久,终于决定要今晚告訴黎雁青自己最近在忙些什么。因为再不说的话,黎雁青可能会提出分手了。不过这也不能怪她,谁叫她向来最讨厌別人欺骗她。
“我不想再听你撒謊、編藉口了!”她心灰地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
“你和別人约好了,就快去赴约吧,別再多解释了。反正有没有说謊,你自己最清楚。”她冷酷地说完后就挂上电话。
“雁青!雁青……”他不放弃地叫唤着,但回答他的却只是电话的嘟嘟声。关念宏呆立在电话旁,他知道黎雁青现在一定快气炸了;但事情演变至这样,他也是不得已啊!
他也曾祈陡慕ㄖ履芸烨枚ǎ檬露嗄ィ褂泻芏嗟淖礇r和细節尚未和合作的建设公司谈攏。像方才就是接到仲介公司的来电,说又有新的问题需要他亲自到场了解,不得已只好犧牲掉和黎雁青的约会。
“没办法,只好今晚再去负荊请罪了。”他喃喃自语着,一面拿着车鑰匙准备向仲介公司驶去。
在车上还计算着可能要花上三、四个小时于仲介商那儿,但谁知竟事与愿违,超出了他所预估的时间,直至快十点他才离开,然后便立即驅车前往黎雁青家。
“你来干嘛?”
黎雁青开门后挡在门口不让关念宏进门,并且很不友善地瞪着他问。
“对不起。”他见苗头不对,“止即献上方才買的玫瑰花束,并一脸愧疚地说着抱歉。
“为什么送我花?”黎雁青接过花后狐疑地问。
“认识你这么久,从没送过你什么特別的礼物,反而还常惹你生气,这束花代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