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救了吗?少年面露苦笑,现在这样……是该感叹自己福大命大,还是说自己的衰运未尽,还待继续?
在心中轻叹一声,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他斜眼望向门口。
随着脚步声渐近,映入眼帘的,是个三、四岁大的小孩,齐耳的短发,粉嫩的脸颊,乌黑的大眼,殷红的小嘴,从身形看应该是个男孩子,是个很漂亮的男孩子,只是……脸上挂着不符年龄的冰冷,看着他的眼神也很淡漠。
好奇怪的小孩,云绯雨皱了皱眉,但应该是救了自己的人家的小孩吧。
“是你的家人救了我吗?”看着已走到床边的小孩,他试探着问了句,却被自己出口的沙哑声吓到。
“真难听!”
稚嫩的童音,毫不留情的批判,少年怔了下,随后不在意的弯弯唇角,“是很难听,不过,能不能告诉我,是你家大人救了我吗?我想当面道声谢。”
“不用。”
简单明了地回答。男孩似乎并不爱说话。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他。突然开口。“你叫什么。多大。为什么会受伤?”
“……”云绯雨怔住。随后苦笑一声。“我叫……我该叫什么呢?”
他垂下眼帘。心中泛起层层苦涩。云绯雨地身体。乔飞宇地灵魂。想说自己不是云家人。却无人会相信。世人只凭借外表来看人。而他披着云绯雨地壳。看来终究还是云家人……
“你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我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你而已。没人强迫你非要叫什么。”似乎看破他地心思。男孩说出这翻很理性地话。云绯雨不禁感到惊讶。但心情却豁然开朗。
说地没错。我想叫什么就叫什么。没人会强迫我。何必在乎别人地看法和想法。少年笑了笑。“叫我夏雨好了。”
“夏雨~”小孩从嘴中蹦出两字。依旧酷酷地望着他。似乎在等待后面地回答。
“呵呵~”虽然板着脸,却异常可爱,云绯雨笑吟吟的看着他,“我……快十六了,你呢,你叫什么,几岁了?”
小男孩皱了皱眉,“不要用对小孩子的语气对我说话。”
少年一怔,随后笑道:“抱歉,不过能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也只是想知道怎么称呼你而已。”
小男孩眼中瞬间滑过一丝光芒,快的让人无法察觉,似乎闲站着累,他踩着小凳爬上床,坐到少年身边。
刚坐定,从门外就传来鬼哭狼嚎,“娃娃、娃娃,你又抛下我来看那小子。”
随着话音落地,只见一条人影瞬间窜进屋内,是个须发皆白的老头,一进屋就对着坐在床头的小男孩抹泪哭嚎,“娃娃,你都不陪爷爷,爷爷好伤心,明明爷爷才是你唯一的亲人,你却宁愿天天对着个不能说话的活死人,爷爷真的好伤心,真的好伤心……”
男孩斜瞟他一眼,脸上摆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而后继续看向少年,眼神充满探究。
活死人?指的是自己吧,云绯雨轻轻咳了声,却被老头的括躁絮叨完全掩盖,他只好提高嗓门,“这位老伯,是您救了我吧,在下夏雨,多谢您的救命之恩,不过我现在身无长物,日后有机会一定报答。”
“咦”听见说话声,老头的絮叨瞬间停止,他睁大了眼看向床上的少年,“你醒了?”
“是”云绯雨笑笑,“多谢老伯的救命之恩。”
老头在床边若有所思的走了两圈,然后看向他,“你命还真硬,不仅被射穿心脏,身体还多处受伤,如果不是娃娃叫我救你,我真的懒得费那力气将你搬回来,每天喂药喂饭,所以,你要不给我在这里当三年长工,要不就给我当一年试药人,怎么样?”
少年没有犹豫,直接开口,“这条命是老伯救的,随您安排吧!”
“真的?”老头似乎异常高兴,“那你就留这里给我做三年的试药人。”
刚刚不是说一年吗?算了,一年、两年、多少年都好,不想再卷进那些是是非非,想到此,少年无所谓的笑了笑,“好。”
“你是笨蛋吗?”一直静坐不语的男孩突然开口,“老头明显在欺负你,而且,你以为当他的试药人是好玩的?他让你试的可都是毒药,天下最毒的毒药。”
云绯雨脸色瞬间变白,男孩满意的看着他的神情,老头却突然插口,“不准反悔,说出口的话不准反悔。”
“……不会”少年脸色苍白,却依旧挤出笑容,“我只是听到是毒药被吓了一跳而已。”
“你对生命就这么无所谓?”男孩皱起眉头,眼神直透他的内心。
他真的只是小孩子?云绯雨垂下眼帘,面带微笑,“哪有,我只是想报答老伯的救命之恩,而且老伯既然救了我,怎么可能再害我?”
“对啊对啊,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对了,还有件事问你。”说着,老头从怀里掏出个木盒,在少年眼前晃了晃,“这个、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好熟悉,云绯雨仔细看了看,脱口而出,“这个是我的,怎么在老伯手里?”
“从你身上搜来的,先别管这个。”老头显得有些不耐烦,“你先告诉我,你是从什么地方得到的?”
少年看看他,照实回答,“别人送的。”
“谁送的?”
这人会不会是李老的仇家?少年暗自疑惑。
“放心,我跟会有这种药的人是有点小过节,不过并不是什么深仇大恨,要不然当初发现你身上有这个时,我早就给你撒个化骨散,让你化为一堆血水了。”
听见化为一摊血水,云绯雨从心里打了个冷颤,死他不怕,不过那种死法……
“是李老伯送我的。”
“药王李涔?”
“是”
“果然是他。”老头一脸的沉思,却突然抬头,狐疑的看向少年,“他怎么会把这么珍贵的药送你?”
“不清楚”云绯雨想也没想,直接回答。
老头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够,见他不象在撒谎,看了看手中盒子,丢到他身边,“还你。”
少年惊讶,“老伯您不要?”
“里面空的,要个盒子有什么用?”
“怎么可能?”云绯雨记得他因好奇曾经打开看过,里面是粒拇指大的白色药丸,带着淡淡的香气。
“当然没了,给你吃哪还有,要不你以为你现在还能活着?”老头没好气的回答,随后立刻摆出笑容面向男孩,“娃娃,我们去炼药好不好,他不能动又不能陪你玩,还是跟爷爷一起吧。”
“不”男孩头也不回的拒绝。
“娃娃~~~”老头的声音异常哀怨,“唉、算了,谁让我老头子没那小子长的好看,娃娃好色!”
说完,老头一溜烟就跑没了影,云绯雨目瞪口呆,他实在无法理解这对祖孙的相处方式,爷爷不象爷爷,孙子不象孙子,太怪异了……
“怎么,很怪?”男孩提高了嗓门,稚嫩的童声显得更加尖细。
“……嗯!”云绯雨老老实实回答,不知为何,面前虽然是个小孩子,他却感觉在跟成年人交谈一般,而且不能有丝毫欺骗隐瞒,否则会被一眼看穿。
男孩突然露出笑容,“习惯就好。”
说完,在少年唇上印上一吻,云绯雨呆住,有些不明所以,不过想想也许是这孩子的特殊爱好,便自动忽略,没有在意。
“我叫泷倚晨,以后你叫我晨,我叫你雨,明白吗?先叫声来听听。”
“……”感觉更加怪异,不过算了,谁让对方是个这么可爱的孩子,而且以后还要一起相处三年,云绯雨想了想,冲他笑笑,“晨~”
泷倚晨满意的弯起唇角,在心中暗乐,看来没有白救,以后的日子……不会无聊了!
第一百二十章 混乱开
小九快卡死了,很想撞墙啊,虽然写出来了,但感觉还是很混乱,名字叫混乱,偶的脑袋也跟着一起混乱了,不过大概表达的意思应该没错,就是‘混乱的开端’,这章算是对三只小攻以后作为的提示,因为后面要跟随咱门的小雨走了,三只暂时不会露面,所以,今天暂且露个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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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阳下,一纵人马在通往延京的官道上奔驰,领头的是位相貌异常俊美的青年男子,他静静注视着天边的落日,眼中却映不出一丝光彩,只有死般的沉寂和无尽的黑暗。
五日前接到云敬天的第二份飞鸽传书,他不得不起程赶往延京,二十多天的寻找,已将他满心的希望彻底磨灭,愤怒、痛苦、悲伤、绝望……,最后留下的,只有愤世的厌恶和满腔的仇恨。
一个夺走了少年的心,一个夺走了少年的命,那两个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嘴角勾起嗜血的笑容,看着隐入天边的余光,云顷飏扬鞭策马,冲向前方的夜色。
凌厉的寒风从耳边呼啸而过,刺骨的寒意迎面扑来,他享受般的眯起眼,心却在不停默念,雨儿,雨儿,等我,我将会带着这个****的世道,一起下去陪你!
…………
静静坐在桌边,白衣男子随意看了下手中的纸条,便放到眼前的烛火将其燃尽,而一旁的男子则眼巴巴的看着他的举动,忍不住开口:“王爷,这已是三日来第六封催您回去的传书了,您看……”
“怎么,裴副统令对我的决定有异议?如果你想回去,大可先行离开。”
裴光武抹了抹额头的汗,不知为何,这位一直温文而雅的王爷,在四日前突然变的异常尖刻,对自己不仅没有好脸色,就连今圣上的书信,也是想看就看,不想看就直接烧掉。
“不敢。属下没有那个意思。只是觉得圣上这么急催您回去。也许是有急事。所以一时多嘴。请王爷恕罪。”
看着那人跪在自己身侧。迹无涯没来由地一阵烦躁。他挥了挥手。“你先下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小心翼翼关上房门。裴光武吐了口气。不禁暗自揣测。难道那件事被发现了?不会不会。他连连摇头。上面那人安排地如此隐秘。应该不会……
屋内。迹无涯依旧坐在桌前。握着拳头。随着手间地力道增大。指缝间渐渐溢出猩红。似乎没有感到疼痛般。他依旧紧紧握着。任由那点点血渍顺势滑落。
夜儿。这就是你对我地回报吗?他在心中悲呼。
一心一意的辅佐,尽心尽力的从云家手中夺权,最终得到的是什么,是失去心爱之人,眼睁睁看着他落崖而亡,这……就是那人给他的回报,他唯一的亲人,他的亲侄子穹子夜。
将侍卫与神射营二十人对换,还专门找人为他们易容,夜儿,我怎不知道你纯真面容下,竟然掩盖了如此狠辣之心?
是我错了,果然是我的错,帝王家哪来的亲情可言,到底是我害了小雨,就象那人所说,如果不是我,小雨就不会坠崖而死,终究是我害死了他。
迹无涯将双手握的更紧,烛光下的面孔满是痛楚,唯一的亲人,心爱之人,为何会变成如此结局?
亲人的背叛欺骗,让他痛苦不堪,失去爱人,更是让他伤心欲绝,总以为自己豁达乐观,但到头来,他却真恨起了那个叫穹子夜的人,他唯一的侄儿,所以他不敢回京,他怕自己回去见到那人,想起小雨落崖的情景,就会忍不住杀了那人,但国不可无君,而且,穹家除了自己就只剩下那人,因此,他不能回去。
松开双手,看着掌心的血渍,嘴角泛起苦笑,原本打算一辈子独身,却在决定找回小雨与他共渡此生之时,却变成了事实,真是讽刺。
想起少年留给自己的那个笑容,他的心就隐隐做痛,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为什么那个笑容除了歉意,就满是轻松的解脱?
对,是那两个人,一定是那两个人对少年做了什么,想起那两个人,迹无涯俊雅的脸庞狰狞的就有些扭曲,那两个混蛋,不可饶恕,不能饶恕!
…………
落雨轩的书房,距离司宇圣的昏迷已过了一个月之久,半个月前醒后,他立刻自行闭关疗伤,直到昨日才完全恢复,而此时,他召集了四位护法,准备提前展开行动。
“我说的,你们可都听明白了?”
“是。”
“那好,你们四人立刻动身朝四大城进发,我此次还要闭关三个月,三个月后,我再与你们联络。”
“是,属下遵命!”
“记住,先从最小的帮派下手,顺我者昌,逆我者亡,只要归顺我们魔教的,论实力行赏。”
“教主”黄奘忍不住开口,“这样做,恐怕即使很多归顺的也心存不轨,到时反咬一口该怎么办?”
“这个问题我已交于蓝风解决,你们自己下去再商议。”司宇圣靠上斜塌,面容浮现一丝倦怠,“好了,我有些累了,你们下去吧。”
“是”
四人转身出门,男人刚合上眼,却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