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是他不知道,经过化装后的他看起来异常妖艳,但偏偏有一双清亮的双眼,七分魅惑,三分纯真,完全就是天使与恶魔的混合体。
可还不等众人回过神,一阵暴虐的狂风刮过,一人落到了台上,威压迎面袭来,四季不由自主都后退了几步,望着面上满是狂暴之色的男人,诧异、惊慌。
云顷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心在痛,他的雨儿,怎会落到如此境地,竟然成了取悦众人的男妓?
“他怎么上去了?”有人不满的叫嚷起来,紧接着,各种愤怒的吵嚷跟着响起,“凭什么他能上去?我们也要上去,把他拉下来,滚下去……”
身后传来吼叫驱赶声,云顷此刻心情正不好,转头扫视一圈,凌厉而冰冷的目光使众人立刻安静下来,再无人敢发出一丝声响。
“云、云家少主人群中突然冒出一声惊呼。
短暂的寂静过后,小声议论不断响起,身前小人的嘴巴一开一合,但耳中充斥着如苍蝇的嗡鸣声,火气不断上涌,转身就大喝,“都给我闭嘴,再吵杀光你们!”
顿时,厅内寂静无声,每个人面上都带着恐惧,还有不少人捂住了嘴巴,生怕发出一丝声响惹怒台上的那人。
“雨儿,你刚说什么?”男人放柔了声音。
杀了他、杀了他,心中的仇恨在叫嚣,云绯雨深吸口气,压下骚乱的心神,浅浅一笑,慢声细语道:“我是说,这里是舞台,请爷您先下去好吗?如果您喜欢雨落,跟妈妈指明就好,雨落会好好伺候您的。”
“你……叫我什么?”云顷一把搂过他的腰身,抬起他的下巴,“雨儿,你不认得我了?”
我当然认得你,就是你化成灰我也认得,我恨不得你立刻去死,云绯雨垂下眼帘,盖住心中翻腾的怒火,正待开口,却听见贺四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哎呦,这位就是云家的大少爷吗,真是贵客临门啊。”贺四妖娆无比的走了上前,眼神左右一扫,发呆的四季立刻醒悟退回台后,他又笑吟吟开口,“少主大人能来,我们这暖冬阁真是蓬筚生辉,只是少主大人,您看、”扫视厅内一圈,“我们是不是换个地方说话?就是您看上我们的雨落,也得……”
暧昧的笑容,看的云顷相当火大,四下一扫,发现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自己身上,而他眼下有一堆问题问怀里的小人,这里的确不适合交谈,他点点头,“好吧。”
牵着云绯雨跟在贺四身后走了两步,突然发觉他赤着脚,弯腰一把将他抱起,在众人的惊呼中,头也不回的离开舞台。
到了一间厢房,云顷抱着云绯雨坐在椅子上,大掌不时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摩挲,看着他如小猫般温顺窝在自己怀里,轻声询问:“雨儿,真的不认得我了吗?”
“认得。”云绯雨甜甜一笑,“你是雨落的第一个恩客嘛。”
怎么会?男人不解,看向坐在一旁一脸笑意的贺四,“他怎么了,你们是不是给他吃了什么药?”
一口茶水呛进嗓眼,贺四拍着胸口不住咳嗽,好半天才开口,“少主大人,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这孩子我从小养大,疼他都来不及,怎么可能那么待他,落儿,快帮妈妈说两句话,让少主大人别生气,啊
云绯雨抬起头,双手紧紧抓住男人的前襟,眼圈渐红,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爷,您不喜欢雨落吗?您不要雨落了吗?”
云顷一怔,看见他眼中荡漾的水光,忍不住亲吻上他的眼睛,嘴里低喃着,“怎么会,雨儿是我的宝贝,最珍贵的宝贝。”
算了,看来在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先带回去然后再找原因吧。
刚要起身离开,可看见怀里人身上的衣服,不由得皱起眉头,看着旁边之人冷冷开口,“衣服
贺四微楞,随后明白他要做什么,微微一笑,“少主大人是要包下雨落吗?那是包多久,一年?两年?还是……”
“住口云顷怒喝,“他本是我云家之人,被你们迷惑心智利用,没把你们这里拆了,已经够给你留面子了,哼!”
眼见男人起身就要走,贺四立刻挡到他面前,心里紧张无比,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上,“少主大人,我想您一定误会什么了,雨落真的是我从小带到大的,不信你亲自问他。”
云顷根本不相信,却还是看向怀里小人。
云绯雨似乎有些害怕的样子,抓着他的衣襟怯怯的点点头,轻声说道:“妈妈一直对我很好的。”
在心里长长叹了口气,罢了,云顷看向贺四,“把他卖身契给我。”
“啊?您要买他?可是……”
见他一副犹豫不决的样子,云顷眼神一厉,“信不信我叫你这馆子明天就开不下去?”
“是是,小人知道了。”贺四擦了擦额头的汗,心中叫苦不迭,老板叫他演戏多讹些钱,他这哪是讹钱,分明是在玩命。
第二百零九章 无价之宝
压下心中的紧张不安,想着自己起码也是这里的管事,虽然在眼前这个人眼里自己什么都不是,但也不能太没骨气。
贺四清了清嗓子,凝声开口,“少主大人,既然您要买下雨落,小人就先把话说明。”说着,他看了男人怀中的青年一眼,继续开口,“这孩子是我一手栽培大,因为把他拿自己孩子看待,所以一直没舍得让他出来接客,而今天是头一次露面就被您瞅上了,说实话,这十几年为他花费不少,但一文还没赚回来,所以、您看……”
听了他这番话,云顷冷哼一声,他自然明白什么意思,问都懒得问,直接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扔到桌上,“云家钱庄,自己去支一百万两,应该够你再开几个妓馆了吧?不要再跟我讨价还价。”
“是、是。”贺四接过玉佩不住点头哈腰,心中震撼无比,一百万两啊,云家果然家大业大、财力丰厚,买个小倌随便开口就是一百万两,难怪被称为掌管夜晔商业的龙头老大。
挂起献媚的笑容,微弯身子朝向那人,“请少主大人稍等片刻,小人这就去取卖身契。”
云顷点点头,突然又唤住他,“还有衣服,要正经些的,对了,还有鞋子。”
“是、立马送到。”
房内就剩下二人,寂静无声,怀里的小人一直没有说话,云顷不禁有些好奇,摸着他的头发柔声询问:“雨儿,你怎么了?”
云绯雨此刻也被他随口的一百万两震住,但心中更疑惑不解的是男人的态度,他既然认定自己是云绯雨,为何还要给钱?到底是认出了?还是只因相貌相似而一时的迷惑?
他满脸不解的抬起头,“爷,您为什么花这么多钱买雨落,雨落不值这个价。”
听见他的话。云顷心中一疼,爱怜的抚着他地脸颊,轻声低语,“一百万两只是为了打发那人,不让他再纠缠才给的,我的雨儿是无价之宝,是根本不能用钱财衡量的最珍贵的珍宝!”
……房内又陷入沉寂。就在男人忍不住要开口之时。却听见怀中人带着颤音地问话。“爷。您口中地雨儿真地是雨落吗?”
云顷被问地一楞。转而手臂一收。狠命将他揉进怀里。“是你。就是你。我不会认错。绝对不会认错。就算你完全不记得我。但是我知道。你就是我地雨儿。我地雨儿……”
云绯雨心中一惊。这个人是看出了什么?还是只凭相貌断定而已?应该只是凭相貌。他在心中安慰自己。几个月地刻意改变。而且从一见到此人他就小心翼翼地将过去地习性全部隐藏。对。这人只是一时被相貌迷惑了而已。
好半天。男人控制住激动地情绪。轻轻唤了声。“雨儿
“爷?”
听见这个称呼。云顷觉得异常刺耳。抬起他地下颚。凝视那双略带疑惑地漂亮双眼。用大拇指摩挲着他柔软地红嫣。“记住。以后叫我。知道吗?”
云绯雨乖巧的点点头,心中却在冷笑不已。
看着那因自己的抚摩而变的更加红润饱满的樱唇,云顷忍不住抬高他地下颚,低头含住,小心翼翼地。
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云绯雨配合的勾上他地脖颈,主动伸出自己的香软小舌,颇具挑逗地勾画描绘着那人的唇形,但却在那人伸出舌与他纠缠之时,开始东躲西藏,偶尔与他缠绵片刻却又迅速退开,引地男人呼吸越来越重。
感觉到臀下的硬物,他装做不适轻动了几下,听见那人低沉沙哑的闷哼,正待继续,却听见门口传来咳嗽声。
二人迅速分开,云绯雨装做害羞将头埋进男人怀里,春意荡然的面孔瞬间变冷,对还顶在自己臀下的那物,内心充满了厌恶。
贺四笑吟吟走了进来,看着男人毫无表情的望着他,立刻双手将卖身契呈上。
云顷伸手接过大概扫视一眼,而后揉捏成一团,手指微动,眨眼的功夫,那张契约就在他手中化为一片灰烬。
看了看那人递来的衣物,并未去接,而是起身将怀中之人放坐到凳子上,而后先拿过鞋子就要为他穿上。
云绯雨脚一缩,满面羞涩,“,还是我自己来吧。”
“乖,你坐着。”语气虽然温柔,但却让人无法抗拒。
抬起他的纤足,白皙秀美,指甲是透明的粉红色,脚掌也是嫩嫩的肉粉色,云顷伸手拍了两下,随着退缩头顶传来轻笑,知道他怕痒,“雨儿乖,一会儿就好。”
这个人,竟然愿意为自己穿鞋,真是……,云绯雨面带微笑,看着他眼神却极为复杂。
男人为他套上一只鞋子,而后抬起另一只脚,可当看见脚背上的一道并不明显的划痕,轻轻碰了下,而后抬头望向他,“疼吗?”
云绯雨摇摇头,笑的一脸甜蜜,“不疼
“嗯……”看着那道伤口,云顷手伸向怀中,才发觉一直带着的极品伤药竟然没在身上,想了想,低头凑到他的脚边,伸舌在那伤口舔了几下,而后才为他穿上鞋子。
站起身看见椅子上的小人一脸震惊的看着他,男人拉起他,从旁边同样呆滞的贺四手里拿过衣服,一边为他穿衣,一边笑着开口,“曾听说动物用唾液为自己疗伤,我想人的也应该可以,暂时先这样,回去再给你涂药。”
“嗯云绯雨勉强笑了笑,内心却开始慌乱,明明已下好决心,但此刻,他却对以后的共同生活充满了不安,但到底在不安些什么,他却模模糊糊的不太明白。
不管还在一边发呆的贺四,云顷拉着他走了两步,突然又停下。看了看他的脚,“还是我抱你吧。”
在一声惊呼中,男人弯身将他抱起,往门口走去。
“小雨、落,你要幸福啊身后传来声音,云绯雨从男人的肩膀回看,朝那人点点头,笑道:“贺妈妈保重
二人一出现在楼梯前。厅内顿时哑然无声。
“少爷,车备好了!”一名胖胖的管家模样的人出现在正门口。当看见男人怀中的青年时,面上闪过一丝讶异,但立刻就恢复常态,恭敬立在一旁。
“无乐没跟你说要披风?”云顷皱了皱眉头。看着怀中人身上单薄的衣衫,面露不悦。
“啊、在车里,您等等。”
胖管家旋风似地跑开,又旋风似的跑回,双手递上一件红的耀眼的绒面披风,男人接过,而后将怀中人全身裹住,紧紧抱着。头也不回的跨出门槛。根本不理会身后的各色眼神。
云绯雨静静的窝在他怀里,对男人的行为越来越无法理解。他这种小心翼翼对待自己地态度,到底算什么?他不是一直拿自己当宠物吗?可刚刚发生的一切。让他内心充满了迷惑,对以后地日子更加不安起来。
进入一座大宅院。云绯雨被牵着入内,两旁的下人都微低着头,态度极为恭敬。
只在正厅待了片刻,将他介绍给众仆人,让众人称呼他为七少爷,看出众人眼中的不明了,云绯雨不住冷笑,既然你都不惧被人说兄弟,现在的我,还有什么好惧怕地。
他的卧房就安排在男人睡的主卧旁,虽然有些不明白,因为他以为男人会要求跟自己睡一起,不过如此更好,如果一直面对那人,他不知道自己的假面还能坚持多久。
泡了热水澡,而后那人就拿了药膏来为他脚上的伤口上药,以为就此借口会留下,却没料到那人只是亲了亲的脸,让他说早些休息,便退了出去。
不明白,云绯雨非常不解,在妓院中他就已经察觉男人异常渴望自己的,可是回来后不跟自己同房睡,连亲吻也只是简单的碰触,躺在床上,想起那人以前地霸道、强势、变态,除了依旧想拥有自己这点没变,其他,似乎哪里变地不一样了。
思索着、疑惑着,疲倦涌来,云绯雨在满脑子的问题中,沉沉睡去。
黑暗中,云顷静静躺在床上,内心地雀跃欢喜让他根本睡不着觉,竖起耳朵倾听着隔壁的动静,却什么也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