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你的事。”韶觐苍连看也不看她一眼。
今天到底是倒了什么楣,竟然一上班就遇到一个疯女人,真是气死他了!
“可是……”她说着说着,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竟然就这么掉了下来,还努力的往他身上擦着。
“你这个脏女人,给我滚!”韶觐苍的忍耐力已到达极限了。
瞧,她竟然将她的鼻涕及眼泪全都往他的身上抹,有轻微洁癖的他根本就不能忍受这种事情。
“你好没良心啊,只是几佰块钱而已,不施舍给我们母子就算了,还叫我们滚……你到底还是不是人啊!”她开始嚎啕大哭,小手则是想尽办法往韶觐苍的身上抚去。
皮包呢……皮包呢……
嘿!找到了。
她的手法虽然称不上十分利落,但也还算不错,她巧妙的将皮包偷到手之后,又开始演戏了。
也许,她应该要考虑去上演员训练班才是,保证她不会饿死的。
丝毫没有察觉自己的皮包被眼前这个又脏又怀有身孕的女人给扒走了,韶觐苍只是不悦的皱起了眉。
不过,眼前这个女人似乎有一点奇怪,但是看她的样子他顶多是起了一点戒心,不至于对她有什么粗鲁的举动出现,毕竟她可是怀有身孕的。
“小姐,我根本就不认识你。”韶觐苍一副不耐烦的表情。
东西到手了,她可以准备“落跑”了。
“你……为什么这么说呢?你不是我前夫吗?”伍缇芫抬起了头,脸上的妆因为泪水而全都糊成了一团,她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呆滞,一看就会让人觉得她有点不正常。
“我是你前夫?”刚刚不是还叫他施舍一点吗?怎么现在就变成了她的前夫?想必这个女人的脑子一定有一点问题才是。
“是啊!你不是阿福吗?”伍缇芫随口瞎扮着。
“阿福?”对于她说的话,韶觐苍感到有些嗤之以鼻,阿福是他小时候养的狗,绝对不是他。“你认错人了。”
“我没有认错、我真的没有认错,我还有阿福的照片……阿福你不能不要我啊!呜呜……这明明就是你的照片碍…”她拿出了自己的皮包,从里头抽出了一张照片,“阿福,你看这是我们的结婚照耶,我还将它好好的保留到现在呢!虽然你不要我,和别的女人跑了,但我还是最爱你的……”够了,他真的受够了!
韶觐苍冷着脸,扫着那张伍缇芫口中所说的结婚照。
以照片中那个男人那种脑满肠肥的样子来说,最少也有个百来公斤,这个女人真的是疯了!
拿他和他比?岂不是贬低了他吗?
“我不是他!”
“是……你是阿福……你说过会爱我一辈子的……”“我不知道谁是阿福,你现在马上给我滚!”韶觐苍暴怒地吼道。
“阿福——”伍缇芫还是死命的抱着韶觐苍的手不放。
就在此时,她发现了一群人在围观,于是放开了他,走到一旁,茫茫然的看着其中一名小姐。
“你看、你看,他是阿福对不对?”她将照片拿到了那名小姐的面前。
那位小姐一看到照片,第一个反应就是——眼前的女人疯了。
“不是……他不是……”那位小姐连忙摇着头。
而在一旁的韶觐苍则趁着这个时机,连忙走入了觐苍企业大楼。
“不是吗?”伍缇芫睁大了眼。
“不是。”一群人全摇了摇头,心里头都可怜着伍缇芫。
眼前这个大肚子的女人竟然疯了,真是可怜碍…虽然大家都很同情她,但是为了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一群人还是快步的走入了办公大楼里头。
眼见,她的计谋成功了,伍缇芫快乐的就像是要飞起来一般。
不过她还是有一点小常识的,她不着痕迹的拿着那张照片转过了身。
“那阿福呢?阿福在哪里?阿福在家里吗?我回家找阿福去——”喃喃的说完之后,她便离开了。
来来去去的人没有半个觉得伍缇芫有什么奇怪的,大家都只是将她当成疯子一样看待而已。
* * *
伍缇芫平平安安的出门,也快快乐乐的回到家里头。
“伍姐姐,你回来了碍…”藜藜在伍缇芫的施压下,早已经变成了一个没什么自尊的女鬼,在见到伍缇芫回来之后,连忙倒了杯茶给她。
“嗯!”她点点头,“我偷了那个韶觐苍一个皮夹子,像他这种有钱人,里头应该有不少钱。”她坐在沙发上,顺手拿起了藜藜泡的茶喝着。
“真的吗?伍姐姐,虽然我早上因为惧怕你的恶势力而不敢告诉你,但你应该知道做坏事是不对的吧?人家说法网恢恢疏而不漏,你做坏事一定会被人抓到的,这是要被关的呢!”她在伍缇芫的耳边吱吱喳喳的说道。
一会儿飘到左、一会儿飘到右,那种嚷嚷的声音都快要让伍缇芫吃不消了。
“你给我闭嘴!”她瞪着藜藜。
藜藜害怕的噤声。
“你以为你现在在做什么?你是在恐吓我,还是想向警察通风报信?”她冒起了一些火气。
“我……我不敢。”
“不敢吗?别忘了你是共犯,要是你将这件事说出去的话,你也有责任。”
“可是……这真的是不对的。”
“闭嘴,再废话我就将你下油锅。”
“不要啦……”藜藜害怕的都快要哭了。
她这个鬼真是没用极了,竟然会被一个人给恐吓,要是被其他的鬼知道,铁定会被他们给笑死的。
“你有没有见过鬼被人抓来下油锅啊?”看到黎发那张惧怕的脸,伍缇芫就知道没有。
很好!她可以继续吓她,让她乖乖的。
“那个我小时候有见过。”她又开始胡扯了。
“是怎么样的?”虽然很害怕,不过藜藜还是想知道什么叫“将鬼下油锅”。
“就是叫道士去抓鬼,捉到了之后煮一锅很热、很热的油,然后就这样—啧……那个霹雳啪啦的声音,就像我们在炸盐酥鸡一样,你知道的吧?那可是很惨的呢!”
“不要、不要……我不要下油锅……”藜藜几乎快要躲到一旁发抖了。
“不要就给我乖乖的,我认识的那个道士,就是会将鬼下油锅的。”
“求求你不要!”
“看你可怜,我就不这么做了。”伍缇芫也只是纯粹要吓她,让她乖一点而已。
将所有的装备全都卸了下来,她抽出了韶觐苍的皮夹子,满怀期待的打开了它。
这个人可是有上亿的身价耶……里头一定有不少钱。伍缇芫是这么想的。
“怎么?有很多钱吗?”藜藜飘到了她的身旁。
“我没有看到。”因为她闭上了眼。
哇!心里真的是太雀跃了,她要好好的迎接这今人兴奋的一刻。
“可是我看到了。”藜藜说道。
“不要告诉我有多少,我可以自己看。”
“我也不敢告诉你,里头有多少钱。”
藜藜怕一说出来激怒了伍缇芫,她说不定会把她抓去下油锅,将所有的气全都出在她这个可怜小鬼的身上。
“一定很多喽?”她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一想到钱……全身的细胞就像可以跳起来手舞足蹈一番。
“还好吧!我建议你还是睁开双眼瞧瞧,免得白高兴一常”藜藜很好心的暗示她。
听到藜藜这么说,伍缇芫睁开了眼。
哇……好多啊!真的好多啊,多到她想哭了耶……一仟元!就只有一仟元而已,伍缇芫真的想痛哭一常这一仟元不就等于她早上这么辛苦的演了那一场戏的代价吗?
折腾了一个上午,才偷到这么一张一仟元,让她扼腕极了。
这个皮夹子就不只这个价钱了吧?
“妈碍…阿母碍…我那耶呷歹命碍…呜呜呜……”伍缇芫哭了,真的哭了……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屋子里头所有的东西都可以为之摇晃。
“伍姐姐,可是里头有两张白金卡耶。”
果然是有钱人,皮包里不放现金只放了两张白金卡。
根据她这个鬼看电视研究的心得,这两张卡加起来最少也有六十万的额度。
“呜……两张白金卡我又不能用。”光看签名也知道,她只要一刷卡、一签帐,马上就要露出马脚了,这样她还不是要被关!
“这样碍…”
“啊,你不是鬼吗?你帮我变两张白金卡,和这两张一模一样,就卡的背面没有签名就行了。”伍缇芫疯了,真的是想钱想到疯了!
“伍姐姐,我是鬼不是神仙。”她哪有这么厉害,还可以变出东西来。
“不行碍…”伍缇芫觉得很悲情。
“不行。”
“那把它做成伪卡好了!”
“你去哪里找伪卡集团啊?”
“也对!”所有的一切都是在告诉她,她真的是走投无路了。
“伍姐姐,我看你将这里头的一仟元抽起来好了,剩下的再寄还给韶觐苍。”反正伍缇芫失败了,叫她将皮包寄回去给他,应该是不会怎样才对。
“里头有身分证及地址耶……不然我们再去偷好了,你晚上可以出去了吧?”
“什么?还要偷?!”她可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
“是的,就决定再次出发去偷好了。”原本伍缇芫还哭的很伤心,就像发生了什么事一般,现在她却复活了,因为她想到弄到钱的新方法了。“我晚上不能出门……”藜藜立刻声明。
“鬼可不能说谎,不然就将你抓去下油锅。”
“我晚上可以出门……”藜藜的话一下子就变了,简直比翻书还要快。
“很好,让我们一起努力吧!”
第四章
汤严的手伸了出来,在韶觐苍的脸上轻划了几下。
“啧啧……没想到你的脸还是如同昨天我摸起来的感觉一样。”若是可以和他来这么一次那可真是好极了!汤严在心里头想道。
韶觐苍的脸色更加难看了,他挥开了汤严的手。
“我告诉过你,不要随便碰我!”他严厉的说道。
“只不过是摸一下脸而已,这样也不行吗?”
“不行!”韶觐苍喝斥道。
他和汤严是好友,汤严这个人什么都好,具备一流的办事效率、眼光独到,在许多方面他都必须仰赖他的长才。
但,唯一的缺点就是——汤严是个不折不扣的同志,只喜欢男人却不爱女人,这十几年来,他每天都小心翼翼的,就深怕汤严动手偷摸他什么的。
“好歹我也为你卖命这么久了,没功劳也有苦劳吧?”
“你的功劳大过苦劳。”他说的可是良心话。
“你也会这么说,既然这样的话,让我亲一下吧!我会一辈子为你卖命的。”
“啧啧……你今天的心情真的挺差的,我看再玩下去,我这张脸可能就先完了。”他这张俊秀的小脸,可是花了不少大洋在上头呢!
“知道就好了。”韶觐苍拿起了西装外套,手伸入内侧的口袋想掏出皮夹子,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顿时之间,他的脸色变得比包公还要黑。
该死的,他的皮夹子被扒走了!
他皱眉思考着,想着他的皮夹子应该是在何时不见的。
在层层的抽丝剥茧之下,唯一的嫌犯就是早上那个孕妇。
该死的,他竟然丧失了应有的警戒心,让那个女人扒走了他的皮夹子!
虽然里头只有一仟元,不过那些证件、信用卡什么的,重办可需要花费不少时间。
他每天都这么忙了,怎么可能抽得出时间去做一些有的没有的事呢!
“你怎么了?”汤严准备看情形不对就开溜。
毕竟他也只有摸了韶觐苍的脸一把而已,没必要为了那个举动而赔上他的性命吧。
“我的皮夹子被扒走了。”韶觐苍冷声道。
“噢?好厉害的偷儿,功力竟然如此高深,可以扒走你的皮夹子!”真是令他佩服、佩服啊!
“你少在那里说风凉话。”
“不然要怎么样?花大笔的赎金将你的皮夹子给赎回来吗?”以韶觐苍的个性,根本不可能会这么做的。
“当然不是。”这时,韶觐苍才想到前几日收到的那封恐吓信,他从抽屉里拿出了信,丢在桌上。
“这是什么?”汤严顺手拿起了它,看着。
“我一向以为你识字的。”
“很高兴我也如你以为的那般,会认字。”对于韶觐苍的嘲讽他不以为意,很快的扫过了那张纸,“别告诉我,你被人威胁了。”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姿态摆的这么低的偷儿,可见这是一个胆子不怎么大的小偷。
“原本我还以为对方在和我开玩笑,我也准备和他玩玩。”
“嘿,我得先说好,这封信不是我寄的。”要是他寄的话,他会写上——“本人打算强奸你”。
“我当然知道。”他还不至于怀疑到朋友的身上去。
“所以你认为你的皮夹子是被这个人给扒走了?”他挥了挥手中的纸说道。
“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