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
“柯昀浓。”
“啊?”浓浓应声回头。
今天真是一个值得纪念的日子……但太多的惊喜,让她有些承受不了。
“浓浓,我是谁?”来人问,虽是疑问句,但语调中的霸气,似乎不允许任何人忘了他是谁。
浓浓先是一愣,记忆快速地转动,直到小脸原本的喜悦渐渐褪去。
那高大的身形,吊儿郎当、坏得让她想钻洞落跑的笑容,曾经在过往的岁月里,让她的生话一片混乱,她甚至依稀记得脖子上隐约传来的痛楚。老天,那是好多年前、好多年前悲惨的回忆……
浓浓捣着颈子,快要昏倒了。
花尧人贴心地帮她拿下手中的空杯,放回桌上。“这么多年不见,想我吗?”
他问,语气很理所当然。
浓浓一惊。谁会想?怎么想?谁会愿意时时刻刻记得过去不好的事情呢?
“不……想。”浓浓支支吾吾回答。
男人目光一凛,伸手一扯,硬是将浑身僵硬得像灌了水泥的浓浓扯进怀中。
“说,到底是想还是不想?”
浓浓惊恐地看着他。她抵着他坚硬的胸膛,知道自己再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他是花尧人,她命中的克星啊!
忆起过去所承受的淫威,浓浓只能点头。“当、当然是想……”
她好想哭泣。天啊、地啊,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茁邮轮上看到他的时候,她知道他铁定是回到台湾了,她躲藏在舱房内,不敢随便走动,就算要在船上到处乱晃,也是大墨镜不离脸。
她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见到她生命中的宿敌、四处游荡的浪子——花尧人。
男人拍拍她粉嫩的小脸,很满意她的答案。“想就好,如果你这么思念我,那么应该记得我们的约定时限已到?”
“约、定’、时、限?”浓浓红嫩的小脸霎时变得更加惨白。
“你今年二十八岁,未婚不是吗?”
浓浓惊恐地睁大双眼。“不算,我还没过二十八岁生日!”
男人的眼仿佛着了火。“我可以帮你过,这是我回台湾后最重要的一件事。”
“谢谢你的爱戴,我、我、我……”
浓浓再也“我”不出来了,她用力挣脱男人的怀抱。“对、对不起……”
然后以她生平最快的速度,头也不回地跑离现场。
她记得,永远忘不了,那时在高中同学的婚礼上,她的泪水和花尧人的誓言——
“等到二十八岁,如果还是没入要你,我会娶你。”
哇!她不要,就算她可能孤寂一辈子,她也不会选择花尧人!
谁希望自己平静的生活让一个浪子给破坏殆尽?他是浪子,一个暂时停留的过客,却给她的人生带来无法忘却的痛苦,她不想重蹈覆辙。
浓浓卯足劲,只有一个念头——跑!
花尧人看着她狼狈的纤细背影,绽开了一个恶魔般的笑容,迈开脚步追逐。
“余董?余董?啊,我没想到会是你啊,真是太让人意外了!谁会想到竟是你呢……”
甲乙科技老板陈聪明惊呼声不断,他的大呼小叫引来了参加午宴的宾客。
余颂贤是科技界的明星,知道这个天大新闻的科技新贵们简直high到最高点。
“你下一季的订单别想要了。”余颂贤很不高兴陈董的大声喧哗,如果他放低嗓门,也不会引起众人的注意。
这下事态严重了。“余董、余董!啊?别这样啦!我们合作这么多年都很愉快啊……”陈董快哭了,可威科技可是他的衣食父母啊!
“我为什么不能这样子!你实在是——”余颂贤一肚子火没处发,正打算拿陈聪明开刀,女性的哭泣声却在这个时候传开……
“‘你”是我们的“贤”?哦,我们的贤变成女人了?哦,不——”
女宾客中那些爱慕或和阿贤约会过的名模红星,无不掩面哭泣。谁能接受和自己约会、帅气潇洒的“贤”,竟然变成让女人醋劲横飞的性感女神呢?
余颂贤支着下颚,望着这场混乱,她苦笑,只能感叹自己凄凉的命运。只不过是打输一场球赛。有必要付出这么惨痛的代价吗?袒胸露背不说,还在这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余老板?实在太意外了!”
“余颂贤?哦,不会吧!如果你真是余颂贤,我愿意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合作关系——”
“不用。”余颂贤目光凛然,冷冷地回答。这头脑满肠把的猪显然没搞清楚状况,她的“可威科技”不需要倚靠任何人的美色来拉业务,依然可以稳占电玩软体天王的宝座!
一些没合作关系,但久闻余颂贤栗悍作风的科技人带着一波接着一波的震惊,冒死展开追求。
“余小姐,不知在明天的签约之后,在下是否有荣幸邀请你共进晚餐?”
“余董”霎时变成“余小姐”,连之前怕她怕个半死的科技新贵,都鼓起勇气提出邀约,希望一亲芳泽。
余颂贤快要气昏了,怒急攻心。
她冷眼瞟过周围的群众,竟然看到她的好朋友——又心和莎莎正在人群中贼兮兮地偷看她,脸上还挂着大大的笑容。
又心?莎莎?余颂贤定神一看,两人却不见踪影。
怎么可能?莎莎和又心怎么会出现在这场午宴派对里?一定是她气到眼花了。
一旁的原昱创牢牢地拥抱她。好奇的人愈聚愈多,每个人都对新生的余小姐充满好奇。
一抹苦笑撇起,他犯了一个错误,他不应该改变旁人的印象,他不该贸然展现余小姐的美好。
不过更正错误永远不迟。
“你伤了一票女士的心。”原昱创指向一旁热泪盈眶的爱慕者。
余颂贤真是哀莫大于心死。“唉。”她记得上个星期她们共度烛光晚餐的美好和浪漫。
“你多了大约十来位的男性追求者。”原昱创注意到 自己的语气有些僵硬。
“唉唉。”余颂贤叹了第二口气,什么话都不想说了。她完全确定自己在商场上已经失去“冷酷杀手”的称号。
“想离开吗?”
余颂贤抬头看向身旁的男人。他的表情严肃,不像方才的戏谑,似乎玩兴全没了。
“你愿意离开的话,我会很感激。”她的话很真诚。
“以身相许?”他玩笑地眨眼。
“想得美。”
余颂贤赏了他一个白眼。让她身陷险境的罪魁祸首竟敢要她以身相许?疯子。
“我们离开。”
原昱创拥着怀中的女神,不顾围观群众地突破人墙。
他身上散发出的冷峻气息,让人不敢妄加阻挠。
她相信,明天各大报的头条八卦就是:“电玩软体之神余颂贤是男?是女?与好莱坞名导亲密相拥?”然后她袒胸露背的相片就会刊登在报章杂志上,成为茶余饭后的新话题。
只是,木已成舟,就算她再怎么不高兴,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只能坦然接受。
上了车,余颂贤闭上眼,疲累地瘫在皮椅上,让她痛得哇哇叫的高跟凉鞋早就被她踢到一旁去。
“很累?”原昱创并没有立即开车。
余颂贤的眼皮连动都不想动,整个人躺在真皮座椅上。“你说呢?我大概快五年没穿过女装了,原昱创,这场赌局,我履行得够彻底了,阁下您是否愿意高抬贵手,爽快地结束今天的活动?”
这也许是示弱,但浑身的疲惫和沮丧让她已经不想较这么多了。
原昱创凝视着她。他发现自己非常渴望延长这个赌,的时效。
他捧起她的脚,皱眉看着小趾旁让凉鞋磨得红肿破皮的伤口。
余颂贤瞪大双眼,不太习惯赤脚让人捉着不放。“你可以放手吗?”
“受伤了。”他语气中有着懊恼和自责。
自责?余颂贤完全不相信这家伙心中还有自责两个芋。
她嗤了声。“我当.然知道,但你一直捧着我的脚,我的伤也不会好,所以请你放手好吗?”
原昱创轻抚着她光滑的脚背。她细嫩的皮肤硬是让凉鞋的带子勃出了三条红痕。
和礼服相同色系的高跟凉鞋也是由二阿姨打点的,他能准确地看出她的身材尺寸,但是对于鞋子似乎还有些误差。
“你该学习穿高跟鞋的技巧,学着挑双合脚的鞋。”
他厚实的大掌捧着她纤小的脚踝,画面暖昧得让她有点心慌意乱,连呼吸都跟着不稳。
“我、我不穿高跟鞋。”
原昱创轻抚着她的脚背。“真可惜,你有一双让女人疾妒的美腿。”
语毕,原昱创突然横过身,粗壮的手臂伸向她双腿之间……
余颂贤差点放声尖叫。她紧并着双脚,一脸惊惶失借。女人豆腐可以这么吃的吗?魔掌直接伸过来?
原昱创从副驾驶座底下的置物盒里拿出一个急救箱。“我拿个急救箱,你怎么这么紧张?”
他将她的狼狈看尽眼底,暖昧地眨眼。“我不会这么直接,亲密的行为是需要循序渐进。”
余颂贤扯着裙摆,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不悦地抗议。“我不相信哪个女人会对突然伸出来的毛手无所请!”
原昱创挑眉,故作惊讶。“你是女人?我一直把你当哥儿们。”
“哥儿们?”余颂贤简直气炸了。她真的很想一脚踹过去,反正是他找死不肯放开她的腿,脚丫子又正对着他的肚子;况且肚子受击一定很痛,这才是她最想要的结果!
唉,只可惜,她一身傲骨,不屑这种不光明的行为。
她讪讪地说:“你会叫你的哥儿们打扮得像骚娘儿们一样?”
她忿忿地拉着身上的礼服,一时间忘了守护自己的大好春光,只见她粗暴的拉扯下,浑圆挺立的美胸让人尽收眼底。
他看到了。
她察觉了。
余颂贤发出惊呼,腿一缩,准备捍卫自己的胸部。原昱创眼看可口佳肴近在眼前,当然不愿意就此放弃,他以比余颂贤更快的速度,一手握住她的手,一手环住她的腰,轻易地将她揽进自己怀里。
休旅车最大的好处就是空间大,原大导演充分地利用了这一点。
余颂贤冷冷瞪着他,两人的目光,一冷一热、一凛然一狂肆,形成强烈的对比。
简直秽气到了顶点,这家伙有豆腐就吃,她根本学不来这一套!
“现在是怎样,原大导演想在车子里跳华尔滋吗?”她殳好气地问。
他勾着唇角笑,眼底有一股浓浓的情欲。“如果说,我想吻你呢?”
余颂贤没来由地心慌起来。“我们的约定中似乎没有这一条。”
原昱创欺近她的唇。“哪有情人不分享彼此热情的?”
她讥诮地扯开僵硬的唇。“也有情人完全无法点燃’彼此的热情。”
他凝视着她,两人唇与唇之间的距离近得只有几厘…米。“要不再来个赌约?这回我赌全部的你。”
余颂贤看着他,呼吸渐渐无法平稳。“最近运气很背,免了。”
原昱创的下唇刷过她僵硬的唇角。“真可惜,你是一个很大的诱惑,我必定全力以赴。”
她暗暗倒抽口气,却发现这是个错误。他们的距离太近,连呼吸里都有他的味道,那是种刮胡水混合了体温所散发的浓沉男人味,一时之间让她有些失神。
“如果你认为把我变成一个袒胸露背的女人,这就叫诱惑的话,那么你的选择很多,我不是唯一。”
原昱创轻轻一笑,目光中有懊恼。“这是我的错误,我不该让你周遭的男人发现你竟是如此迷人。”
余颂贤拧眉。她告诉自己数到十,准备踹人。“你说话都是这么恶心肉麻的吗?”
原昱创感受到她的敌意。没关系,来日方长,他不必急于一时。
他放开了她,打开急救箱,并抬起她磨伤的脚。“这是真心话,我的小贤。”
余颂贤眨眨眼。他的冷静与退一步让她一时之间竟有些失落。
她赶紧甩去怪怪的想法。“你的车子随时都会准备这些东西?”
他绽开了笑容,在优碘消毒过后的伤口贴上OK绷。“以备不时之需。”
“好一个以备不时之需。”余颂贤耸肩。有这种装备也好,也是吃女人豆腐的另一个借口。就当她是有偏见好了,这痞子做出来的事,准没安好心。
“接着呢?赢家还有什么计划?”她问,不信死痞子会这么轻易地放过她。
原昱创神清气爽。“吃饭。”他说。
离开午宴,原昱创选择了阳明山一处私人小馆当成晚餐的地点,这间私人小馆是由农舍改装而成,不华丽,却处处显现温馨,尤其是小馆的庭院,在居高临下又没有任何阻碍之下,小馆的视野也许是整个阳明山头最棒的。
夕阳西下,落日余晖将脚下的城市染成一片红,浪漫的景色、和煦的山风,连人心都感染了这份悠闲慵懒。
老板和原昱创像是熟识,又是拍肩又是握手,好不快活。余颂贤落得轻松,加上难得的美景,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