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
“可是……”她想说些什么,但被紧握住的手让她打消了念头。
“你刚下飞机?美国那边的事都解决了?”黑泽拓转移话题,阴鸷的模样彻底表示出不允许任何人对他的妻子示好。
黑泽拓毫不掩饰地在语气中表露出希望自家亲兄弟可以留在美国,不要回来杀风景的好!
黑泽彻挑高眉梢,贼贼地偷笑。“那是当然的,我做事大哥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你不觉得我们在海外的事业做得挺有模有样的吗?”
他开心地入座。能找到让哥哥没了一贯的冷静,并开始懊恼生气的话题,真是一件让人爽快的事。
黑泽彻骨子里的捉弄因子开始不安分了。“大哥实在太见外了,要结婚等我回来嘛,你又不是不知道,身为弟弟的我最爱参加婚礼了。”他边委屈地抱怨着,边端起碗筷,大口吃着齐滕管家准备的早餐。
黑泽拓冷冷一哼。“你无须参加。”
黑泽彻作势哀怨地叹了口气。“不让我参加也就罢了,但请两位也稍微控制点吧!我早上六点才回到家,累得要死,结果却听到某对新婚夫妻正在房里激情恩爱,唉,真是让孤家寡人的我更觉寂寞唷!”他促狭道,完全不在乎自己兄长那双死瞪着他的怒眸。
因这露骨的玩笑话,楚映言一张粉脸顿时胀得通红,她低垂着头,恨不得有个地洞可以钻进去。
“别理他。”黑泽拓握着她的手,柔柔地抚着她的手指,消弭她的不安。他凝视她的目光除了温柔爱怜之外,还多了一丝占有的欲望。
只是,当目光再度投向自己的亲弟弟时,其中的怒火可是毫不保留,他恨不得狠狠地海扁他一顿!
黑泽拓眼神犀利地审视着黑泽彻。“你的耳力真好,你我的卧室在不同的方向,你竟然还可以听到?”
黑泽彻哈哈大笑。“耶?那是因为我思兄情切,特别跑去找你啊!没想到却发现我的大哥在冷酷的外表下,竟是如此的热情浪漫啊!”
够了!楚映言忍住放声尖叫的冲动。他可不可以不要在这种话题上打转?她当然还记得今晨六点时,她和她的丈夫有多么的热情、有多么的浪漫……
黑泽拓看出妻子的窘迫,他拉着她一同站起身。“吃饱了吗?”他问。
“嗯。”楚映言点头,羞涩地偎在丈夫怀里。
黑泽拓轻轻将她颊上的发拨挑至耳后。“那我们先走,各位慢用。”
黑泽拓拥着楚映言,火速离开餐室,根本没有给妻子和公公婆婆,以及正在暧昧大笑的小叔,致意应对的机会。
两人相拥走至户外,庭院的百株樱花正热闹地飞舞着,干净的天空也似乎因这片桃红的花海而沾染上美丽的粉红色。
三月底是东京市区樱花开得最美丽的时候,每年十一月,樱花由最北的北海道一路往南绽放,到了东京,已是隔年的三月了。
“好美,这是我见过最美的樱花,像雪一样。”
黑泽拓低沉地笑着,将珍爱的妻子揽进自己怀里。“樱花没你来得美。”
楚映言伸出双臂环住他精壮的腰。娇俏的笑颜、闪烁的美眸,她美得足以夺人心魂。“这是你的赞美吗?”
黑泽拓摇头。“不,这是我的实话。”俯首,他封吻住妻子红嫩的樱唇。
他看着她,目光灼灼。“爱我吗?”
她笑,双臂缩紧。“我爱你。”她望着他,心里的感动没因这两星期以来的恩爱而有任何减少。
“爱情是这样的吗?一眼就能钟情,一眼就知道此生此世我只会爱你一个人?”她问,满足地叹息着。
黑泽拓轻笑。“我不了解爱情,但我知道我爱你,也明白你的出现改变了我的世界。”
楚映言清澈的眼眸里噙着晶莹的泪珠。“既然你跟我都不懂爱情,而你爱我,我也爱你,那我们就一起来学习爱情。”
他俯首吻去她睫毛上垂挂的泪珠。“不准哭泣。”
她笑。“我是喜极而泣。”
“我不爱你流眼泪,更不爱你让人瞧见你的美丽。如果可以,我真想将你珍藏在一个只有我能看得到的地方。”
她再笑。“呵,那我不就变成金丝雀,让你豢养在美丽的笼子里了?那多没自由啊!”
“你想飞?”
她摇头。“不,我只要待在你身边就好。”
黑泽拓挑起她的下颚,薄而性感的唇抵着她樱红的唇瓣。“我会帮你建筑一座美丽的‘金丝宫殿’,而里头居住的人,只有我和你。”
楚映言娇俏地笑开。“宫殿?那我不就变成了皇后?”
“你是我的皇后。”语毕,黑泽拓封吻住她的唇。
满天的樱花依然像雪一般纷纷飞舞着,一切是这么的深情而浪漫,但一股不安的情绪此时却在心中慢慢发芽……
在他的怀抱里、在他柔情的拥吻中,楚映言微拧起了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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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异乡,要以最快的速度融入当地的生活,最有效的方式就是学习语言——即便她的公婆、她的丈夫,甚至家里的仆人和管家都尽可能地用中文和她沟通。
虽说如此,她还是迫切地想学习语言。因为如此一来,她活动的空间就不会永远都在这个大宅子里了。
趁着拓到公司上班,她换好了衣服准备出门。由网路上,她找到一间离家不远的语言补习班,所以她想去瞧瞧。不过这件事,得事先保密,她打算给家里所有人一个惊喜。
楚映言梳妆完毕,穿上一袭纯白的裤装,外加一件驼色御寒的大衣,提着一个精巧的小提包,整体给人的感觉,端庄又不失俐落。
她走出大门,只是,连门都还来不及关上,六个黑衣的彪形大汉立刻将她包围起来。
楚映言大惊失色,猛一退,却还是在黑衣人围起来的范围内。
“有事吗?”这六个黑衣人,她有点眼熟。好几次,她到附近公园晃晃走走时,似乎曾见过他们。
为首的黑衣人恭敬地鞠躬,用着生涩的中文说道:“夫人,让您受惊了。我们接到总裁的指示,请您别去语言补习班。”
楚映言拧紧了眉。“他怎么知道我要去语言补习班?”她根本没向任何人透露过这件事。
“因为你违反了大哥的规定。”
黑衣人还来不及解释,一名女子就代他解释了一切。
楚映言望向来者,那是名年龄和她相仿的女性,唯一不同的是,自己还保留着二十岁的青涩和不识俗世的纯净,而对方的年纪看来虽然年轻,但脸上的神态却是超龄的成熟世故。
“你是?”楚映言有礼地询问,眼前的少女美得不可方物。
“我是黑泽静。”黑泽静同样说着一口流利的中文,而且完全没有日本腔调。
楚映言一愣。黑泽静是黑泽家最小的女儿,她听过她,只知道她在英国念书。
“你回日本了?”
黑泽静一笑,亲密地勾起大嫂的胳臂。她一直很想知道是何方神圣可以让她那连血液都结冰的大哥动了情、失了魂?今天初见面,果真如二哥所说的,他们的大嫂纯净典雅得宛如天上的仙女下凡。这也就不难解释,从新婚的第二天起,大哥就启动了家里第二级的保全系统。
“我们进屋吧,你不进屋,可会吓死这些黑衣保镖。”
楚映言眨了眨眼。“他们是家里的保镖?”
黑泽静无奈地勾起嘴角。“他们原本是家里的保全人员,不过现在唯一的工作则是大嫂的私人保镖。”
两人走进庭院正中的凉亭。黑泽氏在东京的住所庞大、美丽得像座皇宫。
“什么意思?”楚映言一头雾水。
黑泽静耸肩笑开。“你是大哥最宝贝的人,他只在乎你的安全。”
楚映言皱起了秀眉。“但保护不该是让我不能自由活动……”
黑泽静拍了拍大嫂的肩膀,她也是过来人,知道大哥的做事态度有多么的霸道。“这是大哥的方式,虽然挺愚蠢的,但一定能让你从头到脚都不掉一根寒毛。”
楚映言摇头,无法置信。“那他们怎么知道我要去补习班上课?”
黑泽静在暗中责备自己的愚蠢,居然大剌剌地告诉大嫂,大哥耍阴这件事。
“他……呃……他……大哥……他……”
楚映言眨眨眼,顿时明白了一切。她沉醉在爱情中,所以很多事自然以为是理所当然的。她原以为跟在她身旁的人、争着服侍她的仆人,只是上流社会中“少奶奶”的生活习惯及排场,没想到,这根本就是变相的监视。
“他监视我?”
黑泽静试图解释。“这也是为了你好,大嫂想要学日语,我们可以另外派人来家里教你。大哥的做法也许有些不妥,但出发点绝对是因为爱你的关系……”
楚映言凄楚一笑。“我知道他爱我,但我想让他知道,爱我就要信任我。我不是孩子,我会照顾自己。”
黑泽静支吾其词。“大哥是很没有安全感的,他虽握有‘黑泽集团’的运筹权,但对于自己喜爱的东西,他其实是没有任何把握的。如果可以,大哥甚至会将你锁在他认为安全的地方,以防止他生意上的敌手来伤害你,或者其他外界的事来干扰你……”
楚映言望着庭院那片美丽的花海。“原来这就是所谓的‘金丝宫殿’。我终于明白,他那番话不是一般的甜言蜜语,而是事实上他想要做的事。”
我会帮你建筑一座美丽的“金丝宫殿”,而里头居住的人,只有我和你。
“再怎么美丽的宫殿,都无法阻挡金丝雀祈望自由的心。我是因为想要自由而答应了这桩婚事,我希望拓能够明白我的心。”
“大嫂……”
楚映言轻轻笑开。“今晚,我会和他好好沟通的。”
耀眼的阳光映射在她坚定的脸庞上,有一瞬间,黑泽静仿佛在看似柔弱的大嫂身上看到一股坚强必胜的战斗力。
第三章
只是,在楚映言都还来不及提出抗议时,黑泽拓已经替她安排了所有的一切。
她爱花,所以黑泽拓安排了花道世家的门主教导她插花技艺。
她想学语言,黑泽拓请来了东京大学的日文教授,亲自教授她最标准、最字正腔圆的日文。
更甚者,知道她尚未完成大学学业,所以黑泽拓首先安排她进语文学校,等她通过日文的检定后,则会安排她进入女子大学就读。
她的生活被井然有序地安排着——
星期一到星期五的早上,是她到语文学校上课的时间。
单日的下午,是她学花艺的时间。
双日的下午,是她学日语的时间。
每天的晚上,则是黑泽拓拥有她的时间。他喜欢腻着她、听她说话、看她笑,这时候不允许任何闲杂人等介入。
只是她愈来愈笑不出来,眉宇之间渐渐显露了她的不快乐,即使是面对自己最深爱的丈夫,依然无法淡化对失去自由的怨怼……
就算周末假日她想出门,也是被那六名黑衣人紧紧簇拥着,她才能踏出大门,不知道真相时,她可以将那六名黑衣人当成路人甲,知道真相后,这些保护就显得非常碍眼!
他总是这样,不顾她的反对和请求,就断然替她作了所有的决定。她不懂,到底是什么原因,她的生活中非得要有这些如对待皇亲国戚般、滴水不漏的保全措施呢?
然而,所有的一切,黑泽拓在最短的时间内全部安排妥当,根本容不得她反对或提出异议,就算她想和他好好谈,最后也总是在他的吻、他在她身上所挑起的欲火下妥协了一切。
一天、一星期、一个月、两个月、半年……她的生活就在这样的模式下展开,直到她绷紧的神经让她再也控制不住……
每日七点,是黑泽家的早餐时间,就算周末也不例外,但今天的餐桌上却显得特别安静,时序已进入夏天,怕闷热的黑泽家两位长辈昨晚已启程离开东京返回北海道,彻在东京有自己的住所,静在英国念书,长长的餐桌旁只坐着黑泽拓和楚映言。
“我今天想去百货公司买些东西。”楚映言幽幽望着眼前的男子。
黑泽拓放下手中的报纸,转向一旁服侍的齐滕管家。“安排一下。”他又将目光投向手中的报纸,似乎没察觉到妻子严肃的表情。
楚映言清澈的眼霎时一黯,双手紧紧交握在膝上。“我的意思是,我想一个人去逛逛,我不要身旁围着六个保镖。”
黑泽拓放下手中的报纸,迎视着妻子怨怼的眸子,淡淡的说:“我不允许。”
一句“我不允许”,挑起了楚映言难得的怒气,她眨眨眼,忍住欲夺眶的泪水。“拓,为什么?为什么我不能一个人出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日本的治安有这么差吗?!”
黑泽拓定定地凝视着妻子。“请你让我安心。”
又是这一句,每当她忍不住吵着不要这些保护时,他一定会说上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