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妻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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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妻嫁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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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如此,那就拭目以待。
    再不犹豫,他当即转身上车。
    回到王府之后,奶娘的丧事让顾修又忙了起来,一时间也顾不上常家后院那点破烂事,守着奶娘的灵柩也曾黯然神伤,独自一人想着她。一切从简,出殡之后郡王府才算安生下来,可这也就是看着像是安生下来,其实并没有。
    顾莲池这两天一直不吃不喝,也不开口说话。
    送走奶娘之后,他就乖巧得不像话,先也没太注意吃什么不吃什么,后来喜童瞒不住了才讲,这两日好吃好喝的都叫他馋嘴吃了,小公子什么都没吃,连水都不喝一口,就一直抱着奶娘给他做的人偶,动也不动。
    顾修大怒,顿时给人叫了书房来。
    他也才刚歇上一歇,郡王府里的小厮们哪个也不敢喘大气,赶紧给顾莲池推了来。
    两三日的功夫,这孩子竟然清瘦了不少,本来一肚子的怒火见着他,也当时消散了干净。
    毕竟是自己的儿子,眉眼间都和自己一个模子的,心里也是心疼的。
    顾修给人都撵了出去,只留下爷俩说话。
    书房的窗户开着,顾莲池就抱着人偶,就那么坐着。
    窗外树上偶尔有飘落的树叶打着旋旋儿,他抬眸看着,动也不动。
    顾修蹲了他的面前,伸手按住了他的肩头:“为什么不吃东西?你这是想跟嬷嬷去吗?”
    顾莲池转过头来,对上他的眼睛:“我跟嬷嬷去了,不正好应了你的心吗?何必管我。”
    顾修顿怒,不由加大的力度:“这样的混账话你从前说说也就罢了,以后再不许说,我自小无父无母无兄无弟,奶娘去了我也就剩了你和十三,你是我的儿子,十三是我的兄弟,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顾莲池抿唇不言。
    男人叹了口气,知道奶娘的去世对于孩子来说太过残酷,到底是怜惜他了,拍了拍他的脸:“以后想要什么,告诉爹爹,我多依着你就是,别闹脾气。”
    再怎么说也是年轻,又从来没哄过孩子。
    就是记着奶娘临终前叮嘱他的,说让他多怜惜多依着莲池些,才这么说的。
    说话间,敲门声又起,他的小厮叫做凳儿的在外禀报说是常夫人打发人送来了一封书信,说有要紧事。
    顾修不耐皱眉,回身坐了桌边,这就叫人送进来了。
    说来也真是巧了,沈曼身边的丫鬟香琴那日见过李朝宁之后,赶紧和她说了,听闻常远山原先那女人就是救她母子性命的女医,沈曼这就明白过来了,想必人家本来是上门找常远山的,正赶上她生孩子心好才救的,思来想去赶紧修书一封,叫人给顾修送了来。
    她想要偷偷见朝宁一面。
    顾修也是没有想到,赶紧叫人给打发出去盯梢的眼线叫了回来。
    李朝宁果然并非一般女子,眼线将她这两天行踪一报,他更是心惊。这女人看着这么年轻,真是胆大心细,又有成商的聪慧,说是她带着侄子侄女生活,一早起来就分工明确。侄子在外面街边支了个摊位,一大早就带着腿不太好的妹子出来卖豆腐,后来用几块卖剩下的豆腐换了些包子和小菜,招呼弟弟妹妹吃了。
    另外两个小的都跟着忙活着,而朝宁始终没有露面。
    原本以为是妇道人家脸面小才没出来,不想过了晌午,人背着准备好的药箱子出来了,眼线可是一直跟着她,发现她去了青楼暗巷,等人走了一打听才知道,李朝宁送了楼子里的姑娘们一些药丸,是白送的,有各种功效的。
    这两日她没做别的,一直行走在楼子里送药。
    只今日晌午,等楼子里的姑娘们起了,送了两日药的李朝宁开始去卖药了,白送的药丸有吃着好的,当即就使不少银子买了不少屯起来了。细细一打听,统统算下来,一日之间竟然卖了三百来两,回去的时候雇的车呢!
    男人将沈曼书信放置一边,只觉头疼。
    这才知道,李朝宁说的养一大家子并非信口雌黄,当真有那个能耐。
    想起女人一脸的笑意,此时竟有些许恼意。
    两指敲在桌上,正是想着心事,顾莲池推动车轮到了他的面前。
    他的儿子微仰着脸看着他:“刚才你对我说的话是真的吗?多依着我?”
    顾修点头:“怎么?”
    顾莲池眸光微亮,见他目光不由又别开了去:“那样的话,李大夫身边的小姑娘,叫做宝儿的,你让她来陪着我。”
    
    第十五章
    
    李凤栖无语地看着跑来跑去的宝儿。
    他坐在石墩子上面,怀里拥着个竹篓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挑着豆子。
    今天早上一听见李厚的动静他就起来了,这两日日日早起。没想到原来李家竟然是以靠这个为生的,做豆腐卖豆腐?也不知道朝宁是什么时候起来的,她和李厚二人分工明确,一人到外面街头摆上桌椅和置办好的棚子,一人在家里做豆腐。宝儿呼呼睡大觉的时候,他偷偷揪了她的耳朵,结果这傻宝竟然习以为常,甚至还欢呼着起来帮母亲磨豆子去了。
    昨日信陵君让他们上车,李凤栖就知道是要有些好处给她的,可惜朝宁什么都不要。
    彼时他偷偷躲在大门口偷听,因为腿疼走不远还被人撞个正着,所幸她看见他也没在意,可叫他松了口气。他是吃过苦的,活着都难,哪来的尊严可讲,宝儿母子的骄傲在他的眼里其实是有些可笑的。
    他渴望有个遮风避雨的家,渴望能有爹娘依靠。
    所以看着宝儿在表哥表姐和母亲的庇佑下过得这么欢快,其实他十分羡慕。
    一早上街头买豆腐的人还真不少,李清止坐在一边收着银钱,不时还吆喝一声,李厚忙前忙后一时也不消停。凤栖回头,看见宝儿坐了表姐身边挑着豆枝,不由勾起了双唇。
    其实能一直这样傻傻的长大,也是不错。
    宝儿身上穿的衣裙都是表姐给她改的旧衣,一身绛紫色拼接的百褶裙随着她的动作抖开了褶,上面是李清止给她绣的花边。这小姑娘虽然没穿什么绫罗绸缎,但是身上穿的衣裙也是上了心思的,这两日也瞧出来了,一家四口虽然并不像人家那样富裕,但是穿戴得体,又时时干净讲究,尤其宝儿,每日穿的都是不同,每日梳头也是不同,表姐手也巧,就爱摆弄她。
    他都听见了,宝儿今早说弟弟总是扯她辫子,当时李清止还瞪了他一眼,随手给宝儿编结了好多小辫子,辫子们又分出两边,她动作也快,不消片刻就将头发都缠成了个花边小包子头,这小包子头一边一个,从包子心还各自垂下来一个戴着红头绳的小小辫子,随着宝儿动作,来回晃动着,特别可爱。
    每日朝宁必定会在晌午出门,许久才回。
    早上她都在家里制药,此时只有他们四个在外面,凤栖在后面看着宝儿的小辫子,心里痒痒的。
    当着表姐表哥的面,他乖巧地叫着她:“姐姐!宝儿姐姐你过来!”
    宝儿回头:“干什么?”
    李凤栖对她招手:“你来,给你个好东西。”
    她笑,撇下豆枝蹬蹬蹬跑了过来,他指着面前的石墩子也叫她坐下,看着她唇边的梨涡对着她眨眼:“你今天早上是不是不跟表姐告状说我扯你辫子了?嗯?”
    宝儿点头,一本正经地看着他:“你是扯了啊!”
    凤栖向前倾身,声音压得很低:“以后不许告状,我逗你玩呢!”
    说着,趁着她听不清也低头过来,伸手在她脑门上弹了一指头:“哈!”
    他笑得眉眼都弯了,还对她做了一个鬼脸。
    宝儿吃痛,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也哈了一声,学着他的模样按着他肩头在他脑门上也弹了一下!
    这两个哈可是大不一样。
    相比较凤栖得意的笑,她这一哈蓄了力气一样,差点给凤栖弹飞了去。
    他啊地惊呼一声,只觉得火辣辣的疼,双手捂着脑门后仰了过去。
    宝儿知道自己力气大,赶紧上前查看。
    李凤栖仰面躺在地上,眼泪都出来了:“宝儿啊……我真的是跟你闹着玩……”
    她赶紧给人抱了起来,放回石墩子前面:“我也是和你闹着玩,都没使全力。”
    他:“……”
    说话间,宝儿低头看见他竹篓子里面挑的豆,当即抱起来抖了一抖:“你豆子没有挑好,这里面有坏的。”
    她低头开始认真的开始挑豆,凤栖揉着额头不由白了她一眼:“做豆腐吃的也吃不死人,有那么几个坏的没有关系,用不着挑那么仔细。”
    宝儿当即动怒,瞪眼看着他:“不行!必须挑干净的!”
    她突然大声,吓了他一跳:“不行就不行,那么大声干什么……”
    知道她较真,只得和宝儿两个人凑了一起重新挑豆子。
    李厚忙了一早上,刚歇片刻,和清止一起点了点铜板,没等说上两句话,一抬眼瞧见个眼熟的马车又往这边来了。
    这两日,姑姑日日出去卖药,他则带着孩子们自力更生卖豆腐维持生计。
    从第一天开始,常远山就日日过来,起先还到家中去寻姑姑,这两天竟往豆腐摊来了,非要给他们银子,说早晚要进常家大门的,不能带着孩子们这样抛头露面,丢他的脸。
    一家人却没人理会他。
    然后他就开始命自己的小厮拿银钱来买豆腐,总是叫他们早早的收摊。
    宝儿和凤栖这边才刚挑了几个豆,常家的小厮来福就屁颠屁颠跑了过来,他也不问多少,嘿嘿笑着只管说全要了,将银钱放在了桌子上。李厚已经知道他是谁了,虽然不耐烦见他,但也没管他,都包了才好呢,赶紧带弟弟妹妹们出去吃早饭。
    来福恭恭敬敬地到了李厚面前:“今天我们将军朝中有事,走之前特意嘱咐我叫我来看看,他说待他下朝就来接夫人和你们,已经和我们老夫人说好了,叫夫人千万放心。”
    李厚只当他放狗屁,也不搭理他。
    来福讪讪地摸着鼻子,只管带话:“也是赶上我们夫人生孩子,自然更娇贵些,也请你们夫人不要在意。”
    李厚对他翻了个白眼:“说完了吗?”
    见他不快,来福不敢上前:“说完了。”
    李厚指着常家马车,对他瞪眼:“说完了赶紧滚蛋,谁要去你们家。”
    来福原来跟着常远山做事的,自然也有些脾气,冲着少年也是叹气:“我劝公子也别不识好歹,若是进了将军府,富贵一辈子,何苦卖什么豆腐,若是不进常家大门呢,说实在的,告诉你好话那时连我们可都不如了。”
    大户人家的小厮也是牛气的,李厚还没等开口,,清止抄起手边一块案板上的豆枝,随手就抽向了他:“滚,你是什么东西,你们将军府什么东西,当我们稀罕!”
    眼看着他们动气了,来福撇下一句不识好人心,也是急忙跑了。
    李厚见妹妹动气,将来福拿来的银钱送了她的面前去:“跟他动什么气,他爱说什么说什么。”
    清止哼了一声,回头招呼宝儿他俩:“你们俩别挑了,今天咱们吃好吃的去!”
    李厚已经开始收摊了,宝儿和凤栖到了青止面前帮她整理豆枝。
    李清止腿不能行,就坐在长凳上面数铜板,常家的马车才刚离开,街头就出现了几个年轻男人。
    个个袒胸露怀的,根本不像正经人。
    几个人也没有在意,结果不等李厚收拾妥当,只听咣当几声,桌子就被人掀翻了两个,其中一个尖嘴猴腮的二十来岁的,一脚踩在李清止的长凳上,俯身对着她直笑:“哟,这就是大壮说的豆腐西施吧?模样长得真不错啊!嗯?”
    他目光轻佻,几个人都大笑起来。
    李厚哪里受得住有人调戏自己妹妹,抡着拳头就冲过来了,可人家人有六七个,半路直接给他截走了去。
    眼看着三四个打他一个,哥哥吃亏,李清止也是气得不行:“住手!天子脚下还有王法吗?”
    宝儿更是腾地一下站了起来,急的凤栖给她抱住了:“宝儿别去,你打不过他们伤着你!”
    她那一身力气,可是他能抱住的,一声放开我,连李凤栖都推摔了去。
    一个小不点孩子,谁能注意,宝儿几步跑到表姐的面前,抱起一个长凳就挥了起来,直将踩着长凳的男人抡翻了去:“你滚离我阿姐远点!”
    李清止眼看着自己哥哥被人打倒在地也是急得不行了,张口直喊着救命:“快来人啊,来人啊,救命!打死人了打死人了啊!”
    街边也是有些摊贩的,可人家谁能管这个闲事。
    一边的豆枝散落了一地,案板也摔了一边,男人们一边踢着李厚还一边嘻嘻笑着:“告诉你们,明日不许过来摆什么摊了,叫我们看着见一次打你们一次!”
    尖嘴猴腮的男人冷不防被宝儿一凳子抡倒了去,肋骨处竟然疼得不行,勉强扶着爬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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