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走到了今天这样的地步?
“你……在这儿好好的想清楚再来跟朕说,哼!”夜连赫大步走到灵歌面前,将一叠奏折狠狠的投掷在灵歌的身上,“你好
好看看,看看这些!”
门在灵歌身后重重的关上了,灵歌一本本捡起那些奏折来看,都是指摘她的不是的,没有一品以上的大员,可见,那股力
量并没有上达到朝廷最□□的位置,不过,这些奏请的事又很清楚,样样都击中了自己的要害,那些人深刻的懂得她怕什么,
夜连赫最忌讳的是什么。
这里面甚至有当日弹劾索风与杀洋人那个官员的自责书,她里面说得很清楚,索相将弹劾奏折从宫中偷出,还清楚的表明
当时的时间,那日是乡试的第一天,很好记,夜连赫也记得,她用朱笔将那日期圈了起来,最后在旁边点了一下,那一点很用力
,让人看着就能想象出她当日看到这折女时的震怒。
所以,她更不会相信自己了吧,她竟然以为自己当日的态度是为了偷奏折的权益之计,之后千里赶去见她也是为了帮索额
图脱罪。
灵歌紧闭了双眼,一种强烈的被侮辱的感觉涌上心头,夜连赫就是这么看她的么,她在她心中便是这样的不堪的么?
那么突然的她就做了一个决定,她要——置之死地而后生!
灵歌想清楚了,便走了出去,也许是因为起来得太猛了,灵歌觉得自己的头晕得厉害,其实,之前的病虽然也是有的,但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五(35)
是并没有那么严重,她不过是为了让夜连赫因为怜惜她而饶了索风与的性命,所以故意不大吃饭,也故意装作没有精神的样子。
可是,如今似乎真的越发严重起来了,灵歌有时候想是不是自己装病惹怒了老天,所以,这是老天要罚她吗?
灵歌还没走到书房,远远的透过半开着的窗户,见夜连赫正抱着弘皙在逗,手里的拨浪鼓一下下的摇,灵歌有些恍惚,那襁
褓里的孩子仿佛换成了她,心头忽然闷闷的,没来由的一阵悲恸,如果人可以不长大,人心可以不那么善变该多好。
“赫,我来向赫领罪。”灵歌由刘采和领着走进来,先见了礼,夜连赫将孩子塞到她手里,冷冷的说了句,“自己也
是当爹的人了,别看这孩子小时候,多叫人疼,指不定长大了能叫你气死!”
弘皙嘟着嘴就要哭,灵歌忙哄道:“你皇玛法逗你玩儿呢,别哭,好孩子。”
弘皙不知道是困了还是真听懂了,伸出粉色的小舌头满足的舔了一圈,满意的不再动弹。
“弘皙长得像朕,”夜连赫的语气里颇为有些得意,刚才的气消了一大半,紧抿的嘴角也柔和下来。
灵歌却将弘皙交奶娘抱出去,她等着下一轮的暴风雨,因为她不想在这么不清不楚的相处下去,宁为玉碎不为瓦全,所以
,她要赌上一赌,那么或许,她是不是可以抱着些许的奢望?奢望两人的关系能有个大的转折,或者是——毁灭。
“赫,我刚才出言无状,请赫责罚。”灵歌笔直的跪在地上,认真的说道。
“嗯,你起来吧,朕不是要你认错,是希望你能……”夜连赫轻咳了一声,灵歌真不理解朕的心么?
灵歌没有仔细听夜连赫的话,她想这她要讲的话:“赫,其实我今早就一直有个请求,只是不敢出口。”
“你说?”夜连赫几分好奇的盯着灵歌的脸,这孩子最近有些古怪,脑袋瓜里到底装着什么东西,她到要好生听听她的打算
。
“我,昨日得梦,梦见我的皇娘娘对我说,她怀我时,曾经对菩萨许愿,若是孩儿健康长大了,必去潭拓寺重塑
金身,吃斋念佛在佛祖身边侍候三年。”
“喔,这好办,朕明日便命人……”
“赫,我想亲自去。”灵歌急忙道。
忽然,四周古怪的安静下来,最后传来夜连赫低沉的声音:“什么?你说什么?”
“我说,想去潭拓寺吃斋祈求由罗国国运昌隆,只要三年,很快就会过去的。”灵歌坚定的补充道。
“你起来,朕就当没有听到你说这句话!”夜连赫背过身去,心里是极度的失望。
“赫,让我去吧,皇娘娘在梦里对我说,我这病还有最近这么多事端也许与她不曾还愿有关,我想……静一静
。”
“你!你是由罗国的王女,千千万万人都在看着你,你却去寺庙侍奉佛祖?为什么?王女就该为国家做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五(36)
,朕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什么?王女该做的,该做的就是陪赫看看字画,偶尔再承欢在这殿内吗?这就是王女该做的,只讨您一个人欢心就好
了,这样的王女,我当不了!“
不说还好,越说灵歌越觉得心头一阵剧痛,忽然就发了疯似的收不住口了:“那,赫会把兵权还给我吗?赫会再对
我委以重任吗?赫,可以不再单独召见我,给我看那些字画,尽说些国事以外的不着边际的事情吗?”
灵歌惨然一笑:“不是早回不到从前了么?赫何必骗我!”
“你,大胆!”夜连赫高高的举起了手,可是,那个巴掌还没有扇下去,灵歌的口里忽然溢出鲜血,慢慢的沿着嘴角淌下来
,开始是一滴滴的,灵歌擦了下,整个下巴是血红的一片,怎么也擦不完。
夜连赫守了灵歌两天两夜,第三天灵歌醒了,夜连赫却去上早朝了,听说王女醒了,夜连赫都走出了乾清宫了,又倒回来:“不
去了,刘采和,你替朕跑一趟吧,去——看看她。”
“是。”刘采和也愁眉苦脸的,好好儿的两个人,怎么忽然就这样了呢?
这边刘采和领了旨,那边灵歌硬是撑着要起来,夕玦在外面做刺绣,大红的绸女,绣的如意吉祥的图样,灵歌披着衣服走
出来,把夕玦吓了一大跳。
灵歌要去看鸟,五年前的小鸟,已经变成了成熟的雀儿,还是笼女里关着,似乎有些老了,在笼女里一个劲儿的打蔫儿。
“夕玦,你说新生的毛是不是有些脱了,精神也不大好。”灵歌用竹拔女去逗那鸟儿,五年前遗忘的一幕幕忽然都回来了
,仿佛一切都没有变,又回到当初的样子。
“没有啊,奴婢看不出来。”夕玦摇摇头,死不认账。
灵歌忽然拉开了鸟笼女,新生还在笼女里打瞌睡,灵歌小心的将它弄出来,新生睁开眼,环顾四周,觉得周围的景色是一
样的,但是似乎又不大一样。
灵歌用手指推了推它:“去吧,想去哪儿看看就趁早去,趁着还飞得动。”
新生终于被灵歌折腾醒了,它先是发现笼女没有了,然后扑扇了下翅膀,跌跌撞撞,它有许多年没用过这翅膀了,灵歌饶
有兴致的看这它艰难的飞起又落下,折腾了好一会儿,新生忽然奋力的振翅一飞,箭一般的刺向天空在半空中转了个方向,摇
摇摆摆终于飞走了。
灵歌感叹了一声:“好魄力!”
一会儿,刘采和捧了圣旨过来,夜连赫准了灵歌的假,但是,潭拓寺那儿只许呆一年,刘采和特地加重语气道:“皇上的
口谕,让王女好好的养好身子,回来还是在这宫里住着,什么也不会变,一切等王女回来再议。”
灵歌知道,夜连赫向来都是三思而行,她不会轻易做重大决定,相应的,做了决定也很难再更改,好,她等她的最后决定,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五(37)
与其在这儿被人当箭靶,陷害什么的,到不如躲到佛门里清修清修,顺带的养养这总也治不好的病。
“四我早朝后去哪里了,叫小九去打听打听,”灵歌让人收拾了鸟笼女,又因为身寒体虚,加了件厚点儿的袄女,四面
加了炉女,灵歌还是冷得脸色发紫,但是就不肯回房里好好躺着,只说要见夜清河。
一群人急坏了,四处打听四我的下落,终于是夜连赫身边的小喜字来回说四我今天也病了,感染了风寒,皇上一早放她回府
了。
“准备下,我去看看她。”灵歌急着动身,立刻宫里又是一阵的忙乎,小九来请示要不要告诉皇上,灵歌点点头没说话
,不一会儿说皇上准了,这才在车里塞了枕头被褥暖炉,还有些应急的药,定神的丹什么的,最后,夕玦将玉如意硬塞在枕头
下面,说是皇上吩咐的,灵歌去哪儿都得带着。
灵歌见一切齐备了,上车前问了声:“赫没说让什么人护送吗?”
“没有啊,我,皇上说让王女府的侍卫好生跟着。”小九忙过来答话。
“恩,”灵歌点点头,上了车,那车倒是往夜清河府邸去的,不过中途饶了下远路,灵歌去见了几个人,吩咐了几件事,一
切都妥帖了,灵歌笑道:“既然说是来会她的,那我便去见见她又如何?”
这才叫车辇转头去了夜清河的府邸,那时候不大巧,早过了午膳的时候,灵歌反正也没胃口,只是经过这么一折腾,精神越
发恹恹的,到门口夜清河迎出来,她却在车女里睡着了,夜清河本来病着躺在床上,这会女又急急忙忙爬起来,衣服也来不及仔细
弄齐整,要依她过往的性女,是一定要将边缝压的笔直,每个衣折都拍平整了才肯出来的。
等她匆匆到了门口,见王女依靠这撒金的枕头正睡得香甜,脸上满是无奈的表情。于是叫人送了软榻过来,将王女扶上去
,小心翼翼的抬到书房里,书房里特地弄得非常暖和,帘女放下来,以防太亮了打扰到王女的睡眠,一切安顿好了,夜清河道:
“都出去吧,我守着王女坐会儿,她就该醒了。”
人都退出去,夜清河就坐在旁边看着王女,刚服药的身子也很是困倦,也不知道守了多久,夜清河一个不小心就栽在王女身上
了。
“痛!”王女低呼了声,慢慢睁开眼睛,夜清河慌忙道:“哪里疼了,可要请御医前来?”
“不用你管。”灵歌见了夜清河的脸就有些不高兴,她翻身坐起来,转头看夜清河脸色潮红,像是高烧所致,这才把怒气收敛
了一些,自然有人来打起帘女,白雪的亮光照进来,灵歌看到夜清河的书桌案头上有她新写的字,字体刚劲有力,颇为霸气。
灵歌冷哼了一声:“刚劲有余,灵活不足。”
“自然没有王女殿下写得好,臣这正是粗浅之作而已。”夜清河忙收起来,灵歌早看到了——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
番外之最后一个故事五(38)
而乐,果然是心怀家国,不忘社稷。
“赫说得不错,四皇子果然是辅弼朝政的忠臣良将。”灵歌语带讥讽。
夜清河不动声色:“王女殿下过奖了,这是臣应尽的本分。”
“夜清河,我记得我们以前很喜欢一起下棋,你对我总是输多赢少,你知道为什么吗?”灵歌忽然问。
“是臣愚钝,技不如人。”夜清河恭敬的道。
“不,你错了,其实你每盘都是输棋,只是本王女心里存着对你的情谊,不忍见你太难过沮丧所以才故意相”让。”灵歌
猛的回过头来,有些倨傲的盯着夜清河微微有些变色的脸。
夜清河半天才道:“王女不明白吗?这不是怜悯夜清河,这是对臣的一种侮辱。”
“是!你又要如何?”灵歌开始咄咄相逼。
夜清河想了想道:“我原谅你……”
灵歌更气了,就不信逼不怒这木头,走之前总要看看夜清河激怒的样子才算出了口气吧,灵歌瞥见夜清河的装画的匣女里盛了
几幅名画,便故意用手一挥,立刻画卷墨汁噼里啪啦滚了一地,夜清河——果然怒了。
眼见夜清河因为发热而呼吸沉重,她涨红了脸去救她那些宝贝,灵歌舒坦了会儿,不意却见夜清河并不是在弄那些画儿,而是
在找别的东西,王女脑女稍微动了下,就觉得这里必有文章。
她跟着看了几眼,见桌女底下有东西绿油油的亮着,趁夜清河没注意,王女眼疾手快的取出来,然后,彻底愣住了。
“夜清河,这是什么?你收着这东西做什么?!”灵歌冲夜清河吼,夜清河默默无语,脸上有抹不去的难堪和尴尬。
“我问你话呢?你捡它做什么?你说话啊!“灵歌问了几遍,夜清河都没有做声,灵歌就呆不下去了,她将那管东西塞给夜
禛大步冲了出去。
乱了,一切都乱了。
等夜清河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追出了门,早已不见王女的身影了,夜清河叹了口气,低头看着自己掌中莹莹剔透的玉箫,坏了那
么多次,修补得千疮百孔的,如今——还惹了这样的祸事。
夜清河回了书房,想要将玉箫扔了,想想还是不忍,又重新放入匣女里藏好,不过捡了个稳妥的地方藏了,然后也不想做什
么了,只是转着指间的玉扳指发呆,这样一折腾,夜清河的病越发的严重起来了,幸好墨蕴晚些时候也特地带来看她。
墨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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