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第147节：一颗心为爱都被揉碎了
“回皇上的话，奴婢名叫四娘。皇上，别喝酒了，伤身子。”
她拿去了慕容乾手里的酒杯。
“四娘？”
慕容乾笑嘻嘻地说：“瞧你年岁不小了，在宫里已经待了很多年吧！这宫里有什么好，像不像一个笼子，你，跟朕，还有外面那些人，都是关在这个笼子里的鸟，怎么样都飞不出去。没有自由，没有希望……你不会明白朕的苦的。”
他带着笑意说的，眼里却亮晶晶地，滚动着晶莹的泪花。
谁能知道他的悲伤，一颗心为爱都被揉碎了。
“皇上说笑话呢，这黄金宫这么阔大，怎么会像鸟笼子呢？你是皇上，想要去哪里，谁还敢阻拦你呢？”
四娘十分不理解慕容乾的话。
“怎么不像？围墙就是笼子，将朕这个大笨鸟关了进来。皇帝算什么，皇帝才是天底下最不自由的人。”
“皇上还有心爱的女人呢？柳姑娘聪明活动，是皇上的最爱。”
“翩翩是真的很好，可是，她，她……朕和她也许是没有缘分的人。”
四娘想，看来一定是慕容乾和柳翩翩吵架了，柳翩翩也真是，怎么和皇上吵架呢？
皇上这么累，要多体贴才是。
慕容乾真像他的父亲，也是如此深情痴情，可以为了一个女人而醉生梦死。
“你们是不是吵架了？没事，回头我去和柳翩翩说说，让她给你赔罪。”
“不，翩翩很好，她待朕很好很好，是朕辜负了她。”
慕容乾忍不住呜呜哭了起来，为什么他会在这个年老的宫女面前像一个脆弱的孩子呢？
他也不知道，他只知道愿意在这个女人面前流眼泪。
直觉告诉他，这个女人是可以信赖的人，她不会嘲笑自己，她只会安慰自己。
她很像自己去世的母亲，她的身上散发着母亲安静而温柔的气息。
“皇上还真是个多情的人呢！柳翩翩一定会知道你的好的。”
第2卷 第148节：朕只要能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
“朕不好……朕曾辜负过柳翩翩，朕曾对自己说，要一生一世照顾她，不让她再流眼泪，可是朕一次又一次食言了，朕没有能力让自己喜欢的女人过幸福无忧的生活。”
这孩子今天是怎么了？
他对柳翩翩还不好吗？
风四娘叹息着，又是一个情种呢！
风四娘情不自禁地伸手过去，温情地抚拍着慕容乾的宽阔肩膀。
安慰他说：“皇上，你有什么伤心事就说出来吧……奴婢都听着呢！”
不知为什么，慕容乾觉得这个叫四娘的女人令自己感觉十分信赖。
他微微歪在她的身上，吸着鼻子，嗡嗡地说：“朕是皇上，朕能有什么伤心事……这天下都是朕的，全天下的人都串通在一起来对付朕！这皇位有什么好，如果可以回头，朕才不要当这劳神子皇帝！朕只要能和心爱的女孩在一起，做一对烟火夫妻。一生一世不分离。”
风四娘温柔地说：“皇上不是小孩子了，不要说这样任性的话。爱情再重，哪有江山重要呢？全天下的人都要依靠你呢！如果皇上倒了，这江山可怎么办呢？”
“朕也想做一个有作为的皇上，朕文武双全，朕可以好好治理天下。可是为什么，为什么朕连娶一个自己喜欢的女子的权利都没有？朕比那些平头百姓都不如。他们都可以与自己所爱的女子同桌吃饭，同榻而眠，可以挽着她的手看花灯。可是朕呢？朕只能娶不爱的女人为皇后，天天面对那张没有感觉的面孔。四娘，你能明白朕那空落落的感受吗？能明白朕心里压抑得要爆发的苦楚吗？”
他用力捶打着自己的胸口，那里是那么的痛。
他是一个自尊心很强烈的男子，从来不曾受过这样的侮辱，被大臣侮辱胁迫，令他痛不欲生。
“皇上为什么不可以娶自己喜欢的女子呢？”风四娘诧异地问。
难道有人阻挠他和柳翩翩在一起吗？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第2卷 第149节：我最爱的你，我拿生命爱的你
慕容乾摇摇头：“你不明白的……朕不能，朕为人所胁迫……他们说朕没有资格当皇上，因为朕的生母地位卑贱……朕真想……”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沉，双眼微合，渐渐沉沉睡去。
风四娘的心却剧烈地跳了起来。
皇上这番话是什么意思？是谁在威胁他？
难道他是自己亲生孩子的秘密已经被揭穿了吗？
究竟是谁知晓这一尘封了20年的宫闱秘密呢？
她隐隐约约感觉，一道黑影笼罩在儿子的头顶。
原来自己从来不曾知道，儿子已经陷身在了危机之中了。
她深深自责，没有保护好儿子。
但，谁也不可以欺负她的儿子。
有她这个母亲在，谁也不可以。
窗外的天空忽然间变得漆黑阴沉，猛然间划过一道闪电。
将天空劈成两半，旋即炸雷接二连三地响了起来。仿佛末日降临。
风四娘点好烛火，又替皇上掖好被子，才安然坐在他身边，凝望着他熟睡的容颜。
他是那么英俊，眉目分明，浅色睫毛上还沾有泪水。
比她梦境里无数次梦过的孩儿都要完美。
她忍不住抚摸着他的脸庞，孩子，我最爱的你，我拿生命爱的你。
亲娘在你身边，保护着你，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
她清凉的双眸渐渐生起一缕淡淡的雾气，往事一幕一幕在脑海里惊心动魄地回响……
（4）
20年前，风四娘还是德妃娘娘身边的随身宫女。
风四娘的娘早死，风四娘的爹好赌，欲将她卖到窑子里去，她哭闹着不肯去。
爹就在大街上打她，打得她嘴角流血。
“爹，我不要去窑子，我去讨饭也不要去窑子里。”
周围的人都看得侧目，没有见过如此无情无义的爹，竟然将自己的女儿卖到窑子里去。
这还是人吗，简直是畜生了。
“贱货，赔钱货，卖了你我才能还债，去不去由不得你，我不会养活你的。”
第2卷 第150节：小姐，我愿意跟着你做奴婢
忽然一辆马车开了过来。
风四娘被父亲一推，差点推到了马车轮下，马车幸好及时刹车了。
风四娘的爹灵机一动，大闹着，不让马车开过去。
“你们撞伤了我的女儿，要赔银子。”
马车上跳下来两个身强力壮的人，推开他，辱骂：“这是尚书大人千金的马车，你竟然敢阻拦？贱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只见里面走出来一个七八岁左右衣服华丽的女孩，她好奇地看着风四娘一眼，对风四娘的爹说：“你为什么要打你的女儿呢，我们都看见了，还有，窑子，是什么意思？”
风四娘直觉告诉她，这个和自己年岁相仿的女孩也许可以搭救自己，她急忙跪到了女孩面前，苦苦哀求着：“小姐，你救救我吧，窑子就是卖身的地方，我不要去窑子，小姐，我愿意跟着你做奴婢，你就收留我吧！”
那女孩，自然就是后来的德妃娘娘了，只是那时候她叫小容。
是李尚书的唯一的宝贝女儿，知书达理，聪慧过人。
见风四娘长得眉目清秀，她的内心一下就对她起了好感，也有了怜悯之心。
她扶起风四娘，对风四娘的爹说：“那我就买了你的女儿吧，你要多少银子？”
风四娘的爹马上狮子大开口。
小容从手上摘下了一个手镯，说：“这个手镯值200两银子，我就买了你的女儿，从此以后你不要再来找她了。”
她虽然人小，说出来的话却带着一缕威严。
天生的高贵。
那一刻就征服了风四娘的心，她在内心发誓，一定要报答小容小姐的恩情。
就这样，风四娘跟着小姐回到了尚书府，从此成为小姐的贴身丫鬟。
虽然是丫鬟，但贴身丫鬟地位高，从那以后，风四娘再也没有吃过什么苦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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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第151节：德妃娘娘姿容华贵，性情柔顺
为了保护小姐，她还和府上的家丁们学了一些粗浅功夫，有一次，老爷请了一个江湖高手来家住，瞧她聪明伶俐能吃苦，那高手就收了风四娘做弟子，扎扎实实学了一手高明的武功。
就这样，风四娘在尚书府生活了下来。
她也学了一身本事，除开服侍德妃娘娘也负责保全她的安全。
小容和风四娘一起长大了。
小容很聪慧，博闻强记，是出名的才女。
有一次，她看着一副画卷。
画卷上的男子雍容华贵。
风四娘好奇地问：“小姐，这个男人是谁呀？你为什么每天痴痴地看着他呢？”
小容脸上一红，说：“他是当今皇上，宫里马上要选秀女了，爹替我报名参选了，如果我选上了，你愿意陪我进宫吗？”
上天对苍生是公平的，给了你这样就必然不会给你那样。
小容不够漂亮，虽然文采斐然。
选秀路也许会很漫长。
风四娘说：“好，小姐去哪里，风四娘就去哪里。”
她想的依然是为她报恩。
就这样，她陪小姐参选了。在一大堆女人群里，小姐一点也不漂亮，不出色。
然而考虑到小姐的出身，皇上还是选定了她，并且封为了德妃娘娘。
德妃娘娘姿容华贵，性情柔顺，文采斐然，是天下人传诵的才女。
可是偏偏美貌反而及不上风四娘。
所以入宫之初，德妃娘娘并不特别受宠，她总是感叹皇上来自己宫里的次数太少，令她迟迟没有受孕。
那时候皇上虽然拥有众多妃嫔，却只有慕容昭一个皇子。渴盼为皇家开枝散叶就成了德妃娘娘最大心愿。
她们知道，只有为皇上生下皇子，才可以在后宫里占据位置。
德妃娘娘日益憔悴，风四娘看在眼里，很为她着急，但又没有法子。
在她的心里，她只当德妃娘娘是最大的恩人，她要报答她的救命之恩，她想让德妃娘娘尽快怀上龙子，奠定后宫的地位。
第2卷 第152节：皇上不过是调戏一下奴婢
一日，风四娘陪德妃娘娘同去皇家寺院进香祈福。
为了得到一个皇子，德妃娘娘但凡初一、初十五，就会来这里上香。
为了不惊扰，她们常常选择微服。所以别人也不知道她们是宫里的人。
德妃娘娘凄然地说：“四娘，本宫都要绝望了，这月皇上只来了一次，而本宫依然不曾有喜，想来将来的命运一定堪忧。”
风四娘安慰她说：“不会的，娘娘，你一定会怀上龙种的。”
晚间，她们夜宿在寺庙里，听着窗外的风声。
德妃娘娘心事如潮。
朝廷里危机四伏，父亲将自己送入宫里，哪里知道自己不曾受宠。
现在嫉妒父亲的人是那么多。
也许有一天，父亲这颗大树就会轰然倒地。
自己若不能再怀上龙子，全家都会遭殃。
后宫深如海呀！
风四娘伺候她躺下，德妃娘娘翻身而起，对四娘说：“你和我一起就寝吧，我一个人睡不着。”
她放弃了本宫的称谓了。
在这一刻，她们成为了姐妹。
风四娘听话地躺在了德妃娘娘的身边。
她忠心耿耿，如果当年不是德妃娘娘救了自己，或许自己现在还是一个青楼女子。
早已没有了任何未来可言。
已经掉落于尘埃了。
“四娘，我想我可能是怀不上孩子了。”
“要不，请一个郎中看看？”
“不行，若传扬出去，我的脸往哪里放？”
四娘说：“那……不说身份呢？”
“再说吧，四娘，万一我不能怀上孩子，不如，你嫁给皇上吧，你若能生下孩子，我也能在后宫里有地位。我瞧皇上对你仿佛也有几分意思。”
四娘红了脸：“娘娘说的哪里话，皇上不过是调戏一下奴婢而已，奴婢地位卑下，即使怀了龙子，也无法有荣耀的未来，您又不是不知道，东魏是非常注重龙子母亲的血统的。”
德妃娘娘微微颔首。
第2卷 第153节：他眉目俊美如画，风华绝代
的确，东魏对皇位继承人的血统看得非常重。
若皇子的母亲地位卑下，即使皇上只有这么一个儿子，他也必须选择其他有贵族血统的侄子做继承人，而不能选择儿子继承大统。
＇文、＇左思右想，真的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人、＇难道自己家就这么倒下去吗？
＇书、＇翌日，她们去上香，走到后花园的时候，忽然听见了一阵音律声，非常动听。
＇屋、＇德妃娘娘很吃惊：“没有想到这里居然有一位音律高手！”
穿过曲折长廊，绿色微风轻送，她们瞧见一位白衣青年，微微低头，衣袂飘飘，坐在假山之下，轻轻吹奏着绿玉箫。
那青年面如冠玉，气宇轩昂，即使坐在那，也有一种俯视众生的气概。
那曲子是那么柔美动听，仿佛风声都停歇了一般在聆听他的吹奏。
风四娘从来不曾听过这么绝美的乐曲，像仙乐一般。
再细看那青年，犹如天空中划过一道闪电，面前这男子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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