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帝眼中闪过危险的光泽:“噢,你这是在威胁朕!”
冰烟抱拳,态度无比赤诚:“回皇上,民女绝对不敢如此,只是民女相信皇上绝不是这样的人。”
天南帝眸中冷意越来越深,已经泛着一丝凶杀之意,陈公公在一边看着,寒毛都不禁坚起来了,皇上不生气则已,一生起气来绝对吓人,这冰二小姐这是吃错什么药了,这进宫也未必不是好事啊,怎么还这么执迷不悟啊,最后丢了性命哪头合适啊!
冰烟身子挺的笔直,微微仰着头,嘴角勾着淡淡的笑意,眼神出奇的璀璨,好似天上最闪亮的星星,又好似天地间最纯澈清亮的湖水,能照亮世家一切阴暗,能看透一切虚假,那样的从容不迫,那样的自信,又那样令人渐渐败下阵来。
天南帝唇紧紧抿着,面上表情一直没有转好,冰烟见状放软了语气道:“皇上,并非民女真的不识抬举,皇上可知道民女这些年来是怎么过的吗?民女当年又是怎么离开的丞相府吗,民女在丞相府里是过的怎么样的猪狗不如的日子,那样的生活民女不想想起来,也不想再过,民女现在还年轻,进了宫里或许会得皇上一时宠爱,可是将来呢,当年华不在,民女不再得皇上宠爱的呢?民女是不是又会过到丞相府那样的生活,民女是真的怕了,民女是太懦弱了,皇上您是九五至尊,您高高在上,或许不能明白,民女被人欺辱,被下人踩着手指着鼻子大骂的感觉,可是民女却是过怕了那种生活,皇宫住着的都是千仪万态,尊贵的贵人,可是在她们之下有着太多低眼看人的,民女只是害怕,只是想给自己留一条可以让自己喘息的路,绝对没有不敬皇上的意图,民女不敢啊!”
天南帝眸子微闪,却不禁冷哼:“真的不敢吗,朕看你敢的很!”
只是天南帝却是许久没说话,冰烟说这些话可能有些放肆,将皇宫说的肮脏的很,虽然没指名道姓说谁,可是宫里的阴谋阳谋岂会少,天南帝有时候只是不管不看,可不代表他真是傻子,全都不知道。
天南帝并不是从出生下来便是皇位继承人,他夺下皇位,中间也经历了许多腥风血雨,也经历了许多的困难,不得不说,这话让他感同身受,只是就算如此他同样不能放冰烟离开。
放她离开是小事,若是这东西流传到外面,那可就是大事了。
冰烟跪下“砰砰砰”认真的给天南帝磕了三个头,抬起头时,额头都撞红了,显的她诚意十足:“皇上,民女手中之物,民女求它可以公平的审理福来酒楼一事,而民女手中还有一物,请求用它保民女不入皇宫。”
说着,冰烟又从袖子里拿出一物,天南帝一惊,连连摆手,那陈公公立即跑过去递过来。
那是一个怪样子,像弓又不是弓,像枪又比枪复杂,天南帝一脸好奇:“这又是何物。”
冰烟凝神道:“回皇上,此物比起之前民女献出的东西,更是锋利精准、杀伤力更强,民女可以示范一下。”
那东西又被陈公公递回冰烟,冰烟卡的手臂上,眸子精光锐利,突然一拉,“噗”“咚”一声,手臂上的东西射出一只短箭,直接射穿屋中木柱,直接射到对面墙上。
“吸!”
天南帝与陈公公倒吸一口冷气,这东西何止比之前的锋利,简直是差别太大了,这杀伤力绝不输一名武林高手近距离的功效,天南帝看的眸子火热,心跳都不禁加快了:“这是何物?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威力,快快讲来!”
冰烟朗声道,微仰着头,脸上带着一种令人责服的自信神彩:“此物名叫弩,是当初民女想到之前暗器,一个构思想出来的,其实这东西原也是民女偶然在丞相府里一个兵书看到的,后来轻经生死,有了一个想法,此次出京也算是有些见识,这才想出此物来。”
“这可是个好东西,冰烟,你真是个人才!”天南帝听着大喜,眸中闪烁不断,冰烟眸子一沉:“皇上,民女便以此物所有构思与图意换民女的自由,望皇上答应!”
☆、375,达成
天南帝看着冰烟,眸子渐渐沉敛,非但没有放弃,反而带着更深的占有,冰烟却是一点不在意,反而笑意更加清亮:“皇上,虽说民女当初是因为看了丞相府的一本兵书,脑子里有了构思,想出此物的,谁知将来会不会又见到什么,而萌生出更多的想法呢。就算民女进宫了,若是死不就犯,皇上怕也耐和不了民女的,民女别的没有,就是这个倔犟的脾气,最讨人厌了,不然与不会与丞相府关系闹的这么僵,进了宫是怨,出了宫却是感激,民女自然誓死追随皇上。”
“在这天南国里,还有什么事皇上您不能左右的。”冰烟最后一句话说完,天南帝眸中的阴沉渐渐散去,哈哈大笑起来。
“好好,好一个冰烟,果然你最是对朕的味了,那些大臣嫔妃皇子公主,一惯对朕言听计从那有什么意思,你愿意说出心理的话,朕很是高兴,你说的对,朕答应你了!”
冰烟面上一喜:“谢皇上,那福来酒楼……”
“你只管回去,此事朕自有定夺,不过朕这丑话说在前头,那福来酒楼一案死了不少人,绝非朕一句话能摆平的,此案还需要开堂走正规程度审理。”
冰烟连连点头:“皇上说的对,民女都知道。”
“嗯,那你现在住……”天南帝眉头一皱,就算冰烟的保证,他也不希望冰烟在他不受控制的范围呢。
冰烟眸子一转,闪过丝晶亮来:“回皇上,民女进城后便找个客栈随便住下了,民女一时还不想回丞相府,倒是姐姐冰旋已嫁人,民女想不如先去三皇子一是陪陪姐姐,好叙需旧情。”
天南帝扫了冰烟一眼:“如此也好,你就住在老三那吧。”天南帝没管冰烟与冰旋这对敌仇姐妹,有什么情可叙,在他眼皮子底下就行。
该说的都说了,天南帝也没继续留冰烟,由陈公公送着冰烟出去,这一路上陈公公不时对冰烟行注目礼,便是冰烟也被看的不自在了:“陈公公您这是……”
“冰二小姐,您真是个神人,奴才还从来没看过有一个女人像您这样,奴才真是不知道用什么词来说您了。”陈公公一脸赞叹着。
冰烟笑了:“陈公公这是说我胆大妄为吧。”
“不不不,奴才哪里敢,奴才绝不是这个意思。”陈公公笑着摇头,冰烟此时手腕一转,却是悄无声息的将一个东西放到了陈公公袖子里,冰烟笑道:“好了,陈公公要务缠身,我怎么会再劳烦陈公公,陈公公请留步吧。”
陈公公也没坚持,站着看了一会便往回走,只是走走突然感觉手臂有些不对劲,在袖子里一翻却是翻出一个平凡无奇的荷包,这东西他怎么没见过,哪个娘娘赏的也不能用这么差的布料了,然而当他打开荷包时,却是一愣,里面四颗珠玉圆润的东珠,而且还有几张纸,他一打开,便是见多识广也不禁深吸一口气。
一二三……五,五万两银票!
陈公公猛的回头,手上一边利落的将东西又塞了回去,这冰二小姐好大的手笔,单凭这些东西,也足够抵他在皇上面前那一翻话了。
陈公公眸子微闪,脑子快速转动,这冰二小姐可真是个明白人,又能想出那种东西来,当真不能交恶,起码皇上现在是离不开她的,多欠她几个人情又何防。
陈公公不做停留快步回到御书房,天南帝这会却没办公,反而是看着那两个东西沉思,陈公公没有打扰,天南帝看了好一会将东西放下了,陈公公小心的观察着,不禁问道:“皇上,那冰二小姐便是再强硬,那也是比不得皇上的,皇上为何没将她扣在宫中呢?”
天南帝若有所思:“朕自然可以,她就算不说朕又怕了?宫中的刑罚多少种,总有能让她开口的,不过这冰烟是个聪明人,她敢进入皇宫,怕是还有些底牌的,倒是这冰恒,朕倒真是没看出来,他这丞相府里还有兵书能触动旁人,果真是朕的丞相,忧国忧民,连武将该操心的事,他也不辞辛劳啊。”
陈公公心头一跳,看着天南帝嘴角勾笑,却半点不敢放松。
那冰烟小姐到底是无意说离此事,还是故意说出的,皇上未必不清楚,只是那句话说什么来的,空穴来风未必无音,一国丞相该管的就是文臣的事,又操心到武将那里,一文一武,南辕北辙啊!
冰恒操这心干什么???
冰烟一路步子稳健,淡定自若,然而更一上了马车,脚上却是突然一软。
“主子!”好在媚霜在一旁,立即手脚利落的将她扶住,却发现冰烟浑身冰冷,身上湿了一层:“主子,您这是?”
冰烟摇摇头,被媚霜扶着坐下,半天不想说话。
面对天南帝,冰烟真是完全无惧吗,恰恰相反,这个手握天南帝生杀大权的人,是最最可怕的人,她今天孤注一掷进宫,为了给刘乔楚他们拖些时间,虽然一切都好了,也将如此机密事关重要的弩与暗器的事说出来,明知道事件危险,但这时候不是想这么多的时候了,她必须碰碰运气才行。
天南帝要她进宫,她拒绝之时,她感觉的到,天南帝当真动了杀意了,她一路上战战兢兢,到现在才敢呼出这口气来。
“主子,喝口水。”媚霜之前不能进宫,只在宫外等着,看着冰烟这样,心中也是一抽,主子在他们面前一向是最英武神勇的人,何时看过她吓成这样,这都是为了她们,这样的敢为了她们冒生命危险的主子,谁会不愿意跟随,谁又不想要跟随。
冰烟渐渐平静下来,大口的喝了几口水,眸子渐渐涨起:“去三皇子府,皇上既然愿意给我们一些机会,但若是没有证据一切也都是空谈,我倒不信,这世上真的有什么事情,是机关算尽,完全无一丝遗露的完美5C阴谋!”
☆、376,天翻地覆之事件!
冰烟是在天南帝的同意下来到三皇子府的,虽然陈公公没跟着,可是冰烟的马车,还是配了一队侍卫,两个太监跟着,这样的人过来,三皇子府能不热烈欢迎吗。
冰烟走在三皇子府中,却是敏锐的感觉到今天的皇子府有些不太对劲,这似乎并不是她的错沉。
冰烟被带到大厅的时候,宁从安是有些慌忙的奔出来的:“这是……”
那领头的两个太监,其中一个笑道:“三皇子,冰二小姐刚刚回京,说是要与冰大小姐叙叙旧,皇上便让奴才给送来。”
冰烟也施然行了一礼,面上带着盈盈浅笑,顿时明媚多情,宁从安都不禁看愣了,但一想到这冰烟是被谁送来的,旁边还有着太监跟着,立即回过神来,心中却有些气恼,却听冰烟柔声道:“三皇子,不知道这打不打扰呢。”
“这说的什么话,你是皇子妃的亲妹妹,也就是本皇子的妹妹,自家亲戚进府里做客哪有什么打扰不打扰的。”宁从安笑着,得知天南帝的在意,宁从安就是心理再不喜,他此时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冰烟十分感激:“那就谢过三皇子了,不知道姐姐现在在做什么,可方便看望。”
宁从安面上有着一丝不自在:“皇子妃身子有些不舒服在休息呢。”
冰烟一惊:“啊,姐姐不舒服,这怎么行,得先找个大夫看看啊。”
“已经找了,你这才出宫想必也累了,先回去休息吧。”冰烟也不好坚持,便由下人带着去了皇子府最好的客院住下,宁从安看着冰烟却是眸子闪烁。
“三皇子,这冰二小姐进皇子府,会不会是打着别的什么主意啊,必竟那件事……”宁从安贴身伺候的人有两个,一个是随行护卫,一个便是从宫里带出来的公公福德,此时福德低声担忧的道。
宁从安心中也是一紧:“那事做的那么干净俐落怕什么,这冰烟虽是福来酒楼的真正老板,可是她酒楼吃死了人这是事实,证据面前,父皇也不会置百姓愤怒于不顾的,事情都进展的差不多了,若是此时收手,岂不可惜了。”
那福来酒楼他只恨伸手的太晚了,福来酒楼那私藏的账本都在哪里还没有寻到,冰烟背后有多少财产他也不知道,虽然冰烟现在很得天南帝的赏识,可到底不如金钱让人心动,再说这冰烟在他府中反而更易于他监视,这样就怕了,他将来还怎么问鼎皇位。
冰旋那才刚醒过来,看到有大夫正要看诊,心中的郁结稍微退下一些,从安到底还是关心她的,见她晕了还不是叫来大夫给她看诊,那刘儿身份低贱,相貌更是远远不如她,从安又怎么会真正看上呢。
那大夫给冰旋把脉时间却是极长的,冰旋面色慢慢变差:“大夫,本皇子妃不会有什么事吧,真的这么不好吗?”
那大夫此时却是放下手,收了锦帕,笑着道:“恭喜三皇子妃,贺喜三皇子妃。”
“你这个大夫有什么问题,本皇子妃身子不适你还恭喜本皇子妃,简直不像话。”冰旋立即杏眼一瞪。
那大夫却不在意,继续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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