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美得很,”男子抿着嘴笑了,自有一番勾人的气度,“你可知道那是何处?”
“既然是人迹罕至,我当然不知道在哪。”黛檬回答得理所当然。
“不如,将来爷带你去赏玩赏玩?”胤礽微微低下头,目光灼灼地看着眼前艳色初成的少女,也许再等个五、六年她就长成了,看她的出身也不差,给她一个侧福晋、庶福晋的位份也值得。
“这么说,你认识那个地方?”黛檬歪了歪脑袋,自己还太小,真是可惜了,多好的一夜情人选,光是口花花调情,实在难以让人满意。
9、脚不踩两船
黛檬问男子:“你认识那个地方?”
“爷倒是没去过,”胤礽的目光巡视着女孩儿的身躯,眼前的溪谷、绿荫,总会属于自己,“不过将来总会去的。你是哪家的姑娘?”
“我才不告诉你。”黛檬冷哼一声,带着青梅、雪梅离开。
直到三人坐上了等在街边的马车,青梅才开口问道:“格格,您真不懂那首诗?”
“看来青梅也懂咯。”黛檬靠坐着,小小的年纪竟展现出一丝风情。
“雪梅也懂。”一贯不主动开口的雪梅此刻不得不插嘴,主子若是行动上有丝毫错处,做奴婢的都是一个死。
“呵呵,你们俩放心吧,”黛檬叹了口气,为自己只能有一个合法的性伴侣而叹气,“我什么都懂,出不了大褶儿……那男子貌似是皇子,我最可能就是成为他弟媳。到时候他总不至于对我伸手。”
“嘶,”青梅舒了一口气,“幸亏那老板地道,要是格格没问清楚那八哥鸟会背什么诗,贸贸然把它买了回去,它再不挑个时辰随意把诗给背出来……到时候格格的名声就全毁了。”
“老板是精明,”黛檬瞥了青梅一眼,“他早看出来我们家有权有钱,他是怕事后我家人找他麻烦,哪里是他地道。”
这时车把式敲了敲马车外壁,青梅出去了一下又回来,脸色不大好看,“格格,有人跟着我们。”
“跟就跟呗,”黛檬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他想要知道的自然会知道,我们藏着掖着也没用。”
“格格就不怕……”青梅试探地询问主子。
“没什么可怕的,都一样。”黛檬闭上眼睛,表示不打算继续说话。
有什么区别呢?黛檬问自己。嫁给九爷做嫡妻和嫁给太子做侧妃,其实真不差什么。哦,若说有区别的话,一个是妻一个是妾。但是做妻的要给婆婆立规矩,做妾的要给正妻立规矩,都不甚自由,甚至于做正妻反而更累一些,各种仪式、庆典,都是正妻必须出席的,若是正妻想要表示贤惠,愿意携带个小妾,那另当别论。
九爷这人,太精明了,又是重活一回的人。黛檬自己就是多了一次人生,她太了解这种人的心情,不会更谨慎,只会更肆意。就如同她自穿越以来从来没存过一分钱,只是想要活得一天是一天,有没有明天,鬼才在意!她相信九爷也差不多,行动那么肆意、狂妄,若是个正常的皇子,他恐怕不敢不权衡利弊,某些时候还不得不谨小慎微。但是搁在九爷身上,他才不会顾忌那人是太子还是四爷,只会想怎么着就怎么着。
清朝皇子的大婚都在晚上,三十一年六月,黛檬第一次参加皇室婚礼,她有理由相信,下一次就该是她自己的婚礼了。
婚礼跟订婚礼来的客人大体相当,但因为是晚上,所以小皇子们下课之后也赶了过来,于是黛檬在女客宴席上吃过饭出来乱晃的时候,毫不意外地再次遇到了九阿哥。
“你过来。”九阿哥率先一步走到一边,示意黛檬独自过去跟他说话。
黛檬无可无不可,让青梅、雪梅留在原地把风,她跟着九阿哥走到一僻静处。
“什么时候回珲春?”九爷低头问孤魂野鬼。
“明早就走。”
“再来京城就是选秀了吧?”
“明知故问。”
“别犯浑,爷脾气不好。”九爷不喜欢黛檬随意的态度。
“我脾气也不好。”
“女人就该雌伏,太要强没有好处。”
“九阿哥你还有别的要说的吗?”黛檬有点儿不耐烦了,果然话不投机半句多,“没事儿我就到别处逛逛去。”
“没有规矩!爷说话呢,你就想走?”九爷本是听了位面商人719的话,想要试图稍微看重一下未来福晋,没成想这孤魂野鬼这么难驯服。
“那你说吧,我听着。”黛檬拿出站军姿的心态,不听不看不问不想,耗时间呗。
九爷看着披着黛檬皮的商女这幅姿态,有些憋闷的感觉,“回去给爷学好规矩,六年之后爷自会迎娶你。”
黛檬看着九爷自说自话地离开,觉得有那么点儿的无聊,未来没什么值得期待。
“呵,你跟九弟认识?”
黛檬又听到了这个声音,果然是太子了,这回不能装作不认识,只好福身问好:“请太子安。”
“起来。”胤礽亲手扶了黛檬起来,“九弟的嫡福晋?看来董鄂格格是选好了。你什么时候认出爷的?”
“第一次就认出来了,”黛檬将手臂从太子手中抽出来,“红宝石的顶子,太子您是故意的吧?”
“挺好看的玩意儿,就戴了那一次,”胤礽觉得数日不见,月下看美人,更显朦胧之美,“按说你也太小了点儿,爷怎么就看上眼儿了呢?”
“我长得高,”黛檬肯定地点点头,“额娘说我看着有十一、二岁的模样了。”
“那等你十一、二岁的时候该长成什么模样?”胤礽调侃着。
“等我长到那么大了,你亲自过来看看不就知道了?”黛檬说着,飞给太子一个媚眼,黛檬觉着,跟太子更有话说,彼此调、情,气氛颇佳。
“呵呵,你个小丫头,”胤礽忍不住摸了摸黛檬的脸颊,滑不留手,“那过几年,爷去珲春看你,就是不知道,你是不是欢迎了。”
“你就特意去珲春看我呢?还是有什么事顺道来看我?”黛檬越发进入调、情的状态,放纵自己短暂地享受。
“沙俄那边挺太平,皇阿玛近几年也没有东巡的意思,你说我是不是特意去看你呢?”胤礽说得越发暧昧,手指顺着黛檬的脸颊抚向她雪白的脖颈。
黛檬微眯着眼睛,皮肤的接触总让人觉得愉悦,况且是个极品情人,可惜了,黛檬退了一步,使得太子的手指离开了自己的面庞,“我怕一脚踩两船,自己栽到河里去。既然做不到左右逢源,我还是别在这儿跟您牵扯不清的。”
“这么说,你是认定老九了?”胤礽清冷一笑,略带嘲讽地问。
“我说了不算,”黛檬抿抿嘴,“皇上把我指给谁就是谁,你们各凭手段。”
“不是因为搁我这里是侧妃?”胤礽挑了挑眉毛,“你勾搭上九弟,不是为了个嫡福晋的份位?”
“满洲没入关之前,可没有侧妃给正妃立规矩一说,如今也不过是五日、十日请一次安而已,我不挑剔。”
“好,”胤礽轻轻地一抚掌,“我可记住你说的了。”
黛檬注视着胤礽离开的背影,话说,凭什么要让她看别人的背影?难道不应该她留下潇洒的背影让别人去凭吊吗?呸呸,不是凭吊,是意、淫。
好吧,无聊地黛檬只能在内心调侃调侃自己,不然这日子要怎么过下去呢。
当夜,黛檬头一挨到枕头就睡着了,而胤禟这边,刚刚摔碎了一个茶杯。
“何玉柱,你说的都是真的?”胤禟的书房里只点了一支蜡烛,显得房间阴森森的,九爷更是寒森森地开口问道。
“回主子,奴才刚刚在三阿哥府里一直亲自跟着董鄂格格的,她跟太子说话有了一盏茶的功夫,太子爷摸了董鄂格格的脸。”何玉柱把身子弯的很低,额头已然见汗。
“好得很,”胤禟怒极而笑,笑容如同罂粟,又甜美又毒辣,“她倒是嫌弃爷身份不够高贵,要不起她了。”
何玉柱看到自己额头的冷汗掉落在冰冷的地面,碎成几瓣,他不敢开口,自打伺候主子以来,这是第一次见主子发这么大的火。
“你明日一早出去,把这个玉璜亲自送到董鄂格格手里,”胤禟平息了一下心绪,到底决定迁就,把一直挂在腰间、宜妃娘娘传给他的玉璜摘下,这是他平日里最珍视的物件,“就跟董鄂格格说,她想要银子、想要奢华的生活,爷都给她。但是让她别忘了自己的身份,爷若是想要她,别人也救不了她。爷不过是想看她心甘情愿地跟着爷。”
“嗻。”何玉柱用双手捏紧衣袍,觉着手心的汗已经擦干了,才低着头抬起手接过玉璜,余光瞥见主子挥手,这才躬身退下。
胤禟独自回到卧室里躺下,口里微觉苦涩,眼神却更阴沉,看来大阿哥最近清闲了,让太子觉得日子过得太美好。老八也该动一动了,他的心思藏得太深,太子应该早有防备才好,不然轻易下马岂不是便宜了老四。还有董鄂黛檬,果然是商家女,做什么事情都要算计一番,看来自己不下重注是不行了。
10、一晃六年
黛檬次日乘坐马车回家,脖子上少了用金链子拴着的扳指,腰间荷包里多了块玉璜,总的来说不赚不赔。
回程用了十几日的时间。董鄂七十搂着小半年没见到的宝贝闺女,好一番亲近,就差搂着她哄她睡觉了。
钮祜禄氏果然如同她计划好的那样,从钮祜禄府里要来了两位出宫荣养的老嬷嬷。这两个嬷嬷可了不得,那是伺候过孝昭皇后的老人,要不是因为温僖皇贵妃不耐烦用她姐姐身边的人伺候,也轮不到钮祜禄氏要来给女儿当教养嬷嬷。
董鄂黛檬刚过了两天舒心的日子,就被硬塞到身边的两位嬷嬷惹得心烦。黛檬不是个擅长隐忍的人,只练习了一天的礼仪,第二日,就把除了嬷嬷、贴身四个丫鬟以外的人都打发出了院子,黛檬打算跟两位嬷嬷透透底儿。
“勒嬷嬷,席嬷嬷,你们二位先坐,”黛檬坐在雕花架子床上,“我知道你们为什么皱眉,我一贯能躺着不坐着、能坐着不站着,今日坐在床上跟你们二位说话,也许你们觉得不尊重,但我也不打算改了。我也当你二位是自己人,才这么随意。”
两位嬷嬷有五十多的年纪了,彼此对视了一眼,各自沾了半个凳子坐下。
黛檬示意话梅给嬷嬷上茶,这才开口道:“董鄂是大姓,从我祖辈起就担任董鄂部的部主,所以六年以后的选秀,我必会指给皇子。如今比较靠谱的是九阿哥的嫡福晋,另外还有太子跟我说过话,暗示我可以做他的侧妃。”
勒嬷嬷觉得手里的茶杯有些握不稳,干脆重新放到桌面上,而席嬷嬷很庆幸她压根没端起杯子喝茶。
黛檬继续说:“我知道你们二位其实不大乐意跟我回家来,你们是伺候过皇后的人,我这里不过是个边陲之地,而你们出身的钮祜禄府只是我的外祖家,即便我日后有了大出息也未必对钮祜禄一族有什么利益。”
“奴才不敢,”勒嬷嬷说道,“奴才就算有天大的脸面也不过是包衣出身,伺候格格不敢有丝毫抱怨。”
“包衣怎么了,”黛檬神秘地一笑,“如今的德妃是包衣,你们怎么知道以后不会有包衣出身的贵妃、皇贵妃、太后?”
“嘶,”席嬷嬷消瘦的脸一紧,略微严厉地说,“格格可不敢开口说这话,被听见了可了不得。”
“我这四个丫头是不会多嘴的,你们二位嘛……”黛檬说到这里停下了,看了看二人。
“奴才们既然跟了格格,就万没有背主的道理。”勒嬷嬷接话的时机恰到好处。
“那就好,”黛檬点了点头,“那就接着刚刚的话。九阿哥那里不用担心,我无论什么规矩他都看不上眼,他要了我做福晋也不过是因为我听话。太子那里……就看我的手段了,若是我想争宠,以我的样貌,进了毓庆宫五年内也不用担心,五年之后的事情就没人知道了,说实话,我不太乐意想那么遥远的事情,所以至少十年内我不用学规矩。”
黛檬暗自算了一下,六年后选秀是康熙三十七年,即便那年指给了太子,凭她的相貌受宠五年也是可能的,那就到了康熙四十二年,那一年康熙会废了索额图,太子相当于断了一条臂膀,于内帷上未必有什么心思,即便她之后不受宠,当了太子的女人就不会有蠢的,不至于那当口给太子添堵,所以那年以后宅斗不会太狠,她龟缩着应该能保得命在。话说,如果到了那时候阿玛、额娘都不在了,她就真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勒嬷嬷、席嬷嬷两人再次对视一眼,再次由勒嬷嬷开口道:“格格,奴才也知道练习规矩、礼仪十分辛苦,但是以后您出席的都是大场面,一旦做错分毫,丢的就是您丈夫和娘家的脸面,十年内不学规矩是万万不行的。”
“我可不信有什么万万不行的,”黛檬笑道,“娘家的脸面谁也不用费心,只要我开心了,我阿玛就开心了,额娘嘴上严厉心里最爱我,也必不会让我难过。而且我娘家也没有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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