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了,还不见人影,馨香有点食不知味。
急促的脚步声,在深夜才响起。馨香一下子弹起来,迅速地穿好衣服。
“不要那么大力!扯坏胳膊了!”——是胡易的声音。
馨香看看熟睡的两个孩子,悄悄走出房门。
办公室里灯火通明,一些弟兄们陆续走了出来。他们都好像很累很累了,没有一个说话的。
馨香进去时,看见了躺在沙发上的越风,真的吓了一跳。
平常那么整洁的他,居然满脸灰尘!脸色有点苍白。一只脚架在沙发旁边的凳子上,右手胳膊架在另一张凳子上。
馨香几步走过去,天!受伤害真不轻!
见她进来,越风也不看她,抿着嘴巴,像是忍受着疼痛。
“伤得严重吗?”馨香悄悄地问。
“只是皮肉的伤,上点药就好了。”胡易小心地清除伤口周围的脏污。越风紧紧地咬着牙。
看着他忍受疼痛的样子,馨香没来由地心疼了。
“让我来吧。我学过一点护理知识。女人手势轻点。”
胡易看看她,站了起来。
馨香蹲下,小心地用棉枝清理着伤口,然后问:“越风,用什么药敷上去?”
“那边的。”他指指药箱的角落。
馨香把他的手臂放平,撒上药粉,再用纱布绑好。
看见他额角渗出了汗珠,拿过一条毛巾,轻柔地擦去。再摸摸他的额,感觉是那么冰凉,转头吩咐胡易:“倒一杯酒来。”
越风并没有拒绝她温柔的动作,在她的递送下,喝完了一杯酒。配合得很默契,一点都没有洒落。
胡易的脸色有点变化了:他们的相契好像不用言语,心灵能感应一般。
脚上的伤不严重,但馨香也很细心地处理了,还问:“如果不包扎,会不会痛?”
“天气凉,我要盖被子。”
——这样的回答无非是要说:如果不包扎,盖被子时会痛。
馨香瞪他一眼:“非要这样转弯抹角吗?”
“我怎么转弯抹角了?难道我有人半夜里帮我看护?蹬了被子没人盖,被子伤了伤口痛醒才知道。”说得还真很“可怜”一样。
“好啦!帮你包扎上。”低头再次包扎。
不知何时,胡易和戈雅都退了出去。
“越风,包好了。咦——他们呢?”
“你就在乎他——们?”
一副没好气的样子:“大爷!他们走了,你怎么回房间啊?你没有睡觉,没有洗澡!”
“他们和我睡觉吗?他们帮我洗澡吗?”今天他好像有点无理取闹。
“那最少也要扶你回房间啊!”馨香忍着,好脾气的说。
“你来扶——”他朝她伸开了手臂,还送上一个非常合理的理由:“他们还要去看其他兄弟!”
十分不情愿地,让他半靠在自己身上,一步一步地走着。
他的没受伤的手,搂着她的肩膀,但实在相差有点远!他比她高出那么多!所以馨香很吃力。
当他坐在自己的房间时,馨香以为已经可是全身而退了。但他说:“我要洗澡。”
“呃——”馨香冒汗,刚才已经满身热汗了,现在是满头冷汗!
“扶我到浴室。”
“哦。”——谁叫这位大爷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哪!
她认命地扶着越风来到浴室。调好水温。转身看他,已经是解下上衣了,那古铜色的肌肉群,让室内温度高了不少。
“我先出去——你自己能哦?”
看着她羞红了整个小脸,越风觉得还不够解气,谁叫她生日了只告诉胡易!越风自己告诉自己:这不算小气,是她太过分了!大家都是朋友嘛!
“我能吗?你确定?”他指着自己手臂和脚上的伤口。
“大爷,今天你们受很大的袭击吗?”一边帮他搓洗,一边询问。告诉自己,但他是孩子——就是像兵兵,像嘉嘉一样的,孩子!孩子!
“不是今天,是昨天。海盗袭击我们了。”他也觉得气氛过分暧昧了,她这么机智地分散注意力,他只能配合。真怕不配合会发生“意外”。又偷偷问自己:越风!你傻了!怎么叫她帮忙洗澡?胡易知道了,兄弟会反目吗?
“兄弟伤的多吗?”
“几十人都有不同程度的伤,一个弟兄牺牲了。”
“这一带的海盗一向很猖獗。我只是听过。”
“何止猖獗!他们的火力真是太厉害了……”
“馨香,我这样做,胡易——会生气吗?”突然,越风有点涩涩地问。
“你做什么了?胡易?——他为什么要生气?”正用浴巾帮他擦干头发。
“他不是送你玫瑰,表明态度吗?我不应该叫你帮我——洗澡。。。。。。”
他低着头,像犯错的孩子,心里的悸动只有自己知道!忍耐!忍耐!
“哦——我差点忘记了。那天是他误会了。我让他送给我的礼物是:让我放一天假。我希望他多陪陪兵兵。兵兵需要亲情。”
天突然就那么晴朗了。
“那天真是你生日?”放松了一点心情,然后马上又追问。
“是啊。”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而告诉他!?”明显的不悦。
“只是一个生日,没有那么重要。”
“但,我在乎!为什么不告诉我?”追问。
“我——”馨香不懂怎样回答,告诉胡易,无非是要他关心他自己的孩子罢了。
“难道——在你的心目中,他比我重要?”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
“不是啊。没有那么一回事。你别误会。”馨香辩解。
“那谁更重要?”——真是穷追不舍的问题大王。
馨香突然笑了,傻傻地回答:“你们中,当然你重要——因为,是你越爷给我出工资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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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10有点傻了?
“那谁更重要?”——真是穷追不舍的问题大王。
馨香突然笑了,傻傻地回答:“你们中,当然你重要——因为,是你越爷给我出工资的啊。”
该死的女人!知道问不出什么的了,所以又命令:“我要睡觉了!”
“头发没有干。”她拿来吹风机,手指穿梭到他的浓密的头发里……
“馨香,”
“嗯。”
“你真温柔。”
差点掉了风筒,定了一下神:“越爷,我欠你一条人命啊!我受伤时,你不一样帮我?”
“我救你是应该的。”
“重男轻女!我就没有能力帮助你吗?”
一个温馨的情景,怎么在这个女人的口中总是变得没有情趣?这是一个笨女人!看来,要来点更加刺激的,既然胡易的误会已经解开了,他也没有顾虑!
“馨香,不要吹了。我很累。睡觉了。”说完,单脚站了起来。
馨香只好又把他扶到床边,一侧身,准备放下。他好像滑了一下,身躯压在了她的身上!
“哎哎——啊,你!”馨香推他。
“别推!痛死了。”他夸张地。原来馨香推到他的受伤的肩膀了。
馨香不敢推,但他超重的身躯这样压着自己,要怎么暧昧就有怎么暧昧!
互相看着,无语……凝聚的空气好像传递着温情的火花。
近在咫尺的温香软玉,他怎么可以再度控制!低头,吻上!
四片唇瓣轻轻接触——好甜,好软的唇!淡淡的清香,让他陶醉。身下的娇躯柔软得很,正散发着暖暖的温度。
“馨香……”他喃喃地呼唤。
却正是这个呼唤,让馨香从茫然承受中,猛然醒悟!身体一歪,卸下越风重重的身体,站好!拍拍身上的衣服。
“越风!你有点傻了,是吧?不要再说什么了。我回去了。”说完,马上飞跑而去。
越风看着匆匆走出的人影,摸摸自己的嘴唇,自己问自己:我是有点傻了吧?
第二天,馨香正在厨房忙碌的时候,胡易进来了。
“有什么好吃的?”
“盐局凤爪,还有椰汁浸鸡,海鲜方面……”她指指身边的食材,手没有停下的意思。
“这么多好吃的,就为了老大?”酸酸的味道。
“并不全是,这些椰汁浸鸡是单独为他准备的。海鲜他就不能吃。”
“我能吃椰汁浸鸡吗?味道好像很浓郁。”
“不能。”她拿着一只蟹,熟练地洗刷着。
“馨香——”他欲言又止。
“怎么了?”
“你为什么不收我的花?”他从来没有送过礼物给女孩子,这样的拒绝真的太没有面子了。
馨香仿佛看出他的心思,正色道:“胡易,一些明明不可为的事,还是不要让它发生吧。”
“什么叫不可为?”
“我收了你的花有什么意思呢?”她认真地看着他。
胡易想了一下:“就是说——你不会让……那种意思,存在?”
“馨香何德何能!谢谢你的好意了。胡易,我带着孩子能在你们这里,而你们当我是朋友。我已经感恩不尽了。”馨香的话透着浓厚的感恩之情。
“那么——你可以是我最好的——女性朋友吗?”
馨香暗暗叹了一口气,微笑着:“二爷,你的话有点不合逻辑哦,我是不是你最好的朋友,貌似是你说了算。”
“管它合不合逻辑。反正以后,你——就是我的红颜知己!”转身,潇洒宣告。
转身刹那,看见了站在那里的越风。
他走过越风身边,越风看出他有点受伤的神色。越风本来要走进厨房的,此时好像也没有了勇气。
餐桌上,气氛有点怪异。戈雅出门工作了。餐桌上两个孩子在馨香的调教下吃得认真。
“兵兵,前两天你出疹子,不能吃海鲜。这个肉饼梅菜是特别为你准备的。还有鸡爪子。”馨香给兵兵夹了一块肉饼。
“妈妈老师,嘉嘉吃蟹,我帮他敲掉壳,行吗?”
“他可以自己来。”
孩子的独立性是从小培养的。
越风看看胡易,他正埋头吃了许多的蟹,根本不管盘子里只剩下两个钳子。
“胡易,你怎么了?”
“老大,我怎么了?我吃饭啊。”他抬头看着基本上没有动筷子的越风,心里想:虽然伤了一个手臂,但不至于吃不了饭吧!难道你又要馨香服侍?太过分了吧!胡易自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怎么自己妒忌起大哥呢?如果馨香愿意,自己又有什么能耐阻止?!胡易啊胡易!你什么东西!竟然变得这么狭隘!
越风看着他瞬间多变的表情,有点无奈:“你把蟹吃光了。”
“哦——”一脸的无辜,“我只能吃海鲜啊!你有鸡,兵兵有肉饼。嘉嘉——咦,嘉嘉你今天没有特殊吗?”
馨香摇头,笑了:“你以为每个人都会特殊吗?你明天发个烧,我给你煮白粥。够特殊!”
“坏女人!嘴巴有毒的,竟然诅咒我生病!吃白粥,谢谢。我宁可饿死……”真是太太太不满了!
“她的嘴巴不会毒,还很甜……”越风说完,埋头喝鸡汤。椰汁的味道好香!
胡易停顿了:你不是尝过吧?甜?
馨香突然把头低得很低,眼尾用杀人的利剑扫视越风:你傻了!彻底傻了!明明知道胡易在厨房碰了钉子,现在又故意这样说,什么意思!?难道你以为……昨天那个酒后之……“吻”,能算啊!你这样算什么回事啊,为了帮我吗?帮都不是这样帮的,会让人误会嘛……
“老大,椰汁——甜么,给我一点?”胡易递过自己的碗。
“不!我流了血,必须补一补。这么甜美的好东西,不会给你的。”越风真是少见的“独吃”。
听着越风的话,看着馨香哪该死的表情,想起昨天他们的相处,胡易明白了,(清水:可怜的狐狸,不明白的话,你就不是狐狸了。)他稍稍提住心里的下沉的情绪,嘟嚷着:“你又不是女人,流一点血要补一补,恶心!……”
“胡易!你去保一艘邮轮回来给我看看?!无论你流不流血,我都亲自给你下厨,做血燕!做人参!”
某老大貌似以技压人了。
“我有这个能耐,早就不是什么保全公司的人了,都要当国际刑警了。”
兵兵插话,真有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架势:“爸爸,干爹为什么能保?”
“那天是他自己跟自己怄气的!以为我不知道啊……”十几年的兄弟,怎么会不了解呢?
“胡易!”越风很严肃地看着胡易。
胡易一脸的悲催:“老大!吃饭,吃饭……”
心里叹气:神马都是浮云!神马都是浮云!
第一章11就那么心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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