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子的小脑袋己经可以立起来了,他喜欢晃动着小脑袋四下去看,他在找娘亲,阿乐,你可知晓。
平乐自然是知道的,因为母子连心,也因为她此时也正在思念着肉团子。
与孩子分开三个多月了,听说小孩子百天后,身子会渐渐硬起来,也不会像刚落地时那般不知如何下手去抱。
庆祝团子百天的小衣服她早己做好,看着小衣服,平乐不由得将头深深埋进衣料中……平安,你一定要平平安安。
殷玮,你像便你的名字一般,是块美玉,是娘亲最最贵重的存在。
楚溯推门而来时,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原本不错的心情登时晴转阴……他几步走到榻旁,一把扯过平乐抱在怀里的衣服,然后刷的抽出腰间佩剑,随手一扬,然后剑花舞动,几下便将小衣服削的七零八落。
平乐默默的看着,即不争抢,也不多言。
最近这段时间,平乐都是这般沉默以对。楚溯自觉不错的涵养己快要枯竭,与沉默相比,他宁愿平乐对他大嚷大叫,甚至大打出手都可以。
那样他好歹知道自己可以影响平乐的情绪。而不是像现在这样,他,于她来说,仿佛是透明的不存在的。
这便是她对他出兵晋国的惩罚吗?
如果她知道三日后,楚军会攻濮阳城,她会不会一怒之下拿剑杀了他。
楚溯竟然满心期盼平乐真的对他动刀动枪……
“阿乐,殷氏己接了战表。三日后……楚军五万人,力破濮阳。”原以为平乐会暴跳如雷,不想楚溯说完这句话,平乐只是抬眼看了看他,然后再次低下头穿针引线,一副他撕几件,她做几件的架势。
“平乐,你没听见吗?朕说朕会带五万人攻打濮阳……不仅如此,那一天,晋帝派的人马和晋国氏族的人马也会一起行动。三方人马,联手攻打濮阳。你难道还在做殷氏会转败为胜的美梦?阿乐,你该认清现实了。”
终于,平乐昂起了头。
一双眼睛便那么无喜无悲的迎上楚溯有些癫狂的眸子。
“认清现实后呢?乖乖陪你回楚国。乖乖做个笼中鸟……”
“……阿乐,你没心吗?我对你比殷裔待你差吗?到了此时,你为何还一门心思念着殷裔的好。难道一定要亲眼看着殷裔命葬黄泉才会死心吗?”楚溯有些抓狂的道。
他真是一筹莫展。这女郎,软硬不吃。
对她好。她心安理得的接受,只是不回报哪怕一丝柔情。对她硬,限制她,控制她,囚禁她,她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完全不会因为失去自由而灰心丧气。哪怕他在她面前勾勒殷裔被杀,殷氏覆灭的场景,她也可以不动如山。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郎?心硬的石头一般吗?
可她却在夜以继日的缝制这些小衣服,那时候。她脸上的笑那么美,只要看他,他便觉得心满意足,她的笑,便是他的救赎。而这让他想不顾一切的拥有那抹笑颜,哪怕为此沦入变成战争疯子,沦落地狱。
见平乐还是不应,楚溯心一横。
“你既然不死心,那我便让你亲眼见证我如何杀死殷裔……三日后。你随我一同攻进濮阳。”如殷裔所想,楚溯不屑用强迫的手段得到平乐,他想要她心甘情愿。
所以他放完狠话便转身离去。
这时平乐才脸上才露出担忧的表情。
三日,三军联手……平乐绞尽脑汁的回想,试图想起上一世,有没有三军联手这一幕,可无论如何想,唯一能窜进脑子的便是自己设想中的殷裔中毒箭跌落城主那一幕。
三天,三天……
三天后,如果没有奇迹,他们会天人永隔……
当夜,平乐突然发热,楚溯谴来军医,军医查看后也无法判明平乐突然发热的原因,只是说也许感染了风寒。
楚溯阴着脸将军医赶出,然后走向床榻。
平乐睡着,可睡的不安稳,小脸红的仿佛被日头暴晒过,一层薄薄的汗湿覆在额头,楚溯轻轻为她拭去,看着这个明明柔弱,却又仿佛无坚不催的女郎,此时,她弱的只在他用一只手,便能轻易取了她性命。
弱的只要他狠心些不谴军医来看,她便会这么一直迷迷糊糊的睡着。
可就是这样一个女郎,却让他生出或许一世无法掌控的感觉,真是稀奇……她病了?军医说是感染风寒?早不病晚不病,偏偏此时病……楚溯忽然灵机一动,也许她并不如所表现的那般铁石心肠,白天的话,她都装进了心里。
因为忧心殷裔,忧心殷氏,所以一病不起。
这个想法让楚溯不由得开始磨牙。
可平乐病的人事不知,他此时即使开口骂她无情无义,也只能让自己怒上加怒。最终,楚溯拂袖而去。
就在楚溯的身影消失后,榻上那本该沉沉睡去的平乐却缓缓睁开眼睛,随后,她慢慢抬起手。
手中,是一个仅有半个巴掌大小的龙形玉佩。
平乐不由得笑了……
第二天一早,楚溯接见晋帝来使与各氏族派来商讨联合事宜的使节,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搅。
就在楚溯与对方讨价还价之时。
做为帝君宠妃的平乐拿着象征龙权,寓意帝君亲临的龙佩携着几个婢女出了门。
此时,正在聆听晋帝使者说话的楚溯,心突然一紧。
下意识的,他摸向腰间的锦囊。当锦囊中那东西被他握在手中,他才觉得安心了些,随后努力急中精神听那晋国使者云里雾里的说什么破城大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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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更,六千字己上传……
感谢榜:感谢‘薛馨’亲亲送的平安符。谢谢~~~
【一九四章】内乱(兵临城下1)
【一九四章】内乱(兵临城下1)
下意识的,楚溯mo向腰间的锦囊,当锦囊中那东西被他握在手中,他才觉得安心了些,随后努力集中精神听那晋国使者云里雾里的说什么破城大计……
而同一时间,平乐己经出了驿站。
大队人马驻扎在濮阳城下,因她是女眷,便暂住在离营地最近的驿站中。因昨夜平乐突然发热,而且来的即急且险,楚溯在这里守了一。夜,直到天明才离开驿站去军营。所以平乐执着龙佩可以轻意走出驿站,对这个帝君的g姬,护卫们不敢无理,何况主子并未吩咐不准她出门。
更何况她手中有主子的信物。
那负责守卫驿站安全的护卫统领还是多了个心眼,一边吩咐两个护卫暗中守护平乐的安全,一边着人去禀明帝君,只是帝君吩咐任何人不得打搅,那护卫虽心急,却只得按捺着在外候着,那被派去暗中保护平乐一行的护卫更是很快回来,而且带回了几个跟着平乐出门的婢女。
原来平乐早上说,皇帝把这龙佩交给她是天大的恩典,她也该做件让皇帝开心的事,而她病情好转突然间出现在皇帝面前,皇帝定会高兴,说不定会奖赏几个婢女。几个婢女都是楚溯寻来的良家女郎,便是担心宫中的婢女那一板一眼的服侍会让平乐觉得拘束,所以在出征前,楚溯临时寻了几个出身和平乐相当的女郎一路陪着平乐解闷。
如果是宫中婢女,这番谎言自然诳不得她们。
可这都是些庶出的,或是贫寒人家的女郎,连字都识不得几个。更何况前有皇帝的奖赏,而且平乐提议诸人陪同,想着一起出门。而且做的是让皇帝高兴的事,几个婢女欣然前往。
不想才出门,平乐便说肚子有些疼。两个婢女被差却附近请郎中。平乐这时又说肚子实在不舒服,要方便……着剩下的几个婢女在外候着。想着茅厕只有一个出口,几个婢女便老实在外候着,直到那个请郎中的婢女回来,几人都觉得平乐这茅厕去的时间太久了些,于是进去寻。
不想己经寻不到平乐踪迹。
这时,躲在暗处的护卫也慌忙前来,问清发生了什么后。四下去寻,却哪里还寻的到?
只得带着面如死灰的婢女回到驿站。
皇帝的g姬丢了,这可是掉脑袋的大罪。几个婢女更是吓得面无血色……她们想不通平乐是如何离开的?更不明白她为什么离开?皇帝对她那么好,昨夜她病了。皇帝整整守了她一。夜,这样深情的郎君,而且还是一国之君,换做她们任何一个都会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可她竟然逃跑?
真是个疯女郎。
楚溯接到消息时。己经是傍晚十分。那晋国使者是个话痨,竟然说了足足两个时辰,随后又邀请他一同用膳,本着伸手不打笑脸人,楚溯应下。好歹这是在晋国,还得给晋帝几分薄面。
饭吃好了,那使者说够了,终于心满意足的离开了。
这时,才有护卫进来禀报,说是平乐一早手执龙佩离开了驿站,行踪不明。
龙佩?
楚溯低头,见腰间的锦囊好生的挂着……突然间,他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抓起锦囊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案上。
一块形容与龙佩有七八分相像的玉制挂件从锦囊中掉出。
平乐!
楚溯猛然起身。“给朕备马。”戾声吩咐道。
他想笑,自己真是够傻的,被那女郎玩弄于股掌之间,昨夜她高烧不退,他真的是火急火撩的,还险些砍了那无用的军医。今早见她热度退了些,这才放心的离开。不想她竟然暗中盗了他的龙佩……
昨夜那场高热,难道是她的苦肉计?
楚溯啊楚溯,你是不是对她太温柔了,让她以为你是个能让她随便揉。捏的软骨头。
难怪她听他说完三日后攻城没有表露出心绪,原来她心里一早便有了计划。这些日子的安静全都是为了麻痹他,这些日子的冷淡又恰到好处的让他虽气却也惦记着她,昨夜那场高烧不退更是让他怀疑自己对她是不是太过忍了,以至她郁结在心……
原来,一切不过是她的苦肉计。
平氏阿乐,你对殷裔为何那般痴心,明知殷氏必败,殷裔也许会葬身濮阳,还要回去陪他一同送死吗?
好,好的很。
平乐,那便不要怪他无情了,哪怕五万人马全部葬送在这里,他也一定要攻下濮阳,一定要亲手斩杀殷裔……
楚溯打马直奔濮阳城门而去,他知道以平乐的聪慧,只要离开了,便不会被他轻易找到,只是他很好奇,平乐如何入城?濮阳现在大门紧闭,属于终日戒严状态,平乐若想寻殷裔,必定要想办法入城。他便守在城门前来个守株待兔,若三日内没有发现平乐踪迹,三日后,他便一马当选的冲入城门,一定要将殷氏全部族人斩于剑下。
若她不想办法进城?又为何要逃?不是去给殷裔报信吗?若见不到殷裔,楚溯想不到平乐还有什么目的可以另她什么也不顾的逃离。
现在是剑拔弩张之时。
离城门三里远的地方,便是楚军大营。楚军五万人,五千人为一队,十二个时辰轮番去城门叫阵。而濮阳一直大门紧闭,数丈高的城墙上,将士严阵以待。谁都知道这将是场硬仗,谁都知道此番不是你死便是我活……
楚溯站在队伍前面,看着修建的很是结实的濮城城墙,隔着距离有些远,他无法看轻城门上那职守的将军是谁?会不会是殷裔……如果他知道平乐从他这里逃了,会不会出城来寻?这或许是个机会?
可想到这里,楚溯立马放弃用此诱殷裔出城的打算。
哪怕只有万一,他也不想让他们见面。
阿乐一个女郎,这里附近又全是楚军与晋军,她能逃去哪里?
这个时候,楚溯觉得,他一点也不了解平乐。如果换成殷裔,或许便能知道阿乐到底有何打算。可他却对阿乐的打算全不知晓,连猜测都不知道往哪个方向猜?
如果换成是他,他此时一定不会离开驿站,因为明知无法进濮阳,无法和殷裔见面,倒不如呆在驿站,好歹能多知道些消息。
这种感觉该称为无力的。
而楚溯己经多年没有这种无能的感觉了……
他不由得咬紧牙关,只有双眼死死盯着濮阳城门,才能克制住自己心中那股嗜血的yu。望……
***
平乐借着尿遁从茅厕窗子爬出后,寻了家成衣坊,给了那掌柜的一根金簪,换了一身郎君的长袍。这里因是城外,又靠近官道,所以有几家铺子。因为需要在这里置办东西的一般都是些贫苦汉子,所以店中衣物多是些平民穿用的。平乐出来前,己经在裙子里穿了件宜男宜女的袍子,怀里揣着一些简单易容的物件,逃离后,她将裙子草草掩埋,又将自己的脸简单勾勒一番。
这才揣着自己在平氏时所戴的簪子进了成衣铺。
至于楚溯给她的那些首饰衣物,一眼看上去便知价格不扉,她还没傻到用那些东西自暴身份。
换了男袍,在老板诧异的眼光中告诉他自己这是要与郎君私奔去,掌柜的眼神顿时转变成膜拜……随后平乐镇定的出了门。她没有往濮阳城的方向去,而是去了相反的方向。
自己就算故布疑阵,能仅能拖住楚溯一时。
他很快便会寻到这家成衣坊,掌柜的很快便会将她这个与人私奔的女郎招供出来。然后会给楚溯指明她离开的方向。
楚溯那人多疑,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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