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夏日的风带着青草的芳香,像极了无数个日日夜夜贪恋的怀抱。
“小姐饭已备好。”知意轻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满桌的饭菜她一点胃口也没有,紧紧喝了一碗粥,便让下人们撤下了。
知意见此问道,“今天的饭菜不合小姐的胃口吗?要不要奴婢再另外为小姐准备些糕点?”
“不用了,为我准备笔墨纸砚,我想作画。”
阻止了下人们的插手,摊开纸张。笔走龙蛇,泼墨挥笔,水袖挥舞。片刻之间,锦绣江山万世图应运而成,山河树木银装素裹,披上一层神秘面纱。空中朝阳散发着无尽生命力,渲染大地,山河尽染。
题诗云:北国风光,千里冰封,万里雪飘。
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
山舞银蛇,原驰蜡象,欲与天公试比高。
须晴日,看红装素裹,分外妖娆。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惜秦皇汉武,略输文采;唐宗宋祖,稍逊**。
一代天骄,成吉思汗,只识弯弓射大雕。
俱往矣,数**人物,还看今朝。
画作完成的那一刻,知书知意默然,这等胸襟气魄,男儿尚且不及。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王侯将相几人可以做到?
从小姐回府的那一刻她们就感受得到,这位娇贵之女变了,彻彻底底的变了。以前的小姐就像是温顺的小白兔,散发着温和乖巧的光芒,不知愁为何物,不知忧为何事。
只是现在,平波无澜,从容淡泊,就想平静的海水,暗藏汹涌博大。无人可以探知一二,不,也许是有的,那位赵公子对于小姐来说就是不同的……
“小姐的画气势磅礴,恐世间无几人可以与之相睥睨了。”浑厚的男声响起,步生莲抬头微笑,冰雪融化,暖暖迷人。
你是我的魔
为她一笑山河失色,万籁俱寂。知书知意坦言,“小姐当真当得起,倾世美人,绝冠古今的美誉。”
收笔,落款。
微笑摇头,“所谓美人者,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吾无间然矣。认同可否?”
二婢点头。
“诚然这样的女子美得举世无双,一笑倾城。但我却认为不然……”
赵倾池凝眉,“既已无双还会有欠缺?”
“人无完人,自然还缺一品。还应该有松檗之操才好。”
知意“噗嗤”轻笑出声,“小姐,女子要松柏的挺拔直立干什么?”
“芸芸众生在红尘流转,年华易逝,这些外在的也只是沧海桑田中梦幻泡影的一瞬间而已。
但若是拥有一颗诗词般抒情的心,松柏的挺拔直立和不畏严寒的品操,更能在人世间、天地间立足的更久远。。。。。。
因此我认为女子外表可以不用很漂亮,但以诗词为心和有松檗之操是需要的。腹有诗书气自华,即使长相一般的女子,也会因此而有了淡雅耐看的气质,而且是长久飘香,越年长越耐人寻味;不畏严寒,挺拔直立,使这样的女子拥有君子般的品性,从而获得更多人的欣赏和尊重。”
有一女子清如莲花绽放,亮若晨星闪烁。
微风下站立窗前,言说着她眼中的倾世无双,冠盖中华。
声线清澈透亮,犹如滑落的珍珠敲击玉盘。
“这样完美的,还是人吗?”知意听此喃喃轻语不自知。
“呵呵呵……金尚无足赤,自然这样的人也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有着绝世容颜却胸无点墨的有之,但可惜有形无神;胸怀万里才情卓越却貌不惊人的有之,但可惜隐于茫茫人海。终是有所欠缺……”
良久默不作声的赵倾池开口道:“也不尽然,就是因为有那么多的不完美,那么多的缺陷,才更能衬托出某些人独有的特质,并以此引人迷足深陷。”
两人相视一笑,步生莲樱唇微启,“那么令倾池弥足深陷的人又是谁呢?”
温香迷人的气息扩散开来,知书知意识趣的退下。
“莲儿,不知道吗?”赵倾池朗声而问。
他终于敢在她面前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唤出这两个字————莲儿。
不再是小姐,不再是阁主。
步生莲盈盈跬步来到他身前,扬眉若静花开遍“既然决定了,就不要在放手哦!”
微带颤抖的手将她揽至怀中,“你是我的魔,毒入心肺。一旦放手,不治而亡。”
那一刻抛却世俗,无视繁文缛节。你只是你,我的郎;我只是我,你心心念念的魔。
我以为我可以看你像春花一般灿烂,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你的美人论绝无仅有,而集美人论为一身的你,倾世难再。我怕再放手,你终会为他人所得,而我将会悔恨终生。
步生莲伸出双臂回抱住他,“既然如此,与有**做快乐事别问是劫是缘!”
“好!”
相携走过,便已不负一生。
管它是对是错,是圆满还是残缺。我只知道一旦错过,便会是是一生的遗憾。
情动上
近水楼台先得月,向阳花木易为春。
三年前她初到异世,三年前他无所依靠。一次因缘际会他倾心跟随于她,只是他太软弱,始终远离于她。
只是爱由心起,半点不由人。情若能自控又怎么能称之为情呢?终是自愿沉溺其中,哪怕万劫不复!
朝阳起,微风轻,花飘香,柔情郎。
“莲儿……你不后悔吗?”现在的我一无所有。
步生莲埋在他胸口的小脑袋微微动了动,“后悔什么?只要你不后悔就行了!”
“哈哈……”他朗笑出声,“我有什么可后悔的。”
“那我也不会后悔。”
“咳咳咳……”欲盖弥彰的咳嗽声打断了一室温情。一红影迅速飞来将步生莲从他的怀抱中拉了回来,大声训斥着:“你对我家莲莲做了什么?”
赵倾池原本柔情蜜意的脸瞬间黑了下来:“殷红泪再有下一次我废了你!”
“嗖”的剑出鞘,打开了她紧握步生莲的手臂,上前轻抚着被她刚才用力拽拉过的地方,“莲儿,疼吗?”
“嘶!”许是他动作太快,步生莲毫无防备轻呼出声。看着他越来越铁青的脸色,怕他为难红泪出声道:“没事,不疼。她也不是故意的。”
“什么?莲莲我弄伤你了?给我看看!”只是还没到跟前便被某人的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你……给我有多远走多远。”
自知理亏的红泪踌躅不前,后面跟来的柳云忙上前化解这尴尬的局面,“小姐,我们这次来是有要事禀报。”
步生莲抬头望向她:“出什么事了?”
“皇上前两天在宫中宿醉,喊着小姐的名字。如今……如今太后有意针对小姐,不久之后便会请小姐入宫。”
“这群人真是一天都不消停。”步生莲皱眉,这个清恒夜可真会惹麻烦。“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吗?”
柳云摇头:“还不清楚。”
“新月这位年轻的帝王手段向来了得,你们能打听出来的事情,想必他早就知道了,毕竟这件事就发生在他的眼皮底下。他要是真那么后知后觉也不可能做到今天的位置。”赵倾池有条不紊的分析着,与步生莲相视一笑。
“没错,正如倾池所说。我们静观其变吧,以不变应万变。”
“那就好,既然小姐有个万全之策,我们就不打扰了,你们继续……继续……”柳云暧mei的朝赵倾池眨眨眼睛,拉着红泪就想往外走。
只是,“不行,我要留下来!”
两人惊愕,赵倾池怒极反笑,执剑指着她的要害,“死还是走?”
“咕嘟”红泪咽下口水,“你欺负我一个弱女子,算什么好汉?”
“我有说过我是好汉吗?”
他一脸冷酷,红泪毫不怀疑她要继续留下,会马上血溅当场,好汉不吃眼前亏,“莲莲我有时间会再来的。”
留下这句话便逃走了。柳云见此忙跟了上去,“小姐,属下告退!”
“红泪的轻功真是不错。”步生莲见她离去的背影赞叹着。
赵倾池不置一词,步生莲嬉笑:“你跟她生什么气?”
“我……没有……”坐在木椅上,闷闷出声。
步生莲抬起他的头,看他沉闷的样子微笑,“倾池……你这样……好可爱……”
赵倾池的脸由红转黑再转红,“莲儿!唔……”
步生莲近身吻了上去,如蜻蜓点水的一吻,消去了他全部的阴霾,鼻息相对,“别生气了……”
“好!”说完按下她想离开的粉唇,再次品尝那世间最纯最美的玉露琼浆,直到……
她无力瘫软在他的怀中……
情动下
趁势将她抱入怀中,两人耳鬓厮磨,等她双颊红满天气息不畅时,才终于放开了她。步生莲抱怨着:“倾池……你怎么……怎么……这样啊……”
赵倾池抚弄着她鬓间如墨黑发,轻声嬉笑:“我怎么了?”
“你!哼……”明明是愤怒的话语,只是配上她现在红嫩的面颊,嘟起的樱唇,软弱无力的气息,怎么听都像是**间的撒娇爱语,哝哝的令人意乱神迷。
“不说吗?”手指轻按住她的粉唇,柔软的触感令他欲罢不能。心动不如行动,再次将唇覆了上去,撬开她的贝齿,纠缠着她的小舌,掠夺尽她所有的气息。
得以喘息的瞬间,她玉面飞红,双眸含露,“倾池你……中邪了吗?”
“嗯?”
组织好言论,半刻才开口道:“你……不是这样的……”
一笔一划描绘着她如画的娥眉,温声爱语:“我该是怎样的?”
“嗯……肃杀,冷酷,冷面,不近人情,脸上写着四个大字————生人勿进。”
“还有吗?”将脸靠在她的玉颈间,轻吐着温润的气息。像是暗夜里吞噬人心的妖魔。
步生莲推着他的胸膛,“好痒……”
赵倾池抱起她坐在宽大的座椅上,指尖触摸着她有些颤栗的皮肤,紫衣与白色衣裙辉映散落在椅子与地面之间,契合的仿佛原本就是一体。一对彼岸风铃泠泠作响,奏出暧mei的交响曲。
“你可知道……无数个日日夜夜我有多想这样,将你抱在怀中。让你的眼中只有我的影子……我想得快要发疯了……”
步生莲嘟起粉嫩红唇,“谁让你一直躲着我的。”
撩起她的秀发,放在鼻尖贪婪地闻着她的气息,“我只是怕一旦自己拥有了你,会疯狂的想要占有你的全部……我怕一旦你有一点脱离我的视线,我会着魔似得把你禁锢在我的身边……永永远远陪着我……”
最重要的是——————我怕伤害到你啊!
你是彼岸花红得太无瑕。
感受到他的不安与惊慌,步生莲抬起双手勾下他的脖颈,献上粉唇樱齿,“不风魔不成活,倾池我不怕……应为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
三年朝夕以对,三年倾心守护,三年寸步不离,我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你呢?
“那……我就来了……”伸出魔掌袭上她的衣衫,想要解开那碍事的薄缕。
步生莲眉目含笑,清丽淡雅,脱俗魅惑,水眸一眨不眨的望着他。
一秒,
两秒……
三秒……
赵倾池停下动作将她搂在怀中,“你赢了……”
“哈哈哈……”银铃般清脆悦耳的声音响起,“我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做的。”
赵倾池恨恨的咬在她的雪颈上,“你个磨人的小妖精,我早晚败在你手上……”
不是不想动她,不是不想即刻就在她身上烙下属于他的印记,宣示他的所有权。只是……不想委屈了她……
没有十里花嫁,没有红罗软帐,没有凤冠霞披,怎么能就这样要了她……
即使她不在意这些……
他也不能……
她是倾世的珍宝,自然应该拥有最高的礼待。
我自狂歌空度日飞扬跋扈为谁雄
“啪!噼啪……”
半人高的红木桌案应声而碎,一旁的下人战战兢兢,从没见过小侯爷发过这么大的火。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王铭耀也闷不做声,一时间空气冷凝。
林风轻紧握双拳,怒目圆睁看着破碎的红木桌。他无法忘记自己到达莲院看到的一切,少女眉目含情的贴上男子的唇,男子作势要解她的衣衫,她也丝毫没有阻止的意思。一室温情,暖意迷人。
她是那样高傲的人,天山雪莲般的高雅,让人不敢亵渎。
“咯吱咯吱……”拳头攥的声响。
可是……为什么……她能如此温顺的躺在他的怀中,对他巧笑倩兮,柔情以对。原来她不是冰心冷清的玉美人,她也可以柔情似水,只是……
为什么是他……
一个侍从,一个鄙陋的下人。
“铭耀陪我去喝酒!”林风轻离开被毁坏的屋子,下人们都松了一口气。
“小侯爷,这是怎么了?”下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就是啊,从没见过他这么生气。”
“可不是吗,刚才吓得我腿都发软了……”
“难道小侯爷遇见什么难题了?”
“……”
王铭耀看着一个劲的灌自己酒的小侯爷,好奇地凑上前去:“侯爷,你被甩啦!”
“砰!”一酒坛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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