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史官才是最不好做的。明明知道那么多内幕却让人家憋着,锦衣夜行风光只有自己知道。
夏无邪嘟着嘴端着茶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虽然上辈子国内也未必允许社会言论平等公开自由。可还没到这样完全莫谈国事的地步。
话说,你们两个宰相加她一个天子近臣的,不讨论国事难不成还讨论胭脂水粉物价涨跌啊?
“你也不小了,怎么还这个样子。”越倾城叹了口气,将夏无邪方才的言论归结于童言无忌。
季贵人则是眯着眼睛看着夏无邪,折扇慢悠悠地一晃一晃。
夏无邪感觉到了季贵人的眼神,顿时心生不妙。一个飞扑到季贵人脚边。
“右相大人我错了,看了杂书就往歪了想。您千万不要放在心上,就当这是一页书,揭过去算了,成么?”
别开玩笑了,今天这事出来了,季贵人妥妥要大半夜杀去她家从头到脚问仔细啊。估计连太平天国那个张角的生卒年血型星座有没有香港脚都要问清。信口开河神马的实在要不得。
泪牛满面的夏无邪就差没抱着季贵人大腿哭求了。可季贵人只是眯着眼睛看着她笑。
额……背后全是冷汗肿么办。
越倾城扫了季贵人一眼:“行了,离了宫回家问去。”
我擦!不带这么落井下石的好不好!夏无邪哀怨地看了越倾城一眼。这俩人不是谁也看不上谁么?怎么枪口一致对外的时候默契的跟鸣人和佐助似的。
恹恹地挪回到椅子上,夏无邪感觉心力憔悴的。知道太多的人伤不起啊。
“总之,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无邪你说的那些也不能作数。”越倾城将话题拉回孔雀不上进这件事上。
夏无邪挠挠头有些不耐烦:“人家就爱美人不爱江山怎么了?少一个皇子争储。天下就多一份太平啊。你们怎么这么钻牛角尖呢。”
再说了,人家目前的身份地位跟皇帝有个毛区别啊。用钱比你们做皇帝的自由,时间比你们做皇帝的自由,选择老婆的权利也比你们自由。看谁不顺眼就可以杀掉,绝对没人拦着。不相干的人也可以杀掉。还有钱拿,何乐而不为啊。在这个时代,杀手就跟在家做soho一样。一切随心,最多就是需要听领导管辖而已。
领导也就是分配个任务要求你去挣钱,再没什么了啊。
上辈子看小说总说喜欢上杀手,然后狗血的是那个杀手原本就该去杀这个女人。结果俩人相爱了。亲爱的们,不是所有的杀手都是鹰眼侠好不好。他们一个个眼光高着呢。找女人除了漂亮以外还得要有共同语言的,总不能自己一个人孤独寂寞冷吧?
无法理解他们工作和心理状态的是没办法走进他们内心的。
就拿白虎营为例子,个个高贵冷艳遗世独立的。若不是夏无邪注入了一股新风气(冷老爷子:好好一个杀手营就这么毁了啊!)还是那样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呢。
双炽堂的杀手们更是自由的很。平时除了有任务,可以到处游荡。娶妻生子没问题。组织给发津贴不说还负责分配房子。只要你瞒得住一家老小,或者将所有人都发展成双炽堂的兼职杀手。一切都不是问题。
夏无邪默默地将双炽堂归类于古代版保险公司,在这种杀手绝对饿不死的年代,皇帝这种政府公务员神马的简直是没办法跟人家比的。
“而且,被一群女人算计和被一个女人死心塌地地爱着,你们选哪个?”夏无邪直接将问题踢回到这俩人脚底下。
越倾城别开脸去不接球。好吧,这位到了普通人都要当爷爷的年龄还在打光棍的问了他也没用。夏无邪的目光扫向季贵人。
原以为季贵人会不削一顾,谁知道这丫的竟然当真思索起来。
“死心塌地地爱着我。就不会算计我了么?”季贵人淡淡一笑,看着夏无邪。
夏无邪撇撇嘴:“别问我,一般的妞儿都没有我这样高的智商和情商。”
小打小闹的叫情~趣。真刀真枪的才叫闹人命呢。
“我倒不知道你有多少脑子。”季贵人抿嘴一乐。
夏无邪皱眉,摆摆手:“算了,你们都是大男子主义下的产物,问了也是白问。等到你们发觉真相的那一天,再看你们是哭还是笑吧。”
说罢,扔下两个面沉如水的男人。继续去花厅整理分类去了。
晚上回到将军府,夏无邪难得地将今天的是都说给夏关山听。原来是从不跟夏关山这个做爹的多说一句公事。可如今夏关山前段时间提出来要退休荣养。除了每日赏花遛鸟。再不做别的事。
夏无邪反而经常跟夏关山讨论公事了。用夏无邪的话来说,夏关山吃的盐比她吃的饭都多。虽然两辈子的年龄可以勉强跟夏关山打个平手。可上辈子缺少父爱的人设让夏无邪这辈子很向往有个爹宠爱着是什么感觉。
所以就算是会给夏关山添麻烦也好。夏无邪一直任意妄为。从不担心夏关山会弃她而去。因为古代男人,是不流行离婚的。更何况夏关山的老婆死了那么久他都没想过再娶,可见这样的男人有多难得。
“邪儿,你这事做的有些草率了。”夏关山听完整个过程之后感觉脑子一抽一抽的。自家的女儿在他没留神的时候果断地长歪了。将来说亲恐怕更难了。
江晓羽:没事,你闺女自己都找好了,不用你担心。
“我们并没有逼着他立字据,要不要这样做,完全看他本人的意愿。毕竟这是他的人生,我们没权利指手画脚。但我们有权利选择不参与进去。要先告诉他我们的底线,这样将来才不至于在不明不白的情况下撕破脸皮。”夏无邪端了一碗莲子羹递给夏关山。
夏关山接过女儿的孝心,心里也翻来覆去理顺这件事。确实,夏无邪和江晓羽只是口头上这样一提。点头答应和完全照做这并不是她们俩强迫孔雀去做的。而且人家亲妈都发话了说不争不抢的。孔雀自然是在这种教育下熏陶长大的。
“而且,爹,他自由惯了的。让他做皇帝他还未必接受的了呢。”夏无邪宽夏关山的心。
做皇帝,风光都在表面。那种深深的寂寞,不是所有人能懂的。做皇帝,就代表着再也不会有人真心的待你。或者有求于你或者算计你,每一句话每一个表情都是精心设计好的。爱情也不再是爱情,亲情也不再是亲情。
孤家寡人,就是这个意思。皇帝总是自称寡人,估计第一个这样自称的人也是带着浓浓的不甘才这样说的吧。
夏关山见女儿心里都有数,也就放下心来。孩子嘛,总要自己成长。你整日的扶着她走,早晚有一天会把她扶成个瘸子。父母一定是比儿女先走一步,父母没了,儿女还怎么自己过日子呢?
“你心里有数就好,别到时候两头落埋怨。”夏关山并不担心皇子们的竞争有多激烈。只是担心女儿是否会受委屈。
夏无邪笑眯眯地点头应了,陪着夏关山坐了一会儿才回了蔷薇阁。
“小姐,过不了几天就到七夕了,四国都有乞巧节的。到时候咱们可以上街去看热闹吧?”最小的蜜儿果然又被人当枪使,兴致勃勃地问着夏无邪。
夏无邪眨眨眼:“乞巧节?”
额……众位丫鬟都默了个,她们家小姐就没正经地过过一次七夕啊。你妹的不是在打仗就是在昏睡啊。还能不能正常地做个美少女啊。
“小姐今年就放下所有事跟我们痛快地乐一乐去。街上好多玩意呢。”良生心疼地直接略过了介绍七夕活动,打算直接让夏无邪眼见为实。
夏无邪想了想,古代的节味儿要比现代浓的多。现代的节日都被电视电脑手机相亲占满了。很少有那种普天同庆的愉快感。
“穿着上有讲究么?”夏无邪记得一般七夕都要放船灯之类的。
“穿裙子啊。小姐这么漂亮,自然要艳冠群芳啊。”月生难得如此积极,看着夏无邪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夏无邪一凛,额,你们研究就好。别用这样的眼神看着我好吧?
许是因为白天狠狠地哭求过,晚上季贵人竟然破天荒地没有来打破砂锅问到底。夏无邪忐忑地睁着眼睛挺过了上半夜,终究是没有敌过自己的生物钟,一秒钟就睡得死死的了。
眼看着子时过了一刻钟,还是有人翻墙进了蔷薇阁。
“右相大人今日来晚了,小姐已经睡得沉了。这会儿就是用刀子捅,她都不会醒。”莲生笑盈盈地堵在门口,恭敬地欢迎着前来探班的季贵人。
季贵人眉梢一挑:“今日睡的倒是早。”
莲生嘴角抽了抽:“小姐倒是瞪着眼睛等了半夜,可是您没来。她就撑不住睡了。”
季贵人瞄了一眼屋里,想了想:“如此,明日再说吧。”
说罢,毫无停留地转身走人了。莲生松了口气,总算是没有把小姐吵醒。否则天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
☆、第二百四十二章 人各有志
七夕,自古以来便是未婚男女可以明目张胆抒发爱意的一天。
在那一天里,你可以将挤压许久的感情传递给那个令你魂牵梦绕的人。
街上的花灯,猜谜,放河灯。全城的少女们都穿戴的花枝招展的从家里出来,放飞自己的愿望与祈求。
“七夕?你是说玉帝的女儿因为天天只知道男欢女爱的不好好工作,结果被罚跟相公分居两地一年只能见一次的故事?”夏无邪迷茫地看着原本眼睛冒星星的众位丫鬟。
良生等人瞠目结舌地看着夏无邪。天啊,她们家小姐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啊!额,不对,长岛真人你到底是怎么教育孩子的啊?多美的爱情故事啊,到了她嘴里竟然变成了这样的情节。
“小姐,故事不是这样讲的。”叶生脸都垮了。嘤嘤嘤,全国少女都要哭了好不好。
夏无邪噗呲一笑:“好了,我故意的。本来就跟我这个男人婆没什么关联的节日,再说了,春樱祭不是折腾一次了么。怎么还会有七夕呢?”
一听夏无邪这样说,叶生几个年纪小的瞬间满血复活。叽叽喳喳地跟夏无邪解释这两个听上去差不多的节日根本上还是有差距的。
“春樱祭的时候是可以送东西,但绝对不能见面的。私下的那种,绝对不行。但是七夕,所有人都在街上。见面聊天是完全可以的。”妙儿用最简洁的词来总结了一下。
夏无邪咬着筷子,哦,就是春樱祭只能打电话发短信,七夕的时候就可以出去开房了嘛。
切。也不是高中生。这种事有什么可兴奋的。不过想来也是,古代的深闺闺秀一个个都被关在家里苦大仇深的,总算是有个可以公开放风的机会,估计那些贵女都疯了吧。
“听着太危险了。我还是不出去了。”避开年节假日出去旅游才是王道啊。五一十一果断在家睡觉才是。
几个小丫头听见夏无邪这样说,顿时就哭丧着脸。小姐不出门。她们也出不去啊。偷偷地看了一眼良生月生,别闹了,姐姐们才不会让她们私自出去呢。
夏无邪横在床上看书,发现屋里突然静了下来。抬头就看见一窝少女们都哭丧着脸。
“我不出去你们就出不去了?”一针见血,夏无邪看着屋里的丫鬟们。
叶生偷瞄了一眼良生,发现良生正在忙着跟月生商量夏无邪出门的衣服配饰。连忙凑过去点点头。
“是啊。小姐,您不出去我们自然不能出去的。”
夏无邪看着叶生的苹果脸,想起白虎营训练严苛,平日里除非做任务,想出山洞都难。对于苦学的学生来说难得的假期尤为宝贵。
支着下巴两眼放空地发了半天的呆。夏无邪点点头:“去逛逛也好。”
多少年不凑热闹了啊。小说里越是这种时候就越容易有各种各样的乐子发生。去看热闹也是极好的。
那边良生也月生早就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拖着夏无邪上街看热闹,丝毫不受任何人影响地给夏无邪准备了出行的衣服。
夏无邪扫了一眼嫩绿色的水袖长裙,默默地回头看向良生:“七夕上街都要穿这么艳丽么?”
良生和月生对视了一眼,点点头:“一定要花团锦簇才行的。”
嚯,都用上成语了啊。还花团锦簇呢,一上街全都五颜六色的,光是想着眼睛都疼。
“换了,给我换白色笼烟纱那套。越朦胧越好。”夏无邪还是觉得这种适合穿白色的好一点,将头发披下来,什么发饰都不戴。在夜风里飘来飘去的。恩。不错。
江晓羽:……你怎么不从井里爬出来……
几个丫鬟研究了一下,发现,七夕还真就没人穿过白色(夏无邪:喂喂!)这未尝不是一个反其道而行的好办法啊。
无语地看着良生等人眼睛放光地去折腾了。夏无邪伸了个懒腰趿拉着鞋来到门口的回廊上。
莲生就站在门廊前面。月色下一身青衣,衬得莲生俊朗非凡。
“莲生,七夕男人都怎么过?”夏无邪盘腿坐在回廊的长椅上,饶有兴趣地问道。
莲生对于夏无邪这样问有些惊讶。但想想这个丫头从小脑回路就跟人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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