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只有一个人会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谁?”
“贵妃身旁的贴身侍婢,瑞香。”若倾城的眼睛陡然瞥见一抹熟悉的身影,不由的心头一紧,视线死死落在那人的身上。
弄痕却未察觉,依旧顾自说着,“瑞香如今还守着徽雨宫,要找她并不难。只不过……”
若倾城大步上前,媚然轻笑,浅浅施礼,“臣妾参见贤妃娘娘,娘娘千岁千千岁。”
花未眠长袖一挥,鄙夷的将若倾城上下打量得透彻,自鼻间冷哼一声,“你就是皇上新封的夕贵人,果真是有几分姿色。”
“臣妾蒲柳之姿,不敢承贤妃娘娘谬赞。”若倾城假意温婉。心底暗笑,花未眠还是一贯的傲慢嚣张,上次有孕,不也是这样吗?看她的肚子大抵有四个月光景了,正是胎气稳固的时候。不过她上次伤重流产,这一胎会怎样,倒也不敢说了。
“你可知那甘露宫是曾经的安贵人所居,安贵人悖逆皇上,最后落得个身葬火海的下场。夕贵人初次侍驾,这样的前车之鉴,可要戒之慎之啊!”花未眠不忘给若倾城一个下马威,什么恐吓训斥全部都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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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未眠的如意算盘
“你可知那甘露宫是曾经的安贵人所居,安贵人悖逆皇上,最后落得个身葬火海的下场。夕贵人初次侍驾,这样的前车之鉴,可要戒之慎之啊!”花未眠不忘给若倾城一个下马威,什么恐吓训斥全部都用上了。
若倾城不动声色,“承教娘娘,臣妾必定铭记于心,定不相忘。”过往恩仇,如何能忘?
“娘娘,平阳王朝这边来了。”弄痕压低声音凑在若倾城耳际道。
眼神闪了一下,若倾城冲花未眠浅浅施礼,“臣妾初入宫闱,日后还要娘娘多多提携。此刻宫里有事,臣妾先行告退。”
花未眠自然也看到苏城池朝这边缓缓而至,随即眉目含笑,也不屑理睬若倾城,只随口应和了一声。
趁着苏城池还未走进,若倾城挟着弄痕转身便走。
远远的,苏城池顿住脚步,视线死死盯着翩然远去的背影之上。那抹蓝色的身影,像极了出逃的若倾城,差一点,只差一点她就成了他的女人。遗憾终究只是遗憾,无法得到圆满。她明明已经为他盖上了红盖头,身披嫁衣,却还是从他的床榻上逃之夭夭。谁也不知道他心头多恨,恨得切齿,恨不能抓回若倾城狠狠要她。
“王爷?”花未眠浅笑盈盈,见左右无人愈发媚眼如丝。
苏城池陡然回神,看一眼花未眠妖娆百媚的模样,“何事?”
“王爷为何都不看我一眼?要知道,我为了王爷犯下欺君大罪,王爷怎的如此无情?”花未眠撒娇般嘟着嘴,双手不住抚着圆滚滚的肚子。说这话时,花未眠有些心虚。到底,她怀的是皇帝的孩子,为了让自己取得应有的助益才会谎称是苏城池的孩子。这头告诉皇帝有了四个月的身孕,这头却要瞒着苏城池,只有三个月。
当真累得慌!
“等你为本王生下儿子再说,否则一切免谈!”苏城池若不是看花未眠身为皇妃,一旦生下皇子便有极大的利用价值,他才不屑理睬慕容元策穿过的破鞋。
“王爷!”花未眠一惊。
“方才那人是谁?”苏城池眯起危险的眸子。
花未眠当下就沉了脸,一脸的鄙夷,“怎么,王爷也看上她了?小蹄子是长得俊,活脱脱妖孽祸水。打个喷嚏都是香得,直教男人围着她团团转。”
苏城池望着冷嘲热讽,醋意非常的花未眠,眸子漾开一丝冷厉。
敛了神色,花未眠面色不悦,“她是皇上今早刚刚册封的夕贵人,独孤辰夕。”
“独孤辰夕?”苏城池反复咀嚼着陌生的名字。为何他方才看她的背影,与若倾城如此相似呢?心底漾开一丝疑惑。难不成若倾城为躲避他的追捕,又回了皇宫?不无可能!
“王爷?王……”不待花未眠开口,苏城池已然大步朝御书房方向走去,丝毫未将花未眠放在眼里。气得花未眠直跺脚,恨不能剁碎了早已走远的独孤辰夕。
夏音一阵小跑过来,手上拿着一束嫩黄色的百合,“娘娘看,这是花房特意培育的新品种,真真好看极了。”
话音刚落,花未眠挥手便是一巴掌甩在夏音脸上,“不知死活的东西,你是要拿这东西害本宫和本宫腹中的孩子吗?难道你忘了,皇后的孩子是怎么没的吗?”
百合散落一地,夏音吓得三魂不见七魄,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娘娘饶命,是奴婢不长记性,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恕罪!”
仿佛出了一口气,花未眠的心境平了许多,面色微凉,“起来吧!”
颤颤起身,夏音脸色惨白,额头泛着细细的汗。
“这花可是你选的?”花未眠突然问。
“是。”夏音壮着胆子开口,心跳得很快,“太医说娘娘心神不宁,奴婢想着百合能宁心静气,总好过苦得倒胃的汤药,便自作主张去了花房。恰逢中花房培育出了新种,这才拿回来冲撞了娘娘。”
“颜色倒是不错。”花未眠的眼睛斜睨了地上的百合一眼,“以后你亲自去花房挑,记着,不许任何人经手。”
夏音松了口气,“是。奴婢明白!”
抚了抚肚子,花未眠一脸嗤冷,“本宫绝不会像皇后这般不中用,身居高位却连一个孩子都保不住。来日本宫生下皇子,倒要换个位置坐坐。”她坚信,只要生下儿子,苏城池必定会扶她坐上皇后之位,因为只有她做皇后,她的儿子才能名正言顺的成为太子。
所以眼下她最要紧的是,不能让苏城池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娘娘的福气在后头呢!”夏音适时的迎合她。
果不其然,花未眠瞬间笑得得意非常。
什么皇后,什么兰妃,什么夕贵人,一个个都不会是她的对手。如今她是宫里唯一怀着孩子的妃嫔,以后的地位可想而知。只要生下孩子,这贵妃之位她势在必得。至于以后嘛……花未眠笑得愈发邪冷。苏流云,咱们走着瞧,看谁能笑到最后。
慕容元策正在御书房里挥毫作画,一点一墨极致小心。以至于苏城池进来都未曾抬头,顾自入迷。
窦辞年面露难色,缓缓靠近慕容元策,压低声音轻轻道,“皇上,平阳王来了。”
手上的笔顿了一下,慕容元策这才直起身子,手中的笔仍是没有放下,只是轻叹一声,“朕再怎么画,都画不出她的精髓。”
悄悄的看了一眼,窦辞年心底轻叹。嘴上还是重复着那一句,“皇上,平阳王奉旨前来,您看……”
放下御笔,慕容元策在画面上吹了吹,然后冲窦辞年道,“收起来吧!”
闻言,窦辞年急忙上前,小心翼翼的将画纸卷起来,束好置于一个锦匣内。收画的时候,苏城池的心震了一下,透过稀薄的画纸,他能隐约看出是个人物画影。这音容笑貌,他此生难忘。不正是传言已死,却在他的新房中逃走的若倾城吗?
敛了神色,苏城池故作从容,躬身施礼,“皇上召微臣前来,不知有何旨意?”
慕容元策看了他一眼,端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的喝一口香茶,“平阳王,你的王妃离世时间怕是不短了,你可有意向重立王妃?”
一语既出,苏城池愕然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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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联姻
敛了神色,苏城池故作从容,躬身施礼,“皇上召微臣前来,不知有何旨意?”
慕容元策看了他一眼,端坐在龙椅上。不动声色的喝一口香茶,“平阳王,你的王妃离世时间怕是不短了,你可有意向重立王妃?”
一语既出,苏城池愕然微怔。
苏城池随即躬身,“微臣家事,竟劳皇上挂心,当真是臣的罪过。”
“平阳王乃是当朝重臣又是皇后的兄长,朕的国舅。所以,你的家事自然也是朕的家事。”慕容元策不紧不慢的说着,教人看不穿他心中所想,“朕知道,你与王妃鹣鲽情深,所以不肯再立正妃。但偌大的平阳王府总得有个管事的女人,就像朕的后宫,必得要一个皇后。”
“微臣愚昧,不知皇上有何深意?”苏城池心底直打鼓。
事实上,自从经历了冷宫大火,太子丧生,慕容元策整个人都变得深沉无比。有时候看着他的眼睛,都能感觉到彻骨的严寒。
“萧丞相之女年方十九,容貌无可挑剔,性子也是温柔沉静。如此佳人,许你为妃可好?”慕容元策的眼里浮起锐利的光。
苏城池当然知道慕容元策打的是什么主意,他要借着萧城与护国公府萧漠南的势力牵制自己。名为赐婚,实际上是暗个眼线在自己身旁,好时时监视自己。而现在,他点头不是,拒绝也不能。
“皇上,玉儿尸骨未寒,微臣若是此刻立妃,怕是玉儿身在黄泉亦是心有难安。不若……”
“王妃对你之心,朕尽收眼底。想必王妃在天有灵,也希望有人长伴夫君身旁,好生照顾你。”
“皇上,微臣今日接到谍报,一场大雨以至于源河堤坝溃塌,百姓死伤无数。微臣请旨,前往清源九州主持巡河工事。”
“既然如此,朕立刻下旨,你与萧姑娘克日完婚,才不至于拖沓你巡河的行程。”慕容元策决定的事,谁可更改?
苏城池愣在那里,一时间竟再也找不到说辞推脱。慕容元策仿佛一切都是预定好的,等着他一步步走进圈套。不但轻而易举的赐婚,还成功的让苏城池自动请缨去了清源九州,主持巡河之事。
那一刻,苏城池有种被人耍的团团转还替人数钱的羞愤。
“皇上,微臣与萧姑娘素未谋面,彼此互不相识,如此草率臣只怕惊了萧姑娘。”苏城池试图挣扎。
慕容元策长袖一挥,“萧姑娘出自丞相府,是个知书达理之人,以后侍奉夫君自然也会尽心尽力。有她伴你左右,朕也放心。”
苏城池眉头微蹙,皇帝最后一句话别有深意。如果他再拒绝,想必在皇帝眼里,就是别有异心之人。
“只怕萧丞相……”
“你只管放心,此事便是朕与萧丞相一同商议好的,丞相府那边已经着手安排了。平阳王还是速速回府准备吧,新娘子明日就会送到府上。到时候,平阳王可要悠着点,即便佳人美色,也不要夜夜春宵啊!”慕容元策说这话时,嘴角微微牵起,带着一抹淡淡的笑。眼底,却是一汪深潭。
微微施礼,苏城池按捺住心中的微怒,“微臣谢皇上赐婚,日后必定善待萧姑娘。”
“那是自然,若你欺负了萧姑娘,你的老丈人可要与你着急了。要知道,萧丞相膝下独有一女,这样的分量,怕是不轻。”慕容元策这是给他的警告。
心头微寒,苏城池颔首,“微臣明白!”
“好了,你且回去准备着,静等新王妃吧!”慕容元策缓步走到窗口,伸手便推开了窗户,外头的阳光很好,暖暖的,有点夏天来临前的气息。
苏城池俯首,“微臣告退。”
大步出了御书房,苏城池脖颈间青筋暴起,狠狠甩袖而去。
窦辞年送了苏城池出去,随即又进来,“皇上,平阳王走了。”
“看到他的面色了?”慕容元策的视线远远投向天际,谁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唯独自己明白心中的思念源于何处。
“王爷不大高兴。”窦辞年据实回答。
“明知道是个陷阱还要笑着往里钻,岂有高兴之理?听说平阳王府前些日子丢了一个小妾。”慕容元策忽然转了话题。
窦辞年若有所思,“好像是来自青楼的女子,不知为何在新婚之夜失了踪。听人说,平阳王府当时出动了好些人,都没有找到。如今怎样,奴才就不得而知了。”顿了顿,见慕容元策没有什么反应,窦辞年意识到自己有些多话,忙不迭道,“皇上,萧丞相那边当真愿意将萧姑娘嫁入平阳王府吗?”
“萧丞相是辅佐过先帝的人,他的忠诚朕心知肚明。对于这样的安排,萧丞相虽然心底不舍,到底也没有说过一句反对的话。算是朕欠了他们萧家,赔上了萧家两个女人……”心,狠狠揪了一下。慕容元策忽然想起了溺毙的儿子,眼眶陡然湿润。
有些人有些事,是不能去想的,因为心会很疼,是那种说不出来的疼。这种疼,任何人都替代不了,是刻在骨子里的。
“皇上?”窦辞年担忧的望着。
“如今的朕了无牵挂,除了万里江山,心里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慕容元策惨淡的笑了一下。不知道李沧木那里,可有什么消息?他是多么希望李沧木能带来令人振奋的消息,哪怕只是一个不肯定的猜测,也能让他燃起希望的火焰。
窦辞年不忍的看着他,心里却好痛。一贯从容自信的君王,如今变得阴沉森冷,该有怎样的痛彻心扉才能成就这样的哀伤转变?
蓦地,慕容元策忽然道,“独孤辰夕在哪?”
“回皇上的话,寒云回来说,夕贵人已经起来。也不哭不闹,甚是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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