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唇颤抖得可怕。
手,死死捂着自己的小腹。弄痕勉力撑起身子,扫一眼地上的惨烈,继而望着司马逸消失的方向。如果不是昨夜运功过度,她岂会轻易着了道?如今堪与运功逼毒的内力已经不多,为今之计只有先找个僻静之所,再作打算。至于司马逸,且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思及此处,弄痕一抹唇角黑血,抓紧冷剑,跌跌撞撞的离开。
司马逸的现身犹如一枚定时炸弹,顷刻间在政治中心炸开了锅。慕容元策自然不敢公开示人,若被有心人知晓英王司马逸来朝,势必要多生事端。为今之计,只有赶快找到司马逸,才是万全之策。
“王爷!”耿东旭火急火燎的冲进书房。
苏城池冷眼斜睨,“如此惊慌,发生何事?”
耿东旭一抹额头的细汗,“王爷出事了,属下刚刚探听到,皇上神不知鬼不觉的剿灭了无极山庄,连无极山庄的庄主千燎都不知去向,想必是凶多吉少。”
“慕容元策竟有如此实力?”苏城池一愣,倒是大出他的意料。无极山庄位置隐秘,就连他都不曾找到,为何慕容元策能准确无误呢?难道其中还有什么隐情?抑或是慕容元策的实力远非他所知道的那样薄弱。
“还有。”耿东旭顿了顿,带着怪异的神色去看苏城池冰冷至绝的脸,“云国英王司马逸出现了。”
“司马逸?”苏城池心头咯噔一声,“你确定?”
“是。”耿东旭颔首,“探子绝不会探错,确是云国英王。王爷,英王悄然来朝,未曾禀过皇上,其中是否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眯起危险的眸子,苏城池在房里缓缓踱步,蓦地,他站住脚步,“英王现下身在何处?”
“有人看见他被靖王府的人带走了。”这才是苏城池心中最忌惮的事情。
拳头重重砸在桌案上,苏城池冷然,“看样子,靖王是按捺不住,要动手了。”
耿东旭一惊,“王爷的意思是……靖王要反?”
“慕容元楹想做皇帝早已不是一日两日,何必大惊小怪。”苏城池冷笑,“正好,本王倒可以坐山观虎斗,坐收渔人之利。”
“王爷是说两虎相斗?”耿东旭笑得诡谲。
苏城池双手置后,缓步站在窗下,目光远眺天际,“两虎相争必有一争,何况还有个司马逸,这场戏果真是愈发好看了。”
“属下担心……”耿东旭欲言又止。
“有话便说。”
耿东旭壮着胆子,“属下愚见,英王毕竟来自云国,若然靖王与英王联手,来日引云国之兵入境,无疑将大好河山拱手让于云国。如果当真如此,王爷您岂非……”
一番话教苏城池的眉头愈发深锁难解,眸色凌厉如刃。
没错,司马逸到底是外姓人,乃云国英王。慕容元楹借了云国的兵力叛变,不成便罢,若是成功,岂非有引狼入室之嫌?大好河山岂非拱手让人?这与苏城池心里的如意算盘相差甚远。
“玉凉国那边安排好了吗?”苏城池冷然。
耿东旭颔首,“一切准备就绪。只要王爷一声令下,玉凉国就会兵犯边境,到时候皇帝会自顾不暇,四面楚歌。”
苏城池笑的绝冷,“本王倒要看看,慕容元策这个皇帝,还能坐多久。那张龙椅,也时候换个人坐坐了。不过……毕竟是慕容一族,对于靖王,本王亦不得不防。”
“王爷的意思是……”耿东旭不解。
那一刻,苏城池笑的无温,笑的张狂,“若是本王手里也握着一张王牌,胜算也许会更大。”常年握剑征战沙场的手,用指尖轻轻敲击窗台,发出有规律而震心的声响。蓦地,声音戛然而止,苏城池赫然眯起阴冷的眸子,“本王要见司马逸。”
耿东旭先是一愣,随即躬身行礼,“是,属下即刻去办!”
“司马逸一身傲气自视甚高,唯有爱恨才能教他屈服。”苏城池心中早有盘算。等着看吧慕容元楹,你们慕容一族都非本王对手。早晚有一天,本王会将你们斩尽杀绝,就像灭了若氏一族般,让你们慕容一脉灰飞烟灭。
慕容元策,当初是若纣赐死本王长姐,却也是因你之祸。终究,你脱不了干系。本王一定会让你们慕容家族,血债血偿。
门外一声响动,苏城池随即示意耿东旭先行离开。
一声怒喝,“谁?出来!”
轻柔的脚步声缓缓而来,却是一身淡色锦衣的萧云蕾。容色明媚,光艳照人。一步一顿走入苏城池的世界,萧云蕾轻浅施礼,“妾身参见王爷。”
“你来作甚?”苏城池愠色。
抬头,萧云蕾不慌不忙,幽然开口,“非是妾身故意打搅,而是老夫人传唤,要妾身来请王爷去一趟佛堂。”
你有没有不臣之心?
轻柔的脚步声缓缓而来,却是一身淡色锦衣的萧云蕾。容色明媚,光艳照人。一步一顿走入苏城池的世界,萧云蕾轻浅施礼,“妾身参见王爷。”
“你来作甚?”苏城池愠色。
抬头,萧云蕾不慌不忙,幽然开口,“非是妾身故意打搅,而是老夫人传唤,要妾身来请王爷去一趟佛堂。”
苏城池一愣,“何事?”
缓缓摇头,萧云蕾笑颜如花,“妾身不知,王爷去了便知原委。”
斜睨萧云蕾一眼,苏城池敛了神色,“知道了。”语罢,大步朝佛堂方向走去。
安静祥和的佛堂里,赵琴文依旧虔诚的跪在佛前敲击木鱼,口中念念有词,一手还不断拨弄佛珠。苏城池走进去,也不说话,只是站在一旁,看着母亲念完经。急忙俯身去搀扶赵琴文,岂料她却狠狠甩开他的手,大有愠色。
缩了缩手,苏城池深感气氛不对,随即黑沉下容脸。
赵琴文坐在一旁的蒲团上,冷眼看着苏城池,“池儿,你与为娘说实话,你是不是有不臣之心?”
一番话,陡教苏城池剑眉横立,不觉冷道,“母亲何出此言?”转念一想,“可是云蕾在您面前说了什么?”除了她,他想不出第二个人。赵琴文闭门不出,怎么可能忽然有此一问?其中,必有缘故,定是有人蓄意告知。
“云蕾什么也没说,是娘太了解你。上次你来佛堂,我便感觉到你的不安分,如今外头谣言四起,你真当娘亲是个聋子吗?娘亲是鲜少出门,犹如瞎子般不识外头世故变化,但娘亲眼盲心不盲。”赵琴文的眼睛仿佛是穿身利剑,将苏城池看的无以遁形。
冷了眉眼,苏城池只是眨了一下眼睛,哧鼻轻笑,“母亲未免太高看儿子,以儿子如今的势力,母亲以为能做什么?”
“好,且不论你有多少实力,娘问你一句话,你必如实回答。”赵琴文放下手中的佛祖,如粘胶般的眼神,死死盯住苏城池的脸。
“请娘赐教。”
“你到底有没有不臣之心?”
苏城池深吸一口气,而后重重吐出,扳直身子,嘴角微微扯动,“母亲为何要揪住不放?很重要吗?”
“是!”赵琴文的眼皮垂了一下。
“若儿子说没有,母亲会信吗?退一步讲,若是有,母亲又当如何?”苏城池的答案模棱两可,笑得极其轻蔑。
赵琴文起身,一步一顿走到他面前,“池儿,饮水尚且思源,苏家受慕容一族大恩才能保全性命,有了今日荣华。若你做出此等不仁不义之事,势必要为娘与你九泉之下的父亲,万死难安啊!”
“母亲这样指责儿子的不忠不孝,儿子愧不敢当。”苏城池冷然。
“池儿,娘知道,在你心里始终有个结。但赫敏公主已死,万事总该了结。你何不就此安心做个守成之主,陪着娘安安稳稳的渡过下半辈子。娘老了,再也经不起任何的风波,也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可以消耗。”赵琴文以情动人,说得老泪纵横。
苏城池敛了一下神色,徐徐跪下,“惹母亲伤心,池儿诚然不孝。”
赵琴文一下子跪着抱住苏城池,声泪俱下,“池儿,你是亲眼看着你姐姐和你父亲死的,无论如何,不要教娘再痛一次,你明白吗?”
心,颤了一下,那一刻苏城池的脸上掠过一丝痛楚,“母亲,池儿会陪着你,你放心便是。”
重重点头,赵琴文捧起儿子的脸,老怀安慰,“这就好!这就好!池儿若是懂得为娘的心思,为娘便可此生安然了。”
搀起赵琴文,苏城池轻笑着,“母亲何故今日这般感慨?”
面色一愣,赵琴文有些慌乱,“哦,其实是、是为娘昨夜梦见你爹,你爹声声告诫于为娘,要为娘好生教导,别教你们兄妹走了歪路。想你爹一生正直,且不能让你们胡来,连累他死后名节不保。”
苏城池眼底闪过一丝异样的光,嘴上却道,“母亲教诲,儿子不敢忘怀。即便父亲不在,儿子也会秉承父亲遗志,做个忠君爱国之臣。”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想必你爹在九泉之下,也该死得瞑目。”赵琴文的脸色有些异样。
“不知母亲还有何话要对儿子说?”苏城池躬身施礼。
赵琴文顿了顿,有些欲言又止,许久才摇了摇头,“天凉了,池儿多注意身子,让身边的人多提着醒,别教冷风扑着你。”
苏城池颔首,“谢母亲关心,儿子明白。”说完,又躬身施礼,“母亲若无其他事情,儿子公务在身先行告退。”
“你去吧。”赵琴文淡然。
转身,苏城池的脸上漾开无温的色彩。
“池儿!”赵琴文忽然叫出声来,神色极为犹豫。
苏城池转身看她,愣了愣。
“云蕾是个好女子,你可不要辜负了她。”赵琴文吞吞吐吐。
见苏城池不说话,赵琴文又道,“为娘知道,在你心里始终有着不可开解的死结,但是昔人已逝,何不怜取眼前人?为娘还等着抱孙子。”
低头嗤冷一笑,教人看不清他的表情。一声轻叹,苏城池抬头,“儿子知道了。”语罢,大步走出房去。
眼神骤然凌厉无比,眸色犀利如刃。苏城池冷眼看着门外的萧云蕾,笑得极为轻蔑无温,“以后没有什么事,王妃不必再来佛堂。”
“王爷这是何意?”萧云蕾愣了一下。
“本王的意思很清楚。”苏城池的眼底蕴着杀人的愠色,“王妃最好待在自己的房里,什么都不用做,哪里都不用去。否则哪日一不小心越过本王的雷池,别怪本王手下无情。”
萧云蕾第一次看到如此冰冷的苏城池,一改昔日的柔情,此刻的他连敷衍都难以做到,可见是真的动了气。不觉一怔,“王爷是要软禁妾身吗?”
“软禁?”苏城池冷然,“若你觉得这是软禁,那便是。”
“王爷?”萧云蕾的眼泪陡然溢出来。
苏城池冷笑着注视萧云蕾梨花带雨的模样,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四目相对,凌厉万分,“在本王这里,没有丞相千金。你是本王的王妃,就该遵守本王预设的游戏规则。”
萧云蕾的羽睫骤然颤了一下,身子被他冷冷丢开,抬眼只见苏城池拂袖而去的无情背影。
没有下一章了,先看看别的吧
慕容元楹,你是个废物
苏城池冷笑着注视萧云蕾梨花带雨的模样,指尖轻轻挑起她精致的下颚,四目相对,凌厉万分,“在本王这里,没有丞相千金。你是本王的王妃,就该遵守本王预设的游戏规则。”
萧云蕾的羽睫骤然颤了一下,身子被他冷冷丢开,抬眼只见苏城池拂袖而去的无情背影。
幸福的人大致相同,连表情也如此类似。
悲伤的人却各有各的哀伤,除了眼泪相同。
司马逸站在园子里,抬头望着四四方方的天。落叶从头顶纷纷扬扬落下,飘落在屋顶,有些落在他的肩头,坠落在他脚下。
慕容元楹从高门外走进来,手一挥,乔律明识趣的退到外头,没有跟进。
轻声站在司马逸身侧,慕容元楹的眼睛眨了一下,“司马兄在做什么?”
“你说倾城在世时,是否也会像本王这般抬头看天?”司马逸说得很轻,很柔,却很刺心。
嘴角抽搐了一下,慕容元楹低头,不敢看天,“也许吧。”
“皇宫里的天,必然也似这般景色,四四方方,了无生趣。倾城被打入冷宫时,应当会很绝望,很悲凉。可惜本王身在云国,对所发生的一切都毫无所知。否则……”司马逸扳正身子,目光霎然冷凝,“本王一定会向皇帝要了她。”
鼻间哼了一下,慕容元楹的表情带着刻骨的疼痛,“是吗?司马兄觉得只要开口,便能向皇兄讨要倾城吗?”
“你不信?”司马逸冷然。
“皇兄对倾城,是又爱又恨。你可知,唯有深爱,才有深恨。即便皇兄对倾城弃如敝屣,也不会容忍倾城踏出皇城一步。”慕容元楹何其清楚,慕容元策的爱是一把枷锁,锁住了慕容元策,也锁住了若倾城的一生。于自己,又何尝不是呢?
司马逸眸色恨然,“为什么?倾城不曾做错什么,为什么所有的爱恨都要加注在她头上?教她付出血的代价?”
慕容元楹抬眼看他,只看到司马逸眼角的一滴晶莹,“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