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流贝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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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贝勒-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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臧洚看了看婉儿惊吓莫名的神情,突然觉得脊椎一凉,缓缓的随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天!”他骤的惊跳起身,把双腿间的那团毛球给挥到床脚。

“啊——”婉儿看着臧洚跳起身,也跟着跳下床,还失控的扯着嗓子尖喊着。

“闭嘴,你喊得我头都痛了。”他是喜欢听女人喊出声,不过只限于在床上“运动”的时候。

“那是什么呀?”婉儿缩在墙角,闭着眼睛不敢往那团毛球望去。

臧洚眯起眼审视了床尾的毛球片刻,旋即咧开唇,一把将毛球给揽入怀中,“不过是只小白狐嘛,害我被你搞得草木皆兵的。”

雪儿一点都不怕生,舒适的依偎在臧洚的怀中,圆滚滚的乌黑大眼无辜的啾着他瞧,让他顿时好生怜爱。

“啧啧啧,小白狐?”婉儿拍拍胸口,惊魂甫定的走向臧洚,不屑的扯扯唇,挥挥手道:“哟,从哪里钻进来的,真是脏死了,快把它丢了吧。”

臧洚不置可否的笑笑,将雪儿放在桌上,转过身朝婉儿走去。

“等等嘛,先把它扔了再说嘛,人家可不想边做边让个畜生观赏。”婉儿嘴上虽这么说,实则双臂已经大大的打开,准备接受臧洚的拥抱。

可等了好半晌,臧洚却只是走过她的身边,弯腰拾起因欢爱而随意丢散一地的衣物,毫不犹豫的穿戴整齐。

“呃、爷?您在做什么呀?”婉儿困惑的眨眨眼,不敢相信他竟然可以对她裸露的胴体视若无睹。

“你不是瞧见了吗?我该走了。”臧洚将乖乖趴在桌上等候的雪儿抱了起来,大步朝房门走去。

“等等呐。”顾不得任何矜持,她赶紧奔上前,从后面揽住臧洚的腰,撒娇道:“爷,不要走嘛,人家会舍不得的啦。”开什么玩笑,好不容易盼到他来,怎能这么轻易就放他走?

臧洚弯起唇角,淡笑道:“傻丫头,我是听你的话,把它带走,免得惊扰你了呀。”唉,女人就是这样,永远都不知满足。

这点最让他受不了。

“人家是要你把它丢出去,可不是连你都走呀。”婉儿用丰满的胸脯不住摩挲着他的背后,试图勾起他的情欲,引诱他驻留。

唉……臧洚不耐的叹口气,转过身将婉儿死命勾在自己腰上的手给扳下,努力维持着笑脸道:“乖婉儿,我总得出去挣钱光顾你吧?否则你以为我可以成为你这‘怡红院’花魁的入幕之宾吗?”

“您可是堂堂大清皇朝的臧洚贝勒爷,就算不做事也足以把婉儿永远藏起来了呀。”婉儿打蛇随棍上,暗示要他娶她回家当个侧福晋也好。

“呵,除非我想跟全京城内的男人为敌,否则呀,还是少打独占你的主意。”

臧洚佯装不知她话中含意的转移话题,让婉儿好生懊恼,却又不敢发作。

“总之你乖乖的帮我留意有没有一个叫做媸儿的姑娘,如果有任何消息,不管白天黑夜,随时通知我,我会马上过来的。”他敷衍的轻吻了吻她,旋即身形一闪,在婉儿的手还来不及再度缠上他之前溜出门外。

“该死!”婉儿懊恼的踱着脚,没有气质的咒骂着,难得的机会又眼睁睁的让他给溜出了掌心,要她怎么不恼怒。

媸儿……对了,他不是说只要找到那个叫做媸儿的姑娘,就可以随时把他找来吗?婉儿的眼睛一亮,奸诈的弯起红唇,看来,现在可不是懊恼的时候,而是找人的时候,嘿嘿嘿。

逃,逃……那凰的脑中只有这个字,风呼呼的自耳边呼啸而过,深夜的凉意不断的侵袭着她单薄的身子,不远处传来的狗吠声更让她心惊,仿佛追兵仅一步之遥,手一勾,便可以紧搂住她奔逃的身子,阻断她的生路。

不行,她必须加快脚步,打死都不能再回到端亲王府去了,尤其是在她听到端亲王的诡计之后,更不可能为虎作伥,藉着婚姻去探听大阿哥的私秘。她虽然受皇上册封贵为格格,可却从没有一天享受过权力与富贵,现在也不想沾皇室这两个字的光芒,嫁入深宫内院成为怨妇。

光成为怨妇还好,要是又让人家发现她替端亲王探听宫内的大小事,被人家误以为是奸细的话,那她不是更倒楣,届时连小命都难保。

逃呀,拚命逃呀,就算脚底已经隐隐作痛,就算双腿发酸发麻,她还是头也不回的埋头往前冲,将自己娇小的身影投入闇黑的天地中。

这片黑暗紧紧的包围住她,让她无法冲破,只能乱窜;就在她跑得筋疲力尽、双腿即将抽筋之际,点点光亮霍的映入眼帘,再度燃起她的斗志,硬是撑着最后的一点清明往光亮处跑去“喂!喂!”

吵死人了,是谁呀?那凰拨开脸上的“异物”,翻转了个身子,又继续梦周公去,恍惚中,她觉得轻飘飘的,好像浮在半空中。

“喂——醒醒啦。”

“嬷嬷,再让人家睡一会嘛。”真是的,每次都不让她自然醒,唉……“傻子,你说谁是你嬷嬷呀?本姑娘我可还是个娇艳欲滴、风姿绰约的黄花大闺女耶,你是不是瞎了?还是真傻了?”婉儿发飙的用手指按着那凰的太阳穴,尖锐的声音穿透了她浑沌的思绪,让她霎时惊醒。

“怎么了?失火了吗?”那凰倏的跳起身,惊惶的左右张望着。

“失你的鬼啦,喂,到底是谁把她带回来的,净说些不吉利的话,真是够了。”婉儿不悦的瞪了瞪将那凰带进来的两名仆役,气焰正炽。

“对、对不起呐,婉儿姑娘,都是咱们不好,可她就这样昏倒在咱们门前,放着不管又会吓着上门寻乐的大爷,所以、所以咱们只有出此下策,先把她带进来院里了。”这婉儿姑娘可是怡红院的当家花魁,惹不得的。

“哼,不会把她扔到街角就好了?”婉儿还是对那句“嬷嬷”耿耿于怀,老大不爽的板着脸,不文雅的自鼻子喷着气。

“呃、没有失火呀?”那凰不好意思的吐吐舌,看了看将视线集中在自己身上的旁人,无辜的问道:“那、那是发生了什么事呀?”

“这句话应该是我们问你的,你是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会昏倒在咱们的门前?”一名瘦高纤细的清秀女子自人群中走了出来,亲切的问着那凰。

“昏倒?”那凰困惑的眨眨眼,旋即将檀口张得大大的,忆起了一切。

“不用问了,反正她现在已经醒了,可以快点滚蛋了。”婉儿将女子推开,双手环抱在胸前,倨傲的俯视着那凰。

“婉儿姊,说不定她也有一段伤心的过去,无家可回呀。”女子同情的啾着那凰,想当初她刚进怡红院时,好似也是这般岁数吧。

“冷兰,瞧你平常对客人总是冰寒着脸,怎么,现在干么大发恻隐之心,好像她跟你是同个娘生的似的。”婉儿夹枪带棍的讽刺着自己在怡红院中的最大敌手。

“婉儿姊,咱们也是这样苦过来的,怎么能不帮她?更何况,女人何苦难为女人,那些有钱的爷儿们只是想来这里寻欢作乐,咱们给的便是虚情假意,不须动情,不是吗?”冷兰凛然道,她外表虽孱弱,可性子却刚强。

“哟,干么我说一句你要说这么一长串呀?咱们本来就是出来卖的,奉承陪笑,逗得大爷儿们心花怒放,主动奉上白花花的银票珠宝,臣服在咱们的石榴裙下,这些才是咱们应该关切的事,而不是将精力无谓的浪费在一个非亲非故的脏女娃儿身上。”婉儿轻捂着鼻子,做出嫌恶的模样。

“在我来说,就算是个脏女娃儿,也比起那些脑满肠肥、内心淫秽的出钱大爷强上千倍、万倍。”冷兰淡淡道。

“你——”

“两位大姊且慢为我争吵,一切都是我不好,请你们熄熄火,听我说句话好吗?”那凰见气氛僵滞,火药味充斥满室,连忙开口打圆场。

“别担心,婉儿姊是刀子嘴豆腐心,她不会跟咱们计较的。”冷兰柔柔一笑,口吻一改,让婉儿也不好再发作。

“是呀,我就说嘛,像婉儿姊这么风华绝代、婀娜多姿、倾国倾城、宜顷宜喜的大美人,一定也是个心地善良、助人为乐的好心人。”那凰眼珠子一转,连忙跟着拍马屁,反正说谎又不会死人,能够让自己的处境转好,何乐而不为?

“哼,你这小女娃儿还算头脑清楚,总算有点儿讨人喜欢了。”婉儿最禁不起好听话,就算本来再有天大的不悦,现在也都消失殆尽,反而还开心的很。

“婉儿姊,我这脏丫头没啥优点,可就是不会说谎。”见婉儿的脸色趋缓,那凰连忙继续灌米汤道。

“呵呵呵,真是个可爱的小姑娘,嘴这么甜。”婉儿笑得眼都弯了,哪还有先前的张牙舞爪?“叫什么名字呀?”

“呃,我、叫我葟儿吧。”现在可不是曝露身分的时候,还是暂且隐姓埋名吧。

“葟儿呀……这样吧,要是你没地方去,那就留下来吧,我想以我在怡红院的地位,梁嬷嬷还不敢说声不吧。”梁嬷嬷是怡红院的主人,对婉儿这棵摇钱树可是十分礼遇。

“是呀,婉儿姊决定的事,梁嬷嬷从来不会说不的。”冷兰捉住婉儿的脾性,附和道。

“怎样,你留不留下呀?”婉儿被捧得快飞上天了,下巴抬得高高的。

“留留留,我当然留呀,谢谢婉儿姊,谢谢冷兰姊。”太好了,总算找到一个落脚处了,就算是勾栏院,对她来说也像天堂一样了。

现在唯一让她挂念的,就是雪儿了,不知道它现在在哪里?有没有跟她一样找个安全的地方窝着……“哎呀,快把它从我的头上捉下来。”尖叫声响彻整个王府,搞得奴才丫鬟们鸡飞狗跳。

“福晋请不要动,奴才马上把它捉下来。”一旁作势要捉白狐的丫鬟瞄准了半天,正想要扑上前时,白狐却又骨碌一声跳开,这次找的窝是一旁的安格格。

“啊——我的头发,快把它给我拿开呀。”安格格的声音又尖又响,几乎要把屋顶给掀了。

“喳、喳,小的马上就把它捉走,马上。”丫鬟马上又转移目标,齐扑向安格格。

“啊,又跑过来了,天。”白狐哪会这么傻,呆呆的等人捉,身形一纵,又回到了原先的位置——臧福晋的头上。

“该死的东西,让我捉到的话,非把它碎尸万段不可。”安格格惊吓的忘记伪装柔顺,将泼辣跋扈的本性表露无遗。

“是谁想把我心爱的宝贝碎尸万段的?”臧洚伟岸的身形一走进厅堂,雪儿马上开心的跃上他双手张开的怀中,柔顺的蜷缩在他的手臂之间。

“呃——洚,你怎么出现得这么无声无息,吓了我一大跳。”糟糕,刚刚的糗样全被他瞧见了,都是那只白狐害的。

安格格虚伪的笑笑,瞪着白狐的目光则是又妒又恨,仿佛不把它的皮剥下就不能气消似的。

“怎么?难不成我回自己的家还得敲锣打鼓的昭告天下吗?”臧洚皮笑肉不笑的扯扯唇,对这个骄纵倨傲的安格格一向没什么好感,偏偏她又死缠着他,烦死了。

“人家、人家不是这个意思,人家……”安格格尴尬的涨红了脸,结结巴巴的话不成句。

“那是什么意思?想把我的白狐碎尸万段吗?”臧洚讽刺的嗤笑,抱着雪儿大剌剌的生了下来。

“洚贝勒,你——”可恶呀,若不是她倾心于他,早就叫皇阿玛好好的教训他了。

“洚儿,人家安格格可是特地上门来向咱们问安的,不得无礼。”臧福晋轻咳了几声,示意自己的儿子收敛些。

“额娘,人家安格格可是位皇格格,我怕她都来不及了,怎么会对她无礼呢?

您言重了。”臧洚抚摸着怀中的雪儿,戏谑道。

“既然有礼,怎么也不见你跟人家问候问候,就只知道玩那只野东西。”臧福晋拿这个儿子一向没办法,只有装装样子,摆了个充满威严的模样。

“那是要我跟她跪安喽?”臧洚还真站起身,一副就要跪下的模样。

“不、不用啦,咱们都是‘一家人’,何必拘泥那些礼数?”安格格连忙趋前拉住臧洚,顺便将身子贴了上去。

“那就谢啦。”臧洚不着痕迹的闪了闪,差点让安格格跌了个狗吃屎。

可恶的臧洚,竟然对她这个十格格这么冷淡,等着瞧,那天她一定要让他心甘情愿的对她臣服。安格格恨恨的在心中想着,脸上却相反的带着笑意,“对了,听说大阿哥跟你走得很近,你们在玩什么?怎么都不算我一份呢?”

“是呀,你们有什么新鲜事儿,也可以带安格格去瞧瞧呀,顺便要安格格替额娘看着你,不要让你在外边胡作非为。”臧福晋摆明是赞许儿子跟安格格的亲事,亲热的拉着安格格的手,笑得可开心了。

这两个女人分明就是在设计他嘛。臧洚翻翻白眼,将雪儿放在地上,挥挥衣袖,淡淡道:“额娘,您说几个男人在一起能去哪儿?当然是逛窑子喽,若是安格格有兴趣的话,我是不介意让她跟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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