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菡眉头微蹙,打开信封,拿出里面的信函,鸣鸢的字迹映入眼里。
——夫人,鸣鸢知道夫人从未信过鸣鸢。但是夫人对鸣鸢而言却是誓死保护之人。鸣鸢为夫人所做一切无悔。另鸣鸢有一妹妹,如若夫人他日见她,请念其昔日情分照顾一二。于宜妃和吕荣,如若夫人替鸣鸢报以血仇,鸣鸢感激不尽。望夫人珍重。鸣鸢绝笔。
顾梓菡将手中的信函放到一旁的案几上。
鸣鸢的那句无悔却如鞭一般打在心里。
顾梓菡猛地起身向外走去。
第百三十章 差点失控
吕梓惠德贤宫内——
“娘娘,您的燕窝。”宫女小心翼翼地将碗递给坐在宝座上的吕梓惠。
吕梓惠接过燕窝拿起勺尝了一口,而后一把将碗砸到宫女身上低吼道:“这么烫,你想烫死本宫。”
宫女趴在地上全身打颤道:“娘娘饶命啊!”这呂嫔为人阴晴不定,一不高兴便能将人折磨至死。
吕梓惠一脚踢到宫女身上,大骂道:“连你个狗奴才都敢来找本宫霉头。”鸣鸢的死,宜妃将她骂得一无是处。然她却不得不任由其骂。回到自个宫里还得不到舒服。
吕梓惠越想越气,大声道:“把这狗奴才拖去给本宫乱棍打死。”
“娘娘饶命啊!”宫女哀求地被拖了出去。
吕梓惠看着一屋的胆战心惊的宫女太监厉声道:“都给本宫滚出去,看得碍眼。”
众人纷纷离去。
吕梓惠坐在宝座上气急。这个宜妃当她呂嫔真怕了她不曾。宜妃,给她等着,总有一天她要将其踩在脚下。
突然一阵轻细的脚步声传来。
吕梓惠一脸厌恶道:“该死的狗奴才,本宫不是让你们滚出——”
吕梓惠话梗在嘴里,看着从一旁帘子后走出了的顾梓菡惊愕。
吕梓惠回神看着站在跟前的顾梓菡冷声道:“菡姑姑,你好大的狗胆,见了本宫也不下跪。”
顾梓菡冷冷地看着吕梓惠道:“鸣鸢是你让人残杀的?”
吕梓惠微怔,而后冷哼道:“原来是为了那个贱婢。是本宫杀的又如何,一个贱婢,本宫杀她还嫌脏了本宫的手。不过看她死的难受样,到是让本宫心里舒——”
咻——
一把飞镖破风而过,从吕梓惠脸庞划过。
吕梓惠微愕,而后只感觉脸颊一阵痛楚。吕梓惠手在脸颊上一抹,看着手心里的血先是一震,而后大声道:“你敢伤本宫。”
一把飞镖夹在顾梓菡两指间举在其脸前,顾梓菡寒厉的目光看着吕梓惠冷声道:“伤你,我要的是你的命。”
说着手中飞镖猛地射出,直逼吕梓惠的心口。
吕梓惠吓得瘫倒在宝座上,竟忘了喊叫。
铿锵——
飞镖在离吕梓惠不到一指处被另一把从一旁飞出的飞镖打落。
接着一名黑衣人一跃而进。
顾梓菡看着挡在吕梓惠身前的黑衣人,单从此番方才发出飞镖的力道便知其身手不凡。
墨心看着顾梓菡道:“菡夫人,宜妃有请。”
顾梓菡眼眸眼沉。
宜妃永乐宫里——
宜妃屏退了所有人。
宜妃坐在宝座上,看着站在跟前的顾梓菡冷冷一笑道:“菡姑姑当是大胆,这进宫刺杀嫔妃当不是普通人能做得出的。”
顾梓菡立在那沉默不语。
宜妃把玩着手里的玉器,突然眼眸一抬,划过一抹锐光,“本宫以为菡姑姑是个聪明人,却未想会做如此愚蠢之事。”
顾梓菡眼眸微沉依旧不语。
见顾梓菡无语,宜妃脸冷了下去道:“怎么菡姑姑不会也想拿本宫的命来填鸣鸢的?”
顾梓菡冷声道:“是又如何?娘娘让人站在屏风后不就是怕奴婢如此吗?”
宜妃听后却不怒反而大笑道:“哈哈,菡姑姑还是如以往般的直白。本宫喜欢。不过——”宜妃突然止住了笑,“可惜了,菡姑姑与本宫恐成不了朋友。”
顾梓菡眼眸微眯。
宜妃手指划过玉器平滑的边缘,眼眸轻抬看着顾梓菡道:“既然菡姑姑与本宫成不了朋友,那本宫便厚颜一些,向菡姑姑要回昔日本宫给菡姑姑的东西。”
顾梓菡眼眸为闪,手放到挂在腰间的钱袋上。里面放着一块玉佩,是昔日宜妃给她的乃景帝赐给宜妃的一块宫玉。便是凭着这块玉她今日才能进得了皇宫的。
“皇上驾到!”突然门外传来公公尖利的喊叫声。
顾梓菡眉头微蹙,景帝!
公公的声音刚落,大门被人推开。
景帝走了进来,宜妃起身和顾梓菡一同行礼。
景帝让二人起身,见顾梓菡面露惊愕道:“菡夫人进宫呢?”
而宜妃却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笑,低柔的声音透着别意道:“皇上来得正巧,臣妾正和菡夫人聚着。”
景帝笑道:“朕今日一下朝便想着来宜妃这,看来老天是知道朕这几日为一局棋所困,让朕来宜妃这寻帮朕解棋之人。”
宜妃露着浅笑道:“既是如此,看来今日臣妾召见菡夫人来倒是受了皇上念想的影响。”
景帝笑看着顾梓菡,一副等不急的样子道:“与朕对弈的人不少,但就菡夫人的棋艺当算是厉害的。既然如此巧碰上,菡夫人便帮朕好好解解那奇局。”
宜妃会意道:“臣妾恭送皇上。”
顾梓菡看着二人这一来二往地唱大戏的模样,脸微沉。而后跟着景帝离开。
宜妃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原本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留下的只有冰冷和些些的痛。
御书房内——
顾梓菡和景帝相对坐在棋桌前。
景帝道:“菡夫人,此棋局据说是百年前棋圣逍遥先生所留下的,百年来无人能解。菡夫人可否给朕些意见?”
顾梓菡看了棋盘一眼,而后看着景帝话中有话道:“皇上乃下棋的高手,如此棋局何需他人的意见。”
如此之话对帝位而言是不敬。但景帝却不怒只是淡淡一笑道:“朕即便再会下棋却也有当局者迷之时,比如当下,朕便怀疑,朕这子落得是否恰当。”
顾梓菡眼眸微眯,景帝这话言外之音是否是指她这枚棋呢?是否还有留的价值。
顾梓菡拿起黑子落下。
景帝眉头微扬,“这黑子此处已是瓮中之鳖,菡夫人何以还送子如局?”
顾梓菡冷冷一笑道:“奴婢昔日在兵部大牢便已是瓮中之鳖,皇上不也是送了鸣鸢入局而破了宜妃的局吗?”说着顾梓菡拿起一子落下,“接着皇上又用了一招偷梁换柱,想来个抛砖引玉。”
鸣鸢留给她的信函前半部是真的,但后面让她替其向宜妃和吕荣之言却是景帝让人加上去的。
景帝如此做是想让她对宜妃和吕荣有恨而报复,用她这块砖牵引出四爷这块玉。
第百三十一章 皇后回宫
景帝微愕,而后道:“既然菡夫人知道朕的用意,何以做出如此下策。”能猜出自个的想法,她的确够聪明,当得了老四的女人。
但去刺杀呂嫔,却又不像她会做的事。太蠢,太鲁莽。
顾梓菡又落一子,而后拿起被吃掉的白子,眼眸微抬看了眼景帝道:“因为奴婢不喜欢做他人的棋子。”
不管景帝是如何打算,她不会让自己成为牵扯四爷的棋子。鸣鸢的仇她要报,吕梓惠、宜妃、吕荣她要杀。但绝不会让四爷动手。
景帝微愣。
顾梓菡手中黑子落下,而后起身对着景帝微微欠身道:“皇上,时辰不早了。如若皇上无别的事奴婢便先告辞了,奴婢还要替枉死的鸣鸢送葬。”
说着不等景帝回话,顾梓菡便转身离去。
公公德井见顾梓菡如此无礼欲出声,却被景帝扬手阻止。
景帝看着棋盘低沉的声音缓缓道:“这菡夫人果然不是个简单之人。”
德井一听劝慰道:“皇上,菡夫人便是个不懂事的小丫头而已,皇上且别跟其一般见识。”
景帝却淡淡一笑道:“德井这许多大臣解不了奇局便如此轻易被你口中的小丫头给破了。”
德井微愕,才发现皇上并未生气那菡夫人的无礼举动,且言谈间还露着几分喜欢。
景帝看着棋盘突然失了神道:“看着这丫头晃眼间朕仿若看到了昔日的她。不输男子的谋略,晶莹剔透的心,连桀骜不驯都一样。果然是顾家的人。”
景帝淡淡一笑带着些苦涩道:“老四当是比朕幸运。”
见景帝如此,自幼跟在景帝身旁的德井自然知道景帝又想起了那位。德井静默不语。此刻是皇上不喜人打扰。
四爷府——
顾梓菡坐在贵妃椅上看着手中的玉佩。是昔日宜妃给她的乃景帝赐给宜妃的一块宫玉。
这宫玉有些来头,据说是块能辟邪的神物,当年吴越的开国皇帝便是凭此玉的保佑才在灭族之难下幸保一命而有了今日的吴越。
所以这块玉被赐予了很高的寓意,见其如见皇上。
当日宜妃会将其给自个,她亦是惊愕。但想到宜妃独有的那份高傲,不屑这些古物亦是自然。
但今日,宜妃却开口将其要回,这不得不让她留了几分心思。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焦急的脚步声。
顾梓菡将玉佩收人钱袋中。接着便见轩辕墨推门而入。
轩辕墨见顾梓菡一口气道:“总算是让本王逮到你了。你是在想什么,进宫刺杀吕梓惠,本王不知道你头脑里装的是什么。你有没有想过后果,即便你真的杀了她。刺杀嫔妃是何等的重罪,说不定被宜妃他们抓了借口还会连累老四。你不是最在意老四的吗,怎么会做出如此不顾后果之事。”
当他来老四府里,府里的丫鬟却说她看了一封鸣鸢留给她的信后匆匆离去。他看信后心里暗叫不妙,匆匆赶到宫里,却闻她被带到宜妃那。他正想着该如何化解她不顾后果带来的麻烦却又闻她被皇上带到了御书房。当他赶到御书房时,德井却又告诉他她离开了。于是他匆匆赶来这。
看着轩辕墨气喘吁吁地样子,顾梓菡却只是淡淡道:“王爷所担心的事一件都未发生。”
轩辕墨发愣,有些未反应过来。
顾梓菡端起身旁桌子上的茶杯浅饮了一口茶,道:“我刺杀吕梓惠,被宜妃的人抓住,宜妃未将事情闹大。皇上出现将我带走,宜妃却未加阻拦。”
“所以呢?”轩辕墨带着疑惑道。
顾梓菡放下茶杯,“宜妃不想杀我,我对皇上还有所用。”
她对景帝的作用她知道,是为了四爷。而宜妃为何突然不杀她,亦或是为何不将计就计扯出四爷,却让她费解。
轩辕墨微愕,“你并不是想去杀吕梓惠?”看来他担心她的莽撞是多余的了。
顾梓菡抬眼看了轩辕墨一眼,低冷的声音道:“我的确想杀吕梓惠,但不是现在。”刚看了鸣鸢留给她的信后,她的确有过那么一瞬间的念头。但紧接而来的愤怒。鸣鸢惨死,景帝却依旧想着利用,她不愿如此让景帝惬意才闯了宫。
是想吓吓吕梓惠也好,是想给景帝一不痛快也好。她不过是随性了一次而已。不过这一次的随性却让她似乎发现了一些东西。
六月,一对浩浩荡荡的皇家队伍从城门声势浩荡地使向皇宫。
皇后回宫——
众人行至南门相迎,但却独独少了宜妃。
皇后从皇辇上下来,景帝上前相迎。
皇后见景帝行礼。
景帝立马上前一步扶起皇后,“皇后免礼。”
“谢皇上。”皇后露着端庄的浅笑道。
二人行至皇后宫里,景帝以皇后一路舟车劳累屏退了众人,单留了德井和皇后身旁的姑姑伺候。
景帝细细地打量了皇后一般,而后心痛道:“皇后比离宫前廋了许多。这些日子让皇后受苦了。”
皇后微微摇头,“臣妾远离这是非之地,这些日子却也是过得惬意的,何乃苦之言。”
景帝叹了口气道:“便是皇后的这份豁达更是让朕心痛。”
皇后淡淡一笑道:“臣妾离宫前,皇上说过会接臣妾回来。如今臣妾回到了皇上身边,一切都过去了。”
景帝伸手将皇后揽入怀里。后宫众人便只有皇后淡然不争不斗,这也是为何古月皇后殁后,他力排重力立其为后的缘由。
皇后靠在景帝胸口,微微抬头眉头微蹙道:“臣妾回宫的途中听了些流言,皇上果真打算如此做了吗?”
景帝微愕,而后点了点头,“朕给过他们机会了,但他们却不懂珍惜。走到此地步却也是被逼无奈。”
皇后只是叹了口气不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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