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轩辕墨帮忙了。
轩辕墨接过信函,刚想开口。却见顾梓菡虚晃了几下。
轩辕墨赶紧伸手扶住她,一旁鸣鸢担心道:“夫人,你怎么呢?”
顾梓菡只感觉腹部传来一阵说不出的疼痛,还有左脸如火烧般的痛。她心里一紧,一种没由的恐惧撅着她的喉咙。
她紧紧地抓住轩辕墨的手腕,开口却无声道:“救他——”而后便昏了过去。
“夫人!”鸣鸢惊叫。
朦胧里顾梓菡仿若看到一丝很温暖的光。光里有是娘慈祥的笑容。
娘微微侧头低下,她随之而望去,娘牵着一名孩童。
二人向她缓缓地挥手,她心痛,想要追去。但突然一阵剧痛让她清醒了过来。
眼前有些光亮,但很模糊让她看不清。
“你说什么,给本王说清楚。”轩辕墨低吼的声音传入耳中。
“王爷,恕卑职无能。夫人她小产,小孩无法保住。”是太医唯唯诺诺的声音。
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她终究是无用。还未尝到拥有的喜悦,便已经尝到失去的痛苦。终究是她无用,她该小心的。
第百十六章 恢复容貌
顾梓菡靠坐在床头,一旁鸣鸢劝道:“夫人,你吃些东西吧,如此你会受不了的。”
顾梓菡苍白着脸不语。
此时,轩辕墨走了进来。
看来顾梓菡一眼,而后对着鸣鸢问道:“她还是如此?”
鸣鸢微微点头,自从夫人醒来已经三日,便如此不吃不喝,不言不语地坐着。
轩辕墨走到床边坐下,看着顾梓菡叹了口气道:“你如此孩子也回不来了,与其这般,不若振作起来找到凶手报仇。”
顾梓菡瞳孔微闪,眼帘低下又抬起,半响后干哑的声音缓缓道:“王爷查到什么?”
鸣鸢惊喜,夫人终于肯说话了。
轩辕墨神情严肃道:“药是加在王府地窖的冰里面的,看管地窖的奴仆在你出事当天便被人灭口了。不过,其他人曾说他和春喜似乎走得极近。”他便知道只有查到凶手才能让她振作起来,所以这三日他马不停蹄地查。
“春喜。”顾梓菡道。宜妃派来四爷府的宫女,“她人呢?”
鸣鸢回道:“两日前,宜妃便将春喜招回宫了。”
顾梓菡放在身旁的手紧紧握弄,宜妃,为何要如此做。是想给她警告,还是想除根。
轩辕墨看着顾梓菡眼里的恨眉头紧蹙,转身对着鸣鸢问道:“此事可通知老四呢?”发生这事,她当是很希望老四能陪在身旁吧。
鸣鸢摇了摇头:“总管说等夫人的意思。”
顾梓菡沉声道:“不许告诉四爷。”
轩辕墨微惊。
顾梓菡道:“四爷现在不能回京。他必须将东陵皇子和锦溪公主送到东陵。”如此,吴越和东陵便算是有所交集。而这其中的纽带便是四爷,这对四爷有利。
轩辕墨惊愕,便是如此情况下,她还未老四想着。轩辕墨眼里划过一抹暗淡。
午膳后,顾梓菡一人站在铜镜前。
如月色般玲珑剔透的肌肤,淡淡如柳叶般的眉毛,如月光般皎洁的瞳孔,却又带着魅惑人心的娇媚。如含朱丹的双唇。
看着铜镜里那宛如绝世仙女的容颜,她心里却生痛。
有那么几次,她想要恢复容颜,如此她更能有资格站在四爷身旁。
但如今容颜恢复,却是以如此大的代价换来。她恨,恨地生痛。
“夫人。”鸣鸢从屋外进来,见顾梓菡站在铜镜前发愣。失去小主子已经大半月了,夫人总是如此时常地发愣。
鸣鸢的声音唤回了顾梓菡的思绪,顾梓菡转身。
鸣鸢惊艳得再次失了神。以往她见夫人完好的右脸便知夫人如若未毁容,当是天下绝色。
而如今夫人恢复容颜,虽然已经半月。但每次她见夫人那宛如月中仙子般的容貌,却总还是会失神。
鸣鸢不禁感慨,当是老天的如何宠爱,才能生的夫人如此容貌。
“何事?”顾梓菡清冷的声音传入鸣鸢耳中,唤回了鸣鸢的思绪。
鸣鸢道:“夫人,宫里来了人,说是宜妃传夫人进宫。”
宜妃,顾梓菡冷眼。她还未来得急寻宜妃,宜妃便先找上了自个。
“夫人,是否要奴婢谢绝宜妃?”见顾梓菡不语,鸣鸢试探地问道。
“不必。”顾梓菡冷冷道,她倒要看看宜妃究竟还要玩如何的手段。
宜妃永乐宫里——
“娘娘吉祥。”顾梓菡微微福身。
宜妃淡淡道:“菡姑姑快起来吧。”而后对着一旁宫女吩咐道:“给菡姑姑看座。”
“菡姑姑刚小产,身体虚,且经不住久站。”宜妃看座顾梓菡道。
顾梓菡捶在身旁的手紧了紧,但面容平静声音平缓道:“谢娘娘赐坐。”
宜妃道:“以往本宫便想,如若姑姑容颜无损当时何等的绝色。如今姑姑恢复容颜,连本宫见后都自惭形秽。”眼里却划过一抹阴柔的光。
“奴婢能恢复容颜,且得谢谢娘娘。”顾梓菡无所畏惧地凝视着宜妃道。宜妃让春喜偷偷放在冰块里的药应当是尸毒的解药。宜妃和魔宫有染,要尸毒的解药不难。但那解药猛烈却也要了她腹中孩儿的命。
宜妃拨弄着手中的如意道:“菡姑姑这话听似感谢本宫,但实则是在怪本宫啊。”
“奴婢不敢。”
“姑姑也不必自谦。姑姑怪本宫亦是正常,是本宫用人不当。”宜妃眼眸微微看了一旁宫女一眼。
宫女退下,而后又折了回来。身后跟着两名宫女夹着一名浑身是血的女子进来。
宫女将奄奄一息的女子丢在地上,女子面容朝上露出脸。
是春喜!
宜妃冷声道:“这个无用的狗奴才,本宫让她给姑姑解药。她得知姑姑有孕,知其解药烈性,怕姑姑有所顾忌不用。便起了歹心将其偷偷加到姑姑食物中。如此恶婢,本宫已经让人在其腹部仗责五十。这恶婢,即便此刻不死,终其不得孕。不知如此,姑姑心里的怒气除否。”
顾梓菡眼眸暗沉,宜妃这是要让春喜一人之命给她个交代,但罔顾她腹中孩子之命,一个春喜有如此大的能耐吗。看来自个对宜妃还有用,宜妃不想撕破脸。
“娘娘,不知黄太医在哪?”顾梓菡淡淡道。
她月事未来,她有所怀疑便找了黄太医给自个把脉。黄太医说她是忧虑过度而影响了体质。如今看来,这黄太医恐早就被宜妃发了话了。而她出事后,黄太医亦消失了。
她手里握着黄太医儿子的性命,以为黄太医可信而掉以轻心了。看来她还是小觑了宜妃。如若黄太医已然归顺了宜妃,那么她以前所做之事宜妃定然全知。如此,宜妃是在报复自个。
听顾梓菡提及黄太医,宜妃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姑姑倒也惦记着,不过黄太医年迈,前儿和皇上请辞已经举家离京了。”
顾梓菡眼帘低下,看来黄太医和其一家已然被宜妃杀了。她不知道黄太医是如何露的马脚,但黄太医会出卖她,恐是想赌一把以此平宜妃之怒。但宜妃乖张,暂不杀不代表无用后不杀。黄太医他赌输了。
宜妃微微使眼色,宫女将春喜拖了出去。
第百十七章 景帝
此时,另一名宫女进来,在宜妃身旁耳语了几句。
宜妃看座顾梓菡道:“今日宣菡姑姑进宫,本宫便是想给姑姑一个交代。再则,姑姑许久未进宫,本宫亦想跟姑姑叙叙旧。不过本宫当下有要事得先去处理一下。”
顾梓菡起身淡淡道:“如若娘娘有事,奴婢便先告辞了。”
宜妃道:“姑姑无需急着离宫。便在此候着,本宫去去便回。本宫还有许多话未与姑姑说。”
说完不给顾梓菡拒绝的机会,起身便离开。
“夫人,你说宜妃此举究竟是何意?”鸣鸢在顾梓菡耳边低语道。以宜妃的秉性,宣她们进宫不会单单是要给夫人一个交代和叙旧。
顾梓菡看了鸣鸢一眼,比起宜妃此刻的用意,她更想知道的她对宜妃还有何用处。如若宜妃已然知道往日自个的行为,以宜妃的性格不会单单只让她滑胎,而是会直接要了她性命的。
“皇上驾到!”突然殿门外传来太监阴柔的喊叫声。
顾梓菡微怔,瞳孔一紧。
而后大门被推开,明黄的身影出现。
屋内众人跪下。
景帝进屋,巡视了一番道:“娘娘呢?”
一名宫女上前道:“皇上,娘娘去为皇上亲自备点心去了。娘娘走时吩咐,如若皇上来了,便让菡夫人陪皇上先下一局棋。”
“菡夫人?”景帝眉头微蹙。
宫女道:“就是前些日子四爷向皇上讨封号之人,她原是娘娘宫里的姑姑。娘娘说了,论下棋的高低,娘娘亦在夫人之下。如若夫人和皇上对弈,皇上恐难轻易赢。”
跪在地上的顾梓菡眼眸暗沉了下去,宜妃她究竟要做什么。
而景帝听宫女如此说起了兴趣道:“能让宜妃都称赞之人朕倒是头次听闻,如此朕倒是有兴趣会一会老四这夫人。她人在哪?”
宫女微微侧身,指着顾梓菡道:“皇上,菡夫人已经候在此了。”
景帝看着跪在一旁的顾梓菡道:“都起来吧。”
“谢皇上。”顾梓菡起身,但依旧低着头。
景帝道:“要和朕对弈,老低着头恐不行。”
“是,皇上。”顾梓菡缓缓抬头。
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
景帝瞳孔一紧,眼里竟然有些湿润,一步上前抓住顾梓菡的手动情地道:“歆茗是你吗,你终于肯来见朕了。朕等了你十年了。你何以如此残忍。”
顾梓菡惊愕,歆茗,顾歆茗,二姨!顾梓菡抽回手微微向后退了一步,轻语道:“皇上,奴婢是四爷府里的菡夫人。”
景帝便如梦里被人猛然推醒一般。眼里有茫然,有面对现实的悲伤,有眼里蕴含着的不舍。然而这些复杂交替的神情,却也在眨眼间便被景帝化在一笑而过的淡然之中。
“你便是菡夫人,朕久闻你许久,今日倒终于见上了。”景帝道。眼帘下却划过一抹冷光,宜妃,终究是下了心思了。
顾梓菡微微低头,方才那一瞬间的失神在景帝这一笑置之间让人觉得仿若未曾发生过。对于景帝,她听得多的是他对宜妃的宠爱而任由宜妃在后宫霸道横行。她一直觉得景帝便如历史中其他昏庸之帝一般。而如今,不过恍惚间,景帝便能收拾住所有的情绪。如此之人当是深沉的。景帝不弱表面的简单。
“宜妃说菡夫人的棋艺超凡,可否让朕见识一番。”景帝的声音传入耳中。
“奴婢棋艺便只如初入之孩童,恐有悖皇上的期许让皇上失望。”顾梓菡淡淡道。
景帝一笑道:“是失望还是惊讶,便走上一局再做定夺。”
一旁宫女道:“皇上,宜妃娘娘已经让奴婢在暖榻上备好棋具了。”
顾梓菡眉头拉拢,眼眸微沉,宫女眼里一闪而过的狡黠她自然捕捉到。
景帝笑道:“便是宜妃善解人意。既如此,菡夫人便陪朕先下一句。”
“是,皇上。”顾梓菡恭敬道。
稍许,顾梓菡和景帝在暖榻上相对而坐。景帝持白子,顾梓菡持黑子。
一盏茶的功夫,景帝大胜。
顾梓菡低头道:“奴婢蠢拙让皇上见笑了。”
景帝却一笑,别有寓意道:“菡夫人不是蠢拙之人,恐是太过顾忌了。”
顾梓菡眼帘微动。
景帝对着一旁太监总管道:“德井,让其他人都退下去。菡夫人顾忌在众人面前让朕丢了龙颜而保留几分不肯用全力,把他们都打发了出去,让朕好尽兴。”
“是,皇上。”德井将众人打发了出去,屋里便只留了德井和鸣鸢伺候着。
景帝看着顾梓菡淡淡道:“菡夫人此刻便可无所顾忌好好跟朕对弈一局了。”
顾梓菡低头不语,心思百转千回,景帝打发了众人出去不是单单为了让她用心下棋,似乎是别有他意。
顾梓菡拿起黑子落子,几个来回。景帝露了乏趣道:“看来菡夫人还是不愿动真功夫,如此朕不得不用些他法了。”
顾梓菡眉头紧蹙,如若景帝不简单,单以棋便能看其人本性。所以她留一手。
景帝微思道:“不如这般,朕与菡夫人下此局,菡夫人如若赢了,朕许菡夫人一事。如若菡夫人输了,输几子便亦十倍给菡夫人身旁这丫鬟几板子如何。”
顾梓菡眼眸微沉,景帝这是在逼自个出手。但为何要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