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爷要离开京城送东陵皇子他们回东陵。这倒让顾梓菡意外,却未听四爷提起过。
锦溪见顾梓菡不语,冷哼一声道:“你看着吧,本宫就不信本宫还敌不过你这一个鬼面女。”
锦溪落下狠话,甩手而走。
锦溪侮辱的话顾梓菡倒不甚在意,她更为在意的是四爷离京之事。从吴越京城到东陵,这一去来回少说三月。四爷此番真能离京却也算是好事,至少能离开着是非之地。但便不知景帝是否同意让四爷离开。
此时,鸣鸢从院外匆匆走了进来,行至顾梓菡跟前道:“姑姑,方才听说昨夜有刺客去了乾坤殿。是三名高手,皇上派在外的御林军尽数被杀了。还好又来了一带面具的白衣人,两名刺客被擒,但一人逃走了。”
顾梓菡眼眸微眯,果然和她所料一样。还好绝杀出现。那三人应当是魔宫的,便不知让他们去的是宜妃,亦或是——大皇子!
她原以为单单是大皇子要四爷的命,但从宜妃如今的行径来开。四爷的命宜妃也要,但宜妃咬着四爷的命,是单单为了帮大皇子夺帝位,亦或是别的?
就在顾梓菡沉思之际,一名宫女跑了进来,道:“菡夫人,四爷命奴婢来带菡夫人去乾坤殿。”
顾梓菡眉头微蹙,四爷此刻让她去乾坤殿是为何意。
正想着,突然一名黑衣人窜了进来。在众人未回神之际,一个挥掌,顾梓菡身旁的鸣鸢倒地。
宫女立马尖叫,但却只发出了一声,一把剑直直从后面直直地插入宫女胸口。
顾梓菡回神,出手迎敌人。但不过十招,胸口便中了一掌。
第百章 四爷离京
顾梓菡戒备地看着身前的黑衣人,此人应当昨夜逃掉的那名刺客,而此人武功比之前她所遇几人还强。自个不是他的对手。
黑衣人伸手欲点顾梓菡的穴道。千钧一发之际,轩辕墨带着一群御林军冲了进来。
黑衣人见状眼眸一沉,转身相搏。轩辕痕趁机拉着顾梓菡向外跑。
二人行至安全的地方停了下来。
顾梓菡看着轩辕墨问道:“十六爷,那人为何要抓奴婢?”黑衣人一来打晕了鸣鸢,杀了宫女,但对她无一丝杀意,应当是要掳走她。而轩辕墨如此及时赶到,自然事先便知其打算的。
轩辕墨眉头紧蹙道:“昨夜的刺客是老大派来的。失败后,老四怕老大狗急跳墙让本王来带你去安全的地方。”这老大平日里谋略平平,此番倒是聪明了一回。用菡姑姑要挟老四,倒是歪打正着。
顾梓菡眼眸微眯,微思道:“皇上已经知道昨夜是大皇子所为?”如此才能逼大皇子狗急跳墙。
轩辕墨微微点头。
顾梓菡沉思稍许道:“是四爷告诉皇上的?”语气有些不确认。以常理推迟应是如此。
轩辕墨微愕,而后点了点头。其实他自个亦意外,为何老四会突然供出老大。他原以为老四想避世,而老大之事后,他倒有些看不清老四了。
大皇子行刺一事虽未闹大,但景帝盛怒,下旨将其圈禁。
永乐宫——
宜妃斜躺在贵妃椅上假寐。
“吴越大皇子被景帝圈禁,娘娘要如何打算?”恭青道。
宜妃微微睁眼看了恭青一眼,又闭上,“那个蠢货被关起来亦好。”背着她公然去行刺老四,当在鱼木脑袋想得出的。
“娘娘如此失一颗能控制的棋子,不可惜?”恭青轻声道。
宜妃嘴角冷笑,“他如若乖乖听话,安分些本宫还能让他坐上他想坐的那个位置。便怪他自个,愚笨便罢,心思却急迫。此番当是给他个教训。”前几次让人去行刺老四她便未发话了。但此次皇上已有怀疑,却依旧自个往坑里跳。人笨却也教不了。
恭青一笑道:“恭青还以为娘娘便是看中了其笨才会用的。”
宜妃眼眸微睁,“笨无所谓,但本宫从不用蠢之人。”
恭青手指从宜妃眉心沿着鼻梁滑下,经过水润的朱唇,而后捏住其下巴,邪魅的声音道:“娘娘果真是个狠心之人啊!”
宜妃凝视着恭青道:“本宫心再狠却也不及恭青你半成。”手下得力之人,明知去行刺老四是送死,眼不咋便送了去。
恭青扬起一抹冷绝的笑,微微俯身靠近宜妃,炽热的气息吐在宜妃唇前道:“娘娘不便是喜欢恭青这份‘狠’吗?”说着身体一压。
没有一丝的预兆,宜妃瞳孔猛地撑大。有些不适应他如此的突然,但紧接着而来的却是无法言语的情yu。
恭青看着在其身下眼眸微眯,满脸发红,咬着嘴唇闷哼着的宜妃。嘴角扬起一抹似有似无的弧度。女人便是如此,不管如何的身份,便是甩不掉骨子里的淫荡。
除了一人——
恭青眼眸忽的一暗,接着是暴戾恣睢的目光,动作亦越发地粗鲁。宜妃先是眉头紧蹙,而后是沉沦。
春末夜里一丝风而过,寂静的夜里树叶飘动的沙沙声传来。
绿荫间,白色的衣衫随风而摆。
顾梓菡坐在院里的大树上。
一个时辰前,乾坤殿那边的公公传了话过来。说四爷的眼睛已经能看见了,景帝大喜。但因时候已晚,景帝将四爷留在了乾坤殿。明日早晨再送四爷回来。
景帝如此做除了惊喜,更是担心昨夜刺客之事。虽然大皇子已经被囚禁了起来,但三名刺客还有一人未抓住。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脚步声。顾梓菡微愕,而后微微低头望去,一抹白色的身影站在院里。
她略带慌张地将身影隐藏在树叶间。
四爷,他为何会出现。他不是被景帝留在乾坤殿了吗。
“菡儿。”低沉而清冷的声音从树下传来。是她所熟悉的,却透着微微的陌生。
她眼帘低下,手轻轻地覆在左脸上,他能看见了。
他静静地站在那,不再言语,等着她。
半响的沉默,她一个提气,从树上飘然落下。
月色里,抱着院里的游廊上挂着的淡淡烛光。
她背对着他,夜风缓缓吹过。
她缓缓转身,风拂过发梢带着缕缕青丝微荡。
她缓缓抬头,朦胧中,露出狰狞的左脸,和有些暗淡的双眸。
他缓缓地向她走近。
没有,他眼里没有一丝的惊吓,仿若那扭曲的肌肤和右边完好的脸一样。
他伸手轻轻地覆在她左脸,低沉的声音透着心痛道:“很痛吧?”
她鼻头一酸,久违的难受忘记了的泪水似乎要一落而下。
他没有惊愕她的脸,他问她很痛吧?这是第一次有人如此问她,再看见她左脸后。
她嘴角微扬,微微摇头,“早就不痛了。”当初如被火烧般的痛即便过了四年她依旧记得,但却因为他这简单的三字全然望却。
身体被他紧紧地拥入怀里。
屋内,淡淡的烛光,她静静地凝视着他如黑夜般的瞳孔,那里倒影她的容颜。狰狞的左脸在他瞳孔中仿若消失了一般。
背下是柔软的棉被。丝绸从肌肤缓缓滑下,夜里的寒意不再有,剩下的是他温暖的体温。
原来她的人生还有光的存在,便是四爷给的。
这光如烟花般灿烂却又短暂。但即便如此,这一闪而逝的美她亦想要拥有,即便是片刻,她愿意用一切代价去换得。
刚入夏,吴越的夏季很炎热。
今日是四爷和东陵皇子一同离开的日子。
城门上,顾梓菡看着浩荡缓缓而行的队伍眼里露了一丝的不舍。
“既然不舍,现在追去还来得急。”一旁轩辕墨道。
他很诧异,皇上会让老四离京。而他更诧异的是,老四会放心将这女人单独留下。
她看了轩辕墨一眼,比起和四爷朝夕相对,她有更重要的事。四爷有让她跟去,但她以种种借口拒绝了,四爷未勉强她。
第百一章 重新布局
顾梓菡转身,四爷离京对她来说算是件好事。如此她便能全心地放在向吕荣复仇的事上,不必分心担心宜妃或是其他人对四爷暗算。
她抬步走向城楼,她与四爷向着两个不同的方向而去。
轩辕墨看了眼顾梓菡的背影,又看来眼送行的队伍,心里总有一种说不出的压抑感。
回到四爷府。
院里——
轩辕墨看着顾梓菡问道:“如今老四离京,菡姑姑接下来有何打算?”毕竟二人算是结盟,虽然彼此心里的打算不一样。但终归有共同点——吕荣及其身后之人。
顾梓菡抬眼看了轩辕墨一眼道:“吕荣身后之人奴婢劝十六爷亦不要去沾惹。”虽然不知道魔宫究竟有何用意,但以魔宫历来狠毒的手段,不惹为上策。
轩辕墨眼眸微眯,“菡姑姑知道是何许人?”
顾梓菡拿起茶壶往茶杯里倒了些茶,水润的朱唇微启吐出两字——“魔宫。”
轩辕墨瞳孔猛地撑大,“魔宫!”对于魔宫他自然有所听闻,但魔宫已经消失了近二十年,为何会突然出现,又对他吴越有何打算。
顾梓菡拿起茶杯浅饮了一口,“就奴婢所知,魔宫历来独行独往,没有独吞天下之意。所以对于朝廷应没任何打算。即便有,以魔宫的能耐还做不了建国之举。王爷这点大可放心。”他脸上露的担忧她自然知道是为何。
轩辕墨眉头微扬,“姑姑此话似乎对魔宫很似了解?”这魔宫存在已有几百年,比吴越更久远。这菡姑姑不过十八年华,却知道得如此清楚。
顾梓菡放下茶杯,看了轩辕墨一眼道:“不止只有王爷才会眼观四周的。”
轩辕墨一笑调侃道:“自然,比起本王的眼线,绝杀宫恐强数倍。姑姑这番信息恐也是从绝杀宫主那得来的吧。”
顾梓菡沉默不言。轩辕墨说对了一半,绝杀的确告诉了她吕荣背后之人是魔宫。对魔宫她的了解无需通过他人之手。不过这点轩辕墨无需知道。
轩辕墨拿过顾梓菡跟前的茶杯一饮而尽。
顾梓菡脸微沉,对于轩辕墨的举动不慎舒服。毕竟他拿的茶是自个方才喝的。
而轩辕墨却很随意地放下茶杯道:“对魔宫菡姑姑让本王放心,但本王却好奇。如若吕荣身后之人当是魔宫,姑姑要如何对付吕荣呢?”
顾梓菡回神,用手蘸了蘸茶水在石桌上写了四字——祸起萧墙。
轩辕墨眉头微扬,而后一笑道:“论谋略,有时本王还真有些自叹不如啊!”
这菡姑姑是要让吕家人自个打自个啊!看来在老四回来前,他倒是有出好戏可看了。
初夏的清晨,京城从东城到西城全城警戒。
一大早御林军便清了街道,从皇宫出来,沿路御林军站了两排将道路隔了出来。
日头升起,街道上陆陆续续开始有人,直达日头挂到正中,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的人群。
“这架势,是什么贵人吗?”围观的人议论纷纷道。
“你还不知道啊,听说是宫里的娘娘回家省亲。”
“真的?你别骗俺不懂,俺吴越这几代便只有皇后娘娘有过回家省亲这等荣耀。据俺所知,皇后娘娘如今远在太庙为我吴越祈福。”
“你便是孤陋寡闻了吧,这不是皇后娘娘,乃去年刚入宫的吕嫔娘娘。”
“吕嫔,一个嫔妃而已?”
“嫔妃又如何,能得皇上的宠幸便比什么妃位都有用。”
人群里,萧家大爷萧柬冷脸听着周围人的议论纷纷。
身旁其子萧风道:“爹,皇上如此器重吕荣恐是因为宠溺呂嫔的缘故。”最近,吕荣和爹在朝堂上每当有看法的不同时,皇上总是偏向吕荣那边。
萧柬寒了脸哼声道:“便是个靠女儿的蠢货而已。”
萧风面露疑惑道:“儿子不懂爹为何对吕荣一再地容忍。”以爹的性格,早该杀了吕荣那老匹夫才对。
萧柬愤恨,如若不是宜妃他早让吕荣那老匹夫去地府陪梦儿了。不过宜妃,她真当认为有了那东西自个拿她没办法是吧。
萧柬眼里划过一抹恨绝。
此时,仪仗队从远处而来。
围着道路的御林军呵斥着周围围观的百姓跪下。
萧柬冷哼一声转身离去,吕荣便再让你逍遥些时候。
奢华的宫辇被十二人抬着缓缓而行。
宫辇中,吕梓惠伸手微微抬起窗幔,看着一旁跪了一地的百姓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吕梓惠手放在微微凸起的小腹上,眼眸微沉。她吕梓惠所要的有朝一日将比此更多,宜妃也好、皇后也好,日后都将臣服在她吕梓惠脚下。
宫辇行至吕府大门外停了下来。
一大早便率领众人候在大门前的吕荣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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