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梓冉苦笑道:“人为亲而盲信甚多,她坚信离愁是被我所害亦能理解。只是日后二姐怕日后当永无安宁了。”
吕梓冉神情落寞,难受地看着某处。
吕梓沐见状反握住吕梓冉的手信誓旦旦道:“二姐,你是为我才被牵连进此事的,你放心,我不会让她有机会伤害你的。”
“沐儿。”吕梓冉满脸的感动,然眼底却划过一抹阴狠的光。
须臾,吕梓沐告辞。
吕梓冉禀退了屋里的奴才,而后在窗前点了一炷香。
一盏茶后,一个蒙面男子从窗户处跃了进来。
吕梓冉看着男子道:“告诉你主子,他的提议本宫接受了。”
男子看了吕梓冉一眼,转身一跃而走。
吕梓冉坐在太师椅上,神情阴狠地看着某处。
吕梓沐本要出宫,但路过御花园却听见宫女们正在议论吕梓冉便停下来听了听。
“今日这惠嫔当是撞了南墙了。”
“就是,平日里见她孤高,如此算是得了教训。被萧妃当着那么多人羞辱,连话都不会敢回一句。”
“这惠嫔昔日在这宫里也算是威风之人,如今我看是到了头了。就以萧妃这态度,恐是不除了她不会收手的。”
“也是,要怪就怪这惠嫔不会巴结人。”
宫女们窃笑开来。
吕梓沐眼眸一沉,转身而走。
送其出宫的宫女见状在其身后大喊着,“四小姐你去哪,离宫的方向在这边。”
直到吕梓沐的身影消失在游廊里。
原本在一旁假山下议论的宫女走了出来,对着喊吕梓沐的宫女微微欠身道:“阿木姐,我们做得还好吧。”
宫女阿木从腰包里拿出几粒碎银子分到宫女手中道:“很好,这惠嫔娘娘给你们的赏赐。不过记住了,今日之事且末漏了话出去,否则——”
“阿木姐,你只管放心,今日我们未曾到过御花园来。”
宫女阿木满意地点头。
永和宫——
“你是谁,怎么闯到这儿来了。”宫女见吕梓沐满脸怒气地闯进来,立马上前拦住道。
吕梓沐一把推开宫女,“让开。”闯到了正殿。
顾梓菡从内屋走了出来。
宫女上前道:“娘娘对不起,这位小姐不知是哪宫娘娘屋里来的人,硬是闯了进来。”
顾梓菡挥了挥手,“本宫知晓了,你们都下去吧。”
宫女退了出去。
顾梓菡走到宝座坐下,看着立在大殿里的吕梓沐道:“你找本宫何事?”
吕梓沐气愤道:“你为什么要羞辱二姐。”
顾梓菡眼帘微抬,看了其一眼不语。
吕梓沐见状气愤道:“顾梓菡,你不要以为自个能一手遮天,我告诉你若你再敢伤害我二姐,我定然不会绕过你。”
顾梓菡嘴角冷扬,“每次见本宫,你除了威胁却也无别的可说。下次若还是来威胁,路便别跑了。”
吕梓沐气急道:“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动你?”
“你自然敢,但便无能耐而已。”她淡淡道。
吕梓沐面色一寒,气得无语相对。
顾梓菡冷冷地看着吕梓沐,“若没别的事,吕四小姐请回吧。”
吕梓沐死死地咬着嘴唇,看着顾梓菡眼眸一眯道:“我知道,你今日羞辱二姐便是为了离愁的事。但顾梓菡,离愁杀了太君,得那样的下场也是活该。若你为了离愁为难二姐,你便不怕日后无颜见顾家祖宗。”
顾梓菡冷眸微眯,“是吕梓冉告诉你太君是离愁害的?”
吕梓沐面色微僵,扬着下巴道:“是我亲眼所见,亦是我让衙门抓的人。你若真要给那贱婢报仇,那就找我好了。”
顾梓菡瞳孔微动,起身往吕梓沐走去。
吕梓沐感受到其身上散发出寒逼得不由地后退了几步。
“你想干什么?”吕梓沐看着阴沉着脸站在自个跟前的顾梓菡道。
顾梓菡面无表情,“沐儿,你当真以为我不会动你吗?”
吕梓沐哼声道:“你不会动我,当是可笑。你当真以为我是傻瓜吗?”想着那受辱的夜晚,吕梓沐眼里充满着仇恨,恨不得此刻手里有一把剑直接插入顾梓菡胸口。
“你恨我,为何?”顾梓菡冷眸微眯道。
“我恨你,对我恨不得扒你的皮,抽你的筋,喝你血,把你挫骨扬灰了。”吕梓沐咬着牙一字一句道。
顾梓菡瞳孔微动,缓缓转身,声音淡漠道:“是吗,只是恐怕你无那个本事。”然眼里却划过一抹难受。
吕梓沐捶在身旁的手死死握弄。
顾梓菡走到宝座上坐下,目光冷清地凝视着吕梓沐道:“沐儿,你恨我无所谓,我不在乎。不过记住我接下来要说的话,我不管你跟吕梓冉如何亲近,如何受她蛊惑。你莽撞的行为我可以视为不见,但若你与她狼狈为奸,做不该做的事,便别怪我不顾血缘情分。”
第七百三十七章 姐妹决裂(中)
吕梓沐身体猛地一僵,撑起一抹讽刺的笑道:“情分,你又何时顾过。你也记住我的话,若你再敢害我二姐,我便让你碎尸万段。”
说着,吕梓沐拂袖而去。
顾梓菡坐在宝座上发了呆,直到宫女进来禀告道:“娘娘,萧淑妃来了。”
顾梓菡回神,让宫女将人带了进来,而后禀退了屋里的宫女。
顾梓菡看着坐着一旁太师椅上的萧淑妃问道:“今儿你怎么想到来我这儿?”
萧淑妃淡淡一笑道:“我听说早上你给了惠嫔好一顿羞辱。”
“你何时如此八卦呢?”顾梓菡道。
萧淑妃笑道:“这深宫里虽是锦衣玉食,但亦是无聊地慌,若不听些闲话,这日子过得亦更是无趣了。”
顾梓菡眉头微蹙,端起茶杯浅抿了一口。
萧淑妃又道:“这十年,吕梓冉在宫里头可谓是作威作福,也便是你能治得了她。”
“看来你对她心里有恨。”顾梓菡放下茶杯道。
萧淑妃摇了摇头,“我这人活一日是一日的,便想着逍遥些,哪有心思去恨人。知道喜欢凑些热闹罢了。”
“既然她的事与你也无切身相关,你这一趟来当不是为她。究竟是何事?”顾梓菡问道。
萧淑妃收起笑容,大大地叹了口气道:“是皇后,昨日我去见了她,她瘦得便剩皮包骨了。我担心却又劝不得她看开,也便只能再来找你了。”
顾梓菡眉头紧蹙,上次在法华寺她与姑诗云谈过后,虽暂时打消了其寻死的念头。而后发生了太多事,却也没能顾及上她。滑胎虽然解了她的困境,但毕竟是自己的骨肉,心里当亦难过得去吧。
“我会找时机去看看她的。”她看着萧淑妃道。
深夜——
一道人影游走在瓦砾之上,而后进入一个废弃的宫殿里。
“宫主。”八月上前抱手一揖。
顾梓菡微微转身,月色下银色的面具露着生冷。
“东西拿到了?”她低冷的声音道。
八月点头,从怀里拿出一个包裹递上前。
顾梓菡接过包裹,看着八月问道:“你可有其他人的消息?”
八月眉头紧蹙,“属下试着联系过,但无一丝回应。”
顾梓菡冷眸微眯,思量稍许道:“继续想办法联系她们。”
“是,宫主。”八月道。
“你退下吧。”顾梓菡淡淡道。
“属下告辞。”八月转身一跃而走。
八月离开后,顾梓菡等了稍许,转身从一旁侧门离开。
顾梓菡身影刚消失在门前,原本已经离开的八月从一旁屋后走了出来,看着顾梓菡离开的侧门眼眸微眯。
须臾,八月一跃而走。
八月绕过宫里的御林军,进了一处灯火阑珊的宫殿。
宫殿正殿后面小屋中。
八月上前单脚跪地对着坐在暖塌上的男子恭敬道:“主上。”
男子手中折扇猛地打开,“如何?”
“她从侧门行走离开。”八月道。
男子嘴角微扬,“看来她内力此番当真是失去了。”
皇城外救人,强行运转内力走火入魔,这命保住,武功恐是失去了。
八月眼眸微动,“主上,是否要属下动手?”
男子看了八月一眼,“不必。”
“是!”八月眼帘低下,心里松了口气。
“东西交给她呢?”男子问道。
八月点头,但露了担忧道:“二月此刻在她身边,二月精通医术,属下怕主上加在里面的东西恐被二月发现。”
男子嘴角微扬胸有成竹道:“若那二月当真能发现,那便算她厉害了。”
永和宫正殿——
顾梓菡进了屋,屋里二月已经候在里面。
二月见顾梓菡上前询问道:“八月可帮宫主寻得东西。”
顾梓菡拿下面具,将手里的包裹递给二月。
二月立马打开。
包裹里是一些草药,二月拿了些出来放在鼻尖仔细地闻了闻,而后又尝了尝,欣喜道:“就是这些,完全没错。这八月办事当是可靠。”也幸好宫主将八月送进了宫,否则当下她们便被束缚了手脚。
顾梓菡看着二月道:“既然东西都对,那你赶紧将药丸做出来。正殿后面的院子本宫会下令不得任何去,你可在那安心做药丸。”
二月点头,“给属下三日时间,三日后属下定然会将做好的药丸给宫主。”
“嗯。”顾梓菡微微颔首。
皇后寝宫——
顾梓菡来到正殿外。
宫女推开房门道:“萧妃娘娘,请。”
顾梓菡看了眼宫女,跨过门栏走了进去。
“本宫不饿,午膳不用了,别再来问了。”屋内,姑诗云有气无力的声音传来出来。
宫女走到床榻前道:“皇后娘娘,是萧妃娘娘来看您了。”
皇后为鄂,视线绕过宫女看着站在其身后不远处的顾梓菡。
顾梓菡走到床榻前坐下,看着骨瘦如柴的姑诗云眉头紧蹙道:“你何以将自个弄成这样。”
姑诗云但便微微苦笑。
顾梓菡对着身后的宫女吩咐道:“去让御书房备些清淡的菜和粥过来。”
“不必了。”姑诗云出声阻止道。
“我亦未用午膳,你不吃便全当给我备的。”顾梓菡道。
见她如此说,姑诗云亦不好阻拦。
姑诗云身旁的宫女见状喜出望外地退了出去。
顾梓菡将身后跟来的宫女打发了出去,而后看着姑诗云道:“萧淑妃说你不好,我原以为那日在法华寺一谈你已经想明白了,怎还将自己折磨成如此?”
姑诗云眼帘低下不语。
顾梓菡拉起姑诗云放在床榻上的手道:“我知你心里苦,但你如此折磨自个,让人看了心痛。”
姑诗云苦笑道:“我这命活着如死一般,如此苟延残喘不若痛快地好,活着亦是笑话。”
“说如此之话心里便是有气,只是你这气从何来,是对皇上吗?”顾梓菡道。
姑诗云瞳孔微闪,眼微红摇头道:“我何能气他,他对我亦算是仁至义尽了,是我自个糊涂,作茧自缚罢了。”
“你何以如此说?”顾梓菡眉头紧蹙。
姑诗云眼眸微动,低头不语。
第七百三十八章 姐妹决裂(下)
“与我,你亦有不可言之事?”顾梓菡见状试探道。
姑诗云眼眸暗沉了下去,沉默稍许,羸弱的声音道:“这十年来,每月十五是我最快乐的日子。他都会来,虽然只是坐在那通宵地看奏折。原本这份简单的幸福我以为可以一直到死,但最后终究躲不过命运。姑母在茶里下了药,那一夜是我迟了十年的新婚之夜。只是到头来却是可笑,以为得到却是落入深渊。”
顾梓菡眉头微蹙,“你这话是何意?”
姑诗云看着顾梓菡自嘲地一笑道:“你可知他们为了让我有孕,送了男子到我宫里,我不从便下药。我若寻死便以家人性命威胁。”
顾梓菡瞳孔猛地一紧,“他们,你指的是——”
姑诗云眼眶湿润,“在法华寺那夜你问我何以要死,我如何不死。我若不死,腹中的孽种便是杀他的利器。只是可笑的是,原以为一切在掌握中的事,却是他手中玩弄的棋子。我从头到尾根本未曾有孕。”
眼泪沿着姑诗云眼角滑落。
姑诗云抬眼凝视着顾梓菡道:“原来我不仅是他们的棋子,亦是他的。你说我的人生有何可活着的必要。”
她凝视着姑诗云,她从没想到会是如此的结果。
但如今细想这些日子发生的事,姑诗云假孕,到滑胎恐是一早就是他布好捉七爷的局。
她拿起丝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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