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婉点头道:“当上在屋里伺候的萧小主身旁的姑姑可证明。”
大理寺卿道:“可惜那谨欣姑姑无了终于。但还有一处本官甚为不解,何以七王妃离开七爷却未走?”
南宫婉低眼,瞳孔微闪,背着早已记熟的话道:“萧小主在想我透露结盟之意时,七爷刚巧肚子不适离开了稍许。我拒绝萧小主后,感觉气氛尴尬便借身体不适离开。然离开时我亦让人留下通知七爷,却不想留下之人说未见七爷。后便出了如此之事。”
大理寺卿道:“如此看来当是萧贵人从中做了手脚。”
“当是。”南宫婉道。
南宫飞眉头紧蹙凝视着南宫婉。
大理寺卿起身,正对着轩辕痕道:“皇上,萧贵人昨夜已经签字画押了口供,上述与七王妃说述大同小异。”
“是吗?”轩辕痕黝黑的瞳孔微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神情。
一旁吕梓冉进言道:“皇上,如此看来当是萧小主想拉拢南宫家不成而出此下策。不过萧小主不过一名贵人而已,便是想在朝中有所依靠,那亦该寻的是萧家,何以会去借七王妃拉拢南宫家。臣妾以为这其中定然有所隐情。”
堂下萧权脸猛地一白,这惠妃是想借此将他整个萧家拉扯进去。陷害皇族是诛九族的大罪,若是正面萧云溪是受他所令,那萧家恐便完了。
轩辕痕冷眸看了吕梓冉一眼,低冷的声音道:“惠妃此话是意有所指?”
吕梓冉低头不语,吕驰起身抱手道:“皇上,此事若只是区区一名后宫贵人想要倚靠权贵来得势便也不过是皇上后宫里的一桩家事而已,但若这表面之下还有其它,便恐不是家事如此简单了。”
轩辕痕冷硬的嘴角微扬,“既然如此,那朕看来最好的办法便是问这筹划出一切的背后主谋是最为快捷和准则的办法。”
“皇上英明。”吕驰道。
轩辕痕对着大理寺卿道:“将萧贵人带上来。”
“是,皇上。”大理寺卿道,而后派人去押萧云溪。
然不一会儿,衙役匆匆跑进来跪地道:“皇上不好了,萧贵人出事了。”
一旁众人大惊,而吕梓冉嘴角却冷扬。
轩辕痕冷眸看着衙役问道:“发生何事?”
“萧贵人方才撞墙自缢了。”衙役道。
衙役话一出,吕梓冉道:“皇上,看来是有人要杀人灭口啊!”
萧权脸一寒道:“惠妃此话是何意?”
吕梓冉嘴角冷扬,“萧相何以如此激动,本宫不过是按常理而言罢了。”
萧权气愤不已地瞪着吕梓冉。
吕梓冉心里暗哼,而后对着轩辕痕道:“皇上,虽然这萧贵人如今无法指明这幕后真凶,然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还好臣妾那日见萧贵人屋里的宫女有异便将其拿了下来。却不小心得了些意外的信息。”
轩辕痕冷眸看着吕梓冉道:“惠妃倒是有心了。”
吕梓冉微鄂,心里起了涟漪,皇上此话仿若有它意。
“那宫女惠妃可带来呢?”轩辕痕出声道。
吕梓冉回神,微微颔首。而后对着身旁的婵姑姑使了个眼色。
婵姑姑退了出去,稍许身后跟着一名被两名太监压着的宫女。
而这宫女正巧便是萧云溪屋里的宫女——之竹。
萧权一见之竹脸惨白,之竹却是他安排在萧云溪身旁的眼线。
萧权看向吕梓冉,看来今日的一切惠妃和吕家早有所谋,他恐是百口莫辩了。
宫女之竹被按着跪在堂下。
吕梓冉看着之竹道:“之竹,将你那日对本宫所说的话再当着皇上说一次。”
第六百八十五章 将计就计(十九)
之竹抬头看了轩辕痕一眼,而后惶恐地埋下头。身体因为害怕而不住地打颤。
吕梓冉道:“之竹,你不必畏惧,本宫说过,只要你坦白一切,本宫定然保你周全。”
之竹瞳孔猛地一紧,抬头慌张地看着了吕梓冉一眼,但便是一眼又埋下头去,而后狠狠地一咬牙“噗”地一声趴到地上,猛地磕头大喊道:“皇上饶命啊,皇上。奴婢只是一时鬼迷心窍才做了如此之事。”
“哦,朕倒想听听你这鬼迷心窍是何来头?”轩辕痕低冷的声音道。
之竹咽了咽口水道:“奴婢本是萧府家生的丫鬟,十五岁时被送入了宫里,便是为了日后萧家有女子入宫做打算。萧贵人入宫后,一直是由奴婢将萧相的吩咐带给萧小主的。”
“萧相让你带如何的吩咐给萧小主?”轩辕痕冷眸看了萧权一眼道。
萧权脸色惨白。
之竹供认道:“大抵不过是些让萧小主在皇上耳边给萧家之人说些好话之事。”
轩辕痕嘴角冷扬,看着萧权道:“只是说些好话,萧相却也大费周折了些。”
萧权面无血色。
之竹继续道:“然上月萧相让奴婢带话给小主。说是想办法让小主通过七王妃和七爷拉拢南宫家,但若是拉拢不成便——”之竹胆怯地看了萧权一眼。
“便如何?”轩辕痕寒厉的声音问道。
之竹咬了咬牙,道:“便除了七爷。”
轩辕痕冷眸微眯。
萧权立马起身跪地道:“皇上,此宫女胡言,且无证无据不可信啊!”
轩辕痕沉默不语,众人猜不到其心思。
此时,吕梓冉开口道:“皇上,这各宫妃嫔为在宫里头活得舒坦,家里人暗自派人进宫伺候亦不是罕事。只是若存着如此歹毒之心,便让人心寒了。”
萧权脸一寒道:“惠妃娘娘,此话当不可胡说。凭一名宫女所言,何以能让吴越众人信服。”
吕梓冉冷笑,“萧相有本事让能让人信服之人开不了口,如今便只剩下这唯一能说实话的宫女。萧相一句宫女之话不可信便想将此事作罢,萧相当我吴越的法典为无物啊!”
“你——”萧权气结,但却是百口莫辩。他的确曾有让之竹传话给萧云溪让她想办法拉拢与七王妃的关系。
虽然姑家有意与他萧家结盟,但南宫家却一直未表明态度。而他之所以与姑家家周旋,亦是看重与其有联姻关系的南宫家。
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轩辕痕出声道:“的确凭一名宫女的供词太过草率,惠妃可还有其它证据?”
吕梓冉看了身旁婵姑姑一眼,婵姑姑从怀里拿出一叠信函地道轩辕痕跟前。
吕梓冉看着轩辕痕道:“皇上,这些都是萧相亲笔写给萧贵人的信函。里面却是有一封提及让萧贵人拉拢七王妃之事。”
萧权立马面无血色,眼眸撑大地看向跪在下面的宫女之竹,他原以为之竹不过是受了惠妃的好处才出卖了自个。但如今他写的信尽数呈上,如此看来一开始之竹便被惠妃收买了,或是之竹本就是惠妃的人,是他看走眼了。
轩辕痕接过信函,拿了最上面的一封打开,看了稍许而已猛地将信函甩到地上,厉声道:“萧相,你还有何话可说。”
萧权趴在地上道:“皇上,臣有罪,私下欲拉帮结派。请皇上赐臣死罪,但陷害七爷之事,却不是臣所做,还妄皇上严查。”
私下拉帮结派,按吴越法典,便是个杀头之罪。他技不如人死不足惜,但陷害皇族乃诛九族之罪,他断然是不可应下的。
吕驰起身,走上前双手抱拳道:“皇上,证据确凿不容萧相辩解,还妄皇上严惩以正法典。”
萧权额头渗出冷汗,吕驰当是想一举灭他萧家。若是如此,他萧家不得铤而走险博一丝生机了。萧权眼里划过一抹寒光。
轩辕痕冷眸微抬,看了吕驰一眼,低冷的声音不急不慢道:“萧相私下欲结党私营之事的确证据确凿,然陷害老七之事朕却依旧有些疑惑。”
轩辕痕话一出,吕梓冉眉头紧蹙,看着轩辕痕眼里露出一抹困惑,皇上此话究竟是何意思?
此时,一名太监进堂跪地道:“启禀皇上,萧贵人已无碍了?”
吕梓冉瞳孔猛地撑大。
轩辕痕嘴角冷扬,看着太监道:“人可醒来?”
“已经醒来了。”太监回道。
“很好,这朕心里的疑惑当是可解了。去将萧贵人带过来。”轩辕痕道。
须臾,“萧云溪”被带了进来,额头缠着纱布。
“臣妾参加皇上。”羸弱无力的声音淡淡道。
“起来吧。”轩辕痕道,而后又对着一旁德井道,“给她看座。”
吕梓冉一听,顿时道:“皇上,萧贵人乃待戴罪之身,理当跪着。”
轩辕痕冷眸轻看了吕梓冉一眼,声音不冷不热道:“戴罪之身?这罪不知是朕、还是惠妃给定的?”
不轻不重的声音让人心里一寒。
吕梓冉顿时低头不敢言语,心里去起了涟漪,平日里皇上对她所言之话机会都应着。今日非但反驳,且语气甚冷,难道是听了些什么。?
宫人端椅子给让“萧云溪”坐下。
轩辕痕看着“萧云溪”问道:“惠妃指证你陷害七爷,你可认?”
“萧云溪”摇头,“此乃大罪,臣妾断不可认。”
吕梓冉沉声道:“萧贵人,证据确凿,岂容你狡辩。”
“萧云溪”抬头看着吕梓冉道:“惠妃娘娘说证据确凿,却不知是如何的证据?”
吕梓冉嘴角冷扬道:“七爷和七王妃为人证。”
顾梓菡微微侧头看了眼跪在地上的南宫婉,眼帘下的瞳孔微动,婉儿,终究还是未听她的话。
她暗自叹了口气,再抬眼看着吕梓冉道:“七爷乃此事的当事者,言辞何以能信。七王妃与七爷鹣鲽情深,众人皆知,其话岂能做为公正之证。”
吕梓冉哼声道:“倒是有张利嘴,然便是你再如何巧舌如簧,也抵不过这白纸黑字的信函。”
第六百八十六章 将计就计(二十)
她微微摇头道:“非也,惠妃娘娘。这信函的确是萧相让人送给臣妾的,然信函里不过提及让臣妾拉拢七爷,大抵不过是结党营私之罪。且萧相让人送信,然臣妾却从未允诺过。是以,臣妾不知何罪之有。”
“你倒是会狡辩,但可惜了,你身边的宫女却是最好的证人。”吕梓冉道。
她看了一旁跪着的宫女之竹,而后抬头看着吕梓冉道:“惠妃娘娘为了杀臣妾当是大费周折啊!”
吕梓冉瞳孔一紧,厉声道:“你休得胡言,本宫不过是要以正后宫,除你这为祸之人。”
她嘴角冷眼,“既然惠妃娘娘有心要以正后宫,那臣妾也定然不能让娘娘一个人忙活。”
她抬头看着轩辕痕大声道:“皇上,臣妾有一人想引荐给皇上。”
轩辕痕看了身旁德井一眼,德井走出大堂,须臾身后跟了两人进来。
两人进屋后站在堂内低着头不敢抬头,十分小心翼翼和惊恐。直到德井提醒,两人才跪地大声道:“民妇张氏、李氏拜见皇上。”
一旁之竹一听身体,猛地侧头看去,而后大惊道:“舅母、姑妈,你们怎么回在这,你们不——”
之竹话猛地卡住,抬头小心翼翼地看了眼吕梓冉。
吕梓冉先不知这两名妇人的身份,但听之竹一喊,顿时脸一白,目光猛地看向一旁站着的婵姑姑,用眼神示意问道,这之竹的一家人不是都被她下令杀了吗,何以还有两人活着。
婵姑姑低头不敢看吕梓冉投来的目光。
轩辕痕冷眸微抬,看着跪在堂下的顾梓菡道:“她们是何人?”
顾梓菡回道:“她们乃宫女之竹的亲人。”而后看着两名妇人道:“你们有何冤屈大可跟皇上说,皇上定然还你们一个公道。”
两名妇人一听,顿时流落满面,其中一人道:“皇上,民妇一家好生冤枉啊。请皇上替民妇做主。”
另一名妇人接着道:“那日民妇一家正在给老太爷过六十大寿,突然家里闯入一群蒙面人,不由分说地便将一屋子的人抓走。随后民妇们被带到了一处木屋里,过了没几日突然来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不由分说地割下了民妇大哥的手指。又过了大约半月,木屋突然着火,要不是有人突然闯进了救了民妇,民妇恐早救——”
说到此处,两人哽咽起来。
之竹一听,看着两人急切地问道:“舅母、姑妈,爷爷、我爹、我娘,还有二弟、三第、四妹和小妹她们可好。舅舅和叔父他们呢?也被救出来了吗?”
两名民妇顿时大哭,其中一人哽哽咽咽道:“你爷爷、爹娘,弟弟妹妹们们和你舅舅、叔父都被活活烧死在木屋里了。”
之竹一听顿时瘫坐在地上,两眼呆滞了下去,口里不断地念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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