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话何解?”宜妃眉头微扬。
鸣鸢道:“方才东陵公主使性子,非要出宫。宫女拦住被其身旁之人打伤。菡姑姑上前劝阻,却被东陵公主一把推开,菡姑姑不慎撞落案几上的烛台。东陵公主却骂姑姑是故意的,又上前一推将姑姑推倒,姑姑刚好跌倒在烛台上,烛台便插入了姑姑肩头。”
“果有此事?”宜妃看着顾梓菡问道。
“娘娘,是奴婢不慎,与公主无关。”顾梓菡回道。方才宫女来说东陵公主闹得出宫,她为以防万一,便用计激怒东陵公主,而后故意撞到烛台,接着让烛台正好插入昨夜箭头的位置。果然,宜妃还真欲试探自个。
宜妃看了顾梓菡一眼道:“那东陵公主娇贵,日后见她你便绕着走便是。”
“奴婢记住娘娘的话了。”顾梓菡低头道。
宜妃转眼看着鸣鸢道,“你起来吧,去找黄太医来给姑姑瞧瞧,且别留了根。”
“是,娘娘。”鸣鸢退了出去。
稍许,黄太医为顾梓菡医治,给顾梓菡换了药后便退了出去,直接去了宜妃屋里。
宜妃看着黄太医问道:“菡姑姑的伤如何?”
“回娘娘,菡姑姑的伤有些深,还好未伤及要害。”黄太医道。
“本宫想知道她的伤为何物所至?”宜妃沉声问道。
黄太医低头道:“从伤痕来看,因是被尖利之物戳穿。且微臣在菡姑姑伤口上见到些蜡块,恐是被烛台之物所伤。”此番话是菡姑姑方才让他说的,半真半假,菡姑姑的伤其实是两重伤,且是一处。
“嗯!”宜妃微微点头,“你先去吧。”
“是,娘娘。”黄太医退了出去。
宜妃坐在贵妃椅上沉思,被烛台所伤,永乐宫其他宫女的口供和黄太医的说辞证明菡姑姑未说假话。且鸣鸢亦如此说。
看来昨日救老七的另有其人。但又是谁呢?她布局小心,谁会知晓而后赶去救走老七?
宜妃眼眸微眯,看来她身边二心之人倒是不少!
而顾梓菡和鸣鸢回到吕府。
和吕荣寒暄了几句,二人回到吕荣为其准备的院落。
屋内——
鸣鸢为顾梓菡倒了杯茶递给顾梓菡道:“菡姑姑,此番宜妃娘娘那应不会怀疑咱们了。”这次还真是有惊无险,还好姑姑深思远虑,只是让她惊讶的是,黄太医竟然也是姑姑的人。那可是宜妃娘娘最为信任的太医。
顾梓菡看了鸣鸢一眼不语,抿了口茶。她这招将计就计算是过了宜妃那关。只是从宜妃今日的口吻看得出宜妃并未打消对七爷动手的念头。她能帮七爷躲得过这次,又能都得过几次呢?
且宜妃这次虽打消了对她的怀疑,可如若她一而再再而三地帮七爷,恐难脱宜妃的怀疑。
顾梓菡沉眉。七爷她究竟是否还要继续帮衬,这倒值得考虑了。
而另一头,和吕荣他见面的黑衣人究竟是谁。从她听得的谈话来看,吕荣此番送东陵公主入宫是有目的的。但是何目的呢?
又过了半月,顾梓菡让鸣鸢暗地里盯着吕荣。也许因为上一次被她跟踪,吕荣变得更加的谨慎起来。半月里,吕荣除了上朝、去兵部便在吕府,无任何其他可疑的行径。
顾梓菡也夜探了几次上次跟踪吕荣去的院落,没有一丝的收获。而暗查到的结果,那院落也是一处早就废弃了的。线索全断了。
第六十一章 阴谋
顾梓菡夜里偷偷出了吕府,留了鸣鸢在屋里做应付。
顾梓菡来到金秀楼,找到了花无涯。
花无涯见顾梓菡却不惊,而是一笑道:“果真让主上说准了,姑娘会来找奴家。”
顾梓菡眉头微蹙,绝杀,他怎么知道她会来此。
其实来这亦是黔驴技穷的下策。
这金秀楼虽为妓院,但应是冷绝宫搜集情报之地儿。冷绝宫便是厉害,很能懂得如何利用女人来套取想要的信息。
所以她思前想后最后决定来此一趟,她探不得的消息,冷绝宫些许知道些什么。但她不想欠绝杀人情,所以不到没有一丝办法的地步她亦不会来此。
花无涯对着顾梓菡嫣然一笑道:“姑娘在此等候稍许,奴家去去便回。”说着花无涯转身出了门。
一盏茶后,花无涯折返了回来,手里多了个包裹。
花无涯将包裹放到顾梓菡面前的圆桌上道:“主上说这是给姑娘的,姑娘想要的东西里面都有。”
顾梓菡眉头微蹙,而后拿起包裹欲离开,却被花无涯阻止道:“主上说了,包裹里的东西姑娘可以在此细看,但不得带出此处。”
说完,花无涯退出了房门。但房门底下透过的身影看得出花无涯安排了人受在门口,看来花无涯倒是谨慎。
顾梓菡看着手里的包裹微思,而后将其打开。是两个卷宗。
顾梓菡摊开其中卷宗,里面记载着的是那日吕荣和黑衣人碰面的院子买卖的记录。如此一个破旧的院落冷绝宫却弄得了如此详尽的记录,这不得不让她起了些疑问,冷绝宫当真只是做人头买卖的吗?
收回心思,顾梓菡细细研究起卷宗来,这卷宗前面所记录都很正常,但十年前突然出现的一名姓莫的商人买下此处后却放置不用倒引起了她的怀疑。
那处院落靠近深巷地理位置并不佳,且里面修葺得粗糙,根本进不了一个商人的眼。那那名姓莫的商人何以会买那院落呢?
顾梓菡看向另一个卷宗,将其摊开,眉头微蹙。
那名姓莫的商人通关册上的原籍是靖国。
靖国、姓莫的商人、黑衣人、吕荣、东陵公主。
顾梓菡瞳孔猛地一紧,昔日宜妃被吕梓惠揭穿陷害皇后之事,她便怀疑过吕荣与靖国有所勾结。
而此番吕荣送东陵公主入宫恐和靖国有关系。但是何关系呢?
顾梓菡眼眸微眯,如若她能查出来,拿了吕荣通敌卖国的证据。那端了整个吕家便不再话下了。
顾梓菡嘴角微扬,吕荣,等着吧,她会让其得个诛九族的大罪!
一个时辰后,花无涯敲了敲门进了屋,见包裹已然包好,对着顾梓菡一笑道:“看来姑娘已经看完了。”
顾梓菡对着花无涯微点头道:“替我谢谢你们主上。”
花无涯莞尔一笑道:“姑娘要谢主上便亲自谢去,让奴家转达恐主上不悦。”
顾梓菡眉头微蹙,这花无涯是话里有话啊。
见顾梓菡沉脸,花无涯一笑道:“姑娘也别介意,奴家便是瞎想的而已。如若姑娘无事,奴家便不留姑娘了。毕竟奴家这不是个好地方。”
顾梓菡又看了花无涯一眼,而后告辞离开。
这花无涯当是红尘中人,为人圆滑而知进退,也便只有花无涯这样的人,才能将金秀楼经营成这般。
顾梓菡离开后,花无涯进了方才顾梓菡所待的房间的隔壁。
花无涯看着坐了里面的绝杀道:“主上既然来了,为何不与那姑娘相见?”
绝杀冷冷地看了花无涯一眼,花无涯自觉多嘴低头不语。
绝杀沉眼,何以不见,是因为她不想见他吧。
对她而言,自个也便是多余的负担。
绝杀轻叹了口气,而后一个跃身没了踪影。
绝杀离开后,花无涯抬起头,看着绝杀方才坐的地儿眉头拉拢。方才主上那一抹似有若无的叹息她听见了,那女子对主上来说似乎过于重要了些。
花无涯犹豫,这是否需要告诉主子呢?
顾梓菡回到吕府,细想。
吕荣是如何和靖国之人沟通的,比如那日吕荣去见的黑衣人,两人又是如何约定的呢?
“奇怪了,上次才说了没这人,这信差咋又往府里送。”鸣鸢陪着顾梓菡刚走到吕府后门处的走廊后便听见前方一丫鬟道。
此时另一名丫鬟走了过来,拿过那丫鬟手里的信函道:“如此东西给我处理了便是,张姨娘要的东西都准备好了没?”
丫鬟一听顿时一急,道:“姐姐不说我都忘了,我马上去弄。”说着丫鬟匆匆离去。
丫鬟离开后,拿着信函的丫鬟前后望了望,而后便转身从小道离去。
此时,顾梓菡和鸣鸢从一旁走廊后走了出来。
鸣鸢对着顾梓菡道:“姑姑,那名丫鬟有问题。”
顾梓菡看了鸣鸢一眼,“你跟去看看。”
“是姑姑。”
顾梓菡坐在屋里饮着茶。
鸣鸢从外面推门进来,而后走到顾梓菡身旁道:“姑姑,那丫鬟拿着信函去了吕荣书房。”
顾梓菡手指滑过着光滑的是茶杯边缘,沉思不语。
鸣鸢问道:“姑姑,要奴婢去将信函偷出来否?”
顾梓菡摇了摇头,“不必了。”如若真是接头的信函,吕荣恐早就销毁了。
深夜,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吕府后院鬼鬼祟祟地出了门。
墙角阴影处,顾梓菡和鸣鸢走了出来。
鸣鸢看着顾梓菡道:“姑姑果真料事如神,吕荣他果然今夜会出门。”
顾梓菡看着后门眼眸微眯。
“姑姑,是否需要奴婢跟去看看?”鸣鸢道。
顾梓菡微微点头,“你去吧。小心别打草惊蛇。”
鸣鸢一个跃身跟了过去。
顾梓菡转身离开。
三更——
顾梓菡坐在屋里的太师椅上,鸣鸢跟踪吕荣回来。
鸣鸢走到顾梓菡身旁道:“吕荣果然是去跟人碰面去了。”
“看清是什么人没?”顾梓菡问道。
鸣鸢摇了摇头,“奴婢遵姑姑的指示不得打草惊蛇,所以并未近看。不过奴婢看得那人交了个包袱给吕荣。吕荣拿着回了吕府,而后便进了书房。”
顾梓菡眼眸微眯,沉思。
第六十二章 嫁祸
鸣鸢出声道:“姑姑觉得那包裹里会是什么东西?”
顾梓菡抬眼看了鸣鸢一眼,而后道:“看来你得想办法探一探吕荣的书房了。”
三日后,吕荣宴请了督察院右御使。
自从吕荣送东陵公主入宫后大受景帝赏识,因此而巴结吕荣的人亦多了起来。
吕府大堂里,吕荣命人摆了大圆桌。
席上吕荣举杯道:“慕大人,今日老夫这是荣幸得了大人的到访。”
慕大人举杯道:“吕大人谦虚了,是老夫有幸能来贵府。”
两人喝了酒,打了些官腔,又寒暄了几句。
此时,一名家丁匆匆进来在一旁伺候的吕总管耳边耳语了几句,但见吕总管脸色一紧,而后走到吕荣身前道:“老爷——”
吕荣挥了挥手道:“今日我宴请慕大人,一切琐事等稍后再说。”
吕总管有些为难地看着吕荣,嘴张了又合。
一旁慕大人见状道:“吕大人,些许是有急事,还是让他说是何事吧。”
吕荣看了慕大人一眼,而后对着吕总管有些不赖烦道:“既然慕大人如此说,那你便说是何事,如若是些鸡毛蒜皮的琐事,看本老爷不拨了你的皮不可。”
吕总管回禀道:“老爷,方才家丁来报,说有人闯了大人的书房,被护院给拿下了。”
吕荣一听顿时面露惊恐,连手里拿着的筷子都掉了下去。
慕大人见状露了担忧道:“吕大人执掌兵部,最近本官听闻靖国进了不少细作到京城,且别是——”
吕荣一听顿时一怒,义正言辞道:“那些个宵小之辈,既然敢打本官的主意。本官到要看看,都长了几个胆。”
而后吕荣和慕大人一同来到吕荣书房外。
门外护院见吕荣上前道:“老爷。”
“贼人在哪?”吕荣问道。
“回老爷,绑了在屋里。”
“给本老爷带出来。”吕荣严峻这脸道,嘴角却划过一抹阴笑。
稍许,一名蒙面的黑衣人被绑了出去。
吕荣对着一旁的护院问道:“他都拿了些什么?”
护院从怀里拿出一个卷宗递给吕荣道:“这是方才从此人怀里收到的。”
吕荣接过摊开,其身旁的慕大人侧目看了一眼顿时瞥开了眼,脸一白。
吕荣合拢卷宗。
慕大人露惊恐的神情道:“吕大人,还好这人被抓住了,否则后果不堪设想。”那卷宗乃是京城禁军南营的布阵图!
吕荣一脸严肃地道:“给本官揭了她的面纱,本官倒要看看是谁。”眼角却露了阴险,菡姑姑、宜妃这盗取布阵图可不是小罪。此番,他吕荣倒要看看你们如何脱罪。
“是,老爷。”护院上前欲解开黑衣人的面罩,黑衣挣扎不随。护院上前一巴掌打扇到黑衣人脸上。
黑衣人顿时怒目看向护院。
护院一把解开黑衣人的面罩,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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