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重点说。”梦溪冷冷地打断粉衣少女的滔滔提不觉。
粉衣少女皱了皱鼻头道:“没耐性的家伙。反正就是萧家跟吕家这十年来可算是对头。此番萧小主进宫皇后特令照顾,这岂不是公然地做给那惠妃看的。”
梦溪眼眸微眯,看来这局势确实要乱了。
深夜——
一个黑色的身影从储秀宫而出,转瞬间便没入夜色之中。
黑影刚消失,两个人影从一旁树荫下走了出来。
“阿八,看来这储秀宫里头倒是藏龙卧虎啊!”梦欣感慨道。
梦溪看了其一眼道:“你跟过去瞧瞧,记住不要打草惊蛇。”
“俺办事,你放心好了”梦欣拍了拍胸脯道。
梦溪眉头微蹙,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梦欣离开后,梦溪转身进拐进了一个巷子,而后身影亦消失在了夜色中。
皇宫内一处遗弃了的宫殿中。
梦溪细细地打量了四处,未见可疑之人便推开殿门走了进去。
穿过前殿,来到后正殿前的院子里。
一抹白色的身影立在那。
梦溪走近双手抱拳,“属下参加宫主。”
“一切可还算顺利?”
“未有人怀疑我们的身份。”梦溪道。
“很好,不过接下来的日子却要格外小心。这储秀宫里可谓是藏龙卧虎之地儿。”
梦溪惊愕,“宫主已经发现异常呢?”
冷冷的嘴唇微扬,“这吴越的后宫当是太平不了了。”
梦溪眉头紧蹙不语。
第六百一十一章 选秀(五)
突然,一阵细微的脚步从垂花门出传来。
白衣微动,一把厉剑而来。
梦溪大惊,未来得及躲避,腰间一道白绫缠住,将其从剑下拉开。
“四爷大晚上的如此神出鬼没,便不怕吓坏了小孩?”银色面具下一朵绚丽的彼岸花在月色下显现了出来。
梦溪惊魂未定,便见一袭白衣的轩辕痕举剑又来。
“回你的屋去。”低沉的女子声传入梦溪耳中,接着便感觉一阵内力袭来,自个身体被推了出去。
不敢有所耽搁,梦溪转身便跑。
空寂的院子里,寒风呼啸而过,吹起地上的雪。
两抹白对立而站,同样的银色面具,一个光洁泛着寒意,一个刻着彼岸花带着孤清。
“四爷,许久未见别来无恙?”清淡的声音随风闯入轩辕痕耳中。
“你把人送进朕后宫究竟寓意何为?”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道。
“四爷乃吴越之帝,这权势极大。若说本宫送美女给四爷是想讨好四爷,而后拿些好处日后好行走江湖,四爷信否?”
手中厉剑猛地拔出,“朕不是个有耐心之人。”
银色面具后纤细的眉头微扬,“四爷却不是个耐心之人,但终归是个好色之徒不是吗?”
轩辕痕低冷的瞳孔里划过一抹不悦。
“难道本宫说错了吗?前儿四爷见了我们家冷心的容颜,便四处打探其下落。这不是好色之徒所为吗?”她带着笑意道。
然她这笑还未来得及扩开,一个刀光闪过她眼前。
她身体微侧,躲过他刺来的一剑。
“这好好聊天不好,四爷非得如此动刀岂不伤了这良辰美景。”她一边淡笑躲开他刺来的剑一边道。
然她话才刚刚出口,一抹乌云遮住了原本就不太明亮的月色。
这当是不给她颜面啊!
他如影随风紧逼不让,她眉头微蹙,额头上露了些冷汗。
上次与他对掌用了全力受了内伤,如此动用内力跟他周旋,拖太久了她恐受不住。
她纤细的眼眸一沉,手微动,细腻的白色粉末从她手腕处而出。
他见状身体往后而躲,借着时机她转身欲走。
但未走两步却停了下来。
太过容易逃走却让她心生了疑惑。
然一转头,却将他痛苦地跪在地上,两手抱着头,银色面具不知何时落下,满脸的汗水印着如猛兽般狰狞的表情。
她心猛地一刺。
他发生何事?
与她何关,她该趁机离开。
然身体比思维先一步有了决策。
“你怎么呢?”她站在他身旁问道,声音依旧平淡。
“滚!”他如野兽般咆哮的声音传来。
她眉头微蹙,打算离开。但未走几步却又折返了回来。
她大大地叹了口气,而后弯腰将他扶起。
他想要推开,但却被她事先看穿,手一动点了他的穴道。
她把他带到寝殿内,寻了蜡烛点上。
床榻上,他满头是汗,却死死地咬着牙愤恨地瞪着她。
她摇了摇头,脱了鞋欲上床榻。
“你想做什么?”他低冷的声音带着戒备道。
她白了其一眼,而后冷哼道:“怎么,你一男子还怕本宫劫色不成。”
他愤恨地看着她,如此受制于人,在他记忆里从未有过。
上了榻,她突然将手伸向他。
“你干什么?”他又是低吼道。
“本宫决定劫色。”她淡淡道。而后将他的头按到腿上,十指略带粗鲁地按在他头上。
他瞳孔微动,没想到她会帮他缓和头痛。淡淡的温度从她十指传入脑中,她在给他运气。
晕暗的烛火跳动着。
脑中的疼痛是否缓和,他额头上的汗渐渐减少。
“你这头痛是何缘由?”她突然出声道。
屋里静无一丝的声音。
“本宫只是好奇,这堂堂的吴越之帝,还有神医后人东陵晟在身边,本宫见你这头痛不是偶然,当是顽疾。是以好奇而已。”她淡淡解释道。
但说完却又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她叹了口气,终究是放不下。
他瞳孔微紧,他何以头痛,他亦想知道。为何每每初三发作,每每太医束手无策,每每东陵晟只能看着他叹息,每每只有离愁的一碗简简单单的莲子百合羹能缓和。
不对,如今她亦能缓和。
他眼眸微眯,他的头痛太医试过许多办法,连针灸都无法。但何以她这简单的按压会能缓和。
她眼帘微低却不经意地对上他凝视的目光。
她心里猛地一紧,然嘴角却冷扬道:“四爷如此看本宫,当不会是对本宫起了不好的心思呢?本宫以为四爷看上的是冷心,看来老话说得好,男子心是最为靠不住的。”
他冷硬的眉头微动,嘴角扬起一抹冷冷的弧度,“本宫这个称谓在朕听来只有宫里头的妃嫔该用的。”
她微愣,便是这一愣间,他突然起身而后在她触不及防时点了她的穴道。
两人的位置对换。
她躺在床榻上,而他冷冷地站在床榻边。
她笑道:“四爷这是做何?”
心里却懊恼,是她大意了,没想到他能在受痛时还分心来解开身上的穴道。
他入深夜般清冷无底的瞳孔凝视着她,低冷的声音道:“朕最讨厌受制于人和被人威胁,这两样你倒是做全了!”
她眉头微扬,她给太皇太后下毒威胁他说出顾家军被灭的真相,方才又点了他的穴道。的确这两件事她都做了。
“那又如何?”她淡淡道。
他此刻面无表情却比面容狰狞之徒还让畏惧,他便如一个躲在佛像后的杀手一般,让人觉得自己安平却冷不丁地让其丢了性命。
他低冷的瞳孔中无一丝波动,只是静静地站在那凝视着她。
他如此,让她感觉仿若是一只被猛兽困住的动物,随时会被其吞下肚一般。
他突然伸手向她脸上面具而去,然却在一指间停了下来。
他收回手,低冷的声音道:“今日朕放过你,但不要让朕有下一次的机会。”
话完,白色衣衫微动,转身消失在了月色之中。
她躺在床榻上,心便如站在悬崖间一般,一步天堂一步地狱原是如此的感受。
第六百一十二章 选秀(六)
不知过了多久,梦溪跑了进来。
见被点了穴道放在床榻上的她微鄂,而后走近解开其穴道关切道:“宫主,你没事吧?”
她回神,坐起身。
“宫主,你怎么呢?为何颤抖得如此厉害?”梦溪的声音传入她耳中,她才惊觉原来自己全身都在颤抖。
她双手环住自个,身体的颤抖,心口的发寒是如此明显,仿若一夕间回到了那个夜里一般。
怎么会如此,她为何要颤抖,不该的。
“宫主,是否要找冷心来?”梦溪道。
她抬头,微微摇头有些慌乱但心神也定了稍许。
“不必,本宫无碍。”她淡淡道,拒人千里之外。
她本就无碍,应当无碍,必须无碍。
梦溪细细地打量了其一番,见其身体不再如方才那般颤抖才松了口气。
“你何以去而又返?”她出声问道,强忍地压下心里的怪异。她恢复以往的语气问道。
“属下怕宫主应付不了,所以回来看看。”梦溪低头道。
她看了眼梦溪,见其不敢直视自个的双眸,她知道梦溪没有说全实话。
梦溪,应该说是八月。在她底下有十二人,她懒得想名字,便将十二人按月份排。
梦溪,又是她放到宫里头的八月。
她将其送进宫里头便是为了打探而来,为何是八月,因为她够沉重,够冷静。
但便如宫里头其他人一样,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她从不问,只一句话不可背叛。所以八月有事瞒着她她看出来了,但不拆穿便如以往一般。
“你回储秀宫去,不要让人发现异常。”她淡淡道。
“是,宫主。”
八月离开后,她推开房门赤脚走到雪地上。
刺骨的寒从脚底传来,由着小腿而上,传至胸口,冰冷一切。
她的世界就该如此刻的气候一般才对。
惠妃寝宫——
“惠妃娘娘,您可算是回宫了。”
吕梓冉刚走到门前,里头候着的宫女便迎了出来道。
吕梓冉跨过门栏进屋,一旁宫女连忙帮衬着褪去身上的斗篷。
吕梓冉走到宝座上坐下,宫女立马递了汤婆子上前。另有宫女递了茶水。
弄好后,吕梓冉身旁的贴身姑姑小玉挥了挥手,其余不必要的宫女都退了下去,便留了几个进心的在一旁服侍。
吕梓冉看了眼方才其一进屋便嚷嚷的宫女问道:“荷西,宫里头最近如何?”
前月吕梓冉请了旨出宫去看望顾太君,在顾家待了半月,宫里头的事却耽搁了些时候。
宫女荷西上前道:“宫里头各宫的主子还算安静。”
“新进宫的秀女如何?”吕梓冉淡淡地问道。
宫女荷西微思道:“秀女都还算老实,也没听闹出什么事端来。”
“看来这进来的都不是些蠢货。”吕梓冉嘴角冷扬道。这送进宫里头的女子,哪个不是带着家族期许的。在家里头都是娇宠着长大的。突然和他人分享一屋,未生出事端来,脑子都算是些知事之人。
宫女荷西想到什么突然道:“对了,有一处甚为奇怪。”
吕梓冉眼眸微眯。
宫女荷西道:“皇后对那萧小主似乎有些过于的热情。别的秀女都是两人一屋,便给她独独安排了一屋。还自个从家里带了两名家生的奴婢进宫。听那的姑姑说,这些都是皇后私下给的通融。”
吕梓冉冷哼道:“她倒终究是坐不住了。”
宫女荷西观其颜色道:“奴婢私下帮惠妃您打听过了,这萧小主乃是萧大人的孙女。这皇后如此做当是有拉拢之心。宫里头的人都知道,皇后虽是皇后,但比起精贵却不如咱们惠妃娘娘您。这些年里,皇后虽然表面未说,但心底对惠妃娘娘您却是有诸多不满。如今她有意拉拢萧小主,恐是要寻时机对付惠妃娘娘您。”
“她的心思你倒是看得透彻。”吕梓冉眼帘微抬看着宫女荷西道,声音不轻不重让人听不出其心思。
荷西巴结道:“奴婢也便是为了惠妃娘娘您所想,才多方打听得的这些个结论。”
“行了,你退下吧。”吕梓冉淡淡道,眼里划过一抹不屑。
“那奴婢先退下了。”
荷西退了出去。
吕梓冉贴身姑姑小婵上前道:“娘娘,荷西的话恐是有些夸大。皇后与萧淑妃关系甚好,这萧小主是萧家之人,恐是萧淑妃不好出面便求了皇后,是以皇后才让人私下照顾萧小主当是给萧淑妃几分颜面。以皇后的秉性当不会有心思与娘娘你对峙。”
吕梓冉冷眼剜了小婵一眼,讽刺道:“你倒是成了她的心腹,比外人更懂她的心思。”
小婵畏惧地低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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