轩辕痕立马抬掌而迎,两个掌心在空气中交掌,两人身后气流涌动。
她猛地用力,两人掌心分开,而后一个悬身到一旁,责备地看了十二一眼。若不是十二那喊声,轩辕痕不可能接得了她的一掌的。
十二赶紧捂住嘴。
“四爷,后悔有期。”她冷冷道,而后转身一跃,白绫一出环住冷心的腰,接着白色的身影在夜色中一滑而没了踪影。
其余人见状,纷纷从地上爬起来离开。
十二愣愣地站在原处,宫主,她真的这么没存在感吗!
轩辕痕凝视着冷心消失的方向沉默不语。
此时,一个声音跃至轩辕痕身后。
花无涯看着轩辕痕道:“主上赎罪,属下来晚了。”
轩辕痕依旧凝视着前方,然原本清冷的瞳孔此刻却露了些宁乱。
见轩辕痕半响未出声,轩辕痕眉头微蹙,“主上。”
轩辕痕瞳孔微动,而后眼帘微低,再抬眼眼里已然是寻常的冰冷。
轩辕痕走到一旁,捡起地上的银色面具,目光冷清。
“花无涯,查清楚那叫冷心的底细。”轩辕痕突然道。
“是,主上。”花无涯道。
花无涯的眼看向一旁,眉头微蹙,“主上,她如何处理?”
十二身体猛地一僵,而后脸微动,他们其实可以学学他们宫主彻底忽略她的存在的。
轩辕痕幽冷的目光看了十二一眼,未留一言半语,一跃而走。
第六百零七章 选秀(一)
十二看着屋顶上那抹消失的白拍了拍胸脯,大大地松了口气。但一回头便见花无涯走向自个。
十二往后退了一步道:“你家主子没说要砍俺,你不能私下动手。”
花无涯上下打量了十二一番,道:“不砍你也可以,我不喜欢麻烦。那叫冷心的人究竟是谁?”
“你这样直接问是不是太那个什么了……”十二好心提醒。
花无涯抬眼道:“我不是个有耐心之人,你最好乖乖回答我的问题,否则……”
“她比我先进魔宫,她从来脸上都带着面具,所以魔宫里恐除了宫主没人见过她的脸。当然那是在今天之前。但具体她进魔宫前是什么来历,俺就真的不知道了。”十二一口气道,未了大大的眼睛还眨了眨,满眼诚恳。
十二心里念叨,她这不叫出卖冷心,只不过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而已。当然,谁让她们特么不地道地忘了捞她走。
花无涯眉头微动,这小丫头也太……
见花无涯不语,十二一手举起三根手指道:“俺以俺老爹的性命发誓,俺知道的就这么多了。”
花无涯上下打量了十二一眼,而后转身欲离开。
十二见状眨了眨眼道:“你信俺说的话呢?”这么简单,她还以为要费些口水的,她心里话都已经编排好一大段了。
花无涯微微回首,“她们既然留下你代表你知道的不多。我没必要浪费时间。”说完,花无涯一跃而走。
十二脸抽,不带着这么诚实的。
不过——
十二咬着指甲,难道真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每次宫主都只带冷心他们走,把她当空气使。
不行,看来为了提升她的价值,她得多多打听些宫里头的秘密。
一抹皎洁从十二眼里划过。
李宅后院西院屋内——
冷心和魔宫宫主独自进屋。
魔宫宫主在太师椅上坐下,冷心站在一旁。
冷心身体虚晃了几下,魔宫宫主伸手搭在其脉搏上。
“你内伤不清,暂且不要有所行动带在这好生调养。”
冷心拉下衣袖覆盖在手腕上道:“我的内伤无碍,倒是你方才跟四爷对掌彼此都用了全力。”
“我无碍。”她冷冷道。但其实那一掌她亦受了内伤,恐是两月内用不得全力了。
轩辕痕,他的内力如今有多深连她都无一丝把握了。但方才她们离开他未强追,是被她伤了些,或是——
她抬头看向冷心,方才可谓是千钧一发,若不是冷心脸上的面具掉落,她恐也无力救冷心。
他为何突然收手,是因为冷心的面容吗?
他不是已经——
“宫主何以如此看着属下?”冷心的声音传进耳中。
她回神,看了眼冷心,压下心里的疑惑道:“从今夜轩辕痕的行径来看,他不打算顾吴越太皇太后的死活。”
冷心眉头紧蹙,“那这棋岂不成了死棋?”
原本宫主是想以太皇太后为饵,逼四爷道出顾家军殁的真相的。如今看来,这步棋下错了。
她看了冷心一眼,起身走到一旁窗户前,伸手推开窗户,夜风灌了进来。
“不尽然。”她淡淡道。
冷心面露不解。
她抬头凝视着星空,“他一开始并无杀我之心,但当我表明目的后便痛下杀手。一个能不顾太皇太后生死也要捂住的秘密,本宫很好奇究竟是什么?”
冷心眼眸微眯,原以为顾家军殁不过是吴越朝廷里内贼所致。她们只要找出内贼为顾家军复仇便可。但如今看来,似乎并不若她们想的那样简单。
这个秘密隐藏了二十几年,如今她们要将其挖出不知会是如此的局面要去面对。
“宫主下一步打算如何走?”冷心问道。
她嘴角冷扬,“自然去可探究秘密之处。”
“宫主打算进宫!”冷心眼眸微眯道。
她看着星空不语。
窗外墙角处,一双皓洁的眼眸闪着光。
皇宫——
姑诗云领着众人来到轩辕痕寝室外。
“皇后娘娘吉祥。”守在门外的小太监见姑诗云上前行礼道。
姑诗云微微颔首,示意小太监起身问道:“皇上可在里头?”
小太监点头。
姑诗云欲进屋,却被小太监拦住道:“皇后娘娘,皇上下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姑诗云眉头微蹙,正打算离开。
此时,吕梓冉率着众人而来。
小太监见吕梓冉上前行礼道:“奴婢见过惠妃娘娘。”
吕梓冉走近,见姑诗云只是淡淡道:“臣妾见过皇后。”亦未行宫礼。
姑诗云露出浅笑道:“妹妹也来看皇上,不过皇上似乎还未起身。”
吕梓冉轻瞥了姑诗云一眼,而后看了眼身旁的贴身姑姑小婵。
小婵上前道:“惠妃娘娘给皇上备了早膳,请公公帮忙通报一声。”
小婵的话虽说得恭敬,但语气却俨然一副命令的口气。
小太监为难地看向吕梓冉,但却见其寒了脸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前几日那陈贵人殁之事虽然上头让禁口,但大伙心里都清楚。什么失足落水,这白天才挤兑了惠妃,晚上就落水未免太巧了些。
还有那个不知事的内务府的小太监,偷偷去给皇后说陈贵人之事,最后被惠妃下令活活打死。在奴才心里头,这惠妃是比皇后更惹不得的人。
小太监咽了咽口水,唯唯诺诺道:“请惠妃娘娘您等等。”接着便转身跑进了屋。
稍许,小太监又跑了出来露着巴结的口气道:“惠妃娘娘,皇上请您进去。”
吕梓冉眼眸微抬,看了姑诗云一眼便抬步向屋里而去。
其身旁的姑姑和宫女欲跟进去,却被小太监拦住道:“不好意思惠妃娘娘,皇上他不喜欢吵闹,只让惠妃娘娘一人进去。”
吕梓冉一听面色微变。
小太监赶紧道:“皇上说大清早不想见些不相干的人,所以只让惠妃娘娘一人进去。”
果然,吕梓冉脸色一缓,对着身后的宫女道:“把篮子给本宫。”
宫女将手里的篮子交给吕梓冉,吕梓冉抬步上了台阶,而后跨过门栏进了屋。
吕梓冉一进屋,小太监便把房门给拉上。
第六百零八章 选秀(二)
吕梓冉进屋后,其屋里的贴身宫女一脸高傲地道:“也便是我们惠妃娘娘得皇上宠爱,这大清早的不相干的人皇上是不待见的。”
宫女话一出,姑诗云身旁的贴身姑姑小玉立马沉了脸。
吕梓冉的贴身姑姑小婵拉住说话的宫女,厉声道:“不知规矩,胡说些什么话。”而后对着姑诗云微微欠身道,“皇后娘娘请赎罪,荷西她新进宫不懂规矩。”
姑诗云淡淡地看了小婵和宫女一眼道:“宫里头是个谨言慎行的地儿,下次注意些便可。”
宫女听姑诗云如此说心里不爽快欲回话,却被小婵给拦住。
小婵微微欠身道:“皇后娘娘说得甚对,奴婢们记住了。皇上不喜人打扰,奴婢们便先退下了。”
姑诗云微微颔首。
小婵拖着一脸不悦的宫女荷西出了殿。
殿门外,宫女荷西甩开小婵的手不悦道:“小婵姐,你干嘛拦着我。”
小婵眉头紧蹙道:“荷西,你刚来惠妃娘娘宫里头时我便告诉你谨言慎行,今儿你如此公然对皇后不逊便不怕挨板子。”
宫女荷西哼声道:“那也要她敢。所谓打狗也要看主子,就算她是皇后每次,但谁不知道如今这后宫的真正主子是我们家惠妃。她要敢打我,惠妃娘娘放得过她……”
“住嘴。”小婵厉声道,“荷西,如此之话若你再说,下次我便让人将你撵去浣衣局。”
宫女荷西心里不甘,但见小婵寒了脸也不敢再之声。这小婵是惠妃娘娘带进宫里头的,惹不得。
“记住没?”小婵扬了声道。
“记住了。”宫女荷西不甘不愿道。
小婵叹了口气,领着众人离开。荷西跟着而去。
小婵一行人刚离开,姑诗云在贴身姑姑的搀扶下从殿门内的石屏后走了出来。
小玉看着已经走远了的吕梓冉宫里头的人,气氛道:“皇后娘娘,这惠妃宫里头的宫女是越发没规矩了。”
方才她们在石屏后,惠妃宫里头宫女说的话全都听见了。
姑诗云轻柔的声音道:“行了,不过是个不懂规矩的宫女,你何必跟她置气。”
“皇后,您便是大度。那宫女敢如此口无遮拦,这背后没个人指使她哪敢,这分明就是惠妃她……”
“好了,小玉。”姑诗云声音微抬,小玉顿时不敢再说言。
姑诗云虽然给人的感觉是温婉贤淑,但脾气却也是有的。
姑诗云看着小玉叹了口气道:“小玉,你跟着本宫从姑家到四爷府,再从四爷府到这皇宫大院之中,本宫以为你当是最懂本宫脾性的。”
小玉咬着嘴唇道:“皇后您的宽宏大量奴婢知道,只是奴婢替您难受。这后宫之中,分明您才是皇后啊!”
姑诗云眼帘微抬,看着远处的白云叹息道:“头衔和权势当真如此重要吗?”
她要的从来都不是这些,但却又不能不要。
“皇后!”小玉鼻头一红,自个主子的心思别人不知她如此不知。但身在这吃人的后宫之中,岂又是能独善其身的。
“时候不早了,本宫还要去见母后。我们走吧。”姑诗云清冷的声音传来。
“是,皇后娘娘。”
太后寝宫——
太后坐在暖塌上,姑诗云上前行礼。
太后拉住姑诗云道:“行了,这便你我姑侄二人,那些个虚礼便不必了。”
姑诗云安静地坐到太后身旁。
太后接过一旁姑姑递过的汤婆子,感叹道:“又到冬季了,这天是越发地冷了。前几日哀家让人出宫去看了看你母亲,她似乎身子骨更差了。”
姑诗云脸微白,眼里尽是担忧。连身旁姑姑递了汤婆子喊了几声才回神。
姑诗云接过汤婆子,落寞道:“娘的身体本就羸弱,这些年也是拖着。前儿家里也来了信,说今年的冬来得早,娘从入冬便一直躺在床榻上了。”
太后伸手在姑诗云手背上拍了拍,“哀家知道你是个极孝之人,所以哀家让太医院的院史昨儿去瞧了瞧你娘。他回来回话说当是无大碍的。但便是多花些精贵的东西养着。”
姑诗云感激道:“谢太后。”
虽然自个贵为皇后,但太医院的太医只能医治皇族之人是吴越的法典,除皇上和太后亲自下令外。
是以,她虽有些想让太医去瞧,却也是无法。
太后叹了口气道:“你我同是姑家之人,又何必说外话。”
姑诗云低头不语。
太后细瞧了姑诗云稍许,而后问道:“这些日子皇上可有去你哪?”
姑诗云微鄂,而后僵硬地摇了摇头。
太后眼眸微眯,放下汤婆子,接过姑姑递来的茶杯凝视着姑诗云道:“昔日皇上只是四爷时,你可知哀家费了多大的心思才让你得了王妃的位置。而后四爷即位,哀家又是如何顶着压力让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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